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熬霜煎雪》七月三十九

60、沈伤

　　推首歌“千金难买我乐意(live合唱版)”。我最喜欢这一句：“只想当个小人物没有什么大抱负，在这世间里沉浮光阴偶尔也虚度。”

　　还有一首歌“疯癫少女”。“闺蜜翻个白眼，骂我纯属流氓。”感觉好听顺耳的只有这一句。

　　厂里免费发放的盐汽水我偷偷摸摸的趁没什么人时拿了一瓶。有些人一点也不在意旁人的目光，一下子就拿了很多瓶盐汽水。我对此表示诧异，但可以理解，像我这种穷人自然见惯不怪。不过盐汽水我喝了一口就放在床头柜上，也没多喝，现在被谁拿走了，不知放到哪了。从一开始我就认为盐汽水很难喝。

　　剑来的动漫，我到了今早才看上，已经8月16了，才过去多久？近来有很多变态的想法从脑子里冒出来，我得克制自己，不去思考它。

　　“难受”一词是从工口小说的评论区看到的，我却从没当回事。果真报应来了，那种感觉简直生不如死。涩涩的事做过后，尿道感到又麻又疼，另外，晚上无法安眠的滋味可不好受。尤其是眼睛困倦得睁不开的时候，这就叫做自作孽不可活。

　　也许我该戒掉手冲的陋习了。每天都去图书馆下载一些书，免费的加速器只能维持一个月，在这期间我一定要多下载些书，我总嫌下载的书不够多，却懒得看。游戏和工口视频比小说有趣，还有刷视频，这也不用费神盯着看。

　　中午，父母又说有人跟领导打我报告、告状，还拍了照片。他们一味都说是我不好，上班还看手机。我才不想做个勤恳又老实的打工人，一辈子都在愚昧无知的生活中度过。总有蝼蚁也想过的好些，每天在烈日下乖乖干活，但至少能在夏夜里偷个懒。父母的唠叨让我觉得自己还是该去死吧，活着总会有数不尽烦恼，可却迟迟不动身，说死容易，但去死难。

　　某个夜晚，我戴着耳机，正想爽一发。父亲突然进门，我来不及收拾，便戴着耳机，看着手机。虽然屏早切了，但他似乎察觉到什么，特意瞄了一眼手机屏幕，露出微笑表情，随意聊上几句，便退走了。我都晓得，有些事说出来就坏了。

　　“人家微信上说了：‘你儿子能不能指挥？’有人告你状了，他们看着你了，晚上跟着车走，上班也就这一会。”父亲边说边指着微信里的消息给我看。

　　我想应该快了，反正自己会离开这里，提前离开岂不是更好，是在今天还是明天呢，我等这一刻有多久了？小人之心人皆有之，看谁不爽就杀了，要不然就换一种高明的手段，社会便是如此。

　　吃人嘛，扯上这种字眼总是能说出一堆道理。但我都不太懂，所以不说也罢。

　　不愧是号称世界最大的图书馆，工口小说一应俱全，书单里有很多类型，不过英文版的看不了，我英文又不好，单词也认不全，如果有本书教我看英文书就好了。

　　书太多，有点应接不暇，不知道看哪一本，于是每样都看一点，已经看过的也再看一点，感觉好混乱啊。不过最多也就同时看几本，不然顾不过来，但这样一来，几个月连一本书也看不完……

　　目前专心读无职转生，等什么时候有空再看其他的吧。我诚实点好吗？感觉做不到，跟手冲一样，没那么容易就能戒掉的，性子急躁，不冷静下来又会重蹈覆辙。可那样的生活真的很枯燥乏味，一点也不精彩，啧，这到底如何是好。

　　有时候眼睛末端的眼球深处会感到如针刺般的疼痛，泪水盈满眼眶溢出来，不是一次两次了，因为没好好洗脸的缘故？我也不晓得为什么。手冲很费力气，体内的开关一泄，喷涌而出的精华让人憔悴。我变得萎靡不振，睡了大概有半小时，活生生累得不得不闭眼歇会。

