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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第 1 章 ...

  •   “我常常被一种情绪笼罩,我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下着雪的冬日,一个身穿白色呢子大衣,头烫大波浪,面容精致而又妩媚的女孩坐在图书馆附近的公园里,点了一只烟,眼神木木的,有些空洞的看着远方。
      望着白雪皑皑的四周,心里有一丝诧异,以前的自己是最讨厌下雪的冬日,又冷又刺眼。可如今,竟然也会坐在这里观赏起雪景。
      也许是真的离开这座飘雪的城市太久了吧,她心里这样想着。
      这几年,姜柔一直都在一个四季如一的城市读书,工作。那里没有寒冷,可她的心却一年比一年冷,有时甚至冻得她喘不过气。
      她常常在想,明明当时以为只要离开这座城市,就能远离寒冷了。
      二月北城风还是刺骨的寒冷,姜柔的安静和路上匆匆赶路的行人,显然有点格格不入。
      可姜柔不在乎,仍静静地抽着手里的烟。
      她也好久都没有感受过这种真实的寒冷了,她心里思考着,刺骨的寒冷反而让她心底升起一股燥热,好像心上的冰突然融化了些。
      忽地,她感觉好像有一道目光,一直盯着自己,望过去,是一个和自己年龄相仿的男生,很高,长相清俊硬朗,还给她一种很熟悉的感觉。
      她觉得是他。很多年过去了,她甚至忘了他的声音,长相。但她还是觉得就是他。
      她想走上前去仔细看看,可她没有理由,这样做会不会太唐突了。
      这时,她手里的烟也快灭了,她先在地上捻灭,又站起身扔向附近的垃圾桶。
      这时突然一阵寒风,吹散了她手机的文件。
      她弯身去捡,再起身时,看见了那个熟悉的男生走了过来,快步帮忙捡了起来,男生把捡起的文件递给了姜柔。
      姜柔在抬头道谢的那一瞬间,更加验证了自己的猜想,就是他,那个存在于记忆中的男孩,慕朗。
      他似乎不认识姜柔了,在看向他的那一瞬,姜柔就这样确定了,姜柔心底有些失落,但一闪而逝。
      姜柔在道过谢后准备离开。但男孩叫住了她,和她搭起话来。
      “你是在这附近的图书馆自习吗?之前有看到过你好几次。”男孩热情的的搭话。
      “嗯,偶尔会来这自习。”姜柔淡淡地回复到。
      “嗯,我也经常来这自习,对了,你是学理的吧,而且我猜是数学对不对?”慕朗眼里闪烁着光芒。
      “为什么你会这样觉得?”
      “你别误会啊,我只是看你经常拿着数分高代还有一些别的数学专业的书,就这样猜想着,我没有跟踪偷窥你哦,你别误会……”慕朗着急滴解释。
      姜柔突然觉得他这样着急的样子有些搞笑,笑出了声,饶有兴致德的想要逗逗他。
      “好了,帅哥,我知道了,你没有偷窥我,只是偷偷在关注我啦。”
      慕朗被逗得红了脸,有了些和姜柔记忆中不同的样子。姜柔有些晃神,以前都是他撩得姜柔红了脸,她娇嗔地回怼他。
      “不过可能让你失望了,我不是学数学的,只是无聊翻来看看而已。”
      慕朗眼底的光似乎闪烁更加明亮。
      “无聊,翻来,看看?你做的那些题,都很专业啊。”
      “嗯,打发一下时间。”
      姜柔突然感觉有点烦躁,准备点起一根烟。
      拿出一根后,又递给慕朗一根,慕朗犹豫了一下,姜柔就收回了手。
      姜柔熟练地点燃,然后在寒风中,吞云吐雾,也毫不在意慕朗会怎么看她。
      慕朗静静地看着她,脸上多了一丝复杂的表情。
      “你呢,这么问我,看起来很喜欢数学?”姜柔淡淡递问道。
      “谈不上喜欢,只是好奇吧。”说完这句话的时候,慕朗看向姜柔的目光又深了几分。
      姜柔和慕朗就这样再次相识了,可这一次不同的是,慕朗的目光终于望向了姜柔。
      慕朗要了姜柔的微信,说以后可以一起来自习,在临走前,他问了姜柔的名字,姜柔说自己叫林安,他信了。
