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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周喜礼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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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多数是可以送一份礼搞定的。
可是东礼也没有发展到可以无视社交的地步。
在外界看来向英东本就不明原因的出了国，要是她再连个面都不露。
东礼不知道要被怎么议论。
孟灼华悠闲的吃着水果，看周喜礼将请柬分成两摞。
然后……再分两摞。
这次重逢，孟灼华总觉得周喜礼变了很多。
但是有些东西是不变的。
“干脆抓阄好了，这次去这批，下次去那批。” 孟灼华满不在乎道。
周喜礼觑他一眼。
把分出来的四分之一直接交给他。
“抓三家。”
孟灼华笑的开朗，嘴上倒是埋怨：“不给我开秘书的钱，倒是差遣我做秘书的活，周总好打算呀。”
周喜礼随手拿起本书看，眼也不抬的回他：“月薪八千，生活助理。”
孟灼华：“市场价多少？”
周喜礼：“六千。”
孟灼华：“多出的两千证明你对我的赏识？”
周喜礼笑：“是对你能力的认可。”
孟灼华别的不说，处理社交是很有一套的。
毕竟从小攒局，经验少说得二十年。
孟灼华自幼儿园起就开始组织大大小小的聚会。
反正家里有的是地方，也有的是空房子。
小学时就知道怎么照顾每个小朋友的家庭情况。
到了与周喜礼相识的大学，那都已经是家常便饭了。
他喜欢热闹，喜欢大家都聚在一起。
孟家这几年办的大大小小宴会，大多事宜也都由孟灼华操办。
一是他确实擅长，二是姐姐们太忙。
周喜礼看书看的入迷，孟灼华也自觉的不说话了。
看着窗外陷入回忆。
孟灼华对人好不需要理由。
有时只是看着对方陷入困境，就顺手帮一把。
完全随心而定。
周喜礼一直都很喜欢看书。
大一刚入学时除了上课、兼职、就是泡在图书馆。
现在孟灼华还记得她当时的兼职，一家奶茶店，一份家教课。
那天阳光很好，孟灼华遇到了周喜礼两次。
孟灼华与室友们和另几个女孩一起去春游。
出发之前他和另一个室友在奶茶店为大家买喝的。
周喜礼个子瘦瘦小小，戴着奶茶店的绿色鸭舌帽，围着绿色围裙。
手腕翻飞，娴熟的制作一杯粉色的饮品。
正值周六，奶茶店里聚集着男生女生。
周喜礼一刻不得闲。
孟灼华：“嗨，小周同学。”
周喜礼抬头，大大的眼睛里清澈无间，像有山泉水流淌其中。
孟灼华总能看进她这双眼里，然后不由自主的想对她好一点。
周喜礼见是他，憨憨一笑算是打个招呼：“请问要什么？”
孟灼华被这个请字逗笑了。
“两杯青柠啵啵，两杯草莓啵啵，两杯芒果啵啵，两杯椰奶啵啵。”
周喜礼点头，便转去做了。
孟灼华看着她漏出一截的白皙脖颈，嫩白手腕。
若是其他人肯定会跟他多客套几句，而周喜礼不会。
她如白纸一张，尚未沾染名为世俗的墨迹。
那天孟灼华跟朋友们去的是一片有名的露营地。
蓝天白云青草。
还挨着一条河流。
他们烧烤、野餐、拍照，为每个人的朋友圈提供青春素材。
欢声笑语的间隙，孟灼华想到周喜礼那简单的头像，以及空空如也一条横线的朋友圈。
孟灼华想知道周喜礼在干什么。
想到自己那没送出去的iPhone。
孟灼华眼中黯淡一瞬，大概不是在切芒果就是在装冰块吧。
傍晚。
孟灼华将最后一位朋友送到住处，漫无目的闲溜。
夕阳为整座城市渡上一层温柔滤镜。
这片区域行政规划很好，街道绿化都整齐又干净。
忽然……
“嗨，周喜礼！”
孟灼华将车停在公交站台前，冲黑裙子的少女挥手。
周喜礼从书本中抬头，便看见他一双桃花眼潋滟。
“你好，孟灼华。”
孟灼华笑的一如既往开朗：“要回学校吗，我顺路载你！”
周喜礼看看远方，公交车丝毫没有来的迹象，便点点头。
将背包从肩上卸下抱住，从容的上了副驾驶。
车子宽敞又舒适，周喜礼目视前方，没有多看也没有多摸。
孟灼华悠闲的开着车，车速很慢，慢的好像他天性就是如此，稳妥安心。
孟灼华自然是擅长社交的，但是往往话题并不需要他找。
但周喜礼又实在话少，甚至可以说是无话。
她总是安静，人群中大家都说话时，她也只是笑笑，如果没有需要，常常一天下来一句话也不会说。