　　有些人的体力深不见底，做完以后居然能立刻做第二次，我就不行了，身体累瘫成一坨烂泥，实在不好意思。

　　我发现国漫都一个样。剧里的人跟白种人一样，就像美国人演的，很少有海贼王那种画风的，大多数是3d建模，满屏特效。电视剧里也常常出现脸很白的角色，看着很出戏。不过我国古代和近代的审美却没有变，女子都以白为美。

　　像我这般的黑人，不多见……其实对比一下才发现，自己的肤色和黑人一样，虽然没有纯粹的黑人肤色，但属于那种白人和黑人结，合的肤色。而周围人却不同，有白脸的，有黑脸的，有黄脸的……我喜欢什么脸？嗯…计较这些就和白痴一样。即使黑人也不会关注那些事，毕竟他们一照镜子就明白自己的黑脸天生与众不同。

　　我好惨。晚上别人早早下班，而我们必须得拖到下班时间才能结束工作。于是去了趟厕所，蹲坑的时候屁股感觉很痒。你们应该懂了吧，夏夜蚊虫全聚在臭烘烘的厕所里，到处是蚊子，它们趁我撅腚时咬了上去，足足吸了好多的血。为了止痒，我抓了很久，摸着感觉有六个鼓起的大包，说实话，真是痒死人了。下班也许忘了涂点花露水，反正一回家除了游戏什么也顾不上了。

　　说件笑话。当母亲来收拾我床头的垃圾时，看到了一袋面包，我吃了半截丢在那里，她问：“你吃不吃了？不吃我就丢了。”我立刻答道：“不吃了，你吃吧。”

　　她刚拿走准备扔掉，我想留着等会再吃，“我还吃呢，你放着吧。”她应了一声“什么时候的了”。这只是早上的。

　　我讨厌厂里免费发的面包有夹心奶油，一吃便难以下咽。如果没有奶油，有水我就能轻松吞下一个面包。

　　即使我当时就反应过来吃别人剩下的东西是间接性接吻，也毫不尴尬。吃饭时还留意了她的脸色。也许是多想，她并没有意识到吧。

　　图书馆里的书单很方便，有需要下的书从那里下载便是。总之只有一个月的时间，才300本而已。如果我添加更多的账号，那么一天40本，一个月1200本。算上至今为止的号，最多120本，一个月3600本，还不算另外的邮箱，我又不是只有企鹅邮箱。

　　可我又不想下载那么多书，如今手机的藏书够多的了（一辈子也看不完的那种）。等啥时候书荒了再下载也不迟。不过以后的事根本说不准，那就别提了。毕竟我能活多久也是个谜，兴许下一秒就会死。人终有一天会死，这也理所当然。但我认为人的死只有一个区别，无非是早死和晚死。

　　下午的工作，父亲叫我到堆场歇着。我十分乐意，因为炎热的天气能逃掉工作，躲在树荫下看小说很幸福啦。之所以能这样偷懒，是因为有两个指挥工跟着父亲。一般只要一个就够，我很多余，哪怕指挥时也不多说话，倒有人替我把该讲的都讲了个遍。其他人很快就适应这里了。

　　今天看到个视频，说老一辈的歌曲作家很了不得。

　　听过三国片尾曲的故事，然后评论又推了一些歌，“西游记许镜清的《敢问路在何方》《天竺少女》《何必西天万里遥》《大圣歌》《女儿情》；《三国演义》的《滚滚长江东逝水》《历史的天空》；《水浒传》的《好汉歌》；《红楼梦》的《枉凝眉》《晴雯歌》《红豆曲》《葬花吟》《题帕三绝》都是经典啊！”

　　我挨个听，在大圣歌这首歌曲的评论下，看到有人发了张天安门的图片，很多人拥挤在毛主广革照片下。图片上的文字：“扯开如意金箍棒，打它个地覆天也翻”，让我不由发了个“好”字。

