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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第16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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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茶睡觉的间隙,江浅给白茶熬了青菜瘦肉粥。
好在房东准备的家具一应俱全,要不然她出去的时候,还得顺便买个锅回来。
毕竟白茶家里的厨房干净到没有半点生鲜的痕迹,冰箱一打开,里头不是矿泉水就是饮料,哦,角落里还放了几瓶酒,但只有一瓶有开过封的痕迹,而且她瞧着酒里还剩的程度……
大约是被人喝了一口,然后就没了然后。
江浅见状,指尖杵在小样酒的瓶盖上,将瓶内的酒液晃动着:“就这么点酒量还想学着大人喝酒?”
“没收。”
白茶家中仅剩的几瓶果酒,转手就被江浅揣进口袋中,空出来的地方被江浅从里面拿了几瓶水顶上,多出来的位置她拿来放刚刚买来没做完的食材。
两小时后。
江浅走进来准备给白茶再测一次体温,白茶还没醒,但江浅没打算把她给叫醒。
她烧得那么严重,能多睡一会就多睡一会。
等了五分钟,江浅伸手捏住体温计的一端,将其拿出来晃动看。
36.7.
还行,起码烧是暂时退下去了,只要不复烧,应该问题不大。
粥再热一遍吧……
江浅转身正要离开时,身后传来白茶虚弱的声音。
“江老板……”
“怎么了?”江浅有些不好的预感。
她转过身就对上白茶那双微红带着湿润的眼睛。
高烧是退了,但又没完全退,还有些余烧。
白茶整个人脸红红的:“笔……”
江浅突然想起过年时有人家里会放置一副福娃娃,那模样,和眼前的白茶很是相似。
福娃娃可爱点,白茶……一点都不可爱,一起来就知道折腾自己的身体。
“说了,等你好了我再给你。”
“您说的是烧退了就还给我。”白茶坐起身,拿起一旁的体温计看,“36.7,我退烧了。”
“……我甩了,那温度不准。”
“您没甩,我刚刚醒来看见了。”
“……”江浅一时语塞。
这小孩,生个病还这么呛人。
江浅轻叹了声。
瞒是瞒不过去,她要是言而无信,指不定下次白茶就真的不搭理她了。
江浅从口袋里摸出刚刚没收的纸和笔给白茶。
“半小时就停,要不然你脑子用久再烧上去,我就扛着你去打针。”
“好。”
“……”她重重叹着气。
可爱还是挺可爱的,生病连带着说话的声音都软了几分,但执拗一点都不可爱。
江浅走出房间朝厨房走去时,她的目光朝客厅边上的桌子看去。
那应该是白茶写稿的地方。
只有电脑和键盘的位置摆放整齐,在那之外,是随意摆放的草稿纸。
她不禁想起白茶刚刚的模样。
……真就这么重要?
咕噜咕噜——
浓稠的粥面滚热得冒出泡,然后又一个个炸开。
见状,江浅关掉煤气,盛了碗出来拿勺子搅拌着,加速放热。
她估摸着时间差不多后,端着粥进了房间:“半小时到了,先吃东西,不许再动脑了。”
在她说完后,白茶就把纸和笔放在一边,接过她手中的粥慢慢吃了起来。
江浅不相信,“这么听话?”
被呛了两次的她突然觉得白茶乖起来,她还有点不适应。
“江老板您没义务照顾我,做人不能太得寸进尺。”
“哈……”江浅缓缓转动着眸。
这距离感。
这正儿八经的话从白茶的嘴巴里说出来……
江浅打量着白茶:“……你是怕打针吧?”
事出反常必有妖,她想肯定不是因为她。
果不其然,白茶听到她的话后,肩膀一缩,手中的勺子一个没拿稳,与碗壁碰在一起。
噔——
清脆的。
沉默地。
江浅歪着头,见白茶藏着掖着的事情被她正中靶心的模样,她没忍住笑出声:“你这天不怕地不怕的小魔头还怕打针呢?”
江浅的话里带着打趣,白茶没有回答,但她却看见白茶藏在发丝下的耳尖,泛起薄红。
小大人就是小大人,表面看着正儿八经,实际还是个怕打针的小孩。
见捉弄白茶有意思,江浅又道:“看来吃药还得排在打针后面。”
白茶抬起头,眼底有些委屈。
“江老板,您故意的。”
“哎呀,被你发现了。”江浅不慌不忙道:“叫你这小孩气我。”
“我,我哪有。”白茶的语气明显弱了几分。
“你哪没有……”江浅刚想陈述白茶的“罪证”,但看着白茶手中捧着的粥,她转口说道:“算了,不和你个小孩计较,先把粥喝了,省得冷了我还要去给你热一遍。”
白茶吃东西的间隙,江浅则是看起白茶刚刚写在纸上的东西。
依旧是零散的信息,她看不懂,看这些字她就感觉自己像是在窥视别人的梦境一样,无厘头的场景变化中杂糅着各种复杂信息。
“你这是在……记梦?”江浅试探性问。
“恩。”白茶回答:“梦里的设定很有意思,写出来肯定也有意思,而且有时候一个梦就直接把整本小说的内容做完,主线完整,修改一下就可以直接用……”
听着白茶的话,江浅表情渐渐凝重。
“你经常做梦?”
