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 21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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合宿结束后，就正式进入了春假的节奏。霜月星本想回英/国探望一下埋头工作的两位哥哥。
但是很遗憾，他大哥跟他的冷战依旧没有结束，只是处于缓和阶段，比如霜月星发信息说点什么，他会隔几个小时回一个“嗯”或者“知道了”。
至于他的二哥，虽然每天都会发送不下二十条消息，但听说两天里至少有一天几乎在飞机上度过，也婉拒了他的探视请求，并表示如果有机会，会抽空飞去日/本看他，霜月星拒绝了，让他忙完再说。
于是这个春假的大部分时间，霜月星都需要自己度过。不过他并不会觉得无聊，整个假期，他有很多事要做。
比如，锻炼核心力量。
学校内的健身器械要到开学才能启用是没错，不过如果霜月星想健身，还是不必非要蹭学校的训练器械的。
毕竟沉迷足球运动且长期健身的御影玲王，是他多年的好友。
他们上一次见面还是在霜月星刚刚搬到东京的时候，时间原因只是匆匆闲聊了一会儿，大多说的还是霜月星的事。
而在音驹的合宿结束后，白宝中学的足球集训也告一段落。这意味着在将近一个月没有见面后，霜月星终于有机会和自家好友叙叙旧了。
大约半年前，他得知好友御影玲王将进入足球世界杯赛真正列为自己的人生目标之后，霜月星在惊讶的同时，也为好友感到高兴。
他是在刚刚来到英/国的时候认识的御影玲王，那时，为了不耽误他以后的人生，虽然只是在国外治病，霜月星的大哥还是联系了一所私立初中让他挂靠，今后如果再次进入学校学习能方便一些。
虽然这所私立初中的教学质量不错，但一旦跟钱沾上边，没有些混日子搞事的富家子弟，简直是“愧对”私立学校这四个字，再加上霜月星的相貌跟低调无缘，于是第一天来到学校，就在他大哥去和校长商谈的短短一个小时里，他已经被一群人高马大的学生堵在了角落。
人生地不熟，霜月星并不想跟这些混混起冲突，一直断断续续地和他们交谈，静待他大哥回到这里，然而事与愿违，混混头看起来耐性不足，见他似乎很乖顺，就要把他拽到更僻静的地方去。
霜月星当然不肯，于是他就和这一群人僵持不下，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在混混头即将上手的前一秒，御影玲王出现劝退了那群好事的学生。
据御影玲王自己说，他只是来这所学校交换学习的，真正进入这里才不到两个月，而在这短短两个月里，他已经在这所学校里建立起了自己的威望，单看刚才那群人见到他就匆忙离开的样子就能看出来。
然而这样一个优秀的少年，却觉得生活很无趣。
大约也是因为异国他乡平日里见不到几个日/本人，御影玲王话闸子打开了似的跟他聊了很多，最后他们成功交换了联系方式。
后来霜月星才知道，他就是御影集团的少爷。
御影玲王经常跟他抱怨，对一学就会的东西提不起兴趣，想要的都能得到，所以觉得一切都很无趣。
霜月星于是也把自己的烦恼告诉了他，喜欢排球，但因为身体上的问题大概不会有站上赛场的机会。
什么都能做成，但始终没有目标；和有自己的梦想，但终究无法实现。不知道是哪个更痛苦一些。
在那之后，御影玲王就很少再说“人生无趣”的话题了，反而很愿意跟他闲聊。霜月星很感谢他贴心又善良的好友，他也心知肚明，这位天才少年仍然没有拜托那种迷惘的痛苦，依旧在发现新事物，学会，厌弃的循环中徘徊。
直到半年前的一天，他突然接到了好友的越洋电话，电话中御影玲王的声音显得是那样的鲜活和激动，那是霜月星从未听到过的语气，他由衷地为好友高兴。
所以也很期待看到御影玲王踢足球的样子，期待看到令他感到兴奋的那个人。
——
上午十点，一辆加长轿车稳稳地停在了霜月星的家门前，车停住后，御影玲王很快下了车。
