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校园炮灰攻 ...
-
宋忻然下着楼的空挡也没少说路瑜的坏话，试图扭正程灼的思维。
放学铃一打，整个走廊楼梯上都是人，宋忻然搭着程灼的肩膀，扯着嗓子大声的跟程灼说话，程灼怕楼道里有认识路瑜的人，让他收敛一点。
宋忻然嘴闭上了，眼睛还在四处张望，程灼早已经习惯了他这副样子，只管往前走。
宋忻然家里人在校门口接他，出了校门两人就道别了，程灼租房子的小区离学校不算远，走十分钟就到了。
离开校园后，周围逐渐变得寂静，路灯将影子拉得老长，一天享受时光的时间也就这么一段路程，要不是因为天太冷，程灼一般都晃晃悠悠的回去。
到家以后先冲了个热水澡，程灼擦着头发拿起手机，看到群名是“相亲相爱一家人”的微信群里发来的十几张照片，是老爸老妈在国外照的。
点开原图看了一遍后，程灼保存了其中一张，然后发了三个拇指。
回完消息，程灼坐到桌前又看了会儿书，才关灯睡觉。
第二天早上闹铃还没响程灼就起来了。
他做了个梦，这个梦已经断断续续的做了一两年了，每次都是相似的场景。
但是就在昨晚，一成不变的梦境突然有了新的变化，程灼不信梦里发生的事，但却是再也睡不着了。
他起床给自己热了杯牛奶吃了片面包，然后开始准备给路瑜带的水果和晚餐。
程灼之前也问过路瑜晚上一起去餐厅吃饭，刷他的饭卡，但是路瑜死活不同意，觉得不能花程灼的钱。
程灼体谅路瑜的自尊心，虽然在他看来路瑜没有必要跟他之间这么见外，但是路瑜觉得心里别扭，程灼就只好每天给路瑜准备一些简单的晚饭，方便带去学校。
高三的生活周而复始，程灼早上一进教室，有的住校生已经到了，程灼去了座位上把早读课本拿出来。
早自习宋忻然卡着点从后门溜进教室，被老于抓了个正着，罚他抄了一篇课文。
下课以后宋忻然就跑到程灼座位旁边鬼哭狼嚎，“我晚来一分钟，就被老于抓着了，程哥我命好苦啊。”
程灼支开他的头，“您往旁边点，吐沫星子喷我桌子上了。”
宋忻然颤抖着手指着程灼，“你好狠的心。”
程灼不为所动，合上书开始写卷子。
宋忻然急着回去写罚抄，刚转身又想起还有一件事忘了跟程灼汇报，“对了程哥，我早上来的时候看见路……”
他说了一个字突然想起来要小声说，于是掩耳盗铃般的趴在程灼耳朵边说道，“我今天早上上楼的时候看见路瑜被老师叫去办公室了，应该是他们班班主任吧。”
程灼写着字的手突然停住，抬头看着宋忻然没有说话。
宋忻然被他吓了一跳，以为自己说错了什么话，“咋了哥，这么看着我干嘛？”
程灼摇了摇头，心里有点乱，“没事，我下去看看。”
他们一个级部25个班，基本是按照名次从前往后排的，路瑜在21班，在下面楼层。
程灼站起身，想了想又坐下了。路瑜之前跟他提过除非在走廊上偶然遇到，不然不要去他班级的楼层找他，路瑜不想他们的关系引起同学和老师的怀疑。
程灼还是打算稳定一下情绪，等晚上晚饭时间再去跟路瑜确认自己的想法。
实际上被班主任叫去办公室是一件很正常的事，但是联系到程灼昨天晚上做的梦，实在很难让他不多想。
程灼心里一直有个秘密，就连宋忻然也不知道。
程灼早就认识路瑜，早在路瑜跟他表白之前。但不是在现实里，而是在梦中。
一开始是模糊的身影，后来轮廓逐渐清晰，直到能看清路瑜的样子。
很奇怪的是，虽然是程灼的梦境，但是梦的主角一直是路瑜。他梦到了路瑜向他表白，梦到了路瑜跟他谈恋爱。
在长达一两年的时间中，程灼虽然不是每天都会做梦，但是隔一段时间就会梦到这些场景，反反复复，就像陷入了循环。
直到在现实生活中，程灼见到了路瑜，梦终于停止了。
但是紧随起来的，是与梦中同样的发展，路瑜向他表白。
程灼当时有些惊讶，但是在仔细思索后还是答应了路瑜的表白，因为他的确是对路瑜有好感的。
然后在他跟路瑜交往的这段时间里，梦再也没有出现，程灼也渐渐将这一段离奇的经历遗忘。
直到昨天晚上他又做了关于路瑜的梦，梦的场景又往下发展了。
在某一天早晨，路瑜被班主任叫到办公室，警告说有同学举报他跟别的班的男生有不正当的关系，希望路瑜赶紧停止这种行为，否则就要通知家长，进行记过处分，严重的话还会劝退。
