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2、第 52 章吾心之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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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的，我们现在可以看到，五号在信号发出后就把其他选手远远甩到了后面，很有他风格的啊……”
赛马声盖不过店内的嘈杂，一些人会选择自己带一个收音机和耳机，一边吃饭一边听。但禅院甚尔却不受周边的影响，进入店内后就近找了吧台的位子坐下，眼睛还看着上方的电视机。
不过因为这次的比赛他并没有下注，心情也没有其他人那么紧张，只是当做消遣。
“嗒，嗒，嗒……”禅院甚尔随便点了一份招牌拉面来应付午饭，手上用力拉开一次性筷子，身后走来一个男人，即使是在如此热闹的环境下，禅院甚尔仍是能清楚的听见皮鞋踩在地上的声音。
“欢迎光临，客人想要吃点什么？”
店老板站在吧台内擦了擦男人面前的桌子，声音显得有些憨厚。
“嗯……就和他一样吧。”男人声音温和，一只手微微撑在台面上，另一只手指向禅院甚尔。
“好的，招牌拉面一份——”老板向后台喊了一声，在听见后台的应和声后便离开了，也没有想要继续和男人搭话的意思，只是和其他大多数人一样抬头看着赛马。
“yes！”
“诶，果然还得是他。”
“我也是押的他，看样子是稳赢了。”
一场赛马所需的时间并不长，在男人的拉面被端上来后，第一场比赛已经结束了。
今天是决赛场，赛况十分激烈，第一场是那名从最开始就一马当先的五号夺得了第一，很多人似乎押注的都是这位五号。
男人没有被这些声音打扰，像是发呆一般，眼睛直直看着前方，姿态闲适。
禅院甚尔吃饭很快，几口下去碗里的食物就已经没了大半，在男人的拉面被端上来时，禅院甚尔已经在拿着抽纸擦嘴了。
甚尔肌肉虬结的身体向后靠去，将心思都放在了赛马上。
坐在一旁的男人也开始慢条斯理的吃起面来。从人流量就可以看出来这里的食物味道十分不错，男人一口一口吃的斯文，速度却一点不慢。
……
“X？”禅院甚尔突然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么一个单词。
黑发男人听见了甚尔的声音，在吃下最后一口面后放下了筷子，用左手的勺子舀了一口面汤喝。
随后X就和禅院甚尔一样向后靠在了椅背上。
“嗯。”X应了一声。
他身上穿着的还是那老三件，黑衬衣黑西裤和一件白大褂，看着就是个刚从实验室里出来的研究员。
事实上也正是如此，他才刚从公司的实验室离开，带着一身实验室的味道踩着约定时间来到的这家店内。
禅院甚尔动了动鼻子，同样闻见了X身上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其中还有一丝怪异的血腥气。
“既然你我今日在这里见了面，那孔时雨应该将那段视屏给你看过了吧。”X微转过头，没有拐弯抹角，声音放的极轻，禅院甚尔却能听清。
“怎么样，有什么想法吗。”
X的眼睛是很漂亮的金色，这种颜色在现实中很少见，许多科幻衍生作品中总是会将金色眼睛与同神明有关的事物挂钩，给人一种与世间格格不入的感觉。
禅院甚尔看着男人的脸，觉得他就像是白纸上的血滴，显眼而又透露着诡异。
他微皱了皱眉，没有回答。
好在X也不需要他的回应，只是继续自己的陈述。
“我之前请你杀掉那个男人，然后又录下了那种视频，最终目的都是为了现在这场见面。”
虽然禅院甚尔不一定是因为这件事而决定赴约，好吧，禅院甚尔会来完全是因为X能砸钱，还有横滨的大佬（某富豪）和横滨的大佬（太宰治）的金钱支持……不过目的达到就好，也不必拘泥于这些小细节。
“想必你不会相信那段视频是真的，这也无关紧要……帮我拿一张纸巾好吗？”
X突然停下话头，原本轻轻搭在腿上的手伸向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
禅院甚尔伸手在桌上的纸巾盒中扯出一张纸来。
X像是个习惯于被人伺候的少爷，好在他没有想要禅院甚尔帮他擦嘴的意思，伸手结果了纸巾。
将用过的纸巾丢在了吧台上后，X继续说道:“我只是给你看一个，和我合作后，你能够达成的结果而已。”
结果而已？
禅院甚尔听到这里“哼”了一声，语气嘲讽“所以？你是想让我当你的不死士兵？之前的价钱再翻两倍的话倒是能考虑一下。”
禅院甚尔表现的像个无赖，X闻言倒是连脸上的表情也没变一下。
两人旁若无人的在大庭广众下交谈，其他人却像是看不到他们一样，明明两个外貌都是如此显眼，却没被受到任何关注。
“甚尔你应该知道我在说什么啊。”X放软了语气，显得有些无辜。