“星，上午好！”还不忘顺手摸一把自家好友的脑袋——虽然同级，霜月星确实比他要小几个月，算是二年级里最小的一批人了。
“上午好。”霜月星笑笑，也朝随着御影玲王下车，也下了车的司机打了个招呼，“老婆婆也上午好。”
没错，这位御影集团的佣人兼司机，名叫老婆婆，有着动画片中巫女一般的容貌，和同样独特的名字，第一次见到时，霜月星也很惊讶。
他和这位老婆婆不是第一次见了，虽然当初御影玲王在结束交换后很快回了国，不过对他来说，出国也是常事，一到假期，他们经常会在英/国碰面。
老人优雅地行礼：“上午好，霜月少爷。”
“玲王……我出不去了哦……”简单的寒暄过后，一道懒洋洋带着些许抱怨的声音从打开的车门内传出。
平心而论，御影玲王下车之后迈了几步，按理说不会阻挡到第二个要下车的人，不过等御影玲王让开车门的位置，被堵在车里的声音的主人下车站直后，霜月星觉得刚才那点地方可能确实不够他伸展。
他太高了，按霜月星的目测几乎有190cm以上，银白色的短发微微有些凌乱，看起来迷迷糊糊的，应该是刚在车上补了个觉。
身为排球爱好者，霜月星控制不住地想——这个身高去打排球该有多好。当御影玲王开始窜个子之后他也是这么想的。
“这就是我之前跟你说过的，凪——凪诚士郎，现在正和我一起踢足球。”御影玲王侧过身介绍道。
银白发的少年低下头，刚巧和抬起头的霜月星对上了眼神，似乎是愣了会儿神，许久后才开口：“你好，我是凪诚士郎。”
甚至还乖巧地欠了欠身，让霜月星有些意外。
因为在与御影玲王之前的聊天中，经常会出现一些奇怪的互动，所以霜月星一直觉得凪诚士郎应该跟大多数天才一样，很有个性。
现在看来，个性应该是单纯的——比较怠惰而已，就性格而言不难相处，他也就为好友松了口气，同样礼貌欠身。
“你好，我是霜月星。”
随后三人就一同上了车，加长轿车内的空间很大，足以容纳下两个身高超标的少年。
由于昨天霜月星曾经说过想要尝试锻炼核心力量，今天他们的相约地就成了御影玲王的健身房。没错，单独为他准备的，不过因为最近他沉迷于足球，只是很偶尔在启用。
御影玲王从饮料架上拿出提前冰镇好的饮料，倒了三杯，放了两杯在他和凪诚士郎的面前，又把剩下的一杯递给霜月星，但手伸出去半截又缩了回来，谨慎地询问道：“没问题吧？”
霜月星伸长一些手臂接了过来：“偶尔的话没关系的。”
“话说，我还不知道你为什么突然想起来要锻炼核心力量。”如同霜月星会好奇御影玲王与足球相处得如何，新朋友是什么样的一样，一听到霜月星说要锻炼核心力量，御影玲王也瞬间就反应过来在他集训时自家好友身上应该也发生了什么，此时率先开始“盘问”。
霜月星料到御影玲王肯定会发现蹊跷，也没想隐瞒自己在音驹当着当着经理就成为了队员这回事，于是便大致讲述了自己在合宿中的“离奇”经历。
御影玲王自然为他能正式站上赛场而高兴，不过很快，又露出了担忧的神色：“星……你打算瞒着你大哥和二哥吗？”
霜月星一直不想想起的最大问题，最终还是无法逃避。
关于上场比赛这件事，不用试探，霜月星就知道肯定会受到两位哥哥的坚决反对。虽然他如今表面上与常人无异，但那都是在鬼门关走过几遭后换来的。他们能默许他孤身回国追求梦想已经是最大的让步，如果知道他冒着风险只为了参加高中联赛。霜月星合理怀疑他会被连夜押回英/国。
他只好用恳求的眼神望着御影玲王。
片刻后，御影玲王宣告败北，扶额摆手道：“好了，我不会说的，反正我已经把你大哥得罪的够惨了。”
“不过你得想好怎么交代，他们早晚会知道。”
说完，他还是欣慰地笑了笑：“不过还是祝贺你。”
“我会去看你比赛的，要加油啊！”
随后，御影玲王也说起了自己这段时间练习足球时发生的事，许久未见的二人终于有了一个可以畅聊的环境，喋喋不休地说着。
丝毫没有注意到原本一直在有一搭没一搭地按动着游戏机的少年，不知何时已经从游戏机后露出了一双眼睛，正静静地观察着他们。
——
在霜月星的眼中，御影玲王虽然对外表现出的往往是强势的一面，但其实是个非常宽和的人。
但不至于宽和到这种地步。
