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Chapter 14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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轩辕元晁扶着高柱慢慢抬眼，和诸葛神秋两两相望。
诡异的沉默里，谁都没有开口说话。
“轩辕元晁，你到底是来干嘛的？”诸葛神秋皱眉静静打量他片刻，终于问道。
轩辕元晁别过头，恢复冷静后也重新审视诸葛神秋，“告诉你真相，可现在看来，诸葛神秋，你是要铁了心的要将轩辕镜的死全推到轩辕家头上，是吗？”
“诸葛神秋，你到底有没有良心。”
诸葛神秋无动于衷，“轮不着你来评判本君，论没良心，你们轩辕帝族说第二，谁敢称第一。你憋了一千年不肯说，如今巴巴跑了来事无巨细地告诉本君，又是为了什么？”
轩辕元晁扶在高柱的手微不可见蜷了蜷，在诸葛神秋有如实质的威压目光中，伸手现出一个婴儿拳头大小的珠子。珠子静静漂浮在两人中间，散发着微亮的光，珠子内部，冰蓝和深紫光华相互交杂，四处流转。“我想请你帮忙，救活轩辕镜。”
诸葛神秋目光落在珠子上。
没等他问，轩辕元晁继续解释：“这是混魂珠，收集了轩辕镜消散的元神碎片。如果能找到轩辕镜的肉身，将他与珠子合二为一，或许能复活他。但是我找不到他的肉身——”，“最坏的打算是他的肉身在这一千年里已经不能用了，但我也找到了其他办法，可以替他重塑肉身。如今的难题是，收拢温养这些元神碎片极耗灵力，我勉力维持了一千年，也只是不让它们消散，却迟迟无法彻底缝合，令它们安静下来。”
轩辕元晁定定看向诸葛神秋：“你修为深不可测，我想请你试一试。”
“这是逆天之术。轩辕元晁，你这么做，不怕轩辕帝族降罪吗？”
轩辕元晁无所谓地轻笑，“诸葛神秋，我都敢触犯天规，不顾轩辕了，你还有什么放不开的？”
诸葛神秋眸色深沉：“但我还是想不明白，五百年前我闯出天牢，在天宫兴风作浪的时候，你为什么不找我帮忙？”
“看见我的头发了吗，若不是万不得已，你以为我想来求你。况且你还活着，轩辕镜焉能存世，我怎么可能让他再与你染上瓜葛。只是打了五百年，轩辕帝族早就生出了偃兵和谈之心，是你一味疯魔罢了。”
诸葛神秋走到混魂珠下，伸手拿在自己掌心里。珠子中，有股力量一直在汹涌不安地冲撞着。他闭眼，身上黑色的雾气渐渐深重，源源不断流向手中握着的珠子中去。过了一会，诸葛神秋嘴角泄出血迹，可他丝毫没有睁眼收手的迹象，苍白英俊的脸上透着股不要命的狠劲。
轩辕元晁看得暗暗惊心。他没想到会这么顺利。
忽然，混魂珠猛地发光，将诸葛深秋震开。诸葛神秋被震退几步，有些惊讶地看着静静漂浮在半空中的珠子。
轩辕元晁吃惊问道：“怎么回事？”
“没错，那是阿镜的元神碎片。”诸葛神秋随手抹掉唇边的血迹，盯着混魂珠神色不明，“但它们在排斥我，我感觉它们在抗拒我的修补。你也这样吗？”
轩辕元晁摇头，神色极为纳罕：“不，我没有遇到过这种情况。轩辕镜死前修为甚高，故他的元神碎片霸道些也不奇怪。但它们都是失智的力量，凶悍却没有什么攻击性。为什么偏偏对你排斥？”
诸葛神秋听此，非常不爽，不信邪地再次出手。深黑的雾气飞入混魂珠，这次更快，几乎是立刻霸道地反弹回来。诸葛神秋长教训了，立马挥袖破开，省的再反伤到自己身上。
