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8、Old Flame ...
-
乔琳不知道自己在干嘛，她为什么要待在纽约市无线电城音乐厅的后台，跟一群不怎么欢迎她的人待在一起，等待已经分手快一年半的前男友的乐队演唱会开始？
当她说“人们不怎么欢迎她”的时候，她确实有点夸张，唯一真正不欢迎她的人是利亚姆，其他人虽然有点惊讶她的到来，但是都表现得很友善。唯有利亚姆，听说她来了，就立刻闯进了诺埃尔的更衣室。
“她该死的在这里干什么？”他死死地盯着他哥哥，明知故问道。
诺埃尔就知道利亚姆要生气，他本来不想在上台前惹利亚姆生气的，可利亚姆用这种语气跟他说话，他也就怒了。
“我邀请她来的！这他妈的不关你事！”
“这他妈的是我的演唱会，这怎么就不关我事了？那个婊子让你怎么哭的你都忘了吗？”
乔琳翻了个白眼，大声说：“利亚姆，这个婊子本人就站在你面前呢，我该死的能听见你说话！”
他怒气冲冲地盯着她说：“我不会跟你吵！你他妈的伤透了他，你怎么又回来了？”
诺埃尔立刻打断了他跟乔琳的对视，大声说：“利亚姆，这不关你事！你知道的！”
利亚姆怒气冲冲地朝他骂了一句：“傻子！”然后摔门走了。
乔琳有点头疼地看了诺埃尔一眼，他朝她露出了一个轻柔的微笑，安慰道：“别担心，这不是他应该决定的事。”
乔琳搞不清楚他到底是在说他们两之间的关系，还是他邀请她来参加演唱会这个决定。她完全糊涂了。
她沉默了一会儿，轻声说：“这也是他的演唱会。”
诺埃尔看着她，就像是看着一道他解不开的谜题。他屈服于她的想法，叹了口气，柔声说：“休息一会儿，玛姬，我们的巡演经理，她会照顾好你的。”
乔琳点点头，反问道：“你呢？”
“我去找那个混蛋，”诺埃尔微笑着翻了个白眼，“我不能让他气冲冲地上台。在美国巡演本身就够让他痛苦的了！”
而且利亚姆最近在跟他老婆帕齐闹矛盾，几乎到了要分居的地步，但这一点诺埃尔就不准备告诉乔琳了，这毕竟是利亚姆的私事。
之后诺埃尔走出了房间，留下乔琳一个人。过了一会儿，玛姬走了进来，带着她去了其他VIP嘉宾们休息的房间。她看到了几个熟人，但她着实无心社交，只想先灌自己一杯香槟。
她不该来这里的，她本来应该待在家里继续为明天的课程做准备，或者写论文，随便干点什么，总之不是出现在她前男友的演唱会后台。
她应该在一开始就拒绝上车，无论诺埃尔用多少花言巧语，都不向他屈服。
可事实上，那个家伙没用什么有魔力的词来使她就范，他只是看着她就让她丢盔卸甲了。
*** 五小时前 ***
“诺埃尔？”
乔琳打开了门，轻声叫住了正要离开的诺埃尔。
他回身看着她，舌头像是打了结，一时说不出话来。她看起来没有任何变化，还是那么可爱。她把她的红发抓了个蓬松的丸子头束在头顶，其余小碎发正张牙舞爪地附近乱飞。方形的黑框眼镜挡住了她素颜小脸的大半，却没能遮住她蜜色眼睛的魅力。
而那双漂亮的眼睛正用一种他难以形容的目光打量着他，让他瞬间忘记了他在路上打好的腹稿。他读不懂她的神色，不知道她开心还是沮丧，惊喜还是抵触。
他的目光忍不住向下移，停留在了她身上穿着的休闲T恤上，等一下，那是……
“诺埃尔？”乔琳打断了他的思绪。“你来这儿干什么？”
“呃……嗨，乔！”他挤出了一个尴尬的微笑。
出乎他意料的是，她笑了。她甜蜜的声音说：“不想笑的时候，就别笑了，诺利。”
这下他脸上的笑容可是货真价实的了。
“乔，坦白说，我在来的路上可是想了一段很美的演讲稿呢，”他耸耸肩说，“但我现在该死的都忘光了。”
“乔，你知道我不是演讲家，也不是文学家，我不擅长写情诗，更不知道什么样的话能打动女孩。”
“我知道我们已经分开有一阵了，可我只是想来看看你。我不知道为什么，我就来了。”
他说话时断断续续的，但所有词语都像是刚从他的心底发射出来，以至于乔琳不想有任何打断他的行动。
直到他彻底停下来，她才问：“然后呢？”
“我也不知道，”诺埃尔笑着摇摇头，“我没计划到那一步。”
乔琳看着他的眼睛，轻笑道：“你就这么来了？”
“是啊，我就这么来了。”
乔琳点点头。“嗯——你想要进屋喝杯茶吗？”
“呃，”诺埃尔抬手挠了挠后脑勺，“我得马上赶回纽约市，我们今晚在无线电城音乐厅有演出，我还没试音呢。”
乔琳瞪大了双眼。
“事实上，我来这儿是想问一个问题。”
“嗯？”
“在这些天，嗯，我知道有段日子了……”他不自觉地垂下了眼帘，随即又抬起它，好同乔琳对视。“你有新男友了吗？”
“没有，太忙了，”乔琳摇摇头，“你呢？”
“一样。”诺埃尔看着她，几乎克制不住嘴角想要扬起的冲动。“对了，现在我又多了一个问题。”
“什么？”
诺埃尔抬手指了指她的T恤，“这是我的T. Rex周边T恤吗？因为显然我的那件不见了。”①
乔琳的脸在他的注视下瞬间变红了。
***
如果这是一部诺拉·艾芙隆电影，像是《西雅图夜未眠》什么的，那么顺走T恤的“小贼”和失物主人会在认清彼此的心时拥吻，然后他们就会从此幸福地生活在一起。
