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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第十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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待到展秀快要散场时,已是临近午时,她此次展览了五种以花点睛入魂的成衣作品。将它们本身的韵味抬上来,最是的得文雅之人喜爱追逐。
再加上这次准备时间足够充足,男子成衣取自竹,兰两种成果也是很是不错,就后台订单就很可观。
但容玉铭并为因此生骄,而是拿出这几日她与大伙商量后敲定的决定。
女子明媚,在众人瞩目里缓缓道。
“本店今日起推出新规,凡是本店订购者皆可送货上门!哪怕远在京都外,您只需付信局高昂路费的十分之四亦能送达!这样大家便可为远在千里之外求学的孩子们送上你们的温暖!”
这样的条件固然不太□□,而她要说的还在后面。
“同时,你们可以将自己准备的东西一同交与我们送寄!除那十分之四不再多收!”
在这个通讯不发达的年代里,送出的信件常常要做好一去无回信的准备。以其他方式寄出的东西也根本不敢太贵重,唯恐打了水漂。但以镖局寄出的价格又太昂贵,早已超过了寄出物品本身价值。
容玉铭见众人一片哗然,片刻后,缓声道:“各位不必担心寄出物品安全,因为我容楼从下月起起正式和席储镖行合作!”
容玉铭的说法更是在人群里激起千层海浪,他们来之前是无论如何都没能想到这买件衣服还能解决心里一大隐患。
自于镖行一说,容玉铭也不是空口白话,前几日她交代陈叔的便是这件事。
好在一切进展顺利,只需过几日抽个时间去画契约就好。故此,容玉铭现在说出来也是最好的时机。
“容家老板你说的是真的吗?”
“是啊,你这不会有什么坑吧?”
容玉铭笑了笑,从容的解释,“我店经营许久,根基也在和县。而我们店铺开了不说几十年,也有好几年了吧,何时见我们跑过不是。”
“为商者,我虽好财,却不贪不义之钱。”
众人连连点头,不少人也是连声附和。好多都是容楼的老顾客,一点点看着容楼发家。他们家的的产品和人品一样可靠,数年如一日。
“好!相信容家老板!”
“我也是!正好我家孩子要远寄东西却苦于无门。若是当真可靠,日后我一辈子买你们的衣裳!”
“好!”
现场白热化,不少人都被煽动情绪,心情激昂。却不料一个胡子大汉站出来,瞧他面生的样子和眉眼里的狠厉颇有些来者不善。
“你们家这么好的?都不赚钱吗?反正我总觉得里面有坑。”
“不会是看斤算的吧?没有多少多少斤,就不能送?那要是那样的话,和我们自己寄有什么区别,大伙说是不是!”
见有人煽动气氛,提出疑问,也有剩下的人附和,都想看容玉铭这个老板会怎么说。
只见台上女子从容不迫,面对这些压迫性的视线未有分毫怯懦,挺直的身躯自带气场。
“不用担心,活动里没有这条规矩,不会按斤算,但是也总不能买了件随意的布料半成品又要我们寄出百十斤的货物吧。”
“我们是行善但不是赔财,所以具体看场下的消费与寄出货品比例。本店做的都是你情我愿的活动,所见即所得,希望各位客观好好看下咱们店的规则哟。”
容玉铭言之有理,众人听后议论纷纷,但大多更倾向于参与这次长期活动。也有的持保留意见,选择看看店铺后面的发展以及这推出新规的利弊。
但总的还是没有其他意见,气氛也相对性的舒缓轻松下来。
此时正好午时三刻左右,经过容玉铭的新颖方式,大伙也都了解了本次新品。而她也不打算多耽搁时间,讲究一个点到为止。
“好了各位客观们,本次新展就此圆满结束!”
