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堕神》神季舞

3、第 3 章

　　“说吧，你这救命之恩是怎么回事？”回到家的姜恒把久久领回房间，关好房门后就一屁股坐在椅子上。语气有些生气，更多的是无奈。
　　“就是…..我去钓鱼，结果不小心被鱼拉水里了，”久久站在姜恒面前，“刚巧他路过，然后救了我。”
　　“……”姜恒看着女儿的眼睛，无语了好长时间， “姜久久，你当我是傻子么？你自从那件事之后一直怕水，别说钓鱼，沐浴洗头你都不喜欢！怎么可能跑到四九四去钓鱼？又怎么偏巧在祁慕娘亲祭日这天去钓鱼！” 终是叹了口气，“你知道祁慕一定会在他娘亲祭日这天去钓远昔骨舌鱼，所以你才去的吧！你可知道那四九四号连祭酒都淹死过！”说到这里，姜恒很是后怕，“你不要命了？自从祁师兄自尽以后，祁慕这孩子就变得……就变得……”一时之间，姜恒想不出恰当的形容词，“他变了性格，天知道他会不会真的救你！”
　　“娘亲，他会的。”久久有些不以为然，她这不是好好的站在这里。“祁慕他不会见死不救的，我观察了他好久，他不会！”
　　“万一呢？”姜恒有些生气，“万一呢？你忘了他爹爹是为什么自尽的？”
　　“那怎么能一样，”久久马上反驳，“祁朔前辈是为了救他同门师兄弟，才导致第六代天师、姚长老还有其他三位高功战死的。要不是姜有义这个忘恩负义的小人出言重伤，他又怎么会内疚到丢下祁慕一个人自尽。”姜久久说的义愤填膺，“姜有义？他有个屁义，他就是忘恩负义！”
　　“……久久，我不是说阿慕见死不救，我是说……”姜恒真的不知道她该怎么说出口，“我是说，万一他要是知道，你是那个人的女儿……”
　　“我不是！”姜久久斩钉截铁的打断姜恒的话，“我只是娘亲的女儿。”
　　“……”
　　“娘亲，是你说想补偿祁慕的。是你说想他有个可信任的人，可以保护他的人，可以平安喜乐。”久久拉起姜恒的手，“娘亲，我没办法保证他的同门一定会是可以信任的。但是我可以做他信任的人，我来保护他。我去补偿他本该拥有的陪伴。”姜久久望着姜恒，“外婆也说，生逢乱世，双亲早亡本就不易，更何况他的爹爹是因为那家伙才自尽的。我们本来就有责任。”
　　“……”望着自己的女儿，姜恒的眼睛慢慢充起水气。她不该跟一个小孩子说这些上辈子的恩怨，不该跟她女儿去说她自己的愧疚，“久久，娘亲也很想补偿阿慕。可是娘亲不希望你牺牲掉你自己的幸福，娘亲更希望你平安喜乐。”姜恒抚摸久久还是很稚嫩的脸颊，“祁朔师兄这件事请上，你是无辜的。娘亲很高兴你能理解阿慕，愿意成为他的朋友伙伴。但是娘亲希望这是出于你的自愿，而非娘亲的愧疚那个人的亏欠。”姜恒无比的自责。“答应娘亲，保护你自己，然后才是阿慕。”
　　“嗯！”久久认真的点头。
　　叹了口气，姜恒看女儿答应的很认真。唉，她这女儿虽然有时候任性胡闹，但却非常有自己的主见。希望她能真的把自己的话听进去才好。 “你说你要保护阿慕？你拿什么保护？你个小鬼卒怎么保护？你别忘了你都被鱼钓水里去了，还是他救的你。”
　　“呃……我有很努力哦娘亲！”
　　“嗯！”这一点姜恒还是很自豪的。久久天资聪颖又勤奋努力，假以时日，一定会成为超越她的高功。“不过久久，”
　　“嗯？”
　　“我们溪野山虽然不太讲究规矩，你也不好太放肆吧！” 姜恒眯眼笑，“作为你在鬼卒礼上对掌门天师的不尊敬！”没等久久反应过来，捆仙索已经瞬间将她结结实实的缠成棍子。这可比她教学先生用的符咒高级多了。