　　“历史的天空”有句挺好听的：“担当生前事，何计身后评。”这红楼梦的歌，我完全不知道好听在哪里。

　　我又刷视频了，有人说特朗啥的子女如何优秀，演讲时表现的优雅自然，充满优越感的神情。我看了，也没什么感觉，总之是普通人不能比的吧？这些人一出生就立于金字塔的顶点……

　　还有个视频说监狱比外面过得好。有人就说了：“监狱除了没自由，薪资基本没有，吃的差劲，没有电子产品工作方面真的不错，五天八小时工作制，逢年过节休息这是百分之九十九的工厂比不了的。人家按时就寝，有人监督你锻炼。”

　　也有人反驳：“如果真是你这样子说的话，那大家都争着抢

　　着去监狱了，这根本不现实哥们。”

　　最后讲个故事（网上看的，不必当真）：

　　“做为一个编外社区调解员，曾经在调解中遇到这么一件事。

　　独生女如，她说从她14岁起，父亲就基本没再和她说过话。

　　她的童年还是比较快乐的，父母都从事教育工作，父亲后来还是某211教授。

　　这么说吧，当时生活条件秒杀她同学。

　　直到她十四岁的某天，老师给她父亲打电话，说她两天没来上学。

　　然后家里就知道了，逃学9，早上背着书包出去跟一帮所谓的混社会的学生玩去了。

　　父母没对她发火，而是耐心劝导。但叛逆期你懂的。

　　有天早上公然对父母说不想上学去，没任何理由。

　　父亲从耐心劝导开始，变得不耐烦了。第一次吵架发生了。

　　她哭喊着，我想去死。

　　父亲冷冷的说，去吧。

　　她穿上衣服就向外跑，从楼道窗户跳了下去。

　　母亲赶紧哭喊着跑了出去。

　　她家在四楼，她砸中楼下一推杂物，血流了一地但没死，在母亲的哭喊中，她看到了令她绝望的一幕:父亲下楼，连看都没看她一眼，像平常一样步行上班去了。

　　在医院里躺了一个月，父亲没露面。回到家里，父女不说话。

　　她以为时间长了，父亲会服软，但并没有。有次她无意间听见父母对话，母亲希望父亲修复父女关系，父亲说，一个垃圾，我看不上她。

　　她彻底失望了，开始找事。

　　父亲跟本不接茬。用她的话就是，一拳打在棉花上。

　　她又向父母提到死。

　　父亲说，你别拿叛逆期当回事，在我这里不起任何作用，别死在咱院里，出去哪都行。这是她有印象的父亲跟她说的有限的几句话之一。

　　从14岁那年起，原本每年一次的全家出游没有了，以前要么飞机，要么自驾。周未全家一起逛街也没有了。父亲已经把家当成旅馆了。

　　她说，父亲对母亲总是有说有笑的，唯独不正眼瞧我。

　　整个初中、高中就是这么过来的。

　　她说，别人看我们一家三口，其实我和单亲家庭一样，没有区别。

　　高考填志愿，选专业，母亲让父亲参谋，不管。

　　大二那年，她要买平板。父亲又说了仅有的几句话之一：你也配。

　　她哭了一整天。

　　她工作、恋爱，父亲都不管不问。

　　举行婚礼时，父亲拒不到场，提前买机票出去玩了。

　　生孩子，只有母亲给了个一万的红包，父亲不露面。

　　每年初二回娘家，父亲在外面躲一天。她找到我们，想修复父女关系，未果。

　　她对我们说，这么多年，她能感受到父亲对自己的厌恶。

　　她说，父亲是个很开朗的人，无论是对谁，亲友、学生、同事、陌生人....唯独见了她，脸上无任何表情。

　　现在连母亲似乎也躲着她。

　　后来，父母名下三套房子，有两套被卖掉了。

　　她现在去父母家，经常找不到人……”

　　后续我也没有……人家又没发全，你们骂他去吧。别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