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画已至此 之 殊途同归》文哲仁君

174、画已至此（感谢所有订阅的亲）

　　霁月是虎纹羽安插在【奇地】的卧底，通过化名小蝶，最终经过了一年多的努力，混到了总经理助理的位置，最后又成功升到了奇镇（连善伟）的身边。

　　对于在缺乏线索的情况下要查到【五佬】的身份，【奇能司】无疑是一个跳板，五佬会定期去那里取款，为了得到【奇能司】的具体位置，虎纹羽特意提前给了霁月能够在短距离范围内通话时，直接跟踪窃取到通话那头的线路，从而锁定地点的特殊装置。
　　再加上本来就有刘副馆要求查袁来义的委托，虎纹羽会定时定点去【金缘】的各进出口蹲守。
　　好巧不好，这时霁月提供的通话也刚好定位到了【金缘】那里，虽然不能立刻确认袁来义就是五佬之一，但是至少知道能当五佬的人铁定不是泛泛之辈，查也自然要先从位居高位的人开始。
　　加上其他方面的多重确认，最终才能完全确认其身份正确！

　　在查【五佬】身份这件事上，因为没有太多摆在明面上的头绪，虎纹羽再怎么有能力也只能从最基础的，甚至普通人看来最笨拙耗时的方式去一点点获取。
　　为了打听到有用的情报，他经常是半夜三更还在外蹲点，毕竟对方是干着见不得人的事，为了掩人耳目，最好的时间也自然会选择在大家都睡眠的深夜，虎纹羽的辛苦可想而知。

　　不过霁月、墨影以及虎纹羽的其他线人对他当然也是助益良多，功不可没。

　　虽然母亲去世的真相目前看来是已经知晓了前因后果，但结局毕竟不算美好，失去了一位亲人，但又无法靠近另一位还在世的亲人，这无疑是痛苦的。

　　好在中途遇到了叶林飞，这对虎纹羽来说也算是苦尽甘来，否则在忙碌了十多年后又得知让他完全出乎意料的真相后，虎纹羽怕是无法承担这种冲击的，也许又会做出什么傻事。。

　　在一个湛蓝如洗的日子，伦星城市博物馆依旧游人如织。

　　此时在一个还未对公众开放的展厅里却尽显宁静，工作人员们正在紧锣密鼓地将一幅幅即将面世的新作挂在墙上。

　　“叶老师，您看看挂这个位置可以吗？”

　　“嗯，可以的，辛苦你们了。”

　　“哪里，工作罢了。”

　　站在自己的画作面前，叶林飞此刻还是有些不敢相信，这心愿竟真能实现，至少比他原本预想的提前了几十年。

　　“叶老师，您的画和其他即将要展出的画已经都挂好了，我们还要去下一个展厅布置，如果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可以到隔壁来叫我们。”

　　“好的，谢谢。”

　　“好来来来，走，赶紧下一个展厅。”

　　带头布置的工作人员礼貌寒暄致意后，便带着其他人离开了这里。

　　此时四下无人，展馆里只有叶林飞和虎纹羽两个人，他们静静地站在画前，抬头仰望。

　　这一刻对叶林飞来说无疑是值得铭记的，是他人生中一个很重要的成就，也是他事业的一个里程碑，而且他以前根本不曾想过，此时此刻，在他的身旁还会站着一个一直陪伴他走到终点的人。

　　看着近在眼前的画作，叶林飞心中思绪万千，强压心中的激动和喜悦，幽幽说了一句：

　　“谢谢你，纹羽。”

　　虎纹羽侧头看向一旁的恋人，眼里满是骄傲和幸福：

　　“哪里，这是我的荣幸。”

　　叶林飞会心一笑，主动牵着虎纹羽的手，两人十指相扣，站在画前。

　　画已至此！

　　离虎纹羽母亲的那件意外事件发生，已经过去了15年了。

　　黑色奔驰此时停在一家美术馆门口，等待着叶林飞从里面出来。

　　随着两声短促的喇叭声，叶林飞随声看去，随后回以对方微笑，在和这次来参加他个人画展的嘉宾和各路朋友们致谢道别后，便朝着虎纹羽走过去。

　　虎纹羽此时照旧下车，为叶林飞打开车门。

　　“都说了好多次了，你不用每次都帮我开门。。搞得我是什么领导似的。”