　　“啊~” 久久立刻变脸， “我没有不尊敬天师！” 捆的要不是她自己，久久真想给她娘亲的‘快狠准’鼓个掌。高级法器说用就用，不愧是高功！“再说了娘亲，我是您亲闺女！您用这么高级别的法器是不是过分了啊！”这捆仙索动一下刺一下，难受着呢！
　　“还有，言语不敬，不尊重前辈——禁言！” 一张符直接打在久久的嘴上。
　　“唔！唔唔唔唔” 久久嘴巴被封的死死的，只能发出微弱的抗议。
　　“你这性格，总是这么胡闹早晚有一天要闯祸的！与其被别人收拾，不如让你娘亲我给你长长记性。” 说完，姜恒手一抬，久久就被她隔空扔到墙角面壁思过去了。
　　姜久久被她亲娘禁言禁行一整天，就在她马上忍不住就要尿裤子时姜恒才给她解开。一动不动站了整整一天，解缚的刹那差点跪地上。连爬带跑的总算在最后一刻保住一点点尊严。

　　此时正是六合山再起风波之时，世间不太平。妖魔横行，战事连年。当年六合山各大山头签署的停战协议如同一张废纸。姜恒作为高功可是很忙的。回家不过半月，就又有新的任务。赶在马上要走之前，姜恒邀请祁慕到她家里做客，说是正式感谢他对自己女儿的救命之恩。
　　祁慕真觉得没什么必要左一次右一次因为这么点小事而感谢，久久依然很坚持的跟小尾巴一样跟了他一整天。基于这丫头不达目的不罢休的态度，和未达目的不择手段的性格。祁慕还是在她马上又要想出什么歪点子之前，点头答应了姜恒的邀请。
　　只不过……祁慕觉得今天的久久，眼神中好像夹带了一点点的怨念……也不知道为什么。
　　姜恒知道祁慕不喜欢吃肉，所以买了好多蔬菜和水果，还特意去四九四号钓了远昔骨舌鱼。久久跟姜恒一起在厨房里忙前忙后的，然后因为有点碍手碍脚，在完成了洗菜和切菜后就被姜恒赶出来了。
　　“……”他们俩面对面的坐着，久久眨巴眨巴眼睛，突然不知道要说什么。
　　“呵，”倒是祁慕先笑了出来，“现在才发现其实我们俩个不熟么？”一只手支着下巴，祁慕很是悠闲的说。
　　“嗯……你叫祁慕，溪野山第六代掌门座下祭酒。9月15日生辰，今年十四岁。爹爹是第六代掌门座下上清箓高功祁朔前辈，娘亲是六合山第一美女，第六代风法高手霞月前辈。你喜欢素食，不喜欢荤腥。远昔骨舌鱼没有腥味，所以你会吃一些。你喜欢钓鱼，也喜欢钓了以后再放回去。八岁鬼卒，九岁祭酒，擅长符咒，特长雷法……有点洁癖。” 久久掰着手指头，一样一样的说给祁慕听，“你对我不熟，可是我知道你。”久久很认真的点点头，“因为你是我的救命恩人，也是我崇拜的前辈和榜样。”
　　“……”
　　“不熟我们就多接触呗！”久久站起来，“我叫姜久久，9月22日生辰，今年十岁。第五代掌门坐下鬼卒，娘亲是第六代掌门座下高功溪野山现任第一美女，温柔美丽大方的姜恒。”说到第五代，姜久久特意高了一个音调。祁慕白了她一眼，懒得跟她计较。“我喜欢桃子和一切甜食，不喜欢吃酸的苦的辣的。喜欢猫猫多于狗狗。我十岁鬼卒，十一岁祭酒，”祁慕一挑眉，“争取啊！争取明年成为祭酒。”久久马上补了一句。“我一定要成为像你和祁朔前辈一样好的人！”
　　本来还面带笑意听姜久久豪言壮语要再明年成为祭酒的祁慕，在听到自己爹爹祁朔的名字时脸色变了下来。
　　“你……知道家父？”
　　“知道！”久久点头，“他是个重情重义的好人，他是个英雄！”
