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F7】这世界不算太糟糕》钮钴禄鸽酱

3、第二章

　　“心率，正常。”

　　“血压，正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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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精神波动，平稳。”

　　偌大的房间内，摆满了各式各样大小的瓶瓶罐罐，他们所承载的液体都会通过一根根粗细不一的导管，最终接入室内中央的巨大的玻璃柱载物。

　　一群穿着白色大褂的实验人员正围着那显示数据的屏幕记录着什么，唯有一位背着手满脸傲意的注视着玻璃柱，不，准确来说，是看着站在中央的，那个不到十岁的孩子。

　　“输液器接入口确认无异常。”

　　“宝条博士，可以注入魔晄了。”

　　“立刻进行！”

　　宝条的眼神近乎疯狂，他贪婪的翻阅着手中密密麻麻的数据，最后的目光再次定格，落在了快被魔晄淹没的短发少年身上。

　　“完美！太完美了！我的好儿子，不愧是我宝条最骄傲的作品！”

　　虽然他们所处的环境并不是一对正常父子会待的地方，被他叫做“儿子”的少年看着他的眼神也并无感情，他也依旧无所动摇，仿佛少年在他眼中只是一件能够拿的出手的物品一样。

　　这种科学狂人“用自己的孩子做实验”这样容易引人议论的消息，在那些实验人员的耳中就如一阵风，他们像是没有听到这些话语，依旧埋头观察着数据，已经习以为常，或者说，根本不敢讨论。

　　笑话，虽然神罗实验室给的工资高，但名叫宝条的博士性格有多古怪大家众所周知，光是实验助手因为不合他心意一个星期就换了两批了，奈何他取得的成果也确实巨大，公司也就由着他了，说实话，如果能不到他手下干活的话，那样最好了。

　　“报告博士，数据一切正常，没有出现排异反应。”

　　“很好，马上让他进行下一项测试。”

　　年幼的孩子依旧沉默着，他接过一旁早就准备好的毛衣，擦拭着身上的液体。

　　他没有反抗。

　　但带在他脖子的黑色项圈是他反抗后的结果……

　　那上面有注射口，当他出现剧烈反抗之意的时候，就会被里面的尖刺注入药物，随后便会无法控制的倒下。

　　何况他也习惯了，这样的生活——

　　从有记忆起，萨菲罗斯的身边就充满了两种颜色，白色和荧绿色。

　　穿着白色大褂的实验人员和每日都要浸泡的魔晄。

　　浸泡魔晄，训练，检查。

　　这是萨菲罗斯自有记忆起的这五年来一直在做的事情。

　　在他面前的这个，是他的父亲，但他从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

　　在早些年，萨菲罗斯还会像其他孩子一样追寻亲情的时候，他曾询问过那个疯狂的科学家，自己的母亲是谁。

　　那双像是魔晄溶液一般泛着荧光的浅绿色竖瞳带着希翼的眼神期待着未曾谋面的母亲。

　　——她已经死了，不过她会回来的。
　　——杰诺瓦，这是她的名字。

　　宝条用简短的两句话介绍了他的生母，想询问更多，得到的却是去训练的命令。

　　至此，萨菲罗斯对所谓的“父亲”彻底失去了憧憬。

　　不过，几乎生活在实验人员眼皮子底下，除了训练没有离开过实验室的他有了一个秘密。

　　一个只有萨菲罗斯知道的秘密——

　　【他好像找到母亲了。】

　　不过不是现实，是在梦中。

　　最近他总是在做同一个梦，梦中的天色永远是在夜晚的。

　　周围是青草的香气，脚下是松软的土地，夜幕降临，抬头是群星闪耀的苍穹。

　　果然是梦境啊，是与他所见识到的钢铁都市不一样的场景。

　　浅发色的女人坐在一颗长歪的树干上，有时安静的抬着头望向天空，有时低头蜷缩着轻声抽泣，有时会轻抚配刀低着头叹气……浅蓝色渐变的发尾随着轻风微微飘荡。

　　但无一例外，她总是背对着他的。

　　无论怎么靠近，她和他总是隔着那么一段距离，无论怎么叫喊，她与他之间像是有一抹看不清的屏障，隔绝了声音与视线，那边的人，听不见。

　　——你是谁？
　　——为什么会出现在我的梦里？

　　——……你是我的母亲吗？

　　萨菲罗斯很想这么问，每次在问出口的时候，梦境就会破碎，随后就是清晨，他苏醒了，接下来又是两点一线的生活。

　　只有心中空落落的感觉和渴望触碰的愿望提醒着他梦境存在过的事实。

　　他是不怎么做梦的，特别是每次训练完，虽然强健的体格和优秀的恢复力让他可以做更多的训练，但疲惫仍旧存在，而且他很浅眠，所以格外珍惜每一次能见到“母亲”的机会。

　　自从发现每次的动作都会让梦提前结束，现在的他会安静的看着“母亲”。

　　即使仅仅是注视着她的背影，内心也能感受到她的宁静和温柔。

　　如果不是“母亲”的话，没有接触的记忆，为什么会屡次停留在他的梦境之中呢？

　　为什么不回头看看他呢？

　　终有一天会相见的，他想，他会看清她的样子的。

　　幼小的孩子靠着这份独属于他的秘密接受着繁重的训练和日复一日的生活。

　　他想，如果有足够的力量的话，什么都能做到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