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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异变 ...

  •   我没想到收到的竟是这种答复,事情似乎已经超出了我的想象范围。

      但一想到我们的车不正是因为一个大的像怪物一般的甲虫而报废的吗?从这个角度看,难道是说人类也会变成......甲虫?

      他一定知道更多东西,我还打算开口问,老板又急切的说到“都说了打烊了,这两件雨衣给你们,二位还是快些走吧!”

      他从后面的人手上接过雨衣,远远的抛给了我,似乎很惧怕与我们有所沾染。

      喻秋显然没有要跟他废话的意思,拔了枪就顶在了老板的眉心上。楼上响起了一片惊呼声。

      老板手里的刀“哐当”一声掉在了地上。

      “你....你”你了半天也没说出一个完整的句子。

      喻秋倒也直接“给我们找个房间,不然。”枪口往里顶了顶“现在就要你命。”

      老板在边境线做生意,那肯定是知道这一片虽然看起来治安很好,但实际上暗潮汹涌,愣他也是不敢赌喻秋手上的枪到底是真是假。

      亦不敢赌喻秋这人品行如何,万一是个不好说话的主,这下一个个轮下去,大家都没好果子吃。

      老板哆哆嗦嗦的就要松口,我却瞥见楼上的人手里似乎抱了一个什么东西就要往下砸,显然是想先下手为强,但那人隐在黑暗中,我看也不清,但嘴比眼快,喊到“喻秋,小心!”一边就要朝她跑去。

      喻秋头也没抬,盯着老板向上抬手就是一枪,一声清脆的爆裂声在空中绽开,所有人都被吓得愣了,碎瓷片散了一地,原来是个装饰花瓶。

      直到喻秋又重新把发烫的枪口顶在了老板额上,眼神里带着不容置疑,口中直接数起了数。

      “三”

      “二”

      我想劝喻秋别开枪,杀人可不是开玩笑的,我一个五好青年活了二十几岁哪见过这种场面。

      但转念一想,她是雇佣兵啊,杀过的人不得比我吃过的饭都多么,我这话要是说出口,我焉有命在啊!哪怕我对她来说还有用处,但现在变故突生,有没有用还说不好。

      于是硬生生的把到嘴边的话咽了回去。

      “一”

      就在要扣下扳机的那一瞬间,枪下的人突然大喊到“给!”

      接着瘫软在地上,掏出手帕来颤颤巍巍的擦着头上的汗,一边摆了摆手让身后的小工带路“带她们去顶层。”

      喻秋比了个手势我跟上,楼梯还算宽敞,我们走到哪人群就自动的分开一条路,生怕沾到我们身上的雨水。当真这样可怕吗?

      不过我现在除了体温有些低以外似乎并没有别的不舒服,就是正常被雨淋的感觉啊,说什么变成怪物,我是不全信的。

      房间就是很普通的民宿风格,小工把我们带到地方就一溜烟走了,根本不给我再问话的机会。

      我按了两下门口的电灯开关,没有电,难怪刚进来黑灯瞎火的,二楼还有摇曳的烛光。

      喻秋把她那防水的大包放在地上,在里面翻找了几下,扯出两件衣服丢到床上。

      对我说“把身上湿衣服换了。”

      接着她就进了浴室,响起了淋浴的水声。

      听她浴室里喊到“有热水,你换了衣服先进来洗澡。”

      而我走到窗边拎起床上那件迷彩在身上比了比,又鬼使神差的放到了鼻下闻了闻,一股清新的茶香涌入了鼻腔。

      这女人用的什么牌子的留香珠,竟这样好闻?湿衣服穿在身上难受的紧,三下五除二我就换上了喻秋给的衣服。

      尺码是很合适她的,但我比她矮上一些,衣服到还算合身,但裤脚却有些拖地,只能把裤脚往上挽了挽。

      把湿淋淋的鞋子蹬下来,坐到床上时我才感到有些脱力,更加明显的感觉是,我真的好饿,我的胃叫嚣着,给我发送急需补充能量的信号。

      可是我现在连再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两眼一黑竟是昏睡了过去。

      再醒来的时候,我感觉周身都暖洋洋的,仔细一看我竟赤身裸体的泡在一池热水里,余光瞧见身边似乎有个人影,一头红发,不正是喻秋么。

      我被吓得不轻,在浴缸里扑腾了一下,一头撞到了后面的墙,人往下一滑呛了一大口水,挣扎的从水里冒出头来,双手护住了重要部位,不住地咳嗽。

      “咳!!你,咳咳!为什么!在这!”我面红耳赤的质问道。

      她摊了摊手“帮你洗澡啊,看不出来吗?”面色正经的好似我才是那个反应过激的人,倒是我的不是了!

