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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3、宿命 ...
危险已然降临。
沈如琢抬眸,对面持剑之人逼得更紧。
并未直下杀手,他还有争辩余地。
“你是何人?”
对面是一身穿黑袍,以面具掩容之人,沈如琢与之对视第一眼便已知晓他的身份,传闻中裴青烈身边那名姓许的巫师。
他的声音浑浊似枯槁老人,厉声质问。
“不才,刑部尚书,沈如琢。”
竟是自报家门,丝毫不畏刀剑锋利。
剑刃已划破肌肤,隐隐映出血色,沈如琢一步未退,向前,反向危险逼近。
许巫师似是也未料到他有这个胆子,持剑之手轻微颤抖,再他行更为疯狂之举时,移开。
许巫师:“你不怕死?”
沈如琢笑意未达眼底,直言道:“我怕。”
可他在赌,眼前之人不会杀他。
他赌赢了。
“疯子。”许巫师动作利落,行云流水,将剑收回剑鞘,沉声威胁,“把东西留下,我不杀你。”
沈如琢明知故问,“什么东西?我听不明白。”
“莫逼我动手。”
“我无惧。”沈如琢反而笑意更甚。
许巫师拿眼前之人没有办法,他听过沈如琢的大名,新科状元,春风得意,状告当朝御史大夫,任其血溅朝堂,不看长安花,偏要做那遗臭千古的罪人。
他推新政,在朝堂之上大动干戈,分世家,扶寒门,其中功过,更是无人细究。
许巫师怎会不知他的大名。
本应稳坐皇城之人,却出现在这千里之外的塞北城内,偷潜裴青烈书房,图谋何物,其心昭然。
许巫师无动作,沈如琢却径直向前,几乎耳语,“孟大人,放我离开。”
听到这称呼,许巫师浑身一震,一个趔趄,猛得向后一退,不可置信的望向沈如琢,“休要胡言!”
“是否胡言,相信孟大人心中自有定论,沈某不想争辩,事急从权,我来不及解释。我信你并非自愿效忠于裴青烈,放我走,待我进京面圣,揭露裴青烈罪行,你不日后也会得自由,如此两全其美,不好吗?”
沈如琢沉声道。
许巫师却再度抽出剑横在沈如琢面前,拦住去路,“若你能早来几年该多好。”
他并不想杀沈如琢,天降英才,虽行事乖张狠厉,剑行偏锋,可其为官期间,政绩卓然,他身为史官,最是清楚这些,大夏朝是万万少不得沈如琢。
可他态度仍旧坚决,企图迫使沈如琢将证据留下。
逼不得已而为之。
沈如琢:“孟大人,你还要错下去吗?”
“错的不是我,是这个世道!”许巫师怒吼,他忍不住将剑逼近沈如琢的脖颈,而沈如琢竟也未躲避,由着他刺伤,血珠冒出,传来痛意。
“孟清也知晓这一切吗?”
沈如琢见许巫师仍旧执迷不悟,终是提起了这个他不愿拿来做筹码的名字。
乔时雨曾故意支开过孟清也,也就是在那日,沈如琢从他口中得知,赫赫有名的许巫师,极大可能是孟清也前去塞北采风的父亲。
而乔时雨会知晓,亦是从旁人口中得知。
苏桃。
苏桃背着孟清也来寻他,称要与之合作。
告知与他一个惊天秘密。裴青烈身边的许巫师便是孟清也苦苦寻找的父亲,史官孟元知。
苏桃曾求裴沉留意孟清也爹娘的下落,而这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裴沉记得,他年岁尚小之时,府上寄住过两位自皇城而来的史官,采写塞北战事,地理风貌,渊源历史。
他记得,他们是夫妻,男的姓孟,女的姓徐。
他曾亲眼瞧见,裴青烈拿徐史官的命威胁孟史官,孟史官为救妻子,投身火海,音容俱毁。
从此,裴王府中少了个醉心史书的文臣,多了个黑袍加身,以面具示人的巫师。
黑金之下,其心已腐朽。
裴沉心中对苏桃存有亏欠之意,是以苏桃一问,他便如实告知。
而苏桃,并未将此事告知与孟清也,而是另辟蹊径,寻到最不熟悉的乔时雨,设计将孟清也支开。
不仅如此,她暗中与陆微言联络,约至成衣店见面,便是为了让孟清也成功接近陆微言,手中多个筹码,与裴青烈相抗便多了几分底气。
苏桃不只是为了孟清也,更为了自己。
沈如琢只身前往,便是在赌。
“你……满嘴胡言!”
听沈如琢提起孟清也,孟元知下意识便想否认,他已面目全非,回不到以前,可不能再将唯一的女儿牵扯进来。
阿也身在皇城,而沈如琢掌大夏刑狱,若他想对阿也下手,那是易如反掌,一想到女儿的安危,孟元知眼底染上惊惧,不知所措,“你将她怎么了?”
他终是忍不住,将横在沈如琢面前的剑撤下,心中最柔软之处似是被狠狠攥住一般,疼得厉害,“回答我!”