从多功能仰卧板上下来，霜月星就已经感受到了明显的倦意，他没有一次就想突破极限的意思，更不想明天肚子疼得爬都爬不起来，再加上他们这整一天总不可能只泡在健身房，霜月星就打算去找玲王去吃午饭了。
结果就见隔壁室内的小型足球场内摆着训练用的桩子，超大型银发少年正瘫倒在地上念叨着“要累死了”，而他的好友正在一旁好言好语地劝着，似乎在鼓励对方至少把练习做完。
霜月星还从未见过好友的这副样子，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御影玲王这是真的在把凪诚士郎当“宝物”看待。
但“宝物”自己好像并不太配合……不过霜月星并不担心，直觉来看，他觉得两个人相处起来应该还不错，至少御影玲王看起来很开心。
于是他默默放下想要敲门的手，独自去了休息室，准备先自己收拾一下。
然而，或许是主人许久不至，日常保持清洁的员工为了方便整理，就把洗漱用品束之高阁，总之，霜月星拿着自己准备好的换洗衣物，抬头望着至少他够不到的毛巾之类的东西，只能转身去找可以踩的凳子。
还未等他搜寻到房间里合适的凳子，就见一条胳膊从背后伸出，随手一拿，就替他把东西都拿齐了。
霜月星转身望去，发现是刚刚还瘫在地上的凪诚士郎，此时也拿着换洗衣物，看样子也是结束训练准备冲凉，只是不见御影玲王的影子。
“给。”凪诚士郎将毛巾和便携式的沐浴露洗发水递给他。
“谢谢。”霜月星欣然接过道谢，“不再练了吗？”
凪诚士郎深深叹了口气，坐在了最近的长凳上：“太累了……”
说罢，他抬起头望着依旧站在原地的霜月星，眨了眨眼，似乎犹豫了片刻，才开口道：“呐，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
“当然。”霜月星回答道。
“嗯……你身体不太好吧，那为什么一定要执着于打排球呢？明明大概不会有结果……”
银发的少年又叹了口气：“我这样说，你会不会生气？”
“没什么，其实你说的是事实。”霜月星忍不住笑了笑，“要问原因的话，首先我喜欢打排球，其次站在排球比赛的赛场上是我的梦想，我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机会。”
“就像玲王对足球的感觉一样。”
见少年垂下头，依旧是一脸茫然的样子，霜月星主动询问道：“凪有什么想要完成的事吗？”
“躺着赚钱吧。”凪诚士郎毫不犹豫地回答。
“哈哈，也是伟大的理想。”霜月星突然发现御影玲王盯上的“宝物”还挺有幽默感的。
“总之，我不太明白玲王为什么一定要拖着我一起踢球。”凪诚士郎认真地表达着自己的疑问。
霜月星食指点着下巴，思索片刻后回答道：“如果要我来说的话，并不是什么行动都一定要有理由的。”
“而且，凪也不排斥和玲王一起行动不是吗？”
“嗯，毕竟我们有过约定，要一起踢足球。”
“那不如顺其自然吧，或许慢慢能感受到踢足球的乐趣也说不定？”
“那倒……”凪诚士郎当即摇头，浑身都透露出对劳累性活动的排斥感，让霜月星有些幻视同级的布丁猫猫。
“话别说的太死，”霜月星伸出一根食指，左右晃了晃，“而且如果真的成了足球明星，躺着赚钱或许也不是奢望来着。”
“总之，我很看好你们哦。”霜月星忍不住趁着难得的身高优势，摸了摸一米九个子的少年的头，毕竟机会难得。
然而很快就被凪诚士郎轻轻扒拉了下来，他沉默了一会儿，对霜月星点点头：“谢谢。”
“不用客气。”霜月星掏出手机，“要交换一下联系方式吗？”
“好。”
此时，刚刚结束训练的御影玲王才从门口探出头来：“星你也结束了啊，这边有一阵没来了，毛巾可能放的比较高，拿得到吗？”
“啊，还有凪，你还没去洗澡啊？”
“……累。”
“累也要洗澡，快起来。”
作者有话说第21章 第 21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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