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纹橙》c竹新

20、假烟花2

　　内容提要:烟花就那样纷乱在眼际，事实证明，不是烟花好看，也不是星空好看，而是有人比它们还引人侧目
　　“没位置，随便找一个。”李冲左瞄右瞄，最后拉着伧原习找了一个实在偏僻的位置。
　　舒服坐下后，李冲又开始了张望。
　　“你做什么？”伧原习看着大屏上闪烁着的校庆文字，问道。
　　“没什么。”李冲慢慢说，他才不会跟伧原习说自己有在人群堆里找熟人的习惯。
　　“带手机了吗？”
　　“带了”，李冲说，哪能不带啊，好不容易碰到一次学校校庆的。
　　宁城一中校庆，来了很多媒体采访。
　　“小心入镜啊帅哥”，李冲说着，自己身体往下滑了一点，看起来跟没骨头似的。
　　“你长这么帅，有没有碰到过星探啊？”李冲闲的发慌，转头提问到。
　　“没有”，伧原习斩钉截铁地回说。
　　大概觉得自己确实是闲的发慌，他看了看周围，偷偷从兜里拿出手机。
　　“在玩什么？”，伧原习靠过来，想看他的手机画面。
　　李冲带上耳机，把另一头扔给他，身体向中间靠近了一点。
　　伧原习接过，由于姿势的原因，他们只能缩了会儿靠的更近，怕脱线。
　　李冲将手机屏横在中间，“之前没看完的一部英文电影，老维推荐的。”
　　“嗯，讲什么的”，伧原习又调整了一下耳机的位置，看着过半的进度条问，倏而又想到什么，他皱了皱眉“你在宿舍看的？晚上。”
　　“讲亲情的……”李冲挑了挑眉，目光转而看他。
　　“我什么时候看电影你也要管？”
　　“你很有自制力么？”伧原习对上他的视线，反问道。
　　艹，真给他上道了。
　　李冲确实自制力不高。
　　李冲盯着他的眼睛，一瞬不瞬。
　　伧原习也没有丝毫要挪开的意思。
　　两人像在僵持，为一件无关紧要的东西，或者，只是找个理由好好看看那双漂亮的眼睛。
　　对李冲来说。
　　手机屏幕上变换的场景不断换着光，反映在眼睛里。
　　李冲先泄了气。
　　他率先挪开眼，看向左手举着的手机还在播放的电影。
　　“以后不看了，要不把手机放你那？”
　　李冲还是没有看向他，盯着电影，问的却是他。
　　“你自制力强，你想管就放在你那里”，李冲说。
　　一年前在他还是个纯情初涉高中的男高时，要是有人这么跟他说话，结果只会像他第一次找伧原习打架那样。
　　李冲感觉自己像一只被驯化的动物，被伧原习训的吗？
　　李冲立马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他立马摇了摇头。
　　伧原习不解：？？？”。
　　应该是长大了的缘故吧。
　　“可以吗”，他专注着看电影，慢慢说。
　　伧原习表情一顿，“可以”。
　　“麻原，你今年多大啊？”
　　“十七，已经满了“”他补充了后一句。
　　“你什么时候过的生日？我都不知道”，李冲想知道他什么时候过的生日。
　　“我不过生日。” 伧原习说
　　李冲愣了愣，发现自己似乎碰到了伧原习的某一个点。
　　“哦”，他及时止损，没有再提。
　　事实上，李冲也不过生日，他妈的祭日就在他生日过几天。
　　所以八岁以后，他再没过过生日。
　　没有母亲哪来的生日呢。
　　这么一想，伧原习和他，不同中又透露着丝丝缕缕的相似。
　　“两分钟。”
　　伧原习看了一眼李冲的腕表。
　　“嗯”。
　　他收起了手机。
　　专心地看着大屏，场内还有人没位置坐，高三的要上晚自习，现在只有高二和高一还在等烟花。
　　两分钟一过，音响内准时一声砰响，像某个地方发生了爆炸一样。
　　有人发出尖锐的叫声，不知道的还以为在拍摄真人恐怖片。
　　电子大屏上真的出现了一个室外星空的场景。
　　“哇～”
　　在场一片喧哗。
　　“好看啊”，李冲忍不住感叹，只不过有点弱智。
　　平时让他们来盯着这屏幕就只会无聊发呆，这次的观感李冲表示满分！
　　馆内的灯光立刻灭了。
　　一阵疑惑紧张的诶声四面八方地传来。
　　接着烟火像雨一般地在电子星空里炸开。
　　李冲把手机重新从兜里拿出来，调了个角度拎着拍照。
　　绚烂随着声音和画面同步撒下。
　　伧原习看着他举手机。
　　两处烟花同时炸开。
　　心口也有柔软的东西怦跳着像要炸开似的。
　　烟火里的光映照在李冲尚未完全张开却仍旧锋利不失起伏的面容轮廓上。
　　M唇扯开一个不易察觉的笑弧。
　　…………
　　“伧原习，你要不去前面，我给你拍个特写？”，李冲开玩笑般地对他一笑。
　　台下有很多人在拍照，就在电子屏前。
　　一张张脸上洋溢的都是青春和开心，在这里留下青春的回忆。
　　他“嗯”了一声，慢慢站起来没挡住太多时间，跟着别人走进人堆里沿着向下的台阶慢慢往前走。
　　李冲放大录像屏，从他的背影出现开始。
　　这修长的身影好看的嘞。
　　伧原习站上去，一露脸就掀起一波小幅度的叫声。
　　他左右看了看，站定一个不太显眼的地方，然后抬头寻找李冲的位置。
　　李冲关了录像，他轻轻咳嗽了一声。
　　他很好找到，伧原习一抬头对上的就是角落里举着手机的李冲，距离有点远又背着光，伧原习看不清他的表情。
　　李冲抬高手比了个耶。
　　伧原习看着，咳了两声，这明显的暗示啊……
　　他有点犹犹豫豫的，但还是抬起了手，犹犹豫豫地比了个耶。
　　李冲立马抓拍，距离的原因，像素是微糊的。
　　没拍清，但光看一个轮廓，李冲觉得就算他和伧原习十年不见面，他也能认出来这是他亲爱的麻原前同桌。