轩辕元晁和诸葛神秋双双沉默。一片窒息的寂静里，轩辕元晁面色怪怪道：“我以为你和轩辕镜关系很好……”
“我和阿镜关系当然很好！”有点气急败坏的语气，诸葛神秋不爽地瞪了轩辕元晁一眼，伸手把混魂珠收走，没得商量道：“混魂珠先放我这保管，容我再试试。”
轩辕元晁眼神微闪，“随你。反正这逆天之术，除了你我两个疯子，也没人敢试。”，“诸葛神秋，除了这两件事，我还有第三件事和你谈。停战吧，一切可以等轩辕镜复活再说。”
诸葛神秋小心翼翼地将混魂珠收进自己的袖袍，闻言提唇笑，笑得冰冷又嗜血。“若我说，我要杀几个轩辕帝族的人才能解气呢。”
“他们都是轩辕镜的族人，至亲。若轩辕镜还在，他会准你对他们造杀孽吗？”轩辕元晁似乎真的在谆谆善诱，将诸葛神秋的话当作小孩子的意气之言，“况且，如果你真的毫无顾忌，你早就大开杀戒了。这五百年来，你闹归闹，可终究没沾上轩辕家的人命。”
“是啊，我没忍心杀你们。”诸葛神秋点着头，像是赞同轩辕元晁的一番言论，“可是轩辕镜的命就不是命吗，还是说，只能怪他命不好，天生活该就遭你们一大家的压榨、欺负？！”
其实诸葛神秋完全是因轩辕镜的痛苦而愤怒。否则，换做是他，早就甩手出走轩辕，绝不会任自己在这么个畸形欺压、扭曲亲情的仙族、大家庭里忍受这么多年，任劳任怨地被利用，甚至还要强迫麻痹自己相信他们营造的和乐一家亲的假象。
就这么一个道貌岸然，假仁假义的帝族，轩辕镜还被养的重情重义，忠诚善良。除了被欺负辜负的份，能讨得了什么好？！
只可惜，轩辕镜不是他，他不是轩辕镜。轩辕镜讲规矩，重情义，任凭自己深陷痛苦，不早早离开。到最后，宁肯以斩断仙根这般决绝的方式出走轩辕，也学不会其他无赖的法子去出走逍遥。
诸葛神秋一时也陷入了迷茫。他只知道轩辕镜心中很苦很苦，可却真的不知道到底要怎么做才能替他解气。真杀人吗。可是轩辕元晁说得不错，要是能杀他早就杀了。他也不敢杀。
他似乎明白，轩辕镜要的不是他们死。他要的，是轩辕帝族不可能施舍给他的东西，哦，除了轩辕元晁，对他还算真心以外。他要的，是轩辕帝族本来就没有的东西。
人若强求不存在的假象，就是自讨苦吃。
仔细论伦，轩辕帝族并没有做什么人神共愤的事。只是刚好逼死的那个“翻不起水花”的晚辈，是他诸葛神秋的……人。他要替他出气，仅此而已。
“人可以不杀，气不能不出。”诸葛神秋悠悠道，傲慢地竖了根指头，“一，我要你父王还阿镜的仙髓和一半仙根，能做到吗？”
“不用你说，重塑轩辕镜的肉身也需要仙髓仙根，我会亲自讨回来的。”
他的语气轻轻淡淡，莫名也透出一股偏执的狠劲。让诸葛神秋微微咂舌，忍不住重新审视这个轩辕帝族的香饽饽，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元晁小太子”。
“有意思，有意思。你若是能为了阿镜去扒你父王的仙髓，抽你父王的仙根，本君真的要替阿镜大摆筵席，天上地下好好庆祝一番！不过——”诸葛神秋语气一转，“往日你若也这般待他——”
“果然人死了才金贵。”诸葛神秋竖第二根指头，“第二件事，本君要天帝亲自颁诏书，告知四海，轩辕帝族不仁，不配得子孙轩辕镜，从此恩断义绝，放他自由——生生世世再无帝族血统枷锁。”
作者有话说
第14章 Chapter 14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