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雨故人稀》春山如纪

7、又是一年初

　　谢无奕凌乱的碎发别在耳边，头上的珍珠一晃一晃的。身后的光晕早已不见，血迹顺着嘴角流下。整个人也无力地半跪着。在晕倒的前一刻，他好似隐隐约约看见一个白衣少年向他奔来。
　　沈辰安一把接住要倒下的谢无奕，黯淡下去的阳光照在他的脸上，此刻是那么宁静，静的都可以听见彼此的呼吸声。
　　把谢安扶到床上时，他还去打了一盆热水，很小心的给他上药和擦试着血迹。躺在床上的他毫无生气。
　　季北笙等人都来探望过，但是没有一个人有办法。
　　就这样，直到第三天一直陪在他身边的沈辰安发现他好像动了一下，试探性的问了一句。
　　“你醒了。”
　　直到听见谢安迷迷糊糊的嗯了一声，才将早已煮好的白粥端到了他的眼前。
　　“不烫了，冷了些许了。”
　　谢无奕看着，嘴角的那一抹弧度就没有压下去过，挑了挑眉眼，发现沈辰安的众怨还有很多很多，不禁皱了皱眉头。
　　一旁的沈辰安看到了，恰是不放心的问了句。
　　“是粥冷了吗，要不我再去热热。”
　　他轻轻摇了摇头，这受伤受的他估计都不想好起来了。
　　“谢谢，不用了，你去休息一下吧，都几天没有休息好了。”谢安朝他讲到。还止不住的咳了几下，手上还停留着现红的血迹，他赶忙握拳，就在沈辰安刚想说些什么的时候，把手背在后面摆了摆另一只手，说他没事。
　　谢无奕起了床，披了一件外袍，来到沈辰安身边，他背对着谢无奕，不知为何鼻头一酸，眼睛似蒙了一层水雾，看着山下那盛世繁忙，河请海晏的样子，只是感叹世事的变化无常。
　　谢无奕转头看见了他眼中的水雾，连忙问了句。
　　“怎吗？要哭了。”
　　“我，我才没有。”白色的衣袍拖在身后，温热的手掌轻抚着他的脑袋，又将他面向自己，用手擦试着他的泪痕，好像手中是什么无价之宝。
　　“你真得很在意那个人。”沈辰安支支唔唔，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是也不是，不是也不是。所以他果断选择了沉默。大为了缓解他们之间尴尬的局面，在全场安静中蹦出了一句。
　　“你是对我的脑袋请有独钟吗？还是一见钟情无法自拔？”不说还好，一说更尴尴了。
　　于是为了安抚他幼小无助的心灵，宽大的衣袍里，谢无奕抱着沈辰安，他倒也没说什么，就这样被他安静的抱着，谢无奕轻拍着他的背，这可能是他目前唯一能安慰他的方式了吧。
　　谢安他一手养大的，他什么脾性他可太清楚了。
　　可能只是一物降一物吧，大多的只是心疼罢了。
　　‘如果是别人的话，他还会是这样吗。’
　　谢无奕不知道，但沈辰安知道，那个人如果是他的话，那还真不一定。
　　那个不可能只限于他
　　听到有人的脚步声，沈辰安赶忙从他的坏里出来，看清来人后，心跳好似漏了一拍，像是做了亏心事一样，整个人都不自在，看着沈辰安如触电的神情，谢安偷偷地笑了。
　　来人不是别人，正是小宋。
　　宋惊昀远远的看着谢安那有些许羸弱的背影，想说些什么却又堵在口中，不得不咽了下去。
　　他们张望着那夜幕下璀璨的烟火。
　　又是一年初。
　　“真的不说？”
　　“诶，不说不说。”宋惊昀看着他的师父，牵强的笑笑，转过头不说话。没过一会热，可能是看着宋惊昀有话想说，却又次次不说的样子。只好找了个借口离开。
　　谢安看他走远后，，怕是不安心，又转身支了一个消音阵，这才彻彻底底放下心来。点点头示意他讲。
　　“辰安他，哎，师父，您走的那一天，即是新年又是他的生辰，可他后来一次也没过过生辰了，我们想给他庆生，他总是有事推脱，最后都不了了之。就再也没有人提过给他过生辰了。”
　　“最近几天，他可能有点不开心。”
　　宋惊昀是个细心的‘连生活上的小事都打理的清清楚楚。
　　谢安沉默了些许，这才缓缓开口，似是哽咽，又不知该说些什么，他从来没有这样迷茫过，他是他们的主心骨。
　　宋惊昀没有说话，一旁的沈辰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