      “咳咳!你!咳!出去!”我气急败坏的赶她出去,这女人倒也识趣,转身出了浴室还贴心的帮我把门带上了。

      缓了好一会,肺才好受了许多,心率慢慢平静下来,我两手贴着我滚烫的脸颊,心想,这下脸是实实在在的丢光了。

      我毕竟是个实实在在的南方人,南方民风又不似北方那么开放,在我仅有的二十二年人生里,除了小时候,还没有在任何一个人类面前如此坦诚相待过!!!

      一时间有些羞于跨出这扇门。

      做了好一会儿的心里建设,我才穿上水池边被她叠的整齐的衣服,抽了条毛巾边擦头发边踏出了房门。

      她见我出来,从手边的包里翻出来一块压缩饼干对我说“不敢吃他们给的东西,只有这个,你先垫垫肚子。”

      而我确实已经要饿的眼冒金星了,亏她还记得我没吃东西,接过饼干,还有些不好意思看她。

      她见我目光躲躲闪闪的,便主动解释道“你可别想多,我是怕丢你一个人在里面,不小心给淹死了,但你当时体温太低了,我怎么叫你也叫不醒,只能让你先泡个热水澡缓一缓。”

      她这话说的完满,我挑不出一点错处,但却还是觉得有些尴尬,便只能转移话题问到“刚刚要是那老板要是不给我们开房间,你真的会开枪吗?”

      她点了点头“会,但不会要他性命。”

      她蓦的笑了,像暖春初阳一般“你就这么想我?那时候你必须要找地方休息,我没空跟他们耽搁。”

      我一愣,原来是为了我,心里不知道为什么有几分小得意冒出了头。同时又有些错愕,心里下意识的觉得雇佣兵都是写草菅人命的东西,没成想她还挺有人情味的。

      她见我虽然满脸写着不相信,但也不再解释,转身也折进了浴室,我这才发现,她身上的湿衣服一直没换下来,竟是先给我洗了澡这才要进去洗。

      热意又漫上了耳根,摇了摇头把这些想法都丢到了脑后

      我的大脑先前一直作为接收端再源源不断的接受信息,现在休息也休息好了,吃也吃上了,终于是有力气思考现下的状况。

      首先,我们都不清楚从我被绑架到见到喻秋这段时间究竟过了多久,但我估计不会超过一天,我脑袋后面还肿着一大块呢。

      那么就在这一天到一天半的时间里,外界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大雨,巨型甲虫,老板说淋雨会变成怪物。这些新鲜而又纷杂的信息都让我觉得我身处志怪小说,强烈的不真实感袭来。

      我明白,现在得到的信息虽多,但却太零散,我并不能将整个事件在脑子里完全复盘出来。

      所以我必须要想办法获取外界的信息,首先想到的就是互联网,信息化时代,什么事情几乎都要流经互联网。若要获取信息,这个方式在方便不过了。

      于是习惯性的摸上了口袋,口袋是空的,这才想起来,这不是被绑架了吗,手机自然没可能还留在我手上。

      视线看向喻秋带来的那个黑包,如果先前手机没有被喻秋的队友销毁的话,那极有可能就在这个包里了。

      但我不敢。

      正如她所说,知道的越多,反而不是什么好事,万一她那包里装了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那我可就真跑不掉了。

      倒不如就维持现状,至少我们表面上看起来和和气气的,一点也不像绑匪和人质的关系。

      浴室的门被打开,素白的长腿迈出,喻秋边擦头发边走到我身边。见我盯着她的包发呆问道“在看什么?”

      我看向她,犹豫了一下还是问到“我的手机在你那吗?”

      我看她也愣了一下,就知道多半是坏事儿了,果不其然她摇了摇头“他们没给我,我只有你的证件。”

      “那你的呢?上网看看资讯,说不定能有什么线索。”

      她从先前穿的皮夹克内袋掏出了手机,我满怀期待地看着她解锁。

      屏幕亮起,电量剩的不多,而且信号一直都显示E,什么信息也收不到,现在又断电,又断网,这手机也就跟块板砖没什么两样。

      我有些泄气,这下是无从得知外面的消息了。

      她沉默的坐了一会儿,拿着手机在手里轻拍了两下,似乎是突然想到了什么,从防水包里翻出了一个黑色的物事。

      我大吃一惊,认出了那东西的样貌,现实生活中很少有机会能看到这东西出现。

      “卫星电话?”

