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神]生如逆旅》林音深品

17、第三页

　　虚圈整体上是由黑白两色构成，但大体上还是白色居多。
　　惨淡的月光照射着这片白色荒漠，经过漫反射刺入眼睛——放眼过去，除了黑色的天空外，这里是雪茫茫的一片白。
　　我抬手揉了几下对白色产生疲劳眼睛，庆幸这里是沙漠而不是雪地、这里拥有的是月夜而不是白日。
　　但随着那几下揉眼，眼部的酸涩感却愈演愈烈，生理泪水不受控制地从泪腺中涌出，模糊了我的视线。
　　视线受阻，但向外散发的感知却捕捉到了左后方的石英树下出现的异常“灵压”，铺开的灵力与其冲撞在一起后被击散。
　　我在这瞬间放开了压制的力量，随着身后传来“咚”得一下重物落地的声音，我捂着依旧在流泪的眼睛侧身看去。
　　距离我三步之外，一只黑爪白身的豹子被迫匍匐在地，它的爪子在艰难地按着沙地，身上肌肉耸动，似是在与那无形的压力进行对抗。
　　我放下了捂着眼睛的手，面无表情地看着这只豹子。
　　心中最不好的猜测好似成了真。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我向它走了一步，将刚刚情急之下外放的有些散乱灵力集中起来，压在它的身上，“你为什么会恰好地在这个时间出现在这里。”
　　“吼——呜、吼——”豹子费力地抬起头，眼中泛着凶光，哪怕被压制地动弹不得也要向我发出示威性的低吼。那因对抗无形的压力而变得有些粗犷的呼吸声中夹杂着模糊的串串“咕噜”声，爪子不断地张开合拢——好似在寻找合适的机会，挣开束缚将眼前的强敌撕碎。
　　“是听不懂我的话吗？”我又向前走了一步，无视了那只豹子紧绷起的肌肉，自顾自地说道，“但亚丘卡斯可是拥有自己的意识的。”
　　“那么——”我半蹲下，抬手按住它的头，“你就是兽性难移喽？”
　　说着，手中用力，在灵力压强的加持下，我将它的脑袋按入了沙子里。
　　常识告诉我，想要驯服一头野兽需要有循序渐进的步骤，需要了解它们的习性、逐步和它们建立信任，引导它们听从于我。
　　但是，我只是需要一个代步工具而已。
　　根本不需要对工具建立信任。
　　“臣服我，或者死。”
　　野兽似是愤怒、似是屈辱、似是不甘地低吼着，但在绝对不可抗争的力量面前，它收敛了爪牙，选择了隐忍。
　　我弯了一下眼睛，刚想再说点什么——视野右下角的、由光点变成的两个十面骰，开始了高频率闪烁。
　　……我依稀记得，还未变成骰子的光点第一次高频率闪烁时，我即将捏造成型的灵力被强制打散，此后灵力就像原子一样散布在空气中，却组不成物质。也因此，我根据分子原子光子这些命名方法，为组成灵力最基本的单位取了一个学名——灵子。
　　而灵子，却恰好也是组成尸魂界的最基本的单位。
　　……
　　此时此刻，我无法控制自己不去阴谋论。
　　最初的光点限制了我对灵子的掌控力，现在的骰子又要限制我什么东西呢？
　　最初的我怀揣着想要探究我的过去的疑问，忍受着发自内心的排斥打开了那个面板；现在的我依然有很多问题未能得到解答，我必须去面对它，而后找出解决的方法。
　　我再一次地，忍受着心中的排斥，点开了那两个骰子。
　　*
　　面板之中出现了第三页。
　　第三页的构图像是翻开的书页，书页中有几行文字。而在左下角有四个长条状的凸出，自上而下排列着，就像是书页中的书签。
　　那上面分别写着“log on”“log off”“log end”与“log new”。
　　四个词的意思分别是“登录、注册、登入”“注销、退出、离开”“日志结束”与“记录新的、新日志”。
　　但是很显然，前面两个词是专指电子设备的登入与退出，和后面两个词明显不是同一个画风。
　　不过现在还不是深究这些东西的时候。
　　我看向那只趴在地上、示我以弱的豹子，开口道，“你生长在虚圈，应该知道那些拥有理智、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虚在哪里吧？”
　　豹子像是许久未曾说过话一样，试探性地发出几个音调，而后断断续续的音调组成了简单的词句，“不知道。”
　　与此同时，未关闭的面板上，其中的文字又多出了几行。
　　*
　　〖……
　　＜你＞：你生长在虚圈，应该知道那些拥有理智、不会那么容易死掉的虚在哪里吧？
　　＜葛力姆乔·贾卡杰克>：不知道。
　　＜■■>：进行骰点结果：3d6*5=（6+2+4）*5=12*5=60，录入属性完成，心理学＝60
　　＜■■>：心理学鉴定结果：1d100=52/60，普通成功
　　＜■■>：你可以看出这只豹子是桀骜而又残暴的，但目前在它暂时收敛起凶性听从于你的情景下，你觉得它并没有骗你的必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