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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韦小宝 ...

  •   我还真就躺在地上,微眯着眼。头顶的缝隙之中,炽热的光线透过那洒在我的脸上,脑袋被晒得昏沉沉的。躺下的十几分钟后,我的身体如果有哪比较痒,那肯定是有虫子爬到那了。

      这是个很简单的尝试。与此同时,我也觉得趣味十足。或许我能逐渐习惯这样,试着躺着睡一会。直到上班了,父母发现我在这里,拉我起来,叫我别躺在地上,那里很脏,而且还有虫。

      割腕,我应该也很容易做到。是啊,我还没做过呢。只需要拿把刀,接着朝着手腕一刀下去,刀锋割破血管,顿时血流如注……我可能做不到如此果断而干脆利落的动作,只能像切菜那样慢慢地割着,直到手腕的肌肤流出血来。我就不敢动了。

      也许这样的伤口会被人吐槽:好浅,还没凉席印深。

      割腕而死的我,父母推开门,见到我的尸体会是什么反应?他们会伤心难过地掉眼泪?我总感觉很期待见到这一幕,并且知道我死后该怎么处理尸体。我尸体的火化和葬礼举行的过程,以及家乡那边的亲朋参与时会露出怎样的表情。估计没人为我的死去而哭的。全世界有很多谈雅文,就算死了一个,还有第二个、第三个叫这个名字的。

      我曾在网上搜过谈雅文,看到很多人叫这个名字。假如我写得书被他们看见,这些人会是什么反应?世界上有几十亿人类,如果算上人类史已死亡的人,你会发现有更多的人曾活在世上,即使是像我这样的人,也不在少数。

      世上也有喜欢作死的人。他们会挑战各种极限运动,最后往往都摔得粉身碎骨。我想和他们一样:很突然的就死了。

      天热了。领导也常常外出视察我们的工作,父亲叫我开车,说是能涨工资,但照我这个速度开车,工资应该会被扣得一干二净。而且我开车也不行……别人看到也会蹙着眉头。何况我又是听到命令才会有所动作的人……指挥工说往上升,我才会进行操作。不然身体就不动弹,用呆呆地眼神看着玻璃。

      我和父亲并没有将那指挥工偷懒的事情告诉领导。他好像也不是偷懒,只不过是换了辆车跟在后面,一样都是俩指挥。

      听母亲说,厂里又出事了。她和父亲说好像死了人。我一听便问他们:“死了吗?”但他们都不想理我,专注地看着手机上通报。上面似乎显示了那次事故的详细情报。后来得知是钢板砸到人了,人没死,但受伤了。母亲却说:“受伤跟死了差不多吧?”

      当我注视着夜间灯影闪烁的道路,忽然发现时间已经过去很久了。在这一瞬之间,往日的那些景象历历在目。等眨了下眼,脑海中转过了无数的往事却立刻消失,仿佛我这一眼的光景,像是过了一万年那么久。

      我记得被领导捉到没系帽带之后,在工作的闲暇时间,父亲来到我的面前,找我谈话。

      他讲的话总是很令人讨厌:“你到底想不想在这做了,将来你想干什么?你现在有什么想做的,你和爸爸说,我又不是外人。”

      我正在听一首歌(雪怕太阳草怕霜),歌词是那样的:“一身疲惫独自扛,百般滋味自己尝。”

      “听着父母每时每刻的唠叨……”父亲讲得我一个字都听不进去,等这首歌循环播放了一遍,他又重复了一遍刚才所讲的话,只不过他的意思稍微改变了下,从“两人聊天”变成“让我开口”。

      “将来你想干什么?”他问道。

      “没。”我轻声道。

      “你将来有什么想法?”

      我苦笑一声,轻轻地说,“寻死。”

      他微笑道:“你就想死啊。你不想想别人怎么都活得下去,就你活不下去?”

      我静静地看着他不说话,随后望着尘埃堆积的地面,感慨道:“没办法,活不下去了呀。”

      “你是不是不想做了?不想做你要再找份工作,看看你再做什么好,你这份工作别做了,要不把你送去张岗念书?”

      我心道:“我岁数都这么大了,还去职校念书?”