“有喜欢的衣裳可询问掌柜的订购,有什么不懂的也随时来询问,二楼均设有休息间,里面有免费的茶饮供给,各位逛累了可到里面休息休息~”
随着她的展览落幕,她也缓缓退出人群视线去到后台歇息,而人们也开始慢慢探索这家店的规则。
后台的小丫头们已经习惯了容玉铭常常出现的身影,早已没了最初的紧张。问过安后,井然有序的做着自己的分内事。
里间是单独打理出来的,专门设立给她休息的房间。里面陈设简单,但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该有的都有。
案桌上还放着给她下场后填腹的高点甜品,备着热茶。
许是备茶点小丫头不够细心,甜度较高的糕点应配有解腻的茶。倒是无伤大雅,总归她也只是填肚充饥,等会忙完回府后自然可以好好吃一顿。
“咚咚——”
敲门声在背后突兀响起,待容玉铭道了声“进”后一个梳着双辫的小丫鬟端着茶盏恭敬的呈上来。
“小姐,下面丫鬟粗心将解腻的茶水误拿做了甜茶,还请小姐恕罪!”
容玉铭看着小丫鬟放下茶盏后恭敬的跪在她面前,头垂下露出乌黑的发顶,脊背却挺得笔直。
“无碍,你先起来吧,地上凉。”
她的话音落下,那姑娘才起身立于她的身前,缓缓抬起头来,一张清丽的面庞映入眼帘。
“你还懂这些吗?”
容玉铭饶有兴趣的打量着这个约摸不过十五六岁的姑娘,她向来记性好,先前便觉得这个姑娘的身影有些眼熟。如今她抬起头来,容玉铭倒是想起来了,在展览会下面一直站着的那个小丫头就是她吧。
想来她也不是来送茶这么简单,不过就目前看来这姑娘还是挺不错的,可以听一听她的想法,容玉铭如是想到视线再次回到那姑娘身上。
“奴婢以前家中是花农,对这些略知一二。”
容玉铭笑了笑,示意她继续说,那小丫头便继续说道。
“就奴婢奉上的这一盏茶,名为决明子,味稍有甘苦,但食之有清肝明目之功效,亦是解甜腻的好选择之一。”
她点了点头,看着身前不卑不亢的姑娘,似是不解般提问:“既有些甘苦,你就不担心我不喜欢而迁怒你吗?”
那小丫鬟却眼神坚定的说道:“味甘苦可解腻,是小姐现在最需要的茶品。而奴婢在主楼许久熟知小姐的脾性,小姐断不会是那暴躁而随意迁怒、断人生死之人,奴婢相信小姐能懂奴婢的一番心意。”
“不错,是个聪明伶俐的好姑娘。”
她见着这时日也不早了,便也不打算兜圈子。
“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唤绿萼,是主楼那边调来的洒扫丫鬟。”
容玉铭点点头,“你待会去陈叔那里报道吧,把自己最擅长的都说来看看有没有适合你的位置。”
绿萼惊喜溢于言表,竟是没想到容玉铭这般轻松就答应了,先前有些紧绷的心情也轻松了好多。脸上映上红扑扑的红晕,眼里亮晶晶的充满朝气生机。
“我现在要回去了,茶就不喝了你待会把这些收一下在走吧。”
容玉铭说完起身便欲走,愿意为自己努力的孩子她也乐意给个机会,至于之后能走多远且看她自己造化吧。
绿萼有些紧张,正纠结是否开口,眼见着小姐就要走远了。
她立刻出声道:“小姐,奴婢还有一不情之请!希望小姐可以暂留片刻听一听!”
容玉铭挑眉,诧异:“哦?什么事?”
绿萼双膝一跪,对着容玉铭行一大礼,眉眼间带着坚定。
“小姐奴婢想跟您干!”
容玉铭被她这话引起了兴趣,“想跟我干什么?你现在不就是在我的容楼吗。”
话是这么说,但结合绿萼的种种容玉铭似乎明白了她想要做什么,但她并不打算挑破。如果绿萼真的是如她想的那般,那么羞耻心便不能那么重了。
绿萼一咬牙,道:“小姐奴婢想为您效劳售卖一职,奴婢自幼记性便好一定能在最快的时间内学会!请小姐给奴婢一个机会!”
“可以呀。”
容玉铭甚至没有犹豫,很愉快便答应了。
“是想学我今天在台上将咱们家特产的讲解是吧,当然可以。不过如果是这样的话,你可就比现在要累的多了因为你因此要学的东西会很多。”
绿萼仰头看着容玉铭,“奴婢愿意学,愿意努力!奴婢也愿意将卖身契再加五年以表心意!”
