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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迎风时送别爱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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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牧来！”
盛一凡来不及去管石茂元这个杀千刀的狗杂种，只想去接住自己爱着的人。
石茂元看着盛一凡无心管他，便趁机而逃了。
“李牧来，你怎么样？”盛一凡迅速接住了他，将李牧来抱在怀里，用手堵住不断往外冒出血的洞口，胸口闷到喘不上来气，似乎这个匕首，是扎在了自己的心脏上。
“李......青......松。”李牧来有气无力，皱着眉头，额头冒着冷汗，奄奄一息。
“你自己的弟弟，你自己照顾，我不管他的死活！”盛一凡红了眼眶，眼泪夺目而出。
李牧来用力呼吸一口气：“我还......没......准备好，我还......不想死......怎么......就这么......死了？”
“嗯......你他妈先别说话，我抱你去医院！”盛一凡将他抱了起来，此时仓库里一阵阵哀嚎，传了出来。
“等......等，你会被抓的，我的时间......不多了......我有话......想和你说......”李牧来抓住了他的胳膊。
“草你妈的，有什么话不能以后说！”盛一凡怒喊。
“我其实......一直都挺......讨厌你的......”
盛一凡颤抖着牙齿，不知道为什么，手里逐渐没了力气。他别过头去，努力不让怀里的人，看见他的眼泪：“我知道，你能别说了吗？”
“我要说......我喜......欢......你。”
盛一凡睁大了眼睛，一脸惶恐：“我......”
“我......也......喜......欢你.”盛一凡的话还未完，怀里的人，便安安静静，没有一丝声音。
盛一凡一怔，僵硬在原地，完全不知道自己在干什么，身在何处，如同身处梦境，直到怀里的人，抓着他胳膊的手掌，径直垂落了下去......
一声耳鸣，久久不散。
“嗯？李牧来？嗯.......李牧来？”盛一凡缓缓转过头来，小心翼翼地低下头，看到了直直地睁着眼睛，胸口再也没有起伏，连呼吸也没有了的李牧来。
一滴泪，落在了李牧来的脸上，他不相信他死了。
盛一凡“扑通”一声，跪在了地上，看着李牧来，发不出任何声音，只是止不住流泪。
“啊啊啊啊~啊啊啊。”
他抓着自己的胸口，手心一阵一阵发麻，耳边如同走马灯般，一遍又一遍回想着李牧来的声音，他的一举一动，他伤心的眼神，无助又悲伤......
每每回想每一瞬间，他的胸口，便刺痛一下，悔恨一分。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他什么都不想要了。
谁该死，也都不管他的事情了。
他唯一想要的，就是李牧来活过来。
他想......对他好。
想弥补他犯下的过错。
“对不起，对不起，李牧来，对不起，对不起，对不起......你死了，剩下我一个人，那我怎么办？”盛一凡死死抱着李牧来，脸贴着他的脸，感受着他的温热在慢慢褪去。
“怎么办？嗯......嗯嗯嗯......怎么办？我要怎么吧你救活？”
“你不是最讨厌我伸舌头吗？你起来打我啊？！怎么办！你能不能告诉我！！！！！谁来告诉我，我要怎么办，我从来没想过，你会死......我不是故意对你那样的，我只是......我只是害怕，害怕你看穿我，害怕你看出来，我有多喜欢你......”
不知道过了多久，盛一凡依旧跪在地上，一动不动，心如死灰，浑身疼痛到快要裂开，大脑涨得发蒙。
“我要亲手剁了他，要一片一片一片......割下他的肉，送到你的面前，给你出气。”盛一凡宠溺地看着李牧来，嘴角微微上扬，温柔说道。
“咳咳咳......”唐予蓝挂在宋西夏的身上，咳嗽个不停，她看着跪在地上的盛一凡，和怀里的李牧来。
身旁的宋西夏，脸上带着淡淡悲伤，虽然他也是个混蛋，但也帮过他不少事情，如今一声不吭的死掉了，反而更多的是觉得伤感。
“你们满意了？”盛一凡看着他们两个人，冷笑道。
“如果不是你，他也不会死，大家都不会死。”唐予蓝冷冷开口。
盛一凡皱着眉头，蹬了唐予蓝一眼：“放屁！”
“你自己心里很清楚不是吗？”
“赶紧滚！滚！！！！——”盛一凡怒喊。
唐予蓝摇了摇头，拽了宋西夏一把，示意他赶紧远离这是非之地。
宋西夏点点头，将她揽得更紧了，两人相互搀扶，一瘸一拐地离开了。
三日之后，李牧来的葬礼，冷冷清清，只有盛一凡独自一人，静静地坐在灵堂里，久久望着桌子上的遗像，手机里播放着新闻......
“近日，警方接到报警，在一所破旧工厂，发现35具尸体......警方正在验证DNA中，据了解，是一个涉黑团伙“乾莱”作案，目前已抓获23名嫌疑人，仍然还有其他嫌疑人，正在抓捕......”
盛一凡笑得越来越开心，切换了手机界面，找到石茂元的定位。早在他开始怀疑石茂元背叛，就在他的手机了安装了定位，如今......终于派上用场了。
李青松也安排好了，呆在安全的地方，他可以放手一搏了。
......