　　“你就是我领导啊。”

　　“。。。”

　　“领导，请入座吧。”

　　“不正经。。”

　　叶林飞的梦想已实现，也终于可以举办一场属于他的个人画展了，当然，这么重要的时刻，他自然也会邀请李明烨，只不过为了不让他和虎纹羽见面导致尴尬场面发生，所以李明烨特意在虎纹羽来接叶林飞以前就离开了。

　　李明烨的公司也已经开张了，作为特邀嘉宾，叶林飞也是在仪式上留到最后一个才走的。虽然无法得到叶林飞的芳心，但作为此生的挚友和绝不想失去的人，李明烨最终也只有接受叶林飞选择和虎纹羽在一起的现实。
　　不过两人时不时还是会吃个饭聚聚，聊聊天，谈谈工作，给点儿建议，一切仿佛都和以前一样，人还是那个李明烨为之倾心的人，虽然关系无法再进一步，但保持现在的状态也不为佳谈一桩。

　　对于两人的继续接触，在叶林飞和自己说明缘由后，虎纹羽最终还是妥协了，毕竟李明烨对叶林飞来说依然是很重要的存在，他可不希望因为自己的占有欲，而看到对方在失去朋友后难过的样子，他会心疼。

　　时间过得飞快，十几年前的旧居，虎纹羽已经很久没有回去看过了，不知怎么的，这几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当时一家三口住在一起时的各种生活场景。

　　在虎纹羽和叶林飞提出想回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后，叶林飞爽快答应了，他也想去那个曾经伴随着虎纹羽成长过的屋子里感受一下。

　　这里已经15年没人居住了，别墅外墙早就爬满了绿植，屋前原本清晰可见的小路，也被掩盖在了从两侧树丛中延伸出来的枝干和枯叶下。

　　虎纹羽拿出那把他15年没用过的钥匙，插进去轻轻转动后，门开了。

　　缓缓推开门后，从上方掉落了不少灰尘，虎纹羽把叶林飞稍稍往怀里拉了拉，然后退后了几步，避免灰尘直接落在头上。

　　走进屋内后，这里一片暗沉，就算是白天也因为被植物覆盖了的外墙和玻璃，所以阳光几乎透不进屋内。

　　虎纹羽伸手去按下他以前一进屋就会去按的那个开关，只不过除了“咔嚓”的声音，屋里没有任何变化或反应。

　　“。。也是，毕竟都这么多年了，当然不会通电了。”

　　“纹羽。”

　　看着回忆起伤心往事的虎纹羽，叶林飞轻轻抚摸着他的后背。

　　屋里的一切摆设都和他离开时一模一样，虎纹羽来到一处位置后，站在那里，双眸盯着地板良久。

　　无需开口解释，叶林飞见此状就明白了，这个位置，就是当年虎纹羽进屋后发现母亲时的位置。

　　只见虎纹羽缓缓蹲下，修长的手指轻轻划过地板，随后掌心触地后，扬起了一些灰尘。

　　他单膝跪下，抬头环视了一圈屋内，看着靠窗的某处后，开口低声说道：

　　“我妈以前，就是坐在那个位置给我织毛衣的。。虽然她的手艺真的不怎么样。。。我根本穿不进去。”

　　说着，虎纹羽轻轻笑了一声，语气里充满了苦涩。

　　叶林飞此时轻抚了一下他的头，不知说什么好。

　　这温柔的触碰让虎纹羽稍稍振作些许，对叶林飞说道：

　　“走吧，叶老师，我带你去外面转转，屋里太闷了，等通一下风我们再回来吧。”

　　“好。”

　　别墅外的一片土地上已经长满了杂草和野花，虎纹羽牵着叶林飞的手在这里稍作停顿。

　　看着这已经看不出形状的一片绿地，叶林飞问道：

　　“这里。。是你妈妈以前种花的地方吗？”