　　“……” 祁慕没说话，垂下眼来， “那你知道，他放弃支援任务导致第六代掌门姬天师，姚长老还有其他人战死么？”祁慕抬眼看久久，“你知道他害的本该被救援的村子几乎被屠村么？”
　　“放弃任务是有原因的！因为祁朔前辈救援及时，原本该被杀掉的两位高功和他的同门师兄弟都活了下来。原本该被屠村的人也都活了下来。虽然没来得及支援第六代掌门天师，但是保住了被他们藏起来的小孩子。” 久久目光坚定的回望祁慕，“生命不分贵贱，姬天师的命是命，其他人的命也是命！他是个英雄。是个很好很好的人！”
　　很好……很好的人么？少时爹爹和娘亲陪他划船钓鱼，种花喂鸟。他骑坐在爹爹肩上，和娘亲一起看庙会，看烟火。娘亲去世后，爹爹更加细心照顾，无论怎样都会再约定期限内赶回家陪他。爹爹如春风般温和的笑脸一闪而过，取而代之是那个下雨天，祁慕打开房门，看见爹爹倒在娘亲的灵位前……脖子上地上都是血，没了气息。
　　英雄么？祁慕咧嘴嘲笑：“一个放弃任务的人，一个只能用自杀来逃避的懦夫，算什么英雄。”
　　第四章
　　姜恒端菜上桌的时候并没有注意到久久和祁慕之间的微妙气氛。她有些歉意的一边把菜放在桌子上，一边跟祁慕道歉：“真不好意思啊，邀请你来吃饭却让你等了这么久。我好久没有下厨了，厨艺都生疏了。” 祁慕站起来，接过姜恒递来的碗筷，“只是之前你救了我的女儿，而我却一直在忙没机会感谢你。这不刚接到军令马上又要走了，所以才临时起意这么唐突的把你叫来……呃……我也不知道你是不是很忙，久久她没做什么又给你添麻烦的事吧？”汤放到祁慕面前，她问的很真诚。
　　知女莫若母！祁慕突然觉得这句话说得很对。只是当人家娘亲的面，他真不好意思说，对啊，你女儿真的是给我添了很多麻烦。以她今天那个架势，他要是不来，她指不定能做出什么让他一起丢人现眼的事。
　　憋了半天，祁慕捡了个模棱两可的词来回答——还好。
　　“久久，你又惹事了是不是？”
　　“还好啊！”久久笑眯眯的给祁慕碗里加了块鱼，“祁慕不是说了还好么？吃饭吃饭，娘亲做的饭最好吃了，凉了就不好吃了！”
　　祁慕凉凉的看了久久一眼，这小丫头笑的比花都灿烂。她一个小姑娘，他能跟她计较什么？说了声谢谢，祁慕摘下面罩吃了起来。
　　“你的脸在我们山里值多少钱？”
　　噗！祁慕不客气的一口汤喷出去。
　　“久久！”姜恒埋怨的说了声久久，拿帕子递给祁慕擦嘴。
　　“我不过是好奇想问问呐，”她还有些委屈了，“他总是蒙着脸呐，我都没见过他摘下来，”顿了顿，她继续说：“哦，见过，那个…你救我的时候我见过。”抓抓头，久久想起来祁慕给她渡气的时候是没有戴面罩的。“哎祁慕。是不是哪个女孩子看见你的脸，你要是不愿意杀了她就得娶她？”
　　“咳咳！”祁慕一口气没换好，低头咳起来。“你哪来那么多稀奇古怪的想法？”
　　“戏本里写的。”姜久久回答的非常自然。作者是溪野山赫赫有名的莱长老莱德馨，相信戏本里的内容定是精准的。祁慕沉默不语，确切地说，是不知道该用什么反应来回答。这位莱长老的作风……实在是跟他的名字挂不上半点关系。估计要不是大多数人打不过他，他早就被扔四九四号喂鱼了。“好多人都没有见过你的脸吧，前几天我师兄们还问我你长什么样子来的。”祁慕可是溪野山的名人，尤其是在他们这些年纪相仿的人中，那更是被称为别人家的孩子而一直被父母们提及的人物。
　　“你告诉他们了？”祁慕没啥反应的继续吃饭。其实也有好多人见过的。例如他的同门师姐师兄还有师父和几个长老……好吧，也不是很多人。
