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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破罐子破摔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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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应她的是荣晏廷微微上挑的眉毛。
顾灵澜先是沉默，然后“你……你……”了半天也没找到合适的形容词，她还真是难得有这样说不话来的时候，过了好一会儿才憋出一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门语言？”
“一年前开始筹备开发F国市场，那时候简单学了点。”
“那……我跟Albert聊的那些你听懂了多少？”她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荣晏廷学得不深，听不懂多少。
然而某人却戏谑地望着她，“顾小姐问的是他教你怎么撩人？还是教你怎么试探我的心意？又或者……不成功就直接扑倒？”
“……”顾灵澜被问得面红耳赤，“行了行了，别说了，你这是简单学了点吗？”
“有一些没听懂，临时查了下。”
“……那荣总可真是好学。”说完这话她就羞窘地先行一步。
昨晚跟Albert聊得那么嗨，谁知当事人就在旁边听得一字不落，饶是她再大胆此时此刻也淡定不了。哎，怪她，为什么会想当然地认为荣晏廷不会这个国家的语言呢？也怪荣晏廷，明明听得懂却不说，就在一旁坏心窥探，静静地看他们演，这人就是个黑心胚子。
望着前方急匆匆的背影，荣晏廷还是头一次看到顾灵澜这么无措，觉得新奇又有趣，面带笑意地默默跟上她的脚步。
在民宿待了一会儿后他们收拾着去野外等极光。
顾灵澜缓过那一阵又跟没事人似的，她现在已经完全破罐子破摔，反正那点小心思早已经展露得彻彻底底，再搞点什么手段也没法更进一步，再介意也收都收不回来。
算了，摆烂了。
他们来到视野宽阔的海滩边，那里已经燃起篝火聚集了一小堆人，让顾灵澜意外的是，她竟然看到了一个熟人！
“爷爷，您怎么在这儿？”她看到的是Albert的爷爷。
“我来这边钓鱼，遇到几个有意思的年轻人就跟他们聊两句。”
“哦。”
顾灵澜带着自备的小马扎和他们坐在一起，把荣晏廷介绍给老爷子认识后就说：“我们昨天刚跟Albert见了一面。”
“是么，这小子都没跟我说你来了。”
“估计他忙吧。”
实际上这爷孙俩各有各的忙，老爷子现在退休了，喜欢旅行、钓鱼，喜欢跟沿途遇见的朋友交流故事，平常都不确定在哪里。至于Albert，他的生活就更精彩了，爷孙俩只是偶尔才聚到一起。
老爷子提到的年轻人是三男两女几个大学生，他们自己兼职攒了钱来这边追极光，言谈中都是少年少女的青春无畏。
几人特别热情地分享带过来的奶茶，说是家乡特产，现煮的特别香。
顾灵澜大大方方地接过，“谢谢，你们真好。”
她一笑倒是给送奶茶过来的小姑娘整得有些不好意思。
旁边荣晏廷也有，让人惊讶的是他竟然没有拒绝，还客气地道了谢。
“你喝得惯吗？”顾灵澜小声问，“不是说它不好，就是这种甜甜的饮品你能喝吗？”
“毕竟是别人的心意。”他小小地抿了一口，表情有些难以描述，但后面还是一口一口把它喝光了。
顾灵澜笑呵呵地望着他，忽然觉得这个人也不是那么不近人情。
他们出来的时候没带什么东西，就带了热水和巧克力，两条毯子和小马扎，还有一台摄像机。顾灵澜把巧克力全部分了出去，自己留两块塞进了荣晏廷兜里。
荣晏廷有些好笑地瞧着她的动作，倒没有说什么。
后面顾灵澜就给弟弟妹妹们演示夜间拍摄，把摄像机借给他们玩，怕他们有心理负担还说几百块买的二手货，随便用。
玩了一会儿回到篝火堆旁，渐渐觉得有些无聊，就对荣晏廷说：“我们来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如果今晚出现了极光，你答应我一个要求，如果没有出现，我答应你一个要求，怎么样？”
“可以是可以，但……我也相信它会出现。”
这时老爷子加入进来，“很简单，既然你们两个都相信，那就跟我赌，赢了我答应你们一个条件，输了你们为我做件事，怎么样？”
顾灵澜没有意见，“好啊。”
荣晏廷也点了点头。
于是他们就这样等了下去。
时间一点一点过去，天空一直干干净净，没有一点极光的影子。
