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从前的从前有个约定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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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个子雷鸟觉得很不开心。
因为自己的同位体们都把自己丢下出去玩了。
虽然夜雀有跟他说会给他带蝙蝠侠周边还有很多好吃的，但独自一个人在地下室真的非常无聊。
况且地下室原本就是临时挖的，没做过多少打理，难掩的土腥味与潮湿感让他感到极为不适，恨不得多打上两个滚，将自己的气息沾染给每一寸的土地。
犹如恶犬在划分地盘。
他把自己的身体一遍又一遍多处打折，让骨骼碎裂的声响回荡在室内。知更鸟在理想的国度高声歌唱，浓重的血腥逐渐掩盖过了一切。
看着黏糊糊的地板和天花板，雷鸟感觉到有一点开心，但他很快又感到不开心起来。
「“你希望痛苦会让你保持理智。”」
这是几维鸟看过雷鸟的资料，让夜雀在他耳边复述多遍才堪堪记住的一句设定。
按照世界观测局那边的官方说法，衍生世界中的同人角色或多或少都会受到造物主创造出来的【设定】影响。这是刻印在所有同人生物灵魂之内的东西，即是支柱也是限制。
而三只同人蝙蝠崽中，雷鸟因生理缺陷导致他是受到影响最深的。
他大多情况下没什么危险性，仅会做出一些自残，甚至自毁的举动，但偶尔则会出现一些难以预测的行为。
——原因不明。
只有雷鸟自己知道。
他的视野内一直存在一只小鸟。
时常待在高处，居高临下地看他。轻快跳下来时，黄色的披风扬起，化作诸多阴暗色调中一抹亮色。
他与周围是如此的格格不入。
已对疼痛感到麻木的雷鸟无疑是习惯黑暗的，可不知怎的，他下意识觉得眼前的小鸟应当身处一个明亮温暖的地方。
他来自外面的世界。
他们有着一个约定。
于是那只小鸟对他说道。
“——我们一起逃出去吧。”
好。
雷鸟不假思索的给予答复。
他停止了折腾，浑身骨骼发出嘎达嘎达的微小声响，肢体与血肉重组。
去往外边的世界。
关着他们的，不会是牢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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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雀正在哥谭市里乱晃。
几维鸟留下一钱包的现金便不知道到哪里去了，估计还是有他自己的事情。
不过在临走前他建议夜雀先摸清楚哥谭市的结构，为他们将来的绑架计划能够更好的打下铺垫。
夜雀拍着胸脯赞同。
只是哥谭市的路线比她所想的更为复杂，不单单是她以前从【设定】里边认知的那样浅显，随着她了解增多，许多隐约模糊的概念变得越发清晰起来。
她好像是头一天做人，成为人这样的生物。
充满好奇又忐忑不安地踏上这片土地。
来的时候是连续下了一周的雨，哪怕停了，就连天边的云也感觉是沉甸甸的。但现在出门时倒雨过天晴了，阳光照在身上还都暖洋洋的。
夜雀先前从来不知道哥谭会有阳光，因为无论在哪只蝙蝠崽的【设定】当中，哥谭不是下雨便是刮风，黑深残模板附带的天气背景设定就是糟糕的。
比如她知道哥谭有韦恩家，阿卡姆疯人院之类的，地下□□势力都略微有点概念。但区别于【设定】认知以外的，嗯……
至少她从来不知道哥谭连辣热狗都那么好吃！！
夜雀边想，边把第四份重度辣的热狗送入自己嘴里。结果反被烫了舌头，眼泪汪汪的觉得舌头好疼，还傻乎乎地吹气，惦记着将要打包给雷鸟的十几份热狗，全程忙得不行。
咋咋呼呼的小姑娘，瞧着年纪很轻，一看就是从外地来的，浑身上下萦绕一股单纯好骗的傻白甜气质。
给钱也是大方，伸手就是一沓，这样的肥羊自然会让不少人盯上。