　　“没有，我怎么可能告诉他们？”久久夹了块鱼塞进嘴里，“我觉得你的脸越少人知道可能对我越有利。”有利？祁慕挑了挑眉， “可是你为什么要带面罩啊？”她不适很理解，“我一开始以为你长得不好看才要遮起来的，可是你长的很好看啊，嗯……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久久转头去问看她娘亲。“是不是啊娘亲？！”
　　姜恒愣了愣才反应过来女儿问了自己问题，而且在等自己回答。她这一愣，连祁慕都侧目来看自己。忙连嗯了两下算是回应，却也难掩刚刚的尴尬。女儿一脸玩味的盯着自己，就连祁慕也略带询问的看着她。“我......见过你的双亲。”姜恒有些不自然的开口，“你跟你双亲，长得很像。”他有着霞月的眼睛，似醉非醉桃花眼。有着霞月那一头标志性的白发，柔和却又那么显眼。鼻子嘴巴却又和祁朔师兄如此相似。十四岁的少年，已长得分外俊朗。看着这张故人的脸……那一瞬间姜恒似乎又回到了十几年前，那时的他们也是如此的意气风发……
　　“娘亲~”久久的一声呼唤把姜恒神游的意识叫了回来。“娘亲，你这么盯着祁慕看是不是也觉得他长得很漂亮？”久久看着祁慕，年纪还小的她对于人的长相还没有太明显的美丑之分，可是她就是觉得祁慕的脸，越看越舒服。
　　祁慕愣了愣，低头往嘴里扒了一口饭。“我是男的，你用漂亮这个词来形容我不合适。”
　　吃过饭后，姜久久领着祁慕在她们家楼上楼下转了转。很简单的小二楼，但是却很有家的感觉。楼梯上客厅里还有房间，甚至连她的闺房，她都硬拉着祁慕转了一圈。姜恒也跟他说了一些当年她和他双亲一起出任务的事情……每每听见父亲时，祁慕总会沉默不语。听见母亲做的荒唐事，似乎又是浅浅的微笑。
　　祁慕走的时候，姜恒拉着久久一直送他到他家门口。祁慕总觉得这位高功似乎还想说些什么，她似乎有什么难言之隐。她和自己的双亲，熟悉又不是很熟……总觉得有些不对的地方。而且……姜久久的家里，完全没有男人存在过的迹象。如果说她的父亲早逝，至少该有个灵位或者是些想念的物件。可这家里什么都没有，干净的像是完全没有过一个男人一样…..很多的不合理，不过这毕竟是人家的家事。祁慕也不过是一瞬间的疑惑，之后也就不甚在意了。
　　他们现在这个年代，大家活得都很艰难。也是为了之后的人们可以过的幸福，他们才这么拼命不是？
　　这之后姜恒总会在回家的短暂休息时叫祁慕过来吃饭。一开始祁慕还是会拒绝，可是再几次三番的体验到久久磨人的功力后，他也就习惯了在久久家开火的事情。以至于后来即使姜恒上了战场，他偶尔也会跟久久一起回家蹭饭。再后来，他的钥匙链上多了两把钥匙，他也没觉得怎么不对。
　　年少时祁慕的性格远不如长大之后这么…算是平易近人吧。彼时的他有些冷淡，严肃，教条化的让人难以接触。除了向凯这种没事喜欢找抽型的纠结在他身边外，祁慕的半径3米内一般没人。
　　姜久久躲在树上快两个时辰，终于看见祁慕他们从山外面回来。一如既往的，屠不渝脑袋青筋暴跳，琳鸢拦着他不让他去找祁慕送死，祁慕则偶尔递出去一个轻蔑的眼神…..屠不渝就更疯狂了。
　　有破绽！姜久久逮到个好机会，一股脑的把手里攥出水的铜钱打出去。风吾卿伸手把琳鸢和屠不渝拉到自己身边，有点麻木的看着祁慕挥着桃木剑挡开铜钱。哪知剑刚碰到铜钱，那铜钱即散开，瞬间把祁慕扎成刺猬。
