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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旧事重提 ...
沈槐序从听见难以言喻四个字起,呼吸开始变的不顺畅,连同身体器官也随之紧缩,泛起一阵钝感,用力拉扯血管,疼痛无线放大。
耳鸣、头晕、目眩,逼得沈槐序快要支撑不住自己的身体。
她以为再次听见这些事情,自己能做到立马出口反驳不让任何人污蔑、抹黑宋乘月。
什么时候,关于宋乘月的一切,她开始无法付之于口?
是辩解过后的无果,还是永远活在羽翼之下敢怒不敢言。
受害人成为别人口中充满不堪的污秽,描述事情过程被当作是在恶意扭曲事实。
沈槐序或许不够勇敢,这一次还要被人保护在躯壳中享受安逸的生活吗?
千夫所指,没有人为宋乘月摇旗呐喊。
她的城池没有草粮充足的军队更没有安居乐业的百姓,只有血流成河的惨状和被万剑穿心无限凌迟的她。
以往的解释无人认同,也要继续诉说真相。
一心抗议,始终无效,心会凉但不会停止跳动,所以即使说了没用,说了不听,也要为心中所想、所念为之抗衡,这一次不要再让宋乘月只身一人踩着钢丝独揽全部苦楚了。
心里莫大的信念推动沈槐序前进,脚步缓慢一点也不要紧,只要一直走着总会抵达路的尽头。
她要直面死亡,扼杀世人言语里的波涛洪流,要宋乘月恢复出厂设置成为那个问心无愧的人。
“你们阐述的是事实吗?你们是当事人吗?什么都不知道抓住一条没有证据的消息,就妄想创造出多么骇人听闻的八卦,在自己狐朋狗友面前得意洋洋的讲述,是觉得很高尚很有共鸣吗?”沈槐序抖如筛糠,奋力回击。
就算抵不过舆论也要用口,用所作所为为宋乘月求得光明。
沈槐序被一双手紧紧搂住,头深深埋进他的颈项,温暖、安心包裹全身。
手掌慢条斯理的在她头顶起起伏伏,江仄言拧紧眉眼神阴鸷,声音冷酷无情:“颠倒是非,容易反噬自己。”
先前的少年眉眼深而黑,笑时春风细雨沁入心,不笑时微眯眼就是个摄人魂魄的鬼魅,不是丑陋,是令人畏惧。
讲话的女孩脸色煞白,支支吾吾不敢回话。
没曾想自己仅仅是闲谈,会惹得其他人动怒讽刺。
江仄言手里不停歇,继续一字一节述说:“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冷笑一声,“那今天可会有百鬼夜行,一个一个叩着你家门了。”
女孩没被人这么凶过急得快要哭了,“我我···也是听他们说的。”
沈槐序推开他,她不要被人保护,要突出重围,为宋乘月而战。
做宋乘月场地里的将领,战死沙场也要在逆境中绝地反击。
“你知道网上为什么这么多键盘侠吗?就是因为你这种人听风就是雨,听见一点动静就一传十十传百,将谣言不断摸黑、放大。”沈槐序冷哼字句斟酌无情指出,“人就是被你们逼死的。”
审判女孩落下泪的眼茫然无措,她感觉不到一丝快乐。
当事人不在了,她只是局外人。
没有替人原谅的权力,空有一口为宋乘月解释因果。
现在她不会成为旁观者,即时身在局外,也要投掷赌注,会满盘皆输,也要博得一分入局的机会。
倘若反抗无果,又回到那个微博被轰炸,几千条几万条难听句子刹那间灌入脑海,她也在所不惜。
因为众矢之地,总有人逆大流站在谎言中坚定不移的选择你,为你嘶吼、呐喊,冲破这舆论的桎梏,为你赢得一隅。
因为我们根本就没有错。
