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松萩｜冬日终曲惊喜掉落】如果喝下了……》喵酱今天肝了吗

5、第五章

　　诸伏景光是在一阵吵闹声中被惊醒的，可能是降谷零在身边的关系，他刚才睡得很沉。

　　刚睁开眼，在透过窗帘的皎洁月光中，看到的就是坐在身边对着笔记本电脑敲敲打打的降谷零。

　　可能同样被声音影响，降谷零停下了工作，正向着房门看去，没有注意身边的好友已经从睡梦中醒来。

　　小手从被子里伸出来，够到了墙上的电灯开关，“啪嗒”一声，一室通明。

　　降谷零眯了眯眼睛，眨去眼角被亮光刺激出来的泪水，“hiro？你醒了？”

　　“嗯……”诸伏景光的声音还带着含混，明显没完全清醒。

　　他坐起身，揉着眼睛问：“发生什么啦？”

　　虽然心智是成年人，可身体还是孩子，碰到这种要熬夜的事情，诸伏景光就败下阵来了，完全没有曾经四天不睡蹲守目标的耐力，只是深夜被吵醒就一副困得随时要再倒下去会周公的架势。

　　降谷零把他按回被子里，小心地掖好被角，“hiro继续睡吧，我去看看。”

　　诸伏景光被塞回了温暖的被窝里，平日里有神的蓝色猫眼被睡意蒙蔽，都快闭上了，忽然又瞪大了眼睛，几乎是用跳的从被子里弹射了出来。

　　“zero，你没事吧？！”

　　降谷零歪歪脑袋，上下巡视了一番自己，没有发现任何问题。甚至习惯了夜晚的宁静，突然的喧嚣让他只觉得头脑清晰，仿佛正在紧张时刻，思路飞转，似乎什么难题都能一瞬间得到答案。就像刚才他处理工作，高效率甚至让他感到了工作的乐趣。

　　诸伏景光的手紧紧攥着降谷零的衣服，他死死盯着好友，担忧溢于言表。

　　“你、你的耳朵正在冒烟！”他像是真的猫咪一般向降谷零的身上爬去，“头疼吗？耳朵呢？不觉得哪里难受吗？”

　　降谷零赶紧把好友像是提溜小猫一样拎着睡衣提溜起来，小心地放在了床上。反而是自己蹲了下来，让好友能够站在床上就仔细看清楚他的状况。

　　被翻来覆去观察的档口，还不忘说“我真的没有觉得什么不舒服的地方”，以掩饰自己长期熬夜的不健康睡眠状态。

　　最后他们俩还是一起出的房间，面对诸伏景光一脸害怕看过来的样子，降谷零实在无法说出拒绝的话来。

　　而动静传出来的地方，又是另一番景象。

　　“％（*（％％￥@#&……￥％*）”

　　萩原研二已经滔滔不绝侃了一个小时，松田阵平生无可恋地瞪着黢黑的天花板，没有灯光的帮助，看什么都是黑色的一片，除了身边叭叭个没停的好友，在黑夜里发着莹莹的柔光。

　　这当然不是真的发光，而是被松田阵平用眼神描绘出的挨打目标靶。

　　他在心里无数次给自己做心理建设，【萩现在还是小孩子，不能打】

　　【小孩子，不能打】

　　【小孩子，打】

　　……

　　现在，他满脑子已经只剩下【趁着萩还是小孩子，赶紧打！】

　　如果让萩原研二知道松田阵平的想法，恐怕会宁可把这些重新浮现出来的回忆埋在肚子里肚子回忆到爆炸，也不会这么侃到三更半夜还不睡吧。

　　毕竟这不仅是松田阵平的回忆，也是萩原研二的回忆。

　　可能是连续聊了一个小时的天，加上平日里他善谈的性格，这一天萩原研二实在说了太多话，现在只觉得口干舌燥。他在被子里滚来滚去，最后还是决定爬起来解决口渴的问题。

　　小爪子在被子里乱动，想要找个适合下手把自己撑起来的地方，却忘了松田阵平的手臂还在他的怀里，他们俩人也贴得足够近，柔嫩的小手就顺理成章地摸上了松田阵平的身体。

　　他们俩身体接触并不算少，特别是萩原研二现在都还经常挨松田阵平的拳头——儿童特供版。平日里碰到了也就碰到了，萩原研二甚至还有某种小阵平渴求症，有事没事就爱勾肩搭背，变小了之后更是肆无忌惮，就要做松田阵平的挂件，挂脑门上，挂脖子上，挂手臂上，挂怀里，挂腿上。连松田阵平坐着摆弄那些机械时，他都非要坐在松田阵平的腿上。

　　可今天的触碰却像是明火遇到了天然气，浓度一到，一点就爆。

　　松田阵平仿佛听到了“轰——”一声巨响，理智、人伦，所有的顾忌与限制都被炸上了天，他只能感受到萩原研二的手，感受到他的肌肤、他的声音、他的存在。

　　他吞咽了下口水，喉结上下滚动，带出满是欲求的呼吸。

　　他一把抓住属于儿童的手臂，感受着孩童略高的体温在他的手掌心中，逐渐与他的体温同化。

　　“萩。”