路瑜慌了神，当天就要跟程灼分手。
程灼同意在高考前两人先以学业为重，分开一段时间，等高考结束后再在一起。
于是两人在校园里很少再交流，一直到出成绩后，程灼按之前跟路瑜的约定报了A大，路瑜本来也应该跟他报同一所城市，但是整个高考结束后的暑假程灼都没有联系上他。
梦到这里停止了。
程灼一上午上课都有点走神，中午强迫自己静下心来刷了一套题，才渐渐平静下来。
晚上照常跟宋忻然去食堂吃完饭，程灼一路上都很安静，宋忻然有些不适应，斟酌着开口，“程哥，你跟路瑜还好吧？”
程灼闷着头往前走，过了一会儿才回答，“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我们之间可能要结束了。”
程灼心情不好，一路上宋忻然都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充当一个人形跟屁虫。
程灼拿着温好的晚饭下去找路瑜时，还没等他开口，宋忻然已经小鸡啄米点头，“我懂我懂，跟老于说你上厕所去了。”
程灼没忍住笑了一下，压抑了一天的心情终于有些好转。
他去了固定的地方等着路瑜，直到快上课路瑜才姗姗来迟，他看着路瑜对他欲言又止的样子，心中已经有了答案。
路瑜细白的手指搅在一起，低着头不敢对上程灼的视线。
程灼不忍心为难他，轻声说道，“我知道了。”
路瑜仓皇的抬起头，“那你同意吗？”
“周末我继续帮你补习，”程灼看向路瑜，“高考结束以后我们再交往。”
路瑜嗫嚅道，“周末也不用了，我怕被人看到。”
程灼沉默了一会儿，同意了。
相同的地方，昨天晚上两个人还亲密无间，今天两个人之间就仿佛有了一道不可逾越的鸿沟。
路瑜不愿意多待，小声说，“我回教室了。”
程灼注视着他的背影，无端的想起昨晚梦境的最后，在路瑜即将踏上拐角处的时候出声问道，“路瑜，我们的约定还算数么？”
路瑜停了下来，没有转身，过了一会儿回答，“算数的。”
程灼闻言松了一口气，声音有些发涩，“好，我在A市等你。”
路瑜没有再说话，楼梯上很快没有了他的身影。
程灼望向空荡的楼梯，深深地产生了一种无力感。
明明知道事情的发展，却无法避开已知的结局，只能按照轨迹继续走下去，有一种被命运玩弄于股掌之间的感觉。
程灼去洗手间洗了把脸，回教室以后已经开始上自习了。
老于板着脸问程灼去哪了，宋忻然在座位上老远的冲程灼挤眉弄眼，程灼本来想说去厕所了，后来想了想觉得老于不会信，于是老老实实的说，“去一楼了。”
老于从鼻子里哼了口气，“还算诚实，跟我出来，我跟你聊聊。”
晚自习时间整个楼道都很安静，尤其是四楼，级部前几的班级都在他们的楼层。
程灼靠墙站着，低下头。
“你们俩那个事，我也略微听其他班主任说了，”老于没什么语气起伏的说道，“他给你下什么迷魂药了，让你这么放不下？”
程灼抿了抿嘴没有说话。
“你现在应该以什么为重，还需要我提醒你吗？你有这二十分钟，能多背多少个英语单词，做多少题？”
外面的走廊本身就比教室冷，老于的话又有点戳心窝子，程灼眼中清醒了一瞬，逐渐开始反省自己。
老于看他能听进去，多说了两句，“我知道你聪明，学东西学得快，但是学习还是要下功夫的。你看人家孟昭，不比你聪明吗，全校第一，不还是那么努力？”
“多跟学习好的同学交流一下，正好我也教孟昭他们班，等回头我让孟昭教教你到底怎么学英语。”
突然提到孟昭，程灼愣了一下，“人家没时间教我吧，而且这不是耽误孟昭学习时间么。”
老于话说完也感觉孟昭可能不会答应，毕竟孟昭的性格摆在那，两个人又不是一个班，没那么熟悉。
但是话已说出口，也不好收回，只能硬着头皮说道，“等我问问孟昭愿不愿意。”
程灼点点头回去上自习了，也没当回事儿。
在他看来老于能不能记起来跟孟昭说是一回事，孟昭能不能答应又是另一说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校园炮灰攻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