可惜生活不是浪漫电影，“小贼”和主人只是一起坐上了去往演出现场的车。
“小贼”本人也不明白她在想些什么。她只是跟随了她心底那个摇滚小妞的直觉。
现在她开始有点后悔了，果然，跟随你的直觉什么的就是不靠谱嘛！不然她也不会在这里像个格格不入的外来者了！
可很快，房间内突然骚动了起来，所有人都看向了门口。乔琳也随大流往门口看去。
哦，利亚姆来了。
呃，她可不想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跟他吵架。
利亚姆带着他特有的那种走姿，大摇大摆地走进了人群。他一边潇洒地跟人们打着招呼，一边朝着她走来。
见鬼，他不是真的要当着这么多人面跟她吵架吧！
“乔——”利亚姆走过来非常大声地跟她打了个招呼，然后凑到她身旁低声说：“你生我气了吗？”
乔琳冲着他翻了个白眼，然后用一种非常冷淡的语气回答：“我应该生气，不是吗？你到底是怎么回事？”
“你知道我从小吃了太多维他麦，或者是那只在我小时候叮咬我的蜜蜂的错，”利亚姆用一种迂回的方式表达着他的歉意，“总之，我不想让你沮丧。如果你沮丧，我也会沮丧的。”
乔琳无奈地轻轻叹了口气。利亚姆声称他对这个世界最初的印象是一只在他两岁时叮咬了他的蜜蜂。他有的时候会用这个听起来有点离谱的事件为他的情绪管理问题做辩护，就好像那能给他突如其来的怒气增加一点合理性似的。
“我不知道诺埃尔跟你说了什么，利亚姆，”乔琳摇摇头，“我跟你之间没有任何问题，前提条件是你不再跟我有问题。我和他的事只属于我们两。更何况我不喜欢你侮辱我，你表现得像个混蛋！如果这是道歉，你应该做得更好一些！”
她说完就准备走开，利亚姆跟在她身后，像是只摇摇摆摆的大鹅一样显眼。这让她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你在干什么，利亚姆？”
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说：“走路。”
乔琳无奈地睁大了双眼，瞪了他一下。
“我是在走路！”利亚姆防御性地提高了声调。
“你不应该做点别的去吗？像是歌手们上台前会做的？”
“什么？”
“我不知道！你才是歌手，你说呢？”
“才不呢——”利亚姆一脸嫌弃地摇摇头，“我不需要开嗓或者什么迷信的小仪式，我，站在那儿就能唱歌！”
乔琳翻了个白眼。
“所以你不生我气了？”
乔琳闻言就转身继续往外走，连身边人的目光都不管了。她很快就走到了走廊上。
“乔。乔——”利亚姆只能快步追上了她，“抱歉，我真的很抱歉，我不应该那么说你。我知道我有的时候是个混蛋，我很抱歉。嗯？”他迫切地想要看到她点头说他们之间没问题了。
乔琳知道这已经是利亚姆的极限了，她其实也没那么生气，但她需要听到那个明确的词。
“好吧，”她面无表情地挑了下眉，“你知道当你失控的时候，你是全世界最麻烦的混蛋吗？”
“我知道，我不为这点感到骄傲，”利亚姆笑着挑了下眉，向她伸出了胳膊，“来吧，女孩？”
乔琳笑着摇摇头，重新挽着他的胳膊回到了他们的更衣室，而诺埃尔正在那儿跟队友们待在一起。
“看看我带来谁了！”利亚姆一进屋就大声宣布了他和乔琳的到来。他向乔琳飞速介绍了乐队的新成员。“安迪·贝尔，Gem Archer！”
乔琳同他们握了握手，并且询问道：“Gem（甘姆）？就像宝石gem但有一个hard g发音吗？”②
“没错！”Gem笑着点了下头。这个名字其实是他的外号。他从9岁开始就被这么称呼，于是人们已经基本忘记他本来叫科林·穆雷·阿彻了。他自己有的时候都不太想得起来。
等乔琳跟他们都打过招呼后，诺埃尔带着她去了他的房间。
她坐在沙发上有点好奇地问他：“你到底跟利亚姆都说了什么？他这次消气的速度也太快了。”
诺埃尔站在窗户旁，靠着墙，轻松地耸了下肩说：“秘密。”
乔琳瞪着他问：“你是认真的吗？”
“当然。”他得意地挑了下眉，掏出烟，在手头玩弄着它。
她不愿意看他这么得意，于是她哼了一声，表示自己对答案的不屑。可她没想到他真的不准备揭示这个答案。
“真的？”乔琳郁闷地撅起了嘴，鼓起了脸颊。
诺埃尔看着她可爱的表情，忍不住笑了。他轻声说：“我也许不应该这么说……”
“嗯？”乔琳看向了他。
他点燃了手头一直玩弄的烟，抽了一口后说：“你这样简直就是一种邀请。”
乔琳翻了个白眼，斜睨着他说：“你的分享精神呢？”
诺埃尔笑了一声，走到她面前，重新掏出了一支烟递给她。在她把垂落下来的头发拨弄到耳旁，又把那支烟夹在手指间后，他弯腰拨动了打火机，给她点着了烟。
在火苗亲吻到烟头的那一瞬间，他们都觉得有什么东西又重新苏醒了。
作者有话说
第48章 Old Flame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