      “不去。”我摇头道。父亲望着我,寻思道:“你妈还有几年退休了,我也退休,但你不到退休的时候就做不下去了,人家就不要你了。没就戴个帽子这么简单的事都做不好,还能做好什么事。你开车也不行,速度那么慢,你在下面指挥也不行,帽子也不戴好了。”

      我解释了一下:“我帽子戴了,帽带没系。”

      他说:“你这样下去,人家说不要你就不要了。”

      “那好。”

      “好什么?”他反问道。

      “好啊。”我笑着感叹一声。

      “你在这做就好好做,这工作多轻松,比你搬砖好多了吧,而且工资也不少了。”父亲继续发挥他老实本分的天赋。

      “少。”我丝毫未被打动。

      他笑嘻嘻地说:“你觉得工资少,想涨工资也好办,你要能一个人做事了,开车带着两个指挥,工资我去谈,只要你能做到,五千没问题。”

      “我不要钱。”

      “那你要什么?”

      “我不要什么。”

      “你赚钱将来生病了,也得有钱治病啊。”

      “我才不去治病。”

      “你就想病死啊?”

      “那才好。”

      “那要是老爸病了,你会送我去医院治病吗?”他不怀好意地问道。

      “你自己去。”我开口时没有一丝犹豫。

      他兴致勃勃地问:“那你会替老爸出钱看病不?”

      “我没钱,你要治病只好卖房了。”我颇为无奈地说道。

      父亲露出笑容,咧开的大嘴里现出一排排白森森的牙齿,笑道:

      “你不是存了五万块钱,我正需要这五万块钱治病呢。你拿来给我治病不?”

      “我没钱,那是你的钱。”

      “这不是你的钱?”他笑道。

      “不,我死了都是你的。”我面色冷漠地说道。

      “你又忘了搬砖那会有多苦了。”他丢下这句话便离开了。

      午休,我做了些噩梦,每回都是一样的结局:死亡。自己的各种死法在梦境展现的淋漓尽致。我从中途就觉得不对劲了,仔细一想,我才明白自己还在梦里,索性闭眼休息,微皱眉头,享受死了一遍又再死一遍的乐趣。

      最害怕的事情上演在梦境中,一轮又一轮的死亡,我的脸上总会出现恐惧惊悚的表情。

      现在车里的气温是34.5摄氏度。空调也不顶用,真难熬啊。我穿着一身长袖、长裤的工作服,还有一双不透气的鞋子。刚才遇到我妈,见她还戴着工作帽,脸上绽放出了笑容。她居然笑得出来,好强大。

      瞧瞧我早晨做了什么,一醒来就看美剧《纸牌屋》。差不多十点的样子,我看了会小说,已经想不到有什么有趣的书能让我看下去了。无非都是些读起来吃力的书籍,比如红楼梦。后来刷视频浪费了许多时间,我看到日国的轻小说和中国小说的差异,对话这方面日语有敬语,但翻译成中文,只有一个我字。所以导致一个现象:日语里成篇的对话内容,中国读者看翻译分不清是哪个人说得哪句话。

      纸牌屋,这部剧告诉我割腕要沿血管割,不要横着割。原来如此,我想自己以后会用得上这个知识。虽然说这是懦夫的举动,但无疑是解脱的最好方式。在割腕前,准备好刀片,吃点阿莫西林(药物好像叫这个,不太确定)舒展毛细血管,泡个澡……唉,我家都没有浴缸。事到临头,我肯定会像剧里的人一样,选择退缩。

      上午,听父亲和大大讲电话,他想买个移动空调,可以推着走的空调。两人还商量了一会,我听得格外生气。他又浪费钱了,又不是没有空调就活不了,干嘛要花费不必要的支出。

      我房里有电风扇,夏季不至于太难熬。昨晚我看完了《教父》。但《教父三部曲》还有两部没看呢,确实是一部精彩的小说,达到那种程度就能赚到钱了呀。

      我挺不欢迎别人来我家的。不管是谁都一样,据我所知,接下来的一个月中,爷爷似乎会来,而她也可能会来。我希望不会和他们打交道。我也决定好了,自己的小说也不打算分享给除我之外现实当中的任何人。

      谁都不知道我在背后写什么。自己就在现实里扮演一个普通人。至于我写下的这些文字,无论谁看到都好。反正大家都会觉得这些都是不值一提、没有任何价值的事物。而我连小白文都不会写,偏偏还幻想着能写出一部受到许多人称赞的作品,真是愚蠢至极。

      《地狱app》这部小说的作者也在晋江,他写的书不错。可惜我却不能看到结尾,盗版网站竟也盗不全小说全文。我可没钱读正版。不过小说里有个设定很有意思,就是实现愿望。

      但无论多么不可能的愿望,都会实现?比如我想变得全知全能。既然是全能,那就是可以做到任何事的意思,包括复活已故的人类,让自己变得很有钱之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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