　　当然了，一切都是假象。下面的祁慕变成一张人型的纸符，而他本人早在姜久久出手的瞬间闪到她身后，这会儿他的剑架在姜久久脖子上。姜久久尝试的挪挪脖子，可她刚动，祁慕的剑就跟上。“欢迎回来” 知道躲不掉后，姜久久换上一脸谄媚的表情，“辛苦你们了。”
　　树下看热闹的琳鸢噗嗤一声笑出来，风吾卿也有些动容的扬扬嘴角。祁慕的表情就没变过，剑架了一会儿收回来的时候顺手在姜久久头顶砸了一拳，“我说你要不要对自己的救命恩人出手这么狠？” 姜久久被他砸的哇哇直叫，抱着脑袋从树上一路跳到风吾卿身边。可怜兮兮的一手拉扯风吾卿的衣角，一手揉着被祁慕揍出大包的脑袋，也不知道怎么挤出的两滴眼泪挂在眼角，端是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
　　“吾卿师父，祁慕打我！”声音听起来也是软软的，琳鸢下意识的就摆出一副看见可爱小动物受伤了的心疼表情。祁慕收起剑，抱着胳膊站在树上看她恶人先告状。风吾卿一只手搭在久久的大包上轻轻的揉，看他徒弟那张脸就笑得越发开心了。
　　“师父，掌门天师还在等你吧？”祁慕从树上跳下来，稳稳的站在风吾卿面前。姜久久向风吾卿侧面挪挪跟祁慕保持一臂远，一脸怕他再揍自己的小表情。祁慕对她这小动作挑了挑眉，倒也没说什么。
　　“嗯，这就去了。” 风吾卿回的挺痛快，可是衣角却还被久久攥在手里。他低头，姜久久睁着她那双大眼睛真诚无比的凝望自己。
　　“吾卿师父您不能走，祁慕会揍我的”明知道她装的，可是这表情这声音这动作，无论从哪方面来讲都装的那么的无懈可击。以至于风吾卿觉得他要是真走了都对不起她。“阿鸢在，不会有事的。”风吾卿把久久的手放在琳鸢的手掌中，路过祁慕的时候，几乎是下意识的说了句别欺负她。祁慕觉得自从认识向凯和姜久久后他的头和胃总会隐隐作痛了。
　　他们是目送风吾卿消失在拐角处的，然后琳鸢屠不渝还有祁慕都转过脑袋低头看还拉着琳鸢手的姜久久。这会儿的她换成一副甜美的笑脸回望过去。
　　“不装了？”祁慕问的有些咬牙切齿。
　　“生气啦？”姜久久松开拉着琳鸢的手跟祁慕卖萌，“开玩笑的！”做了个鬼脸，可惜祁慕无动于衷。转过头来跟琳鸢和屠不渝吐吐舌头，无声的比了个小气的口型。琳鸢笑的很文雅，屠不渝就毫不客气的哈哈笑起来。祁慕虽然看不见她又做了什么，可也知道不是啥好事。转身就要走，只是姜久久更快一步的闪身到他正面，若不是他反应快，这会儿他的下巴可就要结结实实的挨一头槌。“等一下祁慕，等一下等一下。”这小鬼其他本事还好，速度却出奇的快。“我娘亲回来了，说让我叫你去吃晚饭的。”祁慕无语。“不渝师兄和阿鸢师姐也一起来吧，我娘亲做了好多好吃的！向凯师兄他们也来呢，吃过饭我们一起热闹热闹吧！”
　　“我不......”祁慕跟屠不渝两个人同时回答。
　　“走了阿慕” 琳鸢一手拉住祁慕一手拉住屠不渝，笑着打断他们的拒绝。
　　那时的姜久久，学着屠不渝的样子大大咧咧的蹲在院子里。祁慕操起块石头把屠不渝砸倒，然后训斥姜久久不学好。那时的琳鸢跟曹子坚学吹口哨可是怎么都学不会被姜久久笑。那时的向凯总缠着祁慕要较量，却总被祁慕一次次的无视掉。那时的何思思和张鹤鸣说悄悄话被曲红豆发现起哄。
　　那时的他们，并不知道以后会发生那么多悲伤的事。也不知道离别，其实并不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