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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争相认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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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个人都有故事,故事讲完了,人也就散场了。
“你还有事吗?”
唐淮安一直紧跟着宋其蓁不放,宋其蓁不厌其烦。
“我看过你的档案,或许,你有兴趣当女兵吗?”
“你说什么?”你要不要听听你在说什么?是你有病还是我有病?
宋其蓁猛地抬头看向唐淮安,脸上露出难以置信。伸出了自己的细胳膊细腿左看右看,上看下看,是什么样误会给了你这样的错觉。
唐淮安不觉得自己抽风了,宋其蓁出身军政家庭,档案一清二白,“你很聪明,比一般女同志力气大,还有底子,就是个子缺了点。”
不过不影响,他打个报告,特事特办嘛,合适的女兵可以放低一点要求,唐淮安越想越觉得自己眼光好,宋其蓁这样子的一看就是当兵的好苗子,现在各地军营普遍都是男兵好招,女兵好几年才招到几个,有些任务又需要女同志来执行,上次他们就配合得挺好的。
“打住,最后面那句就不用说了,你说实话。”是不是还记恨我?否则怎么……会有这样的念头。
精准踩在她的雷点上,别跟她提个子,两生之痛。
宋其蓁对上唐淮安脸色真的是一言难尽。
其实唐淮安真的没想别的,纯粹是好奇心作祟,就是要是宋其蓁真的成了女兵,他就可以正大光明地和她比划比划。
“你不想吗?”
“废话。”她学拳脚是为了保命的。
“好。”
唐淮安不是非要强求,只是可惜了。
“你还有事吗?”她真的怕了。
“没有。”
“那不用送了,我认得路。”
几步路就到门口了,她都看见廖所长了。
廖庆钒着急上火了半天,总算是看见宋其蓁了,上下打量着还活蹦乱跳的人,终于把心放到肚子里。
左丘明抿了抿嘴角,没有说话,看见宋其蓁之后就收起了脸上的急切,装作无事人一样跟着廖庆钒后边。
“其蓁妹子走了?”
付平京笑眯眯地从审讯室里出来时,唐淮安还站在公安局的大门口。
唐淮安眼角余光打量着嘚瑟无比的付平京,“眼瞎?”
“哼,今儿个爷心情好,不跟你一般计较。”
付平京扬起下巴,吹起欢快的口哨。
回研究所的路上,廖所长和左丘明没有追问宋其蓁之后的事情,宋其蓁知道这是黎明前夜,回去后必然少不了的。
一路怀揣着心事的宋其蓁,望着车窗外的疾驰而过的景色发呆。
……
研究所内,所有人都聚集到了研究所门口处,等着人回来。
汪大娘做好了饭,就等着廖庆钒他们回来,她是不清楚发生了什么事的,不过她的本职工作还是要做好,天大的事,也不能不吃饭。
“怎么还没回来呀?”不是说人抓到了吗?
黄馥玉坐不住了,来回踱步。
除了杨维先、赵新德和许正之三人,其他人都一夜未睡,脸上或多或少都有些疲惫之色。
“馥玉,你要不要休息一下?”
转得他头晕,他又不好意思明说。
“我就是待不住啊。”没看到人心慌,哪里站得住脚。
杨维先呵呵德干笑着,他就是说说。
“你看那是不是车?”
赵新德一直盯着道路尽头,看着汽车越来越近。
“回来了回来了。”
黄馥玉高兴地跳起来,要冲下坡去迎接他们。却忘了脚下不是平地,‘哎哟’一声,差点扭到。
“小心点,马马虎虎的。”
还好杨维先手快,给她扶住了。
“知道啦!”她不是高兴得忘了吗?
黄馥玉垂下眼帘,躲避着杨维先的目光。
少女的脸上浮现出娇羞,语调柔软。黄馥玉快速低下头,不让人看见,太丢脸了!
“馥玉、维先,你俩干吗呢?所长和其蓁他们都要到了。”
不等车子停稳靠近,研究所的人一股脑往前冲。透过车玻璃看着平平安安的四人,悬着的心落下。
赵新德回头看着发呆的黄馥玉和杨维先,有些不解,刚才不是还担心得不行,怎么人到了就没声了?
“咳咳,我去看看其蓁。”
黄馥玉回过神来,挣脱开杨维先拉着的手臂,慌乱地跑开,独留杨维先一人还在失神。
“老廖回来了,没事吧?”