      喻秋“嗯”了一声,在手里摆弄了起来。

      卫星对地球可是全覆盖的状态,许多没有信号的地区,卫星电话可都能畅通无阻。

      我非常相信国外雇佣兵的情报网,喻秋这通电话打出去,一定能告诉我们现在究竟正在发生什么。

      一段杂音从电话里传了出来,接着就是一个喘着粗气的男声,说的缅语,我听不懂,但听起来非常急切,像是正处在很混乱的环境里。

      喻秋也叽里咕噜的说了两句缅语,我|干看着,指望喻秋能获取到什么有用的信息。

      两声炸出电流音的枪响过后,对面的那个男人吼了两句,电话里就没动静了。

      喻秋似乎是又换了个频道,一段杂音过后接通了电话,我一听就气不打一处来,说话的可不就是那个亚当斯么。

      喻秋换了英语让对方汇报情况。

      对面的人乱说一通,我也听不懂他说的什么鸟语,大家都说英语怎么差距就这么大,听听人家喻秋那标准的英音,简直赏心悦耳,如若四六级听力请喻秋来念,我肯定给写个满分上去。

      亚当斯话是真的多,也是真的密,几乎都是他在说,喻秋偶尔应两句,但她的眉头却越蹙越紧,想来是情况不容乐观。

      突然,亚当斯的声音像是被掐了脖子一般戛然而止,电话里在无半点声音。

      喻秋捣鼓了一会儿,说道“卫星信号也断了。”

      卫星信号怎么可能断呢,天上一颗卫星就能覆盖一整个半球的区域,除非它掉下来了,否则我实在想不到有什么卫星信号断的可能。

      难道真掉下来了?

      我递出一个询问的眼神。

      她捏了捏眉心,似乎是整理了一下思绪“情况有些复杂,我打了两通电话,第一通你也听到了,那边很混乱,我们在缅北的据点正在被袭击,有动物,也有异形动物,还有疑似人类的物种,”说到这里她顿了顿,看我还能接受便继续说道“刚刚绑架你的那个,亚当斯,你还记得吧,他们那里没有什么太大的异动,但重要的是,有一些人淋了雨,开始变异了,目前已知的是有两个人手上开始长毛,接着整只手都往异化成动物爪子的方向发展,但神智还清醒,目前正在接受隔离观察。”

      说到这里,她问道“你怎么想?”

      我在心里梳理了一下她的话,问到“你说你们在缅北的据点的袭击者中出现了类似人类的物种,是否与亚当斯那边异化的两个人是相同的情况?”

      喻秋沉吟片刻“关于这一点我也在思考,现在还不好下定义,因为似乎从外表看是同一种现象,但是换个角度想,为什么缅北出现了这种异变的人会攻击人类呢?是因为出现了异化现象就会丧失神智吗?”

      “那我们不妨大胆假设,出现了这种异化,神智就会变得慢慢不清醒,这样也可以与老板所说的变成怪物相吻合。而且这种异化现象的触发媒介就是这场雨,但却是概率性引发。”

      喻秋笑了笑打了个响指“推断完全合理,现在你知道我们要面对的是什么吗?”

      我摇了摇头,不知道她所指的是什么。

      那双澄澈的绿眼睛盯着我看了一会,把手抬到我面前,故作轻松的说“我们中奖了。”

      我牵过她的手,只见原本白皙的皮肤上爬满了红色的菱形纹路,表面还有些还有些凹凸不平,似乎马上有什么东西就要透体而出。

      看着好生吓人,我打了个激灵,犹如五雷轰顶一般,整个人僵在原地,刚刚还在飞速运转的大脑突然变得一片空白。

      “你.....你”

      我甚至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简直不敢想象,这样的怪事真的发生在眼前,而且还是她身上。

      不知不觉我在心里已经极其依靠她了,哪怕她也算绑架我的一员,但至始至终,她除了保护我,没有做任何一丁点伤害我的事情,甚至还帮我在体温过低的时候洗了澡,就凭这点,我认为她和其他雇佣兵应该是有很大差别的,她干这行的原因我不清楚,但一定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虽然刚见面的她看起来生人勿近,气场很强,但现在,似乎是因为经历了许多相熟一点了,也能说得上话了,散发着温暖的气息。这样的气质,可不是嗜血成性的经历能够培养出来的,更不是能够强装出来的。

      我这人第六感很强,看人的本领一直不差,她给我的感觉就像冬日的暖阳,和煦极了。若不是我们的相遇有些太过匪夷所思,如果她是我的大学同学,亦或是平常能够正常接触到的人,我这样不爱社交的人,应该也会生出想要与她交往的心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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