　　“没错，还有那边的也是，只是现在已经看不出来以前的样子了。。”

　　“但还是会有小花长出来。”

　　“是啊。。叶老师，我想把这里打整一下。”

　　“嗯，那我帮你。”

　　“谢谢。”

　　虎纹羽所谓的打整，其实是想让这里至少恢复以前有的形状，毕竟是母亲生前最喜爱的一片地方，就算母亲的过往被虎仓翼说得如此不堪，但在虎纹羽的心里，她依然是一个好母亲，那些她所犯下的错，至少没让自己看到，也算是给他留下了美好的母子回忆。

　　跟着虎纹羽来到了别墅后的一间木质小屋中，这里是他母亲经常出入的地方，里面摆满了各种耕种用的农具和一些其他的工具，还有很多未被及时播下的花种。
　　虽然只是一间工具间，但是这屋子的面积也不算小，虽然现在已经布满了蜘蛛网，但从屋内的陈设和工具的摆放来看，这里的一切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只不过现在上面已覆满了尘土。

　　进屋后，虎纹羽用手挥了挥迎面扑来的灰尘，他自己也有在别墅里种花，这对他来说并不陌生，所以很快就找到了要用的工具。

　　只不过就在他弯下腰正准备拿起框里的一把锄头时，背后突然传来叶林飞“啊”的一声。

　　虎纹羽立刻转头看去：

　　“怎么了？”

　　“没事，只是我脚下的这块木板好像已经腐坏了，我的脚不小心卡进去了。。”

　　“你别动，我来。”

　　虎纹羽蹲下后看了看，地上的木板确实因年久失修和潮湿阴暗的环境，已经变得十分脆弱了，稍稍加重力踩上就会往地下陷进去，叶林飞的脚大半截刚好卡在里面，不过不深，只是因为卡得实在有些紧，叶林飞抽了半天都没能抽出来。

　　见这种情况，虎纹羽也不敢硬来：

　　“卡太紧了，你等等，我去拿工具把旁边的木板撬开。”

　　“嗯。”

　　工具在手后，虎纹羽一边撬着，一边吐槽道：

　　“艹！都腐败了还那么硬，看来你是刚好踩到了最软的一块上面。”

　　“。。是我没注意到，抱歉。”

　　“这怎么能怪你，要怪就怪这破木板！”

　　说着，虎纹羽用工具大力往上一撬，终于把木板撬出一个大豁口，木屑残渣四溅得到处都是：

　　“叶老师，应该可以了。”

　　叶林飞轻轻一抽，虽然是抽出来了，不过因为夏天他穿的是七分裤，脚上又穿的是船袜，所以脚踝处没有任何布料的保护，在抽出的瞬间还是被木板尖锐的切面给划破了。

　　见叶林飞脚踝处渗出的血，虎纹羽心疼地问道：

　　“痛吗？你等下，我去拿点纱布和止血的。”

　　他刚要转身却被叶林飞拉住了：

　　“没事，我哪儿有那么弱不禁风，不就擦破点皮嘛，不是什么大伤，一会儿就好了。”

　　虎纹羽抬头看向他，皱着眉问道：

　　“。。真的不用吗？”

　　“嗯，不过，我刚才脚下好像踩到了什么凸起的东西，感觉硬硬的。”

　　随着已经被撬开的豁口，虎纹羽用手机的手电筒往里照了照，立刻就看到了一个环状物，像是铁制的，而且这个铁制环状物的周围还能看到一些模糊的雕花。

　　“这是什么？？”

　　两人同时发出了疑问。

　　反正木板已经被撬烂了，虎纹羽索性以这个豁口为中心，把周围的木板全都撬了起来。

　　待下面的物体完全露出时，两人仔细端详了一番。

　　虎纹羽诧异地开口道：

　　“这看起来。。怎么像是一扇门。”

　　“地上怎么会有门？”

