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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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赵策赶到时，正看到他发小跟秦女神从派出所出来。
赵策快走几步，迎着人问，“怎么回事啊这是？”
秦萧然没出声。
顾予衡掀起眼皮看了他一眼，“你怎么来了？”
“还我怎么来了？”赵策一指派出所大门，骄傲地一拍胸膛，“张所长，我哥们！刚还一块喝酒呢，这不一听你——”
赵策凑近，用气音问：“你们怎么凑一块了？到底怎么回事啊？”
“没——”
这会天黑，赵策凑得近了，才看清他兄弟脸上竟然挂了彩！这还了得？
顾予衡那句没事，话头被截。
赵策分贝徒增，“卧槽！这怎么还破相了？哪个傻|逼先动的手啊！”
顾予衡：“……”
秦萧然：“？”
赵策望着自家兄弟一言难尽的表情，落后一步的秦萧然走上前来，“我。”
赵策：“？”
“我先动的手。”
赵策：“……”
赵策呐呐两声，望着自家兄弟堪比煤炭的黑脸，找补道，“啊，那什么，我就说嘛，是哪个傻逼这么不长眼啊，竟敢欺负到我们秦女神头上！”
不远处傻|逼：“……”
钱郡跟个女人一块走出来，女人身材娇小，看过来的目光像带着刀子。
秦萧然丝毫不惧，静静回望过去。
少顷，女人注意到身边这个爱沾花惹草的老色批竟然还在盯着人家看。当即抬手，死拧住钱郡耳朵朝另个方向走去。
这边