有时孟灼华会不由自主的关注周喜礼。
最开始只是好奇，不知什么时候起就成了本能。
孟灼华：“来这边干什么，离学校有点距离。”
周喜礼并不意外孟灼华会与她搭话，他身边总是朋友环绕。
周喜礼眸色不变：“做家教”
孟灼华无意识的整理了下发型：“学校附近没有吗。”
毕竟这里公交车都难等。
周喜礼言简意赅：“这里每小时多二十块钱。”
孟灼华顿住，他每天不知道花多少个二十块钱，怎么会有人为了二十块钱，而跑那么远来这里上课呢。
但其实孟灼华懂得，二十块钱对很多人来说很重要。
只是此刻他下意识的不希望周喜礼成为这种为小钱苦苦奔波的一员。
很多年后他想起周喜礼，也会觉得怜惜。
他不由自主的想保护她，为她罩出一方天地，护她欢喜常在。
孟灼华扭头看周喜礼一眼，看起来瘦小孱弱，他怀疑她每天都没有好好吃饭。
“晚上吃什么？”孟灼华不着痕迹的转了话题。
“食堂。” 周喜礼想低头摁亮手机，看一看现在是几点。
又想起上次的事情，便停止了想法。
她的手机老旧又卡顿，室友们劝她换一个，现在网络时代，卡顿的每一秒都消耗着年轻人不多的耐心。
但像孟灼华这样直接拿一台新手机给她的不多。
军训聚餐的第二天，孟灼华约她吃饺子，地点在食堂，她没有拒绝的理由。
那天孟灼华穿白衣坐在靠窗的位置，干净又阳光。
周喜礼踏进食堂餐厅的时候，觉得他真是没有负他的名字。
桃之夭夭，灼灼其华。
周喜礼坐下时，孟灼华仍觉得太过顺利。
周喜礼总给他一种不好约出来的感觉，气质太过乖乖女。
大多数乖乖女会对他这一类的男生敬而远之。
但周喜礼就好像是他很久的朋友了一样，他约，她有空就来了。
周喜礼拉开椅子坐下，孟灼华已经点好了单。
饺子热气腾腾，周喜礼一口一个吃的一点都不客气。
氛围让孟灼华自然的拿出礼物来放到周喜礼面前。
他们交流不多，一只手都可以数得过来。
但那时周喜礼第一次拒绝他。
周喜礼黑色的眼瞳如兑了墨汁，她看着孟灼华道：“送我的？”
孟灼华笑：“对啊，你的手机看起来不太行了”
周喜礼摇摇头，不见一丝愠怒，只是淡淡拒绝：“收不了。”
面前放着的是很多人节衣缩食要攒钱买的手机。
孟灼华挑眉，道：“为什么？”
“太贵重。”
周喜礼的语气太平淡，她甚至还吃着饺子。
拒绝的话里听不出情绪。
孟灼华一时间搞不懂她是哪种女孩子。
若是虚荣则会觉得惊喜。
若是清高则会觉得屈辱。
孟灼华觉得自己给的有点随意，不免懊恼自己没有处理好细节。
他只是面对周喜礼，就那么自然的做了。
他没想到她会拒绝，至于为什么，他也说不出，就是直觉而已。
周喜礼的语气里没有情绪，就好像她心里有个规章。
规章上白纸黑字的写：不是不能收，只是规则告诉我，这个超过了承受价值，于是不可以。
回忆收起，那天之后他们交集很少，依旧是正常同学的态度。
再见面就是今天了。
纵使交集不多，孟灼华也知道周喜礼不是扭捏的人。
想到闲置在床头柜里的手机，孟灼华有些忍不住旧事重提。
“为什么不收。”
周喜礼自然知道他指的是什么。
“同学之间不能送这么贵的礼物。”
孟灼华轻笑一声，“那同学之间能干什么。”
孟灼华问的随意。
周喜礼答得正式：“可以互相帮助，送小礼物，一起聚餐，请吃饭……”
孟灼华把着方向盘，右脚上劲踩油门，速度一下子提了起来。
声音中的愉悦飘散在风里：“走，带你吃好吃的饭。”
周喜礼感受着风吹进车里，拂过她的脸颊。
春日、傍晚、意气风发少年。
一切的元素构成了自由的味道。
周喜礼看着反光镜里的自己，意外的放松。
到地方是一家装修古朴的餐厅，服务人员都穿着旗袍，很有格调。
孟灼华想牵起她的手，想了想还是握住了她的手腕。
似不经意的举动，将她带至自己常坐的位置。
周喜礼的手腕纤细，孟灼华觉得自己要是不收紧些，就感受不到她的存在了。
那时的孟灼华就是想对她好些，再好些。
将她喂的胖些，再胖些。
孟灼华笑的开心，有些冒傻气。
周喜礼看完一个章节从书中抬头看他，不明所以。
“笑什么这么开心？”
孟灼华：“笑当年愿望实现，给阿喜喂的胖了些。”
周喜礼不知道他脑里是浮现了什么回忆，只是道：“用胖来形容一位女士，可不是什么好事。”
孟灼华心情好，做了个得瑟的鬼脸。
时至今日周喜礼也是跟胖或丰腴这类词搭不上边的。
只是周喜礼比起当年，苍白与青涩褪去，取而代之的是健康与魅力。
作者有话要说： 工作艰难，何以解忧，唯有暴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