他们用,三秒或者用不了三秒不到的时间,就让你屏幕上不断浮现,利用二十六个字母随机组成的文字讨论、诅咒、抹杀你的生死、父母、家庭。
监视你的一举一动,不如他们意,你就成为鞭挞的对象。
车厢里的其他人议论纷纷满脸八卦,视线时不时地扭头看向此处。
不停地的记忆,翻腾、涌现占据沈槐序的脑海,多段回忆冲刺,激的她目眩头晕。
她呆愣地抱住脑袋,像是又回到暗无天日的几月前,耳朵嗡嗡响,眼前不断出现那些恶心的字句。
“垃圾、败类。”
“蹭热度”
“空口鉴抄”
“白莲花”
“暴毙”
“我的《难以言喻》干干净净”
……
干干净净如此美好、纯洁的词语,有一天居然变成沈槐序无法直视字眼。
宋乘月临死前的片段又再次闪现眼前:
地点是季夏文学大厦,救护车的声音由远及近。
警察拉着警戒线,搭着救生垫。
人潮拥挤,车流堵塞。
一切原因在于大厦顶楼,有一名求生意识极其不强烈的女孩。
“沈槐序,我真的错了吗?”宋乘月满脸平静,立着单薄身体站在风中。
一副平和无恙的模样,好似一个看客,所有的兵荒马乱都与宋乘月无关,她只是安静的述说着事实,“可是真的是那个人抄袭我。”
沈槐序无力跪坐在地上,“你没有错,你真的没错你下来好吗?求求你。”
拖延时间是沈槐序现在唯一能做的事情,等消防员从左侧绕去顺利救下宋乘月,是她现在最奢侈的愿望。
“我有错的,我不该写《比拟》的,他们说的对,我像个挑梁的小丑,只会蹭热度、吃人血馒头。”宋乘月像是听不见声音,自问自答。
“你没错!”沈槐序一边注视着消防员的进度,一边紧张的与她交谈,“你没有错宋乘月吃人血馒头和抄袭的都是殊调,至于那些粉丝和网友只是被蒙骗了,没有发现事情真相。”
她不敢向前走,怕刺激到宋乘月:“你先过来好不好,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发展不是吗?”
衣衫单薄的宋乘月突然一屁股坐在围墙上,仰首望着大雪纷飞的黑夜,冻得青紫的腿在冷空气中晃动。
仰望漆黑的夜空无法看清天空中有什么,只有雪花落在脸上,迅速融化成冰凉水汽,宋乘月感受不到冷,只有水在脸上得不到擦拭,混着泪滴落。
灯光忽明忽暗,在这夜空中沈槐序看不清宋乘月的表情。
“之前P遗照的不是也被抓住了吗?全国网络铺满遍地,那么多id地址警察叔叔都破案了,你没有抄袭这件事已经有很多人知道了,我们慢慢来总有一天一定会真相大白的。我们继续去看电影吧,今天那场电影你都没陪我看完。”
沈槐序能清楚的听见自己胸膛中心脏疯狂跳动的声音,慌乱无章。
今天宋乘月突然约沈槐序看电影,所有人都大喜过望。
觉得宋乘月终于敢于迈开第一步愿意出门透气散散心,做了一大堆好吃的等待着两人回家。
没曾想这是她寻死前的需盖弥彰。
这部电影两人都没知晓最后的结局,就连她们的人生也以遗憾收场。
宋乘月偏头,俯视着楼下人头攒动。
她们一定激情四射的八卦着她爬上楼顶的原因,是因爱生恨还是因恨生爱呢?
离开人间的前五分钟,她还是被舆论讨论的对象。
还好她听不见,只有风声与之相伴。
风很自由,漂泊不停,千里万里,随处可去。
宋乘月不是风,是一株迎风草,她能深扎于土肆意生长,方今却沦落到一草获罪,屠尽整片森林的罪刑。
“宋城月,你如果就这样跳下去了,我会很难过,你爸爸妈妈也会很难过,爱你的人全部都会痛苦流涕的。”沈槐序琢磨不透一声不吭的她,拼命找话题,连道德绑架都用上了。
“你忍心让我们哭泣吗?”
