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兔宰治的丧系樱花》拾滩鸦

17、第 17 章

　　樱有了折扇，果然不再是纸上谈兵，笔记上的简单术法逐渐用的轻车熟路。有段时间大家不得不忍受满屋子活蹦乱跳无处不在的小纸人。它们会出现在枕头下面，窗玻璃上，粥碗底下，衣服兜里，沙发靠垫后面还有洗衣机里，它们手舞足蹈地试图让乱步、晶子或者太宰明白樱想说什么，直到对方弄明白想要传达的才会蹦蹦跳跳地跑回去向主人报告，不然就会一直跟在那人身边，扒拉零食袋子、手术用具或者是撕下自己身体的一部分做成纸片暴风雪袭击。
　　太宰总是喜欢见到小纸人的时候就直接伸手捉住对方，让它直接变成一张普通的纸片，直到樱花费三个晚上为他准备了一个惊喜，在他走进餐厅的一瞬间，贴在天花板上的一千只小纸人全都把自己撕成碎片，纷纷扬扬地飘落沾了他一身，总是黑漆漆的少年变成了一个雪人。只要不想晚饭时每一口里面都有半口是纸屑，太宰就不得不返回房间打理自己。
　　樱得意洋洋地坐在餐桌边，说道：“啊哦，真可惜我没办法帮你解决这个小麻烦，谁让小纸人们贴在你身上，我可对‘人间失格’毫无办法呢！”
　　纸人术法后面是阴阳阵法，分为五种，分别是守阵、缚阵、星阵、迷阵和卜阵。
　　守阵的效果是在阵法内能够免于遭受攻击，防御效果要看加注的灵力多少和阵眼石的能量大小；缚阵能够将目标物束缚在原地，如果将法阵画在长绳上也可以是将物体禁锢在束缚物内无法挣脱；星阵的效果比较微妙，能够振奋阵法内的施术目标，比如在晶子身上的效果是让她能够一刀斩断坚硬的排骨，而在福泽谕吉身上的效果则在乱步看过后断定无论是速度还是力量上都增加了三成；迷阵和卜阵比起前三个阵法就要复杂得多，迷阵可以用作混淆定向目标的感知，既可以吸引，也可以驱赶，如果配合上阵眼法器和药物，能够让人轻易地在平地迷失；卜阵则是只能作用在施术人自己身上的阵法，在阵法内，阴阳师能够问卜凶吉占算方位，也是目前樱无法完成的阵法，毕竟萩子不曾专心于卜算一道，樱也是有心无力。
　　在阵法后面就是配套使用的符箓法器，樱这才知道，那支金簪只要输入灵力就可以化作一柄寒光雪亮的长剑，而福泽先生也立马给樱加了一门剑术课，他亲自教导，目标是樱无论何时都不会把自己割伤。
　　太宰曾经试着碰过剑，只不过剑并没有变回簪形，樱和太宰研究了一会儿，才确定金簪和长剑是一体两面，灵力只是触发它们转换的条件，而不是施加其上的变形之术。
　　“如果我夜里握着簪子，无意识地往里面输入灵力，它会不会啪叽变成长剑，把我穿在上面？”樱摸了摸下巴，提着剑比划着。
　　“如果位置歪了，一时半刻是死不掉的吧？只能一边尖叫一边流血…”太宰配合地思考，“但我可以帮你调整好位置，只要躺在你身后，咱们两个可以一起串在上面，在梦里死掉！”
　　“邦”“邦”，一人挨了一下，与谢野晶子阴森森地站在他们身后，威胁道：“这么喜欢被捅，怎么不来我的医务室感受一下呢？我绝对会把你们切得很好看哦！”
　　溜了溜了，两个热衷去死的家伙飞快逃走，躲在墙角劫后余生一般对视而笑。
　　“都怪你，也不看着点身后！”

　　————

　　清晨，五条樱拉开垂到地面的蕾丝窗帘，淡金色的阳光透过光洁的玻璃窗落进来，她推开窗户，新鲜的空气伴着鸟儿啁啾声一起涌入，吹拂着女孩儿柔软的鬓发。她眯起眼睛，向窗外伸出手接住窗边蜿蜒藤叶上坠下的清凉晨露。

　　“嘿！樱！”
　　楼下传来少年活力满满的呼喊。

　　樱踮起脚向下望去，少年见她探出头身上就轻盈地跃起，直接从街上落到女孩窗前。
　　“中也，早上好。”樱接过热腾腾的鲷鱼烧，咬了一口，甜蜜的内馅儿就从金黄柔软的外皮中微微溢出，她的眼睛亮了亮。

　　“哎呀，怎么大清早就听见有小狗在窗外汪汪叫啊。”楼下的窗户被推开，紧接着传来了拖长声音的嘲讽。

　　中也深呼吸后仍旧没忍住，直接翻身跳下去给了同样靠在窗台上的太宰治一脚：“你这家伙，天天把耳朵贴在天花板上吗？”