客厅桌上的纸她看了,内容虽然和她手中所记录下的信息不同,但可以肯定的是,那些信息的来源也是梦境。
“偶尔吧,有时候做得多,有时候少,反正有梦就记,说不定哪天能用上。”
“……少做点梦吧,你这作息本来就不好,睡个觉还要记梦,那你岂不是白睡了?”
“偶尔,也不是天天都有得做。”
“你还想天天?”
“没有!”
白茶连忙扒拉两口,把碗中的粥都喝完。
“江老板,我喝完了!”
江浅低头看着白茶递来的碗,顿了顿,她知道不论自己再怎么说,白茶都不会听进去的。
况且,她也只能说几句,根本管不了什么。
毕竟这是白茶自己的事情,她强制性管倒显得她多事,越界了。
江浅接过碗,“还要吃点?”
“不要了。”
“行,锅里还有剩下的,你半夜饿了自己热来吃。”
白茶点点头。
江浅脚步一停,转身道:“对了,你把你家备用钥匙给我。”
“恩?”
“怕你明天又烧起来,迷迷糊糊地开不来门。”
“我都退烧了。”白茶嘴上说着,却还是下床去给江浅拿备用钥匙。
江浅跟着白茶出去。
“我还不清楚你?等会我走又跟着你那电脑过去。”
“……”
白茶没有反驳。
毕竟她确实有这个打算。
江浅洗完碗从厨房出来,白茶拿出钥匙递给江浅,只是……她有点不服,解释道:“这个月就差几天我就能拿全勤了,一千二也是钱。”
“是是是。”江浅一只手接过钥匙,另一只手揉着白茶的脑袋,“我不管你晚上要干什么,明天我过来,你要是发烧我就带你打针去。”
白茶任由着江浅摆弄,她安静了一会儿后说:“……江老板。”
“恩?”
“您能不能不揉我头?”
“干嘛?怕长不高?”
“不,不太好。”白茶说话打着磕巴。
江浅不解,却还是放下了手:“长大了,见外了?”
明明之前白茶还不反感的。
果然,长大后的白茶一点都不可爱,还是两年前她那软乎乎的模样可爱,像只猫。
不对,就算是猫,也是骁勇善战的狸花猫。
也就有时候面对她时还挺软的。
然而现在,这份软也随着时间流逝不复存在。
白茶抿着唇:“江老板您应该和我保持社交距离。”
“恩?”江浅怔了怔。
社交距离。
好……好官方的书面语。
白茶眼神复杂地看着江浅,随后她往后退了一步。
“江老板,您就别骗我了,我知道您的秘密。”
江浅狐疑道:“秘密?我有什么秘密?”
“……您弯了的这件事,我想,我们不应该这么亲昵,摸头是恋人之间才能做的事情,我们现在这样子……不好。”
江浅眼神错愕:“哈?”
白茶说的这一消息,比她刚刚在纸上看白茶记录下的梦境还要无厘头。
她弯了?
什么时候的事情?
她怎么不知道?
就白茶发会烧的功夫,世界变了?
通知了白茶,怎么不顺带通知通知她这个当事人?
难道她弯的事情不需要先告知她一声?
老天爷还怪好的咧。
给她无痛变弯。
白茶犹豫了一会,开口说:“临江边上的那个咖啡馆,Forever,是家会员制的拉吧,只有女通讯录才可以去,江老板您去了。”
听到这,江浅算是明白自己无痛变弯的原因。
她说怎么那天之后,破天荒给自己打过电话的白茶再也没有来电。
原来是知道她是“弯”的,在和她保持合适的社交距离。
说起那个咖啡馆……
江浅脑海中又浮现起那天不小心看到的画面。
无疑,她是不反感同性恋者。
算是和常客们接触的多,所以她不觉得有什么奇怪,可日常的正常接触和那天她看到的亲密接触终究是不一样的。
也许是那两位女生长得让她觉得很舒服。
她们都没有化妆,纯素颜。
一个静若处子,一个动若脱兔。
在撞破她们的接吻后,让她在不反感女同的爱情上,又多加了“唯美”一词。
她读的书籍里不乏有文者描写过接吻的情节,其中大多是男女之间的爱情,因为是国外翻译过来的文字,在中文的演绎下,句子变得诗情画意起来,总是会让人向往着爱情。
那天后,她对文字描写中的爱情有了具象的画面。
是会让人觉得赏心悦目的程度。
说是如此,但江浅还是打算逗一逗白茶。
“可我刚刚给你量体温的时候,好像扒拉了你衣服。”她笑着,目光意有所指地落在白茶的锁骨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