如果人生来就是一个个体,生、死、爱、恨都与别人无关。
那么谁都无法阻挡她求死的步伐。
可沈槐序不管,自己品行就是卑劣、无耻。
死亡迫在眉睫,她要宋乘月活下来,不管用什么方法。
然则打感情牌也不管用,宋乘月不予回应。
沈槐序精神濒临崩溃,如果一个人想死,涉及亲人都劝不回一丝清明,便只有两个原因:
一是亲人不作为自杀的原因就是家庭。
二是心中有坚定不移赴死的决心,将一切身后事早早铺好,不愿增加负担。
“宋乘月,你过来好不好。”沈槐序捏紧拳头,咬牙控制情绪。
只见消防员小心翼翼的向宋乘月靠近。
沈槐序荒芜干涸的心,终于有了几滴甘露。
这几滴露水,没有润一寸泥土,还导致土壤相互争夺,荒原瞬间崩塌。
消防员与宋乘月相隔不到一米,她像是感知到,他的到来。
宋乘月猛地起身,在窄小的墙壁上,快步向右奔去,消防员看见她的动作,从小心谨慎营救到仓皇做出反应。
她去的地方没有人群没有喧闹,只有无尽的黑暗。
一头跃进小巷子里,“嘭”的一声,摔得鲜血横流,皮开肉绽,成为一摊血肉模糊的烂泥。
消防员没能抓住宋乘月。
沈槐序也没能劝说成功。
寒冷的夜,冰凉的雪,喧嚣的城市,宋乘月没死在铺着救生垫的车道上,死在狭小、无人问津的巷子里。
如同她没能走在光明大道上,大多数人没有直接坚定不移地选择她。
流言蜚语杀死宋乘月的满腔热血,权衡利弊后被现实抛弃。
生命不再灿烂,成为一张死亡证明,一滩血一捧灰。
到最后,热爱成为杀死她的罪魁祸首。
抵制抄袭变成死亡路上的一把刀,舆论则是借刀杀人的恶魔。
随着宋乘月死亡,沈槐序的灵魂也随之泯灭。
双瞳震动,郁气涌出。
“不,不不要。”
沈槐序不愿相信这个事实。
迈动蹒跚的步伐,一步、两步,直接狠狠摔在地上,隔着厚厚的棉衣棉裤,胳膊、膝盖都沁出了血。
张大嘴巴,喘了半天,由于伤心过度喉咙紧缩,呼吸接不上来,想要嚎叫却发现说不出话,咿咿呀呀,梗在喉间,吐露不出,身体颤栗不止。
意识模糊不清,沈槐序的世界万籁俱静,黑而空旷,听不见消防员的低声哭泣,看不见跪在尸体旁崩溃的宋乘月父母和被护士搀扶着面色如白纸的江仄言。
引人主胜的开端随着狗血的剧情迎来尾声。
接下来的几月,沈槐序经历失声,住院出院,自杀无果,妥协,再次住院并且接受治疗。
悲欢被碾压殆尽,只剩一只挂着美丽皮囊的行尸走肉。
宋乘月父母每天以泪洗面,悲伤无休止的笼罩在两个易碎再也禁不起折腾的家庭。
而今,去往首阳的车厢里:
沈槐序想找个地方藏起来,嘈杂、呼喊、尖叫、高空坠物等无数声音震耳欲聋,惹得她耳鸣不断。
嗓子出奇的痒,像数不清的蚂蚁攀爬、蚕食,嘴里吐不出一句完整的句子,“别…别”吵。
“沈槐序,沈槐序。”江仄言将她身子扶直,轻轻转过她的头,看见一双呆滞无神的眼。
她又进入只有伤痛的空间。
“沈槐序!沈槐序!你看好,你面前的是谁。”江仄言捧着她的脸,迫使两人对视。
现在不是着急忙慌的时候,江仄言只有冷静才能更好溃破天机寻一个解决的方法。
沈槐序脸色苍白瞳孔涣散,深陷于自己的世界无法自拔。
手蒙上她的眼,细长茂密的睫毛颤抖的刷着江仄言的手心,“沈槐序,冷静,冷静好吗?”