医院里，唐予蓝躺在病床上，满身的伤口，到处缠满了绷带。她猛地睁开了眼睛，慌忙看向四周，直到低下头看向趴在床边，早已熟睡的侧脸，心中这才安稳。
一切都过去了。
等过些时日，她准备带着宋西夏，离开这里，去她一开始就想去的地方，忘掉这些糟糕的事情。
可她不知道的事是，人生在世，越是盼望的事情，越是事与愿违，冥冥之中，好像总有命运作祟，让人不经意间，就会失足致死。
“姐姐？你醒了？”
宋西夏站起身来，因为腿麻，脚下一软，险些摔倒：“怎么样？口渴吗？饿吗？要不要，我帮你削个苹果？”
唐予蓝一把抓住手忙脚乱的宋西夏，拽回床边坐了下来，揽入怀里，轻轻摸着他的头发。
“宋西夏，我们走吧，这一辈子，我都会对你负责的。”
宋西夏高兴得“哼”出了声，眼中浸出热泪，微笑着缩进唐予蓝温暖的怀抱里，久久不愿挣开。
“姐姐，就算以后我们惨到只能去要饭，睡在桥洞里，捡垃圾吃，捡破衣服穿，甚至如果有一天，我们真的走投无路，去跳河，我也毫不犹豫地，和你手拉手，跳下去......”
“呀！”唐予蓝听着怀里这人胡思乱想，越听越不对劲，怎么就不能盼着他俩人，能过好日子呢。
唐予蓝“啪”一计响亮的巴掌，呼在了宋西夏地背上：“我怎么可能让你去要饭！”
“啊！——那我们，谁去要？”宋西夏坐直了身子，松开唐予蓝的手，眼神无辜。
“我们就不能，不要饭？行吗！”唐予蓝薅着他的耳朵，拽到自己面前，吻了上去。
“嗯......能......”被堵住嘴巴的宋西夏，拉上了床帘，还不忘回答她的问题。
唐予蓝揽着怀里的人，手指不断游走着各处“高山”，有些日子没有探索地图了，感觉宋西夏又清瘦了好些。
“姐......姐，这是.....医院，有什么事情......等你出院了再说，好不好？”宋西夏红透了耳根，趴在她的肩膀上，小声说道。
唐予蓝的耳朵好像被什么给塞住了，手里的动作，依旧没有停下，眼前的人，已经被撩拨得，渐渐失去了理智，眼里如同一汪春水。她的指尖，触碰到的每一寸肌肤，都无比滚烫。
“嗯~嗯......姐......姐。”
声音有些颤抖，又有些紧张，掺杂着什么，让人激动人心的东西。
“嘘。”唐予蓝捂住了他的嘴，另一只手，已经掀开了衣角，慢慢升起，直至宋西夏的胸膛处，手却停滞在了半空中，心头一紧。
宋西夏的身上，青一块，紫一块，大片的瘀血，触目惊心。她心疼得抬起头，看着宋西夏一脸没心没肺地微笑着。
“傻子。”
......
“怎么还不走？”
石茂元等在码头前，压低了帽子，他不经意间抬眼一看，远处有几个人，行事怪异，不像是来坐船的人。
“去他妈的，真是阴魂不散。”他趁着那几个人转过头去时，赶紧找了个机会，溜之大吉了。
石茂元前脚刚走，那几个人赶紧跑了过来，里里外外，愣是没找到他的身影。
“刘队，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追啊，等着我把犯人送你嘴里是吗？”
“是！队长！”
石茂元脚下踩着油门，一路狂奔，终于甩开了他们，刚窃喜没几秒，就发现肚子里一阵闹腾，疼痛难忍。
“不行......厕所......”
眼看着厕所就在眼前，前脚刚迈进去，后脚就被人用棍子轮在了地上，脑袋一阵眩晕，世界都安静了，什么都听不见。
盛一凡冷哼一声，眼神凶狠，咬着牙齿，一只手拎着棍子，另一只手薅着石茂元的头发，拖在地上，随便踹了一扇空着的门，将他扔了进去。随后掏出兜里的绳子，绑住他的手脚，端来一桶脏水，泼在了他的身上，顿时，鼻腔中传来一阵恶臭味。
“咳咳咳......咳咳咳。”马桶一侧醒了过来，抬眼看到居高临下，拎着棍子的盛一凡，又看了看自己被绑住的双手双脚，心里顿时慌了，害怕起来。
“老大，你别杀我！你别杀我！你不是想杀了宋西夏吗？我替你去杀了他，怎么样？”
盛一凡撇了他一眼，扬起棍子，往下一顿毒打，哪里脆弱，就往哪里打。每抡下的一棍子里，都夹杂着他的恨意，以及他对李牧来的想念，还有对这个世界的失望。
“啊！”
“啊！我求你！”
“啊......”
忽然间，有什么进到了眼睛里，用手抹了一把，哦，原来，是他的狗血。
一阵恶心。
四周都是这种恶臭味，胃里翻江倒海，看着眼前被砸碎的尸体，更恶心了。
趁着夜色朦胧，盛一凡将石茂元的尸体“打包”好，来到了李牧来的墓碑前，扔到了一旁，自己坐到台阶上，点了一颗烟，火光忽明忽暗。
“人，我给你带来了，你就别生气了，行吗？”
一阵风吹过，树荫摇曳。
“你还在生我气，对吗？”
“我也恨啊。”
“你说人活着这一辈子，有什么意义呢？啊？李牧来？你他妈说句话啊？”
“不如，我随你......”
“那边！快！”
忽然，远处车灯亮起，警察拿着手电筒，一行人冲了上来，打断了盛一凡的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