方少怀求援回来就待在了研究所里没出去,他们几个老家伙总不能比年轻人先乱了阵脚。
“没事,先进去吧。”
“对对对,先去吃饭吧,缓缓再说。”
昨天晚上黄馥玉哭得那叫一个惨字了得,都快把他们吓死了,研究所平静了好几年,日子过得太安逸,都让他们忘记了危险,绺子哪里是那么好对付的。
其他人不知道,反正宋其蓁早饿了。
吃完饭后,廖庆钒让所有人先去休息,下午两点准时到会议室开会。
宋其蓁已经打了无数个哈欠,走路的两条腿像灌了铅,回到宿舍一躺,睡着了,迷迷糊糊中,好像看见黄馥玉进来给她盖被子,这一觉就睡到了下午。
宋其蓁睡得香甜,隔壁的黄馥玉躺在床上辗转反侧。时间还没到,就在宋其蓁门口蹲着了。
吱呀——
宋其蓁推开门,径直出去在走廊上伸懒腰,“舒坦。”
“其蓁,你终于醒了~”
黄馥玉的幽怨的声音从身后传来,把宋其蓁的瞌睡成功吓没了。
宋其蓁回头一看,“你怎么蹲这了?”
“我睡不着。”
她闯了那么大的祸,哪敢睡,哭丧着脸看向宋其蓁。
“哎哟,咝~”黄馥玉半起身,倒吸一口冷气,神情僵硬,“快,快扶我一把,脚麻了。”
“该。”
宋其蓁嘴上不饶人,身体还是老实去把人扶起来。
去会议室的路很近,黄馥玉走得跟奔赴刑场一样悲壮,可不就是吗?她的处决大会,她真是好惨一人呐!
“至于吗?”
黄馥玉这副模样,杨维先是不理解的。
“至于。”
黄馥玉很肯定地回答。
“大不了等会儿挨骂我帮你挡着点。”
“我谢谢你。”上午的时候觉得他好看了就是一种错觉。
“不客气。”
黄馥玉气鼓鼓地快步走到宋其蓁身旁,又被宋其蓁调侃,插科打诨过后,压抑在黄馥玉心中的不安仿佛开始消散。
宋其蓁几人到会议室后,研究所的所有人就到齐了。
廖庆钒直接进入主题,“关于昨天晚上的事情,我想各位同志都知道了,现在让大家聚在一起不是要批判谁对谁错,因为事情已经发生了,再去追究这些没多大意义,只是我想知道这件事的前因后果。我作为所长,在安全问题上也有管理不当,我先向在座的各位做个检讨,希望今后各位同志一起监督我改正。”
廖庆钒话说得很直白,说完后起身向众人鞠了一躬。
黄馥玉脸色煞白站了起来,学着廖庆钒向众人鞠躬,“对不起大家,是我的错,我不应该大晚上出去,还连累了其蓁。”
“还有对不起王工,我把你的手稿弄丢了,对不起,都是我的错。”
说到这,黄馥玉眼圈泛红,抹起了泪,都怪她粗心大意,明明其蓁已经提醒过他们要小心保管了。
宋其蓁才明白,原来黄馥玉大晚上不睡觉是出去找手稿。
黄馥玉拿到手稿后,带了一部分去洞里对照研究,晚上回来的时候发现手稿对不上,少了一部分,就想着肯定是白天的时候不小心弄丢了。晚上睡觉的时候,脑海里一直回想着手稿的珍贵,时间越长越难找,思来想去的她,不等白天,自己一个人就出去找了。
“对不起,我也有错。”
黄馥玉的道歉还没停,赵新德又站了起来揽错。
“你丢的是不是关于唐代拓本研究那一部分?是我忘记告诉你了,那部分我还有一点没看完,就没放回去。”导致了接下来发生的一系列事情,该道歉的是他才对。
赵新德把手稿给黄馥玉的时候正在想问题,完全没意识到自己嘴瓢了和黄馥玉说手稿都齐了,黄馥玉重新拆开活页,又带了出去,导致黄馥玉在发现少了一部分的时候,就下意识以为是自己弄丢了。
总的来说这就是一个乌龙事件,谁也没想到会有这样的事情发生。
“我也有错,我不该莽撞……”
宋其蓁也站了起来,老老实实承认自己的错误。
左丘明当着大家的面,也做了检讨。
“好了,这是干什么?我还是头一次看见上赶着认错的。这事就算过去了,不过还是要给大家一个警醒,工作细心,安全至上。”廖庆钒的本意不是要认错,而是提醒,“大家都是好同志,有危险,团结一心,保护了全国人民的重要财产,这一点,我们应该要给自己表扬。”
“啪啪啪~”
廖庆钒的掌声响起,众人跟着附和。
一场原以为是批评大会就这样在掌声雷动中落下帷幕。
“呼~”
黄馥玉出了会议室的门后,感觉又活过来了。
“对不起,馥玉。”
赵新德郑重地重新给黄馥玉道歉。
“好了,廖所长都说翻篇了,你也不是故意的,还是说你说故意的?”
“我没有,我……”赵新德急眼了,磕磕绊绊地和黄馥玉解释。
黄馥玉捧腹大笑,“逗你玩呢,都不要再提这事了。”
再提她就翻脸了,她的黑历史,自己是有多蠢,才能干出这事儿。
接连两次惊心动魄的事情过后,几人的关系更加紧密了,吵吵闹闹地和师傅们打成一片,除了左工以外,还是老样子,不带人的时候,独来独往,每天一个人关起门来做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