“孟大人,我不会伤害她。”
瞧孟元知的架势,沈如琢便知他是误会了什么,他只能以这空许承诺回应。
他在利用孟清也让孟元知退让。
无论有什么难言之隐,背后苦衷若何,他都无法为自己辩解。
孟元知与之对视,对面之人眼神真挚,不似作假。
孟元知深深的叹了口气,似是想让眼前的年轻人知难而退,“书房失窃,王爷是不会放过你的。今日就算你能踏出这书房,也无法逃出塞北。”
“事在人为,死又何惧。”
沈如琢不疾不徐道。他长身玉立,虽着伙计服饰,墨发利落挽起,可却难掩俊秀风姿,目光明亮似寒星,势不可挡。
“你这勇气,我从前也有。”
孟元知留下这意味不明的话,便抱臂侧身相让。
他决定放沈如琢离开。不为别的,只为孟清也。
“我助你,你回皇城后,庇佑我儿。可好?”
孟元知语气颤抖,这世上,除女儿孟清也,再无让他眷恋的人或物,斗转星移,沧海桑田,孟清也的面容,他的记忆已模糊了,寄往皇城的家书,虽久未收到回信,可儿寒乎,欲食乎,却在心中时时惦念。
他被裴青烈所控制,坏事做尽,早已失了文臣风骨,从前傲气被折尽,仅余一具枯骨,为在京的女儿编织美梦。
孟清也始终被蒙在鼓里,家书每年如期而至,她未曾怀疑,爹娘已遭逢大难。
孟元知几乎是祈求,声音嘶哑,并不悦耳,沈如琢却觉这是此间最为难得之音,父母之心,何其难求。
孟元知从前为至亲血缘委身恶人,作恶多端,如今卑躬屈膝,为儿求一个良端,与沈如琢的父亲,是何其的相似。
“我答应你。”
沈如琢目光灼灼。
“好,好,好。”面具下,烈火灼烧过的脸崎岖不平,孟元知试图牵动嘴角,却只能做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来,疤痕四处,面目狰狞,他无颜再见孟清也。
沈如琢微微颔首,拱手朝孟元知行了一礼,其中蕴含着怎样的意味,或许,只有沈如琢一人知晓。
他未告诉孟元知,孟清也亦来到塞北,或许她此刻便在距离这间书房几里外的前院正厅里。
父女相见,本是一桩成人之美的好事,沈如琢知晓事情真相,可却不知该如何是好,孟清也如何能承受得起这份痛苦,孟元知又该何等的愧疚难当来面对自己的女儿。
所以他自作主张,顺着乔时雨的安排,瞒着孟清也,瞒着孟元知,企图当做一切都未发生一般。
他于心不安,却不忍,心中矛盾,纠结,折磨。
他离了书房。
照着地图原路返回,却在花园小径的拱门处正面撞上了步履匆匆的孟清也。
与她分别这几日,沈如琢难辞思恋,有时攥着她的手帕,偷嗅芬芳,一角“清”字,不知被修长指尖来回摩挲过几回,却总是觉得不够,恨不得与之在梦中相见。
可他大抵是有罪孽在身,无论安眠与否,总是无法抓住梦中残影,绮丽似幻,明知是假,仍自甘沉溺。
入骨相思知不知。沈如琢盼着再见,可此刻,孟清也额间汗珠清晰,滴滴入心,发丝微扬,凌乱不堪,似是极为慌乱,与他对视一眼,目光由呆滞,再到不胜欢喜,眼中微芒,刺痛沈如琢的心。
他未动,而孟清也加快脚步,身后阿蕊已跟不上。
“沈……沈如琢。”
孟清也双手攀上他的肩,大口大口的喘息着,“还好你没事。”
“嗯,没事。”
沈如琢不知该如何面对孟清也,那双眼睛太过澄澈纯净,他的隐瞒,谎言,似乎无处遁形。
不该这么快,孟清也心心念念,一心寻找的至亲就在身后的书房内,隔得如此近,只需他开口,亲人便可相见。
沈如琢微抿着唇,心绪复杂,什么叫恶人,什么叫善人,他已分不清,孟元知在塞北苟延残喘,苦苦支撑,只为隐瞒孟清也,不叫她知晓这世间险恶,让她开心,顺遂的长大。
可孟清也呢,沈如琢犹豫得便是,她是个独立的个体,她合该知晓这一切,既已发生,便要承受她该承受的,美梦易碎,活在欺骗之中,哪怕安宁,可这真的是孟清也想要的吗?
很难再冷静。沈如琢凝视孟清也许久,久到孟清也都已发觉不对。
“你……你怎么了?”
停下来后,热汗渐渐冷却,经风一吹,额间,颈间的黏腻处冷意更甚,她不禁瑟缩,对上沈如琢那幽深如寒潭的目光,不仅身冷,心也冷。
“无事。我们走吧。”
裴青烈的书房外终究不是个谈事的好地方。
他大力牵起孟清也的手,不容她放开。
孟清也来不及与阿蕊告别,便被沈如琢拉着离开,她回头好几次,阿蕊孤零零的站在石板路上,形单影只。
她高声呼喊。
“阿蕊,谢谢你。”
阿也和沈大人是相似的,不同在于,沈大人清醒,接受爹娘的离去,承受这份痛苦。而阿也眼中,爹娘一直好好的,陡然要面对这一切,实在是对她的残忍,何况沈大人是能感同身受的,他不想让阿也受到伤害,可却明白孟清也不会愿意一辈子活在欺骗之中,所以他才会这么纠结。希望没有太狗血吧。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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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章 宿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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