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Chapter 18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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网球场的观众席上，站满了闻风而来的许多学生，凝滞的气氛下有些隐隐压抑的兴奋。
球场的一边，仁王雅治穿着网球部正选的球衣长身而立。动作轻微地小步弹跳着，纤长的手指拨弄着球拍的网面，初秋正午的阳光还有些灼热，照得人暖意洋洋，仁王雅治就像站在一轮金光里，气场平和却矛盾地耀眼。
另一边，那五个不知名的混混几乎站满了半个网球场的各个角落，网球拍随意地拿在手里，或扛在肩上，神情很是不屑。东张西望地四处瞧着，看到女生扎堆的地方就轻佻地吹起响亮的口哨。
幸村还是坐在教练席上，抱着双臂神情平静又笃定，再看他身边的真田和身后网球部的一众正选，即使表情各异，但眼底都是毫无疑问的坚信，坚信仁王雅治能轻易拿下这场比赛。
只有仁王世揪着仁王雅治披在身上的外套，手心里全是冷汗，面色有些苍白，眼神直勾勾地盯着网球场，倒显得近乎呆滞。
清风拂过树叶，轻轻吹起幸村耳边秀美的鸢蓝色头发，他拉着僵直的仁王世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膀，“小世，不要这么紧张，你哥哥的球技，你还信不过吗？”
仁王世抿着嘴摇了摇头。
不是不相信，只是有种人之常情，叫作关心则乱。
切原接收到丸井的暗示，正要走过去坐到裁判席上，仁王雅治却朝他摆了摆手，做了个“不用”的手势，“赤也，这场比赛不讲规则，也就不需要裁判了。”
切原微微皱了皱眉头，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仁王学长……”
仁王雅治眼神坚定地朝着切原点了点头。
然后横起手臂，拿球拍指着那几个混混所在的方向，语调平静地不带任何感情，“你们先发球吧。”
几颗花花绿绿的脑袋凑在一起不知道嘀嘀咕咕了什么，抬起头来的时候每个人脸上都是一副“你死定了”的表情。
每个人都把手里的球拍用力地砸在地上，发出“哐当”几声巨响。
观众席前排的男生看不过去了，“我靠！这是我们学校的球拍，砸坏了你们赔啊！”
混混齐刷刷地冲着男生比中指，“怎么？不服啊？有本事过来跟我们干架啊！”
“你们！”男生的脸色瞬间发青。
众人的脸色都变得很难看，毕竟都还是学生，没有接触过这么集体化统一化的下作猥亵的动作，嫌恶地皱着眉，这样的场面怎么看怎么恶心，皇帝真田的脸黑得都快赶得上锅底了，连幸村都蹙起了眉头。
混混们讥笑着懒得理那个男生，从一边的球篮里每人拿了一只网球，一边走一边抛着玩，那个绿色头发的混混翘着一边的嘴角，盯着仁王雅治，神色邪佞，“不用讲规则，这可是你说的。”
眼底猝然间闪过一抹阴暗的狠厉，乘仁王雅治完全没有防备的情况下，就这样运足了力道在手臂上，狠狠地将球砸下对面的仁王雅治！另外四个人见状也毫不落后，纷纷如法炮制！
仁王世眼睁睁地看着五个绿色的小球因为速度过快而拖曳成五道长长的绿影，重重地砸在哥哥的身上，陆陆续续发出“砰砰砰”的沉闷声响，然后才因为受了前进的阻碍从哥哥的身上反弹开来慢慢滚落到自己的脚边。
仁王世有些麻木地看着那几个绿色的小球，突然一下子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却被幸村拉住了手腕，“小世，你坐下，雅治他可以解决的。”
仁王世转头看着幸村一派平和的侧脸，心里闷得发慌，不知道该如何表达胸腔里那股喷薄而出的心疼和害怕，想要挣脱幸村的钳制，却蓦然发现这个长相清秀接近孱弱的美少年有着他无法比拟的力气。
丸井宽慰地吊上仁王世的双肩，“小世，你就听部长的吧，部长的话一向都是很正确的哦~”
自然而然的亲昵让切原在这种关键时刻居然有些吃味，自我嫌恶地甩甩头，把这种小家子气的想法死命压到心底最深处。
仁王世不再坚持，但依旧站着没坐下。
观众席上有女生不禁捂着嘴低叫出声，男生们握着双拳敲打着座位前面的铁栏杆，群情激奋！恨不得跳下观众席痛快地海扁那几个人渣！
“这什么人啊！”
“太差劲了！”
“仁王同学！反击！反击啊！”
“仁王学长！不要对他们客气！”
仁王雅治扭了扭脖子，抖了抖胳膊和腿，好像刚刚那几下，根本就没砸在他身上，虽然从近处看，他裸-露在衣服外面被砸到的地方已经触目惊心地红了一大片。