唤不醒可能是幻想和现实融为一体,声音过多喧闹无比,无法分辩其他声响分不清身处何方,相互触碰是一个很好的办法。
接触眼睛没反应,江仄言慢慢拿开遮住眼睛的手,使劲掐了一下沈槐序的手臂。
感官恢复正常,大脑中枢神经接受讯号,雪白的肌肤上泛起红痕。
好在这真实的疼痛没白受,沈槐序总算有了一点对外界事物的反应,手指胡乱的触碰到了他的腰际。
江仄言加重力度揉着红痕以便加强刺激,额头与她相碰,暖贴着冷。
声音清澈干净,带有镇定人心的蛊惑,“沈槐序,现在是去往首阳的路上,不是年初。”
耳鸣没有停歇,沈槐序被他紧紧拥入怀。
应激症状时间才过了两分钟左右,沈槐序却如同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
手脚冰冷、冷汗直冒,只有拥抱她的这具身体温暖炙热,像是明确告诉她这是夏天不是大雪纷飞的隆冬。
衣服相碰稀稀疏疏,单方面的拥抱被执行人松开,身子像无骨似欲坠,一股空洞的情绪弥漫全身。
永远处于冬季的人,一但被温暖包围过就会更加忌惮寒冷。
不一会儿,沈槐序耳朵被戴上耳机,声音极大,歌手慢悠悠的倾诉,音乐萦绕她的头颅,
“热爱曾是唯一的信仰,
相互凝望让对方捆绑。”
一首歌的时间,错位的五脏六腑归位。
沈槐序匆匆仰首,两人离得太近,她无意识撞入江仄言眼眸,顷刻目光交融,其中藏着心疼和太多道不明述不清的情绪。
她无法无视江仄言眼中的风雨,只能低头,“谢…谢。”
声音虽然沙哑,但万幸这次没什么大碍还能开口说话,也算是不幸中的万幸。
“请我吃顿大餐就好了。”江仄言一扫担忧的情绪,计划如何坑她一顿。
“可以,你定时间。”
江仄言喜出望外,“这可是你说的。”
意外来的太突然,车厢里的人大气也不敢出,乘务员站在一侧询问需不需要帮助,大家都怀疑沈槐序有神经病,一会儿大呼小叫,一会儿又浑身发抖口齿不清。
沈槐序对面的女孩一直目不斜视地观察着她的反应。
一个面容张扬瑰丽的少女,举止正常却突然双眼猩红,捂住脑袋似乎呼吸格外困难,嘶哑着嗓子就像破烂的风箱嘴里呼呼作响吐不出一句话。
看着发生的一切志得意满偏过头看向窗外的风景,高山连绵,云盖在山峰顶端,雨要下不下。
江仄言望着女孩,低垂的睫毛下瞳孔闪烁着审视的光芒,似要把人看穿。
江仄言看着女孩,女孩盯着沈槐序,沈槐序闭目养神,三人都没看清清彼此眼中的波涛汹涌。
处于状况外的是义正言辞痛诉抄袭的女孩,还深深陷入愧疚中无法自拔。
坐立不安,想要道歉又找不到机会。
沈槐序坐的有点难受,索性侧头靠在江仄言肩膀上。
江仄言眸子恢复了一丝清明,目光逐渐变得幽深下意识的将头压在她的头上,两人发丝混合在一起,凌乱的不是发丝是他的心。
歌曲是《空心》光泽唱的很好听。
江仄言:( ̄y▽ ̄)~*捂嘴偷笑,今天她靠在我肩膀上了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我我我和她头贴头了啊啊啊啊啊啊
沈槐序:━┳━━┳━咋睡都不舒服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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