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垃圾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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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申白黎约了楚澜第二天晚上吃饭，所以她干脆就下午去的广申大厦签合同。
楚澜不是学法律的，但她把合同认认真真看了一遍，总体而言没有什么问题，就签了字。
晚上吃饭的时候，她问申白黎和广申集团是什么关系，申白黎说：“广申在我侄子名下。”
他和楚澜的关系还没到什么都说的地步。
楚澜就点点头，其实这事和她也没什么关系，她就是单纯地八卦一下。
申白黎这回把钱送出去了，心里其实挺高兴，人一高兴，就会话多，拉着楚澜硬聊天：“你是学计算机的？什么学校？”
“京城大学。你呢？”
京城大学是全国最好的综合性大学，楚澜孤儿一个，能考上这个学校也是废了老大劲儿了。
“我没上过大学。”申白黎很坦然地说。
他活了几百岁了，大学的年纪还没有他大呢。
“这样啊。”楚澜以为自己不小心戳到了申白黎的伤口，安慰他，“没关系，你有钱嘛。”
“现在我没钱了。”
“啊？”
“我的钱全给你了啊。”
他这话说得好不明不白，惹得面馆里附近的食客们好多都看过来。
竟然还有一个女生轻轻打了旁边男生一下：“你看人家男朋友！”
楚澜无语地看着他：“你这话说的……”
又凑过去：“真的没钱啦？”
她皮肤很白，近看也没有瑕疵，不过申白黎还是觉得自己的鳞片最光滑洁白。
申白黎一本正经地点点头：“对啊，全给你了，所以要不这顿饭就你请吧。”
他简直抠门得明明白白，理所当然。
楚澜肯定不乐意结账。
虽说她签了合同后，申白黎会负担她全部的医药费，这让她在经济上宽裕不少，但她穷惯了，观念还没改过来，依然觉得自己没钱。
两个人都是抠鬼，端看谁能抠得过谁。
申白黎是理直气壮的抠，楚澜就是无赖的抠。
“唉，你也晓得我很穷嘛，我微信里钱不够的，你给我转的那些钱我都很谨慎地保管的，存那些钱的银行卡我是没有绑微信、支O宝的，要用就要转账嘛，很麻烦的……我想着你约我吃饭我今天才来的，要不然我现在肯定在宿舍吃泡面，那样能省好多钱……”
楚澜平常话不算特别多，但涉及到钱的事她就可以鬼话连篇，得吧得吧说个不停。
她是南方人，说话习惯加好多语气词，如果忽略她说话的内容，真像一个美人在撒娇。
但细听之下，就发觉是在为了几十块钱瞎扯。
申白黎被她说得头痛，他自然不相信楚澜微信里几十块钱都没有，但也只能起身去付账。
要不然楚澜能说个没完没了了。
申白黎嘴上说着钱全给楚澜了，实际上肯定是留下了一些自己平常用的钱，还有给慈善基金的钱。
反正肯定是不缺钱的。
结账的时候，老板跟他挺熟，还劝他：“和女孩子出来吃饭，该请客还是要请客的，要不然怎么追得上人家。”
申白黎就和楚澜感叹：“为什么现在别人一看到一男一女出来吃饭，就会想到约会上？男女之间就没有纯粹的友谊了吗？”
楚澜和他一顿饭吃下来，两个人关系拉近不少，也不纯粹拿他当金主爸爸尊敬了，闻言冷笑一声：“反正我们肯定不是纯粹的友谊，是纯粹的金钱关系。”
这话是在她跨出面馆大门的时候说的，惹得门口的客人转过头来看。
两个人都是一等一的好看，男俊女靓的，就是说话怎么听怎么奇怪，总像是有歧义一样。
……
楚澜做的兼职是日结的，辞职很容易。
她去医院找医生开了一些药备用，就拉着芙罗拉飞了O国。
依然是买的特价机票，申白黎对她找特价机票的能力惊为天人，直道自己的省钱技术还有待进步。
申白黎也是要去O国的，只不过他根本没买机票，因为他是条龙，变成本体之后飞过去，能比飞机还要快。
楚澜知道后，恭维他：“看来我的省钱技术和您比起来还是小巫见大巫了，您这才是登峰造极的省钱啊。”
“哪里哪里，我根本就没花钱，怎么能叫省钱呢？”他很谦虚地说。
两个一天到晚纠结怎么省钱的人，在O国豪掷千金，砸钱投资了专门研究海洋环境的研究所。