X是个十分擅长使用计谋的人，对人心的把控和太宰是一个级别的诡谲。
但他其实并不擅长通过话术来牵动人心，在团队中他也不是那个激励大家的领袖型角色。
但在禅院甚尔却瞬间被X的一句话给激怒了。
“砰！”
“唔……！”
X被禅院甚尔掀倒在地因身体消瘦而格外细长的脖颈被禅院甚尔一手掐住。
“呃……”X苍白的脸因缺氧而染上血色，明明已经要不能呼吸了，却仍在断断续续的说着“令爱……如今还在ICU吧……”
禅院甚尔的手又收紧了一分“嗬……我说的有问题吗……”
都市的医药科技相当发达，如果这个世界的医药技术是小草的嫩芽的话，都市的医学就是悬崖上屹立百年的老树。
那是在灾难中被一次次革新过的技术，都市中几乎没有不能治愈的□□上的疾病。
更别说是作为前世界之翼的脑叶公司，拥有最前沿的技术，想要治愈禅院甚尔妻子的疾病甚至比复活那个被甚尔杀死的男人简单，因此X能够很轻松的提出要治好他的妻子。
但在X话出口的瞬间，天旋地转下，禅院甚尔将他压在了地上，有力的手臂死死禁锢着他的脖子。
一个人无论外表有多么无情，没心没肺，心中都有一个不可轻犯的领域，就如织田作之于太宰治，禅院甚尔的妻子之于甚尔，carmen之于他。
X虽然没有什么高超的话术，却很懂心中最脆弱的地方被击中的滋味。
这会让人痛苦且愤怒，但也正是因为痛，才会想要去治愈这种痛。
也因此X才这么直白的说出来，他要的正是禅院甚尔的这种态度，这直观的表现出了那个人在甚尔心中是何等重要点地位，他的暴起也在预料之中。
禅院甚尔绿色的眼睛化为了沉沉的墨色，手上的力气没有减弱一分，却也没有继续加重。
因为压迫，X不禁用双手抓住了禅院甚尔的手臂，但常年没有锻炼过的纤瘦手臂对他来说不过蜉蝣撼树。
这么大的动静传出，周边的人好似在这时才发现吧台上有两个如此明显的人，在禅院甚尔突然动手后，在一阵骚乱下，他们都被店长给遣散走了。
室内变得安静，只有电视机里穿出的赛马声与解说员的生意格外清晰。
这家店和道上也有些联系，如果出现了什么突发状况也能很快被镇压，不然禅院甚尔也不会将会面地点选在这里。
只是他没想到X真的就这么孤零零的一个人前来了，禅院甚尔没感觉到店外有什么暗处的其他人，在X的性命随时有可能死于他手的情况下甚至也没察觉到附近有什么杀气。
“唔嗯……”X快要被掐得喘不过气来了，细听之下甚至能发现X的脖子穿出了“咔，咔”声响。
凌乱的黑色碎发微微盖过了他那十分明亮的金色眼睛，显得有些无神。
禅院甚尔看着那双金色瞳孔，阴鸷的眼神渐渐的又恢复了平静。
在某个瞬间，禅院甚尔突然放开了对X的桎梏。
“咳咳……咳咳……”
突然的放松让X忍不住蜷起身子咳嗽起来，因为被桎梏的时间太久了，连咳嗽声都变得断断续续。
他单手虚弱的撑着地板，另一只手抓着胸口的衣服。
脖子上留下了很深的手印，想必之后会留下深紫色的疤痕，金色的眼睛尾部染上一抹红痕。
禅院甚尔站起身，看着X狼狈的坐在地上。
“呼……”
一会时间后，X撑着身后的墙壁，也缓缓站了起来，气质倒是依旧从容不迫，和他现在狼狈的外形对比鲜明。
“甚尔没有直接杀死我，是对我的提议感兴趣了吗。”
X靠着墙壁，声音沙哑的不像话。
禅院甚尔不置可否。
X靠着墙缓了一会后，站直了身子。
见禅院甚尔没有回话，X便也没继续追问，只是用那双金色眼睛懒散的看着面前的甚尔，然后缓缓张开了双手。
“我对你反向天与咒缚的体质很感兴趣，你的身体给我做研究，我治好你的妻子。
——就是这样的交易啊。”
X从见面开始就面无表情的脸上浮现出一个浅浅的微笑，金色的眼睛发亮，一直站在一旁的店老板有些不适的移开了眼睛。
“你会再来找我的。”
“呵呵。”
……
“砰。”
……
从不知何处射来的子弹在X身上炸开，在X冷笑了两声后一个黑洞在突然其身上张开，后又迅速消失。
“啪嗒……”
七零八落的内脏与肉块散落在地，一些内脏似乎是被黑洞带走了，剩下的就掉在了拉面店的地上。
“……死了？！”
禅院甚尔的的表情是掩盖不住的惊讶，瞳孔颤动，因为突发的变故甚至有些狰狞。
因为那不知从哪来的子弹，也因为X死的如此轻松。
禅院甚尔低头看去，一只眼珠咕噜噜的滚到甚尔脚边。
那金色的瞳孔正好对着甚尔，似是在嘲弄，又像是在通过这眼珠窥视着他。
“啧。”禅院甚尔暗骂一声。
这是被摆了一道。
“……要我清理掉吗，甚尔。”
一片凝滞的气氛中，店长适时开口问道。
甚尔点头“打包好给我吧。”
有些事情可能还是得查清楚比较好。
“好，那我叫人来处理。”店长转身回了后厨。
“今天的事情我会叫大家保密的。”
“啊。”甚尔应声。
室内恢复了安静，只有身后电视机上的赛马还在继续播放，五号选手早因为途中突然摔倒而落马，已是无望取胜了。
作者有话说
第52章 第 52 章吾心之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