　　他的呼吸滚烫而急促，像是野兽的喘息。

　　但很快，松田阵平就松开了手，自己张开口喘息起来，束缚又再度回到了他的身上，是由他自己给自己加上的枷锁。

　　“小阵平？怎么啦？你不舒服吗？”

　　萩原研二却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似的，又向松田阵平贴近了几分，两人的肌肤又有了相触之处。

　　柔软的小手贴在了松田阵平的额头上。

　　松田阵平一个扭头，轻易摆脱了小孩子的碰触。

　　“我没事，你赶紧睡吧。”

　　萩原研二瘪瘪嘴，他显然不是连好友不舒服都看不出的真小孩，但贴心的萩原研二不说。他决定先去喝口水，然后帮松田阵平也带杯水过来。

　　房间里本就放了水，萩原研二咕咚咕咚喝完一杯，又给松田阵平满上了一杯温度刚好的，小心翼翼地在黑暗中往床边走。

　　他一直盯着水杯，就为了只靠月光将这杯水安全送到目的地，因而完全没注意他的好友正以某种可怕的眼神死死盯着他的一举一动。也理所当然的，在走到床边最靠近松田阵平的位置，他一抬头，看到对方眼神后，惊得没来得及对对方的行动做出反应。

　　这是怎样一种眼神啊，充满了占有欲，仿佛野兽，只有本能的欲望，又像是火焰，能吞没一切。

　　这火焰燎到了萩原研二，粗暴的动作打翻了水杯，玻璃的杯子质量很好，砸在地板上没有碎，却发出了巨大的声响，咕噜噜滚出老远。

　　萩原研二却没有时间去管满地的水和躺在地上的杯子，他被松田阵平揪着一只手臂拖进了被子里，被紧紧箍在成年人的怀抱里，勒得他喘不上气。

　　“小、阵平？”他推搡了一下，除了触摸到结实的胸肌，没有任何作用。

　　“太紧了，我有点难受。”

　　松田阵平用尽了自己的理智放松了一点儿怀抱，声音闷闷的，很干涩。

　　“萩，抱歉，就这样，让我缓一下。”

　　他觉得自己可能是疯了，居然对自己的好友，从小一起玩到大的好友，有了那种非分之想。可这想法如星火燎原，已经先在自己烧了，正蓄势待发想把萩原研二也一并烧了。

　　松田阵平不知道自己保持了这个姿势多久，只觉得身体都僵了，这才稍微压下一些绮念，勉强把萩原研二推到另半边的被子里，防止自己伤害到他。

　　萩原研二不明所以地被抱了个满怀，又不明所以地被推开，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本想就这么睡吧，又想到刚才被打翻在地的水，于是又从被子里扑腾出来，短手短脚地爬下床，想摸索着至少把杯子捡起来，地上的水大致擦一擦。

　　还没彻底离开床呢，脚落了地，发现买了几步，还在原地。

　　他感受到睡衣被揪着，是他前行的最大阻力，便回头去看什么勾住了衣服。这一回头，就看到在幽幽月色下，一抹如狼眸般锁定他的寒光，以及紧紧攥着他衣角的，属于松田阵平的手。

　　“小阵平？”萩原研二的声音有些弱气，从小就看惯了松田阵平的表情，明明长得很帅气却硬是附加了凶恶buff的模样并不会吓到他，可现在的松田阵平，是真的有点吓人啊！

　　“不准走。”

　　松田阵平式的说话方式，毫无沟通技巧的命令式语句，没有任何解释说明。

　　萩原研二指指地面，“我只是……”想要擦一下地。

　　话没说完，人就再度被拖回了被子里。

　　“睡。”

　　小小的身体再度被环进了过分温暖的怀抱里，仿佛暖炉一般将夜里的微凉阻隔在外，没一会儿就把萩原研二烤得冒了汗，只能在狭小的空间中蠕动着冒出个脑袋，然后拥抱就变得更紧，连稍微动一下都做不到了。

　　“别动，快睡。”

　　萩原研二无奈地垂下眼睫，“是是是”地应着，闭上眼睛顺应生物钟睡了。

　　这种时候就别想什么木地板泡水要坏掉的事情了，要返修就让松田阵平自己动手！

　　一边怨念着，一边又眷恋起这过分热情的拥抱，把脑袋靠在对方的胸膛上，听着有力的心跳，渐渐沉入梦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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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注意到响动的诸伏景光与降谷零摸到了声音传来的方向，正是属于松田阵平的卧室。

　　“他在房里搞什么？”降谷零蹲下身向诸伏景光耳语。

　　诸伏景光则注意到了萩原研二没有关紧的房门，有些无奈地叹一口气，“萩原也在里面。”

　　降谷零在一瞬间似乎接收到了过多的信息，脑内风暴了片刻，试探着问：“所以？”

　　“别管了，明天再说吧。”

　　……所以，幼驯染是这样的吗？

　　降谷零不确定地再度看了一眼从门缝中渗出的少许液体，试想着是不是要和诸伏景光也做些什么。

　　必须要证明他们的关系才是最铁的！

　　毫无意义的胜负心总容易在降谷零与松田阵平间产生，单方面的也是。

　　诸伏景光似乎察觉到了气氛的变化，回身牵住降谷零的一根手指，默默把人拉回了房间。

　　房门关闭，不算大的一户建中恢复了寂静，静静地等待第二天可以预见的热闹场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