O国海洋研究所是全世界最负盛名的海洋环境保护研究所，在生物转化微塑料上颇有建树。
“两位肯投资我们，想必是看好生物转化的前景。”研究所的负责人说的是英语，楚澜听起来有点吃力。
她虽然在大一的时候恶补了一番英语，但从前底子太差，短短一年时间，很难让她能够听说自如。
“其实我们还有另一项研究，关于生物吸附重金属元素的，两位有没有兴趣听我讲一讲呢？”
楚澜点点头。
她在来之前和教授恶补了一番，还有芙罗拉在一旁补充，听负责人讲话虽然吃力，但勉强听得懂。
申白黎就是纯粹来当花瓶的，全程神游。
其实楚澜也不知道这人到底是来干什么的，但是钱是他出，他爱怎么样怎么样咯。
他们在O国停留了两天，确定了投资方向后，带着O国海洋研究所的最新研究成果和几个科学家回了华国。
申白黎的秘书已经带着一群研究纳米机器人的专家在卫城等着了。
说来也是巧合，楚澜当初选择去卫城，主要是因为京城飞卫城的机票最便宜，后来她才知道，卫城毗邻的海域，正是华国海洋污染最严重的地方。
研究纳米机器人的专家和研究生物转化的专家团队自从一见面就开始较劲儿。
楚澜虽然早就承诺，无论哪个方法效果更好，她都会赞助他们的研究，但是话虽这么说，效果更好的项目肯定能拿到更多的资金，因此两边谁也不愿意被比下去。
申白黎自从退休后就整天懒懒散散，但他的秘书办事还是很靠谱的，联系了政.府划了一块海域给他们做实验，广申集团面子很够，所以手续批得很快。
实验花了将近半个月，纳米机器人的效果其实要更好一些，但因为技术限制，不太适应海底复杂的环境，需要提前派人去打捞垃圾。
最后预算资金是机器人组和生物组六四分的。
最给楚澜惊喜的是植物对重金属的吸附能力，这些植物富集的重金属可以回收一部分，换句话说，有实现盈利的可能。
她和申白黎商量了一下，追加了一笔资金给这个项目。
申白黎才不管她的决定，他现在就相当于睡觉之前出来散步，散完步回去就应该冬眠了。
之前叫楚澜写企划书只是看一下她的基础能力，实际上等他冬眠了以后，才不管楚澜怎么花钱呢。
“申白黎，你有在听我说话吗？”楚澜在他眼前挥了好久的手，也没见他回应，最后直接上手扯他的耳朵。
申白黎这才关闭对听觉的屏蔽。
实际上，他这几天为了不听见楚澜花了多少钱，都是把听觉屏蔽掉的，有些时候也屏蔽视觉。
他其实是很愿意做慈善的人，比他的父母都要大方得多，但是龙族抠门贪财的本能也在不停地操控他。
做慈善，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他与龙族本能对抗的一种方式。
他害怕自己要是听见楚澜刷刷刷给出去那么多钱，就要控制不住自己，冲上去把钱拿回来了。
“申白黎，回神了。”楚澜在他对面坐下。
“什么事？你说吧，我这次肯定认真听。”申白黎将视线对准楚澜的脸，很努力地给她看自己认真的眼神。
“我在想，可不可以和学校合作，招募学生来做志愿者，在海边捡垃圾？”
申白黎沉思了，觉得这可真是一个好主意——大学生嘛，妥妥的廉价劳动力。
能省钱的事情他都很积极，虽然不是省他的钱。
他露出了资本家的微笑：“给第二课堂和综测学分？”
楚澜回给他一个如出一辙的恶魔微笑：“哎呀，你真懂我。”
虽然两个人说的时候显得很轻松，但其实这是一个有点麻烦的项目，毕竟脆皮大学生的安全就是一个很大的问题。
但是广申集团一直以来就和各大高校有着密切合作，所以这个项目还是在假期的末尾做成了。
楚澜对于这个推进速度非常满意，换好衣服准备出门，正好撞见下楼吃早饭的申白黎。
他们在卫城这段时间，觉得住酒店不划算，干脆就租了一间屋子住。
楚澜也是那时候才知道，原来总裁也不是每个城市都有房产的。
两个人在同一个屋檐下住了快两个月，抬头不见低头见，但彼此几乎不一起吃饭，以免看见对方妄图让自己请客的丑恶嘴脸。
申白黎看着她帽子、墨镜、口罩，全副武装的样子，皱了皱眉：“你要去干什么？”
楚澜把口罩往下拉了点：“我没和你说过吗？我也报了那个捡垃圾的项目。”
别忘了她也是学生，也是很需要综测加分的。
作者有话说第4章 垃圾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