仁王雅治浑然不受影响，甚至学着他们那样轻佻地吹了下口哨，弯腰捡起一个网球，放在球拍上一垫一垫，黄绿的眼眸跟着那抹绿色上下起伏，一边慢慢走向发球区，“现在该我发球了。”
话音刚落，拿球拍的手微微用力，网球被弹得高高的，切割过头顶的阳光洒下的光影，然后稳稳当当地落在仁王雅治的手心里，弯曲手指，抓住，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好不帅气。
丸井轻轻“切”了一声，“都什么时候了，雅治还顾着耍帅。”
轻松的口吻，试图调节一下周围紧张到快窒息的气氛，却发现根本没人理会他的苦心。
听了仁王雅治的话，那个绿发的青年竖起食指摇了摇，“不是说没有规则吗？那就算一直我们先发球，也是可行的吧~”
挑衅地眯起眼睛，摊手做无奈状，表情甚是怜悯，“这样的话，你就只有挨打的份了诶~除非你有本事一下子接住五个球……”
“或者……你认输，陪我们哥几个玩玩~我们可以考虑放过你~”
他的话又引起其他四个人放浪形骸的淫-笑。
仁王雅治耸了耸肩，撇嘴道，“随便你们，我无所谓。”
没有想想中的愤怒或者害怕，仁王雅治的表现太过轻描淡写，让那几个混混本来可以发泄出来的嚣张气焰硬生生地给压了下去，后果就是让对方不爽的指数飙到了顶点！
又是不打任何招呼，又是不站在发球区，又是五个人齐刷刷地将手里的球砸向仁王雅治，只是不同的是，这回没人看清仁王雅治是怎么动作的，只知道他好看的嘴角嘲弄地微微弯起，他银色的刘海在他的额前轻轻拂动了一下，他的球拍好像化成了一道白色的影子笼罩住了那扑面而来的五道绿影，轰然之间，想起沉闷的碰撞声，众人都还以为那是他刚刚击球发出的声音，却在眨眼间看到对面的五个人全都捂着额头脚步不稳地倒退了好几步，看着滚落在自己这片球场的五个网球，满眼的见了鬼似的难以置信。
“你故意砸人！”
败者往往喜欢在意识到自己将要失败的时候开始无理取闹地做垂死挣扎。
仁王雅治挑眉，“怎么？只许你们砸人？我就不行了？”
绿发混混口不择言地讥讽他，“切，还以为你挺守规则的呢！原来也只不过是个可以拿网球当凶器的家伙，还以为立海大玩儿网球的有多尊重这个运动呢，也不过如此嘛，所幸，你也把你手里那碍眼的球拍扔了吧，不就是个无所谓的垃圾运动嘛！”
仁王雅治不怒反笑，声音去冷到了极点，“只有蠢货才把网球当橄榄球扔。”
“还有，我仁王雅治在网球场上是个诈欺师，从来都不是正人君子。”
“所以，不要想拿守不守规矩这套来框我。”
没有惹火仁王雅治，反倒自己被气得脸色发青，引发的又是一场新一轮的暴力网球攻击。
如此，在几个混混不甘心的往复挑战后，仁王雅治依旧一派闲适，对面的人却不知道什么时候满面淤青。
不知道过了多久，击球的声音在众人的耳里有些机械地不断回响着，那一帮混混终于横七竖八地仰面躺在地上，捂着青紫的眼，依旧不甘心，只是他们全身上下无处不疼的状态，实在已经完全举不起手再向仁王雅治挑战了。
仁王雅治又开始百无聊赖地垫球玩了。
一边垫球一边视线冷冷地瞟向对面的人，眼底是渐渐凝聚的寒霜，“我赢了，你们马上滚出立海大，再让我看到你们骚扰小世，就没今天这么痛快了。”
然后毫不理会对方的回应，走向已经迫不及待向他迎来的小世。
因为这些都不重要，只要他仁王雅治在，绝对不会让任何人有伤害小世的机会。
仁王世什么话都没说，脚步都不停地直接扑进了仁王雅治的怀里，脸埋在他的胸前，双手搂着仁王雅治的腰，圈得紧紧的，只是这样抱着，什么话都不说。
浓浓的撒娇的意味只要是长了眼睛的人都能感觉出来。
同学们欢呼的欢呼，尖叫的尖叫，吹口哨的吹口哨。
没有别的意思，只是出于对他们兄弟情深的羡慕和祝福。
在他们看来，有时候仁王世确实就像一个需要保护的小王子，因为他太过精致，仿佛吹弹可破，仁王雅治到底给他挡掉了多少伤害没有人能知道，大家只知道，这些年，仁王雅治就像个一等的完美骑士，一直默默守护着仁王世。
一个哥哥能做的，他都做了，并且远远超过了指标。
众人热情的反映，让仁王雅治莫名地觉得有些手足无措，尴尬地想要推开小世，却在感觉到怀里的人微微颤抖的身体之后作罢，轻抚着仁王世僵硬的背脊，“小世别怕，哥哥没事。”
这次战役胜利的意义好像不仅仅是仁王雅治身为一个哥哥，用自己并不厚实的双肩替弟弟挡去了伤害，也为立海大挽回了尊严，并且将立海大网球部神秘的彪悍实力推向了一个新的巅峰，因为在场的人都见识到了仁王雅治鬼畜般霸气强大的球技。
从此，一传十，十传百。
作者有话说
第19章 Chapter 18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