十点的时候，几个大学生在那里唱歌，里面有个校园歌手，唱得还蛮好听的。
十一点的时候，依旧是那片星空，顾灵澜打了个哈欠，开始靠着荣晏廷肩膀休息。
到了十二点，来了一辆车接老爷子，他起身笑呵呵地跟那几个学生告别：“很高兴遇见你们。”
“我们也是，爷爷早点回去休息吧。”
老爷子又转向荣晏廷和顾灵澜，“你们继续等吧，老头子我熬不起了，有结果了告诉我。”
“好，爷爷您路上小心。”
“嗯。”
老爷子走后那几个学生也有点犹豫要不要回去，说实话，他们都困了，有人打了个哈欠，传染着其他人也跟着接连打哈欠，不过见顾灵澜他们还要继续等，就也留了下来。
顾灵澜去车里拿了一条毯子，另外几个弟弟妹妹他们都自己带了，就没管。
回到火堆旁她把毯子盖在自己和荣晏廷肩膀上。
“你盖吧，我不冷。”他说。
“别动，这样暖和，你身上热烘烘的，毯子盖住让热气跑不出去。”
然后就抱住他的胳膊继续睡觉。
睡了一会儿饿了，又从某人兜里摸出一块巧克力来吃。
荣晏廷哭笑不得，她倒是会享受，把自己又当抱枕又当储物柜的。
旷野的风一阵一阵地吹，木柴燃烧偶尔发出噼啪声响。
虽然没有极光，坐在这片广袤而澄澈的星空下也让人感觉心灵涤荡。
就这样逐渐到了凌晨两点，顾灵澜给自己设置的闹钟响了，她揉着惺忪的睡眼慢慢坐起来，问旁边的人：“没有出现吗？”
“没有。”
“哎……那好吧，咱们收拾着回去。”
对面几人也开始起身收拾东西。
他们一起把篝火灭了，又将地上的垃圾全部捡起来带走。
到了停车的地方，两拨人互相告别。
“顾姐姐，荣大哥，我们走啦，后会有期。”
“好，你们开车小心一点，路滑。”
“嗯，我们会注意的。”
等他们上了车，荣晏廷朝驾驶位走去，顾灵澜转身去抠副驾的门把手。
毕竟夜深了，没忍住又打了一个哈欠，脑袋有些恍恍惚惚，整个人都懒洋洋的。
慢腾腾地迈进一只脚，侧身准备坐进去，然而这时车窗玻璃上忽然映照出绿色的光，这一下把她的瞌睡都惊醒了！
伴随着耳边传来的惊呼她猛地从车里出来，顿时被迷离而又梦幻的场景所笼罩。一条条从天边延伸出的光带占据了大半天空，不仅有绿色，还有紫色和红色，蜿蜒闪烁，流光溢彩，看得人心潮澎湃。
那几个学生特别激动，赶紧从车上下来跑上前去，有人拿出手机拍照，有人把手拢在嘴前喊了一嗓子。
顾灵澜也难掩兴奋，眼神亮晶晶地看了一会儿，嘴里忍不住发出惊叹，她以前也追过极光，但都没有今天的这样绚烂。转头望向对面的人，那人微抬着头正在静静仰望。
顾灵澜奔过去猛地扑进他怀里，“我们赢了！”
荣晏廷被撞得后退了一步，稳住身子嘴边勾起一抹淡笑，“嗯，我们赢了。”
第二天顾灵澜就准备回东城，出来玩两天已是极限。
跟Albert爷爷的那个赌约她把愿望留给了荣晏廷，因为对她来说没什么用，倒是荣晏廷在开发F国市场时有什么需要可以找老爷子帮忙。
既然如此他就接受了，又给了顾灵澜两座城市的订单，还承诺会答应她一个要求。
她好笑地问：“我要是让你以身相许呢？”
“那我就只能想办法给自己赎身了。”
“哈哈。”
笑了一阵顾灵澜又问：“荣总打算什么时候回东城？”
“大概十一月下旬。”在奶奶大寿之前回去。
“好，那就到时候见。”
“嗯，到时候见。”
顾灵澜回到东城以后继续她的事业，孙老二那边小动作不断，除了找把柄威胁客户，还安排人到顾家的船上生事，好在及时发现没酿成损失。
至于荣晏廷，有了Albert和他爷爷的帮助，F国的开发计划进行得非常顺利，但在十号那天忽然接到父亲打来的电话。
荣世昌在那边语气严肃，“我觉得你还是得回来了。”
“怎么回事？”
“昨天刘副会长突发脑溢血，抢救无效在今早去世。”
他沉默了一阵，“好，我这边处理一下就回来。”
商会在东城还是极有分量的，提供了一个供大家交流的平台，也聚集了不少社会资源和人脉。刘副会长去世的消息引起整个商界关注，在他葬礼那天，东城有头有脸的人基本都来了，大家神情庄严地上前吊唁。
荣世昌下车后叹了一口气，前段时间两人才刚刚见过面，现在突然就……哎……
到家属面前慰问了两句，又到灵前上了一炷香，然后就去和日常交好的人站在一块。
他们没在这儿讨论什么不合时宜的话，倒是人群中有人悄悄议论。
“这下副会长的职位空了出来，你们说谁最有希望坐上那个位置？”
“其他人还没看出谁有动作，但我知道有一个人已经行动了。”
“谁？”
那人凑到同伴耳边小声说：“孙老二。”
“啊？他要是成了，那顾氏……”
“是啊，但也不一定能成，孙老二在东城得罪了这么多人，大家不一定愿意选他。”
“可他手里把柄多啊，欺负的都是些没背景的，那些大集团他可会巴结了。”
“哎，不清楚，我们就静静地看吧。”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