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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帝国的玫瑰 ...

  •   你从人群中找到了说话的学生。那是个年轻气盛的Alpha,就坐在你后座两排的位置,冷不丁对上你的视线还压了压眉毛,似乎没想到你会像这样看过来。
      他边上的同伴想翻过这篇,赶紧将话题引向别处去,拽了一把他的袖子。
      “少说两句吧,跟Omega较劲也太没品了。”

      Alpha没有因此收敛,他迎着你的目光,义愤填膺:“这可不是普通的Omega,这位Omega不就喜欢和Alpha竞争吗?从学分到战场,就为了证明自己不比Alpha差在哪儿,现在还想要竞争起其他Omega了……呵。”

      那一声似是而非的嘲笑出口,连一向好脾气的山本武也收敛起了面上的笑容,库洛姆则是早在你回身望去那一刻便握住了三叉戟。
      你看也不看便按下库洛姆抬起武器的手,少女Alpha看着你唇边一如既往的笑容,心领神会地收去了幻术。
      你站起身时,山本武已经握住了时雨金时,但你只是看向那个Alpha,声音温和地问道:“你说Omega珍贵,为什么呢?”

      问话声如同投入水中的石子,在纷杂湖面上漾起一圈圈涟漪,然而随着水波一圈圈荡开,四周再次安静了下来。满教室的学生——八成Alpha,两成Beta,纷纷将目光投向你们二人。
      Alpha在你逐渐凝正的目光里坐直身体,他身材高大,坐着也能与你平视。听见你主动开口,神情中透露出一种混合着难堪的清高。
      “Omega数量稀少,你这不是明知故问吗?要说珍贵——谁都知道想要迎娶一位Omega,如果没有家世做依托,就只能依靠积攒功勋。”

      而整个教室中唯一的Omega状似疑惑地问道:“听上去你很不情愿面对……嗯,这样的现状,那你可以不这样做。你非要与Omega结合吗?”
      Alpha面色一顿,继而更加愤恨:“何不食肉糜……你们Omega又懂什么呢?我们的荣耀、我们的压力——”

      “喂。”铮的出鞘嗡鸣声,如同闷雨中的一道惊雷,山本武露出了一个颇带有冷然意味的笑:“也太难看了吧,就凭这幅嘴脸也要讨论‘荣耀’吗?”
      手被拍了拍,触感冰凉而轻柔的像是一拂细雪,怒火立刻偃旗息鼓。他垂首看见自己的手被你按着,百炼钢,绕指柔,你就这么轻松一推,将一截出鞘的白刃推回了鞘中。

      “数量稀少而珍贵。”你仍然注视着那个Alpha:“因此被关在玻璃罩子里,也是理所应当的。”

      Alpha身上的气焰更加高涨:“原来是Omega人权派……你们就会给Alpha扣帽子吗?Alpha对你们做了什么!就算是阁楼上的公主与英雄——这样的美谈有什么不好!每一个Alpha都会爱护自己的Omega,每一个伤害Omega的Alpha都会被永远钉在耻辱柱上,没有一个Alpha会拒绝Omega保护协会的监督和回访,你们还想要怎么样?”

      见你没有立即回答,Alpha露出了嘲讽的笑容:“如果你真的想替Omega争取权益,那应该效仿艾琳娜殿下——帝国的玫瑰,那样的Omega,没有人会不敬佩!”

      你环视教室,Alpha们纷纷尴尬地避开与你目光接触,在未言明中与之共感。

      于是你笑了:“如你所言,生来就被赋予使命的‘英雄’和作用功勋所累计的奖励的‘公主’,两者之间存在着绝对的鸿沟。尽管是艾琳娜殿下这样披荆斩棘的‘公主’,她所付出的艰辛,在你口中也不过是这样轻率的……敬佩?得到你的敬佩……哈。”你轻笑一声,“这有什么好得到的。”
      “在你眼里,Omega和其他用功勋兑换的奖励有什么区别吗?是Omega的保管方式更加严苛,就像美术馆里束之高阁的藏品,亦或是拥有纤细、白皙、柔弱、眼泪——你们Alpha所怜惜的一切。”
      “可是如果没有灵魂,何来眼泪。”
      你如同拭去一滴眼泪那般,轻轻、轻轻地叹了一口气:“所以我也想要积攒功勋,以换取不被你这种人‘获得’的权利。”

      足足好几秒,教室里没有任何声音。众人的目光全部凝聚在你身上,目光难掩闪烁,尽管他们与你上同一节课、许多次在榜单前列、在战场指挥上看见你的名字,如今却仿佛是第一次认识这位Omega,又或者说,第一次认识一位Omega。
      足足好几秒寂静无声后,面色忽晴忽白的Alpha拍案而起:“你这是污蔑,你这是对Alpha群体的污蔑!”