      在日益相处中,他说有很多问题想和姜柔讨论,他说他对很多问题的看法和姜柔不谋而合,他说和姜柔真的相见恨晚。他会去姜柔家楼下等她,等她一起去图书馆,他会给姜柔带热乎乎的早餐,奶茶,他会给姜柔认真的给姜柔讲解复杂深奥的难题,他会耐心地回答姜柔每一个天马行空的问题。
      姜柔心里的冰似乎慢慢融化了,可每次听到他叫她林安,她心里又有点失落和愧疚。
      她骗了他,可他也没认出她。
      他曾经是她的同桌,他曾经那么耀眼的出现在她生命中,他可能听见姜柔这两个字会想起来她,可他看见姜柔却绝对不可能认出她。
      她就在这样一天天自我矛盾的情绪中渐渐沉沦,而又清醒的抽离着。
      北城的春天快来了,在一个阳光明媚的午后,慕朗朝姜柔走来。姜柔心里忽然有些酸涩,想起了第一次见到他的那个午后,那天的阳光也是这样明媚,照在他的身上,小麦肤色,个子高高的男孩穿着白色校服,闯进了她的世界。
      眼前的男孩和记忆里的男孩重合,依旧是那么耀眼。
      她知道,她该说出口了。
      “慕朗,你也太不够意思了。”
      姜柔有些想哭的冲动,红了眼眶,但还是控制住了,用玩笑的语气顺说到。
      “这么多天都认不出我,我随便编一个名字你就信,再怎么说,几年前咱俩也坐过半年同桌,姐姐我是姜柔,姜柔啊。”
      慕朗眼底有些出乎意料的冷静,但还是在姜柔面前表现出惊讶。埋怨着姜柔耍了他这么多天,还打趣到姜柔怎么变化这么大,自己都没认出来。
      姜柔却只是说着她一直都这么天生丽质,只不过他以前没发现。
      很快,北城春天来了,姜柔也要离开了。
      在得知姜柔是老同学后,顾朗对姜柔的态度更加亲近了,只不过,姜柔有些不自在了,她也不知道为什么,只是慕朗一对她好,她心里就有点苦涩,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她只知道,或许是时候回南城了,那里没雪,也没有北城春日里风沙漫天的狂风,或许那里,更适合现在的自己吧。
      和慕朗告别那天,虽然满心不舍,但姜柔心里却也感到了一丝轻松。
      慕朗显然有些情绪低落,但也只能平静滴接受,他红了眼眶,手里还拿着姜柔最喜欢喝的奶茶。
      他强忍着情绪,让姜柔坐在冬天相遇时的那个公园等他。
      三只烟过后,慕朗回来了,手里拿着一束夹杂着粉色满天星的粉色玫瑰。
      那是姜柔最喜欢的颜色和最喜欢的花。
      慕朗气喘吁吁的朝姜柔跑来,说处了那句姜柔期待了一整个青春的那句话,“我喜欢你,姜柔。”
      说完,慕朗再也不受控制地哭了起来。
      姜柔接过花,低着头,眼泪也不受控制的往下掉。
      “慕朗,花我收着了,但心意你收回去吧。”
      说完这句就抬起了头,看着他,眼里的泪掉个不停,但还是强装镇定自若地说着,“哎,我喜欢过你一次,你喜欢过我一次,咱俩扯平了。以后还是好哥们,以后常联系啊。”
      慕朗好像知道结果一般,没有惊讶,只是不舍地看着姜柔,眼泪一直掉个不停。于是安慰似地抱住了姜柔。
      “小柔,你去了南城,一定要记得吃早饭,不要嫌麻烦就不吃了。也不要为了减肥不吃晚饭,你已经很瘦很漂亮了。还有不要抽那么多烟了,对身体不好,我知道你常常会难过,不开心,你不开心你就不和我说,你骂我,你拿我出气,我随你处置,好吗……还有,别不理我,好吗……”
      冬日的雪说停就停,在再次遇见慕朗的这些天里,姜柔是快乐的幸福的,她在这样的幸福里沉沦。
      尽管她不舍,她留恋,但她还是决定离开,她也知道,自己也可以选择和他在一起,但他不是那个他了。
      姜柔觉得最美好的感情就应该留在她的记忆里,而不能强行加在现实中。
      她坚信如果那样选择自己会受尽折磨的。
      她心里的冰在这个冬日里再次被慕朗一点点融化。
      而她那年起心里飘着的雪也在她离开北城的那天起就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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