2、告别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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布鲁斯在做清醒梦。
他站在画着一只小兔子的门前，肩膀上坐着一只瓷兔子。
瓷兔子说：“莉亚拉不在。”
“你知道她在哪吗？”
“莉亚拉不在。”瓷兔子重复。
布鲁斯敲了敲门，没有人回应。他皱了皱眉，看了一眼时间，上午九点四十分。这个时间，莉亚拉应该起床了，布鲁斯想，她或许在书房、琴房或者她的兔子洞。
他先去了书房，空空如也，莉亚拉常坐的位置放着一本《爱德华的奇妙之旅》，他记得这个童话，在莉亚拉还要听自己讲睡前故事的时候他将这个故事读过许多遍，这是布鲁斯为数不读可以重头背到尾的童话，在莉亚拉和自己度过的第一个圣诞节，他送给了莉亚拉属于她的爱德华。
但莉亚拉不在这里。
布鲁斯又来到了琴房，谱架上放着厚厚的琴谱，最上面的是《A Mozart Reincarnated》。布鲁斯有印象，这是莉亚拉最喜欢的曲目，也是《海上钢琴师》中1900弹奏的第一曲和最后一曲。杰森喜欢文艺片，看这部电影时他们难得聚齐，当时莉亚拉窝在杰森身边安静地看完影片后就开始学习钢琴。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布鲁斯都能听到家里有舒缓的钢琴曲。
但莉亚拉也不在这里。
最后布鲁斯到了她的兔子洞。这是布鲁斯与阿福特地为家里唯一的小兔子准备的只属于她的秘密基地，他们假装并不知道这里的存在，这也是韦恩家为数不多没有蝙蝠们的小玩意儿的地方。兔子洞的其中一个入口在画室——除了莉亚拉几乎没人会来——布鲁斯在兔子洞的“门”前敲了敲，依旧没有回应。
“莉亚拉不在，莉亚拉在哪里？莉亚拉不在，莉亚拉哪里都不在。”
他肩膀上的瓷兔子突然蹦起来，布鲁斯下意识去捞它，没接住，“啪——”
瓷兔子四分五裂。
布鲁斯知道莉亚拉在哪里了。
他捧起瓷兔子的碎片，四周逐渐暗下来，一条长长的路在他面前延伸。
路的尽头是韦恩家的墓园。
在“玛莎·韦恩”与“托马斯·韦恩”的旁边，“莉亚拉·韦恩”的静静地竖在那。
布鲁斯将瓷兔子的碎片放在莉亚拉的碑前。
“......好久不见，莉莉。”
“我真高兴老爷您醒来后第一件事不是前往蝙蝠洞工作而是向托马斯老爷，玛莎夫人以及莉莉小姐报平安。”
很阿尔弗雷德的问候。
刚从病床上醒来就直奔墓园的布鲁斯苦笑了一下，“抱歉阿福。”他沉默了片刻，“我梦见了莉莉。”
就像是与经久不息的幻梦用最沉静温柔的方式告别，他醒来后的世界前所未有的轻盈明朗，没有耳鸣，没有晕眩，没有身体的隐痛，也没有长久折磨他的幻觉。布鲁斯知道自己应该去做个身体检查，或许他还需要一些魔法侧的帮助，他也应该去查一查昨夜出现的神秘人，但他一想到梦里的兔子就不由自主的来到了墓园。
梦里的瓷兔子粉身碎骨，而现实里的“爱德华”还在尘封已久的房间里等自己永远不会回来的主人。
布鲁斯没有呆很久，蝙蝠侠总是忙碌的。在身体检查和心理评估之后他又在蝙蝠洞的电脑前顶着管家侠不赞同的眼神开始工作。
检查结果不出意料的好，甚至好的出奇。不仅至少修养大半个月的骨裂和内伤一个不见，按他给自己做的心理评估来看，他的焦虑倾向和精神分裂前兆都给抑制了回去。布鲁斯现在的状态跟蝙蝠侠刚出道时候有的拼。
扎坦娜不在哥谭，关于魔法侧的检查还要延后。
提摩西·德雷克，aka红罗宾。在接连通宵乃至现在还在查监控的提姆已经无力再管看起来状态好过头的蝙蝠侠，“完全没有记录。”提姆甩甩头试图让自己更清醒一点，“我查了昨天附近所有的监控，都没有那个送伞的人的信息，还有当时发射屏蔽信号的坐标，这些全都查不到，一点痕迹都没有，我都要怀疑是不是什么雨夜女郎之类的存在了。”
“TT，废物。”罗宾发来嘲笑。
“还有那把伞——也没有遗留生物信息，伞也是普通的伞，百货商场里遍地都是的那种，看使用痕迹应该经常用。”哥谭人普遍不怎么用伞，要找线索恐怕得从经常打伞的人里搜索。
啊，工作量肉眼可见的翻倍了呢。
提姆觉得自己离猝死的未来更进了一步。
“昨晚还发生过什么案件吗？”布鲁斯思考了一下，问。
提姆翻了翻哥谭警署的后台数据，“还真有一个。”世界第二侦探的警觉雷达疯狂作响。