      你如同宽容着不懂事的孩子那般,微微地笑了笑。
      诸多闪烁其词的目光之中,那个Alpha双目充血地盯着你,争辩的话语几欲脱出,只听“咣——”的重重一声,一只浮萍拐狠狠甩在门上。

      执拐的手皮肤白皙,面容清而冷,躯体精瘦修长。他并非是常见的、力量型的Alpha,却犹如索命的俊美恶鬼,一拐子敲得教室里鸦雀无声。
      “在吵什么。”
      没有人说话,Alpha们似乎也忘记了自己斗争的本性,唯有山本武笑呵呵地、不动声色地伸手在你背后拍了拍。像是支持,又像是安抚,你几乎就松弛了一瞬间。

      众人这才意识到上课铃响起好几秒,而教师竟然迟迟没有到场,这对于一向严于律己的风老师来说是绝不可能发生的事情。
      目光扫过对峙的二人,云雀恭弥收回了浮萍拐:“这节课改自习。”
      没有人敢纠缠着这座煞神询问原因,好在云雀恭弥确实只是为了宣布自习而来。

      他转身离开后,教室里又空了好几秒钟,直到有眼疾手快的人打开校园论坛,爆出一声粗口:“D教那边有Alpha打架,风老师劝架去了。”
      “Alpha打起来不是很正常嘛,从训练室出来还在上头,在D教打起来也很正常——是那两位前辈。”

      哗然一片中你看着终端上收到的新消息,起身向外走去。
      云雀恭弥站在拐角处,抬手触碰了一下你下颌的伤口,这是你在对练时故意卖给可乐尼洛的破绽。你闪避得很及时,只留下一道浅浅的血痕。
      不甚在意地拂落了他的手,你还没开口,云雀像是瞥见什么不识趣的虫子一般,越过你的肩膀向后看去。
      是紧随你之后离开教室的山本武,他笑着举手投降:“我可没有公然翘课——这节本来也不是我的课。”
      不知道狱寺隼人请假没有?你故意问道:“之后不会有风纪委员去点名吧?”
      “你们很闲吗。”云雀恭弥眼睛里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去做你自己的事。”
      山本武仍然笑吟吟:“云雀要带理栖去什么我不能跟着一起的地方吗?”
      “校长办公室。”感觉到云雀恭弥明显的不耐烦,你不动声色地拦在两人之间,对着山本轻轻一笑:“还没谢谢阿武,刚刚替我说话。”
      或许是你给了个很好的台阶,或许是因为你的笑容,山本武让步般地在你脑袋上拍了拍:“再客气我就要生气了。”
      “这可是由衷的感谢,毕竟你刚刚都为我叛出Alpha阵营了。”
      能当着满教室Alpha的面在“Omega人权派”的纷争利声援你,也只有山本武能做到了吧。

      “嗯?啊——那种事。”山本武不甚在意耸了耸肩,手掌随即握拳,轻轻撞了一下你的肩膀:“无论什么时候,我都是绝对的理栖阵营。”
      你满眼笑意地反问:“无论什么时候?”
      触碰着你的那只手被云雀恭弥的视线烤灼着,这反倒令山本武奇异的在心理上占据了上风,因为此刻你的笑容只属于他一个人。他毫不犹豫:“当然,无论什么时候。”

      碍眼的人离开,云雀恭弥继续带着你前往原本的目的地,Omega的步伐是少见的轻快:“这么高兴?”
      “高兴啊,当然高兴。”到校长室的距离不远,你是那里的常客,Omega保护协会时常会派人来检查Omega们的身心健康,哪怕在军校就读也不例外。
      不过,你身边地这个人可没有好说话到愿意替他们带话。
      那对接近于漆黑的、蓝灰色的眼安静地垂望你:“你在计划什么,理栖。”
      你步伐不停,做出在心中预演过千百遍的自然反应,不闪也不避,目光澄净地抬眼:“为什么这么问?”
      “你的照片,他们不可能允许流出去。”
      云雀恭弥抬手,再次抚上了你下颌侧处的伤口,微凉的指尖摩挲着带来轻微的痒意:“你太着急了。”
      你顺势将脸颊贴在他的手掌上,微微倾斜的仰视角,带着一种令人恍惚的顺从:“我不明白恭弥在说什么。”
      每当你想要蒙混过关,就会露出这样的表情,他在熟悉不过了。云雀恭弥毫不动摇,眉头微挑,唇边一个可以称之为笑容的弧度还未形成,忽然一凛,抱住你侧身闪避。

      一记靛蓝色的火焰打在他方才站定的位置。
      走廊尽头站着一位高挑冷峻的女性Alpha,就站在校长室门口,目光审视着不远处的男性Alpha:“我想这并不是Alpha与Omega正常的相处距离,云雀恭弥。”

      你立刻推开云雀恭弥,迫不及待地迎了上去:“拉尔!”
      注视着你时,拉尔米尔奇不由柔和下来,她摸了摸你的头:“她就在里面等你。”
      仿佛注意不到Alpha之间的暗流涌动一般,你向云雀恭弥道别,后者点了点头,凝眸看向守护在门前的女性Alpha,袖中的浮萍拐已经滑落。

      你用拉尔米尔奇的证件刷开门,办公室所属的主人并不在场,偌大的只有一人。
      微卷的长发如日出破开夜幕时最耀眼的金辉,身姿有如标尺一般的端庄优雅,充斥着知性的美丽。被称作“帝国的玫瑰”的Omega坐在沙发上,笑盈盈地看过来,柔声呼唤着你的名字。
      “拉比莉斯。”
      房门关上的同时,你扑进了艾琳娜的怀中,依恋地撒娇:“妈妈。”
note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帝国的玫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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