她不在意要做什么,她只在意她做什么容玉铭能看中她给她一个机会。她的卖身契是五年,再加五年便是十年。
但她想摆脱那个吸血的家庭,既然已经签了卖身契再加五年又何妨?
容玉铭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她亲自走过来扶起绿萼,“明天咱们偏院见,好好加油。”
“奴婢定会刻苦研习。”
*
次日一早,容玉铭用过早膳后便直奔偏院,自从偏院匆忙整理出来又调派人手已经过去一段时日了。
这院子里也安排了掌事嬷嬷和管家,以此来专门管理照看这些姑娘。
而今天接待容玉铭的便是新聘请的管事金嬷嬷,听说是从宫里退下来的,因为想要回家乡养老。
而她这里给出的薪水也足够丰厚便来了这里,纵使她已来了几日但容玉铭因前几日的繁忙一直未能和她见上一面。
金嬷嬷虽年近半百,但精神气十足,发丝鬓髻梳的一丝不苟,眉目间带着严厉却又不乏慈祥。
“问小姐安。”
金嬷嬷上前向她请安,容玉铭报以柔和的笑,“嬷嬷不必多礼。”
“是,小姐。”
金嬷嬷领着容玉铭进入内院,余光之间瞥见内院的变化是以肉眼可见的程度。原本仓促准备的东西已被更好耐用的替换,采光布景也经过细调变得更为舒适。
很显然这都是金嬷嬷的功劳,然后者却不骄而是依旧恭恭敬敬。
容玉铭此次前来是来寻找绿萼的,而在与金嬷嬷的交谈里绿萼被分配在里院,从这边过去尚有一炷香的路程。
金嬷嬷带着容玉铭过了前院路过中廊时,看见了露园里正在锻炼身骨,教习舞蹈的姑娘们。
她们身姿轻盈,舞姿柔美。神色认真,额头似乎沁出了细汗都没能拭去,此刻正全神贯注在舞蹈研习上。
许是注意到了长廊这边的动静,齐齐回头看去见是容玉铭皆都报以微笑,容玉铭也唇角带笑颔首示意。
她们都是感激的,若不是容玉铭,她们的前路都看不清哪里有现在这样不愁吃喝的日子,唯有以后更加努力才能回报她的恩情。
见过了这边学舞蹈姑娘,又路过了曾经空旷的屋子已经被打理出来,放上棚架绣针剪刀等一应用品。
同前面一样,屋子里的姑娘们正在女教习的指导下仔细学着刺绣织布。
透过窗户,可以看见每个姑娘脸上都带着认真努力,她们吃过苦所以知道现在学的东西可以让她以后有份有吃穿的工作,故而不敢不努力。
此时阳光正好,天气明媚,这群充满生机的姑娘和这个封建的时代碰撞着,划出裂缝,却因此而格外的耀眼,美丽。
而这些都不是她做的,容玉铭的事情太多了,以至于这些小细节都没能注意的到。
这些是陈叔和这位新来的金嬷嬷一手置办的,很显然效果非常不错。
容玉铭步伐定了定,由衷的对金嬷嬷说道,“辛苦您和陈叔了。”
金嬷嬷来的时日并不算多,但这些置办却很耗时,想来定是快马加鞭。
金嬷嬷躬身行礼,“若非小姐宅心仁厚给的权利,奴婢也不能做到。”
后金嬷嬷领着容玉铭继续往前走,路过拐角时,一个小丫头小跑着跑来了。
“嬷嬷!不好了!”
金嬷嬷瞪了她一眼,又示意她眼前的容玉铭,“小姐恕罪,这小丫头年幼性子是焦躁了一些。”
又回头对着那小丫头,“小姐在这儿,有什么事你慢慢细说,遇事沉稳些。”
那小丫头这才惊觉自己的失礼,连忙行礼问安。
“问小姐安,启禀小姐是东莞那位病了,烧的很严重,整个人浑浑噩噩一直不让人靠近,嘴里直念叨胡话还有…”
金嬷嬷看了眼容玉铭的眼色后道:“还有什么继续说。”
“还念叨着小姐,让小姐别走。”
东莞那位,容玉铭没记错的话是送来的乔莲房,那姑娘出了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