“蕾敏街道附近的一个巷子有人报警，现场没有找到报案人，只有一个被麻醉针放倒的男人，脸上被人用防水记号笔写了‘我是跟踪狂请抓我’，报案人的注册号码是一个叫‘莉莉斯·戴维斯’的女孩。”
提姆又调出莉莉斯的档案:“莉莉斯·戴维斯，17岁，出生哥谭市.......嗯？于四年前失踪？”
莉莉斯并不知道自己的档案被人翻了个底朝天，她刚清点完自己从抽来的支票从银行兑换的现金，搬出呆了好几天的小旅馆，期间给格拉海德换掉了那身中世纪骑士行头，又重新办了两个假身份，爱德华则通过线上交易买下了一间急于出售的小公寓作为莉莉斯的临时居所。
“我发现你们居然不能自带身份信息。”莉莉斯皱眉，“虽然哥谭未登记人群超多，但是你们一个两个乃至后面的侍从全都没有身份信息就太古怪了。”
“或许是因为这个世界并没有符合我们的身份。”格拉海德包揽了新家入住的整理和清洁工作，并婉拒了莉莉斯的帮助。
“也不需要符合.....只要有个假身份就行，孤儿也行佣兵也行......爱德华，跟系统申请打个补丁。”
“收到，已发送申请。”
“申请通过。后续卡池内侍从角色将不再需要额外身份信息。”
“这种时候反应倒是快......”莉莉斯碎碎念，她继续浏览“莉莉斯·戴维斯”的档案——感谢人工智能，顺带她真的很想吐槽，哥谭警署的防火墙真是太落后了，爱德华可以杀个七进七出。
这份堪称不幸的档案在哥谭却平平无奇，出生普通家庭，父母离异，父亲欠债后将其抵押给债主，转手被卖出哥谭后就失踪了。
哥谭每天都有数不清的悲剧，一个女孩的消失不会惊动任何人，同样，一个女孩的出现也是。
“莉莉斯·戴维斯”的档案很少，最近的照片也是她三岁时候的留档，放到现在自然没有什么参考依据。
被父亲转手卖走的女儿幸运地得以在数年后回归故乡，父亲早已横死街头，母亲改嫁后也离开了哥谭，简直就是完美的顶替身份的对象。
莉莉斯是不是“莉莉斯·戴维斯”待定，至少短时间内没法确认。以防麻烦，莉莉斯这才重新办了一个假身份。
“这样一来之前的电话卡也不能用了......”新手礼包，垃圾。
她默默唾弃。
“还是先看看主线任务怎么做吧......”莉莉斯琢磨，“目标是地盘.....那我需要资金、人员......”她伸长脖子对着在厨房里头疼的格拉海德问：“格拉，黑吃黑干不干？”
没错，莉莉斯想到的办法就是黑吃黑。
黑吃黑多快啊，能用武力解决的问题就不要动脑子嘛。
格拉海德：“.......”
黯堕骑士默默转过身，用欲言又止的、无比纠结的、视死如归的表情看着他的主君。
行吧，黯堕骑士也是骑士，就不为难他了。
莉莉斯让他继续忙别纠结，欣然点开抽卡页面。
她现在的成就点并不多，在上次十连之后新手福利用光，剩下的成就点加起来也就只够七发单抽。
“来吧！一发入魂！欧皇绝不认输！”
极度缺涉黑战斗力的莉莉斯撸起袖子。
命运的一发投入卡池，璀璨的光芒带来希望，特效结束之后，抽卡屏幕上显示一张......r卡。
r级道具卡，【永远不会丢的小皮筋】：众所周知，小皮筋是消耗品，理论上可以用到地久天荒的小皮筋却总是在梳洗后、起床后消失不见，但这根小皮筋永远不会丢。
莉莉斯·总是丢皮筋人士：？好，好像还挺有用？
没事，她把小皮筋套到手腕上，这不是还有6抽嘛。
又是命运的一发，这次抽到的是n卡【普通的小蛋糕】。
莉莉斯：？
不是这卡池什么时候放的n卡啊！
莉莉斯头晕目眩，她果断放下手机，飞一般的跑去卫生间洗手。
一定是风水不对我手上沾了脏东西！
欧皇绝不认输！！
第三抽，n卡，【丢了一只的拖鞋（左）】。
第四抽，n卡，【丢了一只的拖鞋（右）】。
莉莉斯：？？？
格拉海德劝慰：“至少凑成了一对拖鞋？”他觉得能在这么离谱的卡池里凑齐一双拖鞋还是成对的已经很不容易了。
“你不懂，这是欧皇的尊严问题。”
欧皇暴怒，欧皇不想要这样的福气。欧皇要侍从，能打架能黑吃黑的那种，没有ssr卡sr卡也行啊。
第五抽，特效散去，卡面是一个穿着围裙的大叔。sr级侍从【酒吧老板·亚伯】。
莉莉斯沉默了。
“这个卡池。”她斟酌了一下用词，“果然是有黑幕吧？”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告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