　　我请问再说伧原习高冷呢，附近举着手机拍照的表情都变得忐忑了。

　　“同学，可以合照吗？”来了一个扎着双麻花的可爱女生大着胆走过来问合照。
　　“不了抱歉。”伧原习礼貌地拒绝后马上逆着人群往台阶上走。

　　“可以啊麻原，高糊都挡不住你的帅啊！”李冲把拍下来的照片都发给他，除了刚刚的录像。
　　“嗯”，伧原习轻轻应到。
　　在李冲看来这多少有点厚颜无耻了。
　　“呵呵”，他小声唏嘘一笑。
　　等着，回去就给你p表情包。
　　还是非常难看的那种。

　　烟.电子.火秀大概进行了半个来小时就结束了，其实也没什么特别新颖好玩的，用来拍照还不错。
　　活动一结束李冲的手机就被他亲爱的直男前同桌没收了去。
　　真是冰冷得只有一根筋的直男理科男。
　　李冲庆幸自己学的的是文科，至少可以不用被贴上这样的标签。
　　文科男自然就是体贴阳光的女见女爱的喽。

　　晚上回宿舍李冲先洗了个澡，接着懒趴趴地靠在桌边背起了政治。
　　林宇捱回来时悄悄地在身后吓了他一下。
　　“去看烟花了吗？”，林宇捱扶着他的肩问。
　　李冲站起来，他就松了手。
　　“嗯去了”，他说，其实他是有些介意的，毕竟……林宇捱是个txl。
　　李冲不是自恋的人，但到底他还是会感到不太舒服。
　　“是吗，和喜欢的人一起去的吗？”林宇捱笑了笑，在他旁边的一张凳子上坐下，他们的学习区是连在一起的长桌，林宇捱的位置正在他旁边。

　　李冲没想到他问的这么直白。
　　这还是高中生活吗？
　　李冲感觉自己已经提前体验了一遍。
　　“这么问啊……那你呢。”，李冲咳了咳，将话题引到林宇捱自己身上。
　　“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了？”
　　“……没有”，林宇捱翻了几页桌上的书后才说。
　　李冲眉头一跳，他记得林宇捱是跟那个男生一起出来的，怎么能算没去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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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情侣吵架了？不会吧，刚刚出来的时候林宇捱看着挺好的，不像是吵架分手的样子。
　　李冲默默地在心里叹了口气，没想到两男的谈恋爱就这么麻烦了，那谈个女的不知道要怎么麻烦。
　　或者说，林宇捱虽然在跟那个男的谈恋爱，但他喜欢的不是那个男生。
　　有道理。
　　“所以你呢，跟自己喜欢的人一起去了吗？”，林宇捱抬头看着他，依然执着着这个问题。
　　“没有……”吧，李冲想不通自己为什么要加个字。
　　“你跟一班的单屿竹……”
　　“我们早没关系了”，李冲斩钉截铁地说。
　　林宇捱的眼神多了几分玩味。
　　“没关系了……是指你们没有在谈恋爱，还是你们从来就没有那种关系呢？”，他问道。
　　“没有。”，李冲觉得自己没必要遮遮掩掩的，大大方方地就说了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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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属于文科生独有的文科味早读，李冲从不适应到现在的把握节奏。
　　可能是昨天玩过了一天，今天他倒罕见的不在状态。
　　“之前老维交代试卷你做了吗”，身后有个男的碰了碰李冲的肩说。
　　他从楞神中反应过来，淡淡地回了句“没写。”
　　原本以为是来问作业的，结果对方居然松了口气似的顺了顺气，“还好你没写，我放心了。”
　　李冲看了一圈周围，似乎全都是在补英语的。
　　他确实没写……
　　有点烦躁了ing。
　　早读不是英语的，于是趁着语文老师佛系养胃的时间，李冲也加入了补作业大营，还好卷子不多，一节早读差不多够他搞完除作文和续写以外的题目，听力一般都等着老维放给他们。
　　“下节什么课啊？”，李冲问了问旁边的伧甜甜。
　　小妹也在埋头苦干中，她抬眼看了下桌角然后头也不抬地说英语第三节课。
　　“哦”，李冲哦了声，也就是说还有半个小时的大课间给他们，时间妥妥够了 。
　　“时间差不多”，他慢慢说，于是安稳地继续将试卷埋在语文书下做。
　　台上语文老师还在佛系地喝着老年牌养胃茶。
　　一套试卷，他踩着大课间的点将除了听力部分以外的题目全做掉。
　　还好只有英语的，这要是其他科目也来几张李冲就栽在这了。
　　果不其然，老维是亲自一个一个检查的。
　　到李冲这儿的时候，前排已经站起来了快两排整了。
　　“你的”，老维拿教鞭戳了戳李冲的桌面，李冲快速从书桌下有仪式感地取出。
　　老维：“……”
　　“听力怎么没写？”老维还没开始翻，第一页的空白就让她怒从中来。
　　“啊？听，听力”李冲有些傻在原地。
　　什么听力啊，难道不是老维给他们放么？
　　“我不是说了在家自己听吗？”
　　“你上课开小差了”
　　感觉老维要气炸了，得意门生上她的课居然敢溜号。
　　李冲有种心虚又欲哭无泪的无力感。

作者有话说

　　公主早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