可这边是贫民窟的外围，近期又出了案子，几乎每天晚上附近都能听闻义警出没的消息，因此还没有谁拥有那么大的胆子敢顶风作案。
夜雀在众目睽睽下离开这个小摊，似乎是之前购物买的东西有点多了，抱着遮挡视线，她出去的时候一不小心碰到某个人的衣角。
“不好意思！”
呆毛颤颤，她瞬间反应过来，下意识有些胆怯地张口。
“没事。”
视角原因，她只能瞧见一堵格外宽阔厚实的胸膛。
……但这声音为什么略微耳熟呢？
她低下头，他们擦肩而过。
直到走出老远夜雀才扑腾着小心脏差点吓得撅过去。
她她她好像见到了她【设定】上的二哥了，差点就进贫民窟了要是被发现会不会被教训一顿……不，不对，现在不是模拟考场是现实世界！不是知道自己【设定】的NPC而是真人啊！！
她不是黑发蓝眼对方应该也没什么蝙蝠崽感应雷达什么的吧！
她长得又跟布鲁斯不像！！
不知为何稍稍感觉有点后怕还有点理直气壮的夜雀呆毛都要炸开，突然怀念起雷鸟温暖的怀抱起来。
同位体！她需要安慰！！
她抱着一堆东西一路小跑，结果在安全屋门口遇见了拎着手提箱正慢悠悠外出的几维鸟。
他告诉她一个不幸的消息，那就是雷鸟跑出去了。
“唉？唉唉唉？！”
夜雀瞳孔地震。
“那他跑去哪里了！”
几维鸟瞧着手机上显示的定位红点，揪了两下夜雀呆毛示意安静点，才淡然说道。
“——阿卡姆疯人院。”
就是说，他们或许得关注一下第二天的新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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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时此刻的阿卡姆疯人院。
警报声呼啸不停，肉眼可见的动乱比起以往要来的更加剧烈。
许多罪犯趁机越狱，看最初引起动静的方向认定了这又是一次由小丑搞出的事情。
可当鳄鱼人抓住一个有点眼熟，疑似小丑那边的守卫时，事态开始发生转变。
对方的面色惨白，瞳孔剧缩，全程神志不清着念叨怪物，无疑恐惧到了极点。这份恐惧主要源自的并非眼前威胁，却也在死亡的威胁下结结巴巴地吐露。
“……怪、怪物！”
“小丑被怪物吃掉了！”
……
……
……
血，铺天盖地的血腥味袭来。
攀爬在天花板上身形细瘦的怪物，他嘴角的弧度裂至耳根，暴露出鲜红的牙床与白森森的利齿。
有股令人作呕的化学试剂连同刺鼻血腥味自喉管处不断漫延上来，这是刚刚他活吞了个人所导致的。
雷鸟歪歪脑袋，残缺的大脑记不了太多事，但刻印在本能里边的天性叫他自回到阿卡姆的那刻起便如鱼得水。
此刻胃袋饱胀，晃晃荡荡。沾染上些许幽绿的兽瞳，一眨不眨紧盯存在视野内的那张原本鲜活的面孔。
暖色调的生机渐渐的从那瘦小身影里褪去。
而幻影踩过细碎的玻璃向他走来时，每踏上的一步都在发生变化。
从面容模糊的小男孩一点点长成他【设定】之中最为熟悉的模样。
骑士走到房间中央。
他抬头，蓝色眼睛宛如黑暗中的磷火，与另一双幽幽散发微光的绿眸相对。
但一个难通人言，一个仅是幻影。
彼此只剩缄默无言。
雷鸟弓着腰，脊椎骨撑起轻薄的一张人皮，他慢慢的，慢慢的去观察，去回忆，所谓的人类应当是如何模样。
残缺的大脑无法支撑片刻的思考。
因此他最终顺应本能，过长的手指缓缓戳上自己心口的位置。
肌肤之下的那处一开始就不存在心脏，只拥有一个苍白的头骨，给包裹在黑红的血肉与白森的骨里。
他小心翼翼地回到地面，向幻影露出一个充斥了安抚与讨好意味的笑来。
如同雏鸟般的稚童声调，自蠕动的发声器官内涌出，由监控所捕获。那些呢喃不清，仿佛诅咒似的失真话语便传达在了阿卡姆，以及蝙蝠内部的监控频道当中。
别怕、别怕。
你最讨厌的东西已经消失不见啦……
所以，不要再害怕了。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从前的从前有个约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