　　也许是地道进多了，虎纹羽在看到这个东西后下意识就联想到了，这是通往地下的一道门，而这个环形的铁制物明显就是一个门把手。

　　他试着拉起那个圆环，用力往上一提，只听一阵因金属腐朽而发出的摩擦声响起，被圆环随之带起来的居然真的是一整块有着精致雕花的铁板，重量很大，厚度大概有四五公分。

　　当铁板被完全拉起时，下方出现了如虎纹羽所想的一节节台阶。

　　叶林飞瞪大了双眼，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

　　“这是。。。”

　　“叶老师，你在这里等我，我下去看看。”

　　“但。。你小心点。。。”

　　本来想阻止虎纹羽的，不过想着阻止了也没用，叶林飞叮嘱了一句后，就看着虎纹羽走入了地下。

　　打开手电筒照明后，虎纹羽发现这里的空间其实并不大，而且离地面也不太深，只是一股说不清的味道蔓延在此处。

　　没走几步，虎纹羽的目光就随之停留在了靠墙的一处，墙边有一个木质的架子，上面并排放着五幅尺寸适中的油画，因为长年在地下，画布上已经出现了不少斑迹，画框也出现了不同程度的损坏，但却仍然能看清楚画的内容。

　　借着光，虎纹羽一幅一幅地照亮画面仔细打量着，他心里很是不解：

　　家里居然还有个地窖？这么多年了他居然毫无察觉。。。而且最重要的是，这个地窖里空空如也，为什么只有五幅画会被放在这里？？

　　他走到画边，将其中一幅画的上部靠在墙上的部分轻轻往前抬起，随后探头进画的后面四处看了一下。

　　就在灯光打到画框背后右下角的一处时，虎纹羽清楚地看到上面写着一个年份和日期。

　　不过很明显，这个年份距离现在，已经有一百多年了。

　　无数记忆碎片在虎纹羽脑海中飞速组合起来，他将画慢慢靠回墙上，又走到画前仔细看了看内容，想了想之前虎仓翼说的，关于五画藏图的事。

　　虎纹羽不可置信地盯着画喃喃道：

　　“不会吧。。。难怪那些人找了那么久都没找到。。”

　　画，已至此 ————

　　（全文完）

　　至于这五幅画里到底藏着什么，又是否跟自己的家族有着某种关系，虎纹羽其实并不关心。
　　不过既然无意中发现了这些传说中无数人都想得到的画，那自然是要拿去鉴定一番的。

　　不过考虑到这五幅画的价值，鉴定的事也要再制定详细周全的计划了。

　　【奇地】那边，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会上演一场【五佬】内斗的好戏，虎纹羽对此喜闻乐见，就等着坐山观虎斗了。

　　当然，如果最后的结局对虎仓翼不利的话，虎纹羽自然是该出手时要出手的，再怎么说，那也是他的父亲！

　　（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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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感谢所有看到此文的亲们。
其实一开始想写这篇文，是因为我自己是画油画的，又喜欢看悬疑类，所以就想把两者结合在一起，也算是给自己圆个梦。
文章所些的一个事，有些我没有直接点名，只是给了线索，因此我觉得这样大概比直接说出答案更耐人寻味些。
关于【奇地】和【嬴龙】之间的纠葛非常复杂，这怕是要再写一篇才能讲得清楚的，这篇文的主角并不是【奇地】，所以对于其庞大的产业运行就不多赘述了。
叶林飞和虎纹羽两个人在漫漫人生长河中都有着不幸的经历和各种坎坷。
一个从起点开始就已经尝尽人世间各种人情冷暖。
一个虽然有着优秀的投胎，但也无法避免最终家庭的无情变故。
人性是复杂的，从来都没有绝对的善和恶。
如果你处在他们那样的生活环境下，自己又会变成什么样的人呢？
这是我确确实实想过的，同样在过去的两年里经历了两次至亲之人的离世，让我痛苦万分，直到现在我都还无法接受他们已经不在了。。
但是生活依然要继续，只要活着就会有压力，面对世间种种，有时真的很难去平衡。
最后，因为我平时还要接画单，所以不知道下次写文是什么时候，故不敢贸然签约。
能看到这里的都是有缘人，感谢你们的陪伴。
祝君得偿所愿，活成自己喜欢的模样！
有缘江湖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