　　听着下面的吵闹，樱眯着眼享受早餐，完全没打算担心男孩儿们的人际关系，反正他们见面一分钟内不打起来都得看看是不是太阳打西边儿出来。

　　吃完鲷鱼烧，探出半个身子和下面还扶着窗框和太宰治吵个没完的中也打声招呼就蹬蹬蹬跑下楼去找晶子姐。

　　早餐桌上福泽谕吉已经吃完了在看早报，江户川乱步趴在桌子山一边挑着包子里的肉馅吃一边看单独抽给他的那几页报纸，与谢野晶子在困倦地切割着盘子里碎成渣的奶糕，而樱的座位上放着一份热乎乎的班尼迪克蛋蛋和一杯温牛奶。

　　几个人打过招呼，樱坐到晶子身边，紧接着太宰也从房间里出来，神清气爽地坐到樱对面，拉过她的餐盘切了一半放自己盘子里。

　　樱偷偷看一眼福泽先生没注意，便打眼色让太宰把自己的牛奶也换掉。

　　可惜太宰刚摸上杯子，福泽谕吉的声音就从报纸后传出：“太宰，不许给樱喝冰牛奶。”

　　太宰从善如流收回了手。

　　樱皱着脸端回杯子，老老实实啜饮着温牛奶——她只爱喝冰牛奶，但肠胃又受不了。

　　“我说，社长——今年会举办花火大会诶！”乱步突然开口。

　　他抖了抖报纸，将彩印的新闻念给大家听：
　　“7月15日星期六，（如有暴雨则7月16日星期日）‘横滨波光粼粼之夜’发射时间20:00-20:05。最佳观赏地大桟桥——社长！是五分钟的烟花表演诶！”

　　“十五日不就是这周六吗？”与谢野晶子同样饶有兴趣地搭话，“我还没看过烟花呢。”

　　“我也没有在外面看过烟火大会，”樱放下杯子，“之前过年的时候会放一些烟花，不过离我住的地方都蛮远的，只能听到一些声音。”
　　太宰没说什么，只是在樱投来目光时微笑着回望。

　　“那么，尽量在周五完成全部工作，周六一起去花火大会放松一下。”福泽先生做下决定。

　　“好耶！社长赛高！”
　　大家欢呼起来。

　　转眼就到了周六，上午取回了新浴衣，黄昏时候大家就都打扮好站在了门口。与谢野穿着水波纹的丁香色浴衣，提着同色的珠链小包；樱身上是锦鲤图案的妃色浴衣，格外活泼俏丽，手里还拿着一把小折扇；福泽先生习惯性地在苍色直纹的浴衣外面披了一件羽织，而乱步更是偷懒直接调换了一下内外颜色穿的和社长一样；太宰倒没那么敷衍，不过也只是一件松石色的新浴衣，手里拿着一只绣着山樱花的缎带小包——当然是樱的。

　　樱穿着木屐好像比平时还自如些，此时踮着脚在街口张望着，远远地似乎看见了谁，格外开心地挥着手，不多时就拉着一个低着头有些害羞的少年回到众人面前。中也身上同样穿着新浴衣，是格外清爽的海水蓝，图案也是云朵一样圆滚滚的小羊。

　　“福泽先生，人齐啦！”樱将中也推到大家面前，“可以出发啦！”

　　上次事情中也在福泽家中醒来，差点落荒而逃，还是樱拉着他和大家认识了之后才放人走，此时大家早就猜到樱会邀请中也，纷纷和害羞的少年打了招呼。樱一手拉着太宰一手挽着中也，开开心心地跟在福泽先生身后。

　　烟火大会并不是只有看烟花一项活动，太阳没下山时，附近就逐渐出现了各式各样的小摊，除了任何节庆都会有的各种零食，还有夏季节日必不可少的各种游戏项目。

　　樱举着小风车走在前面，手里拿着一串开花肠，头上还歪戴着福泽先生送的狐狸面具，她身后中也手里拿着章鱼烧、苹果糖、芝麻糖、刨冰、盐烧、味淋鱿鱼和炸鸡炒面，胳膊上还挂着几只毛绒玩具，太宰则稍微好些，只用拿着樱咬了一口就嫌弃太甜的巧克力香蕉，还能空出一只手边走边吃烤串。

　　“治！中也！那边有套圈诶！”樱一口吃掉开花肠，将竹签丢进随处可见的垃圾回收箱中，回头拉着太宰和中也就往前跑。
　　华灯初上，为了难得一见的活动举家出游的横滨市民也渐渐多了起来，两个少年默契地伸手为樱挡开拥挤的人群，三人站到摊边，樱将小风车插到太宰的腰带中，从自己的小包里翻出500日元的硬币递给摊主，接过一把花花绿绿的塑料圈，分给太宰三个，再分给中也——

　　“中也？你怎么拿着这么多——我给你的有这么多吗？你怎么不吃呀！”樱小声惊呼，她嗔怪地瞪了一眼太宰，知道一定是对方又忽悠中也了，“我是要你和治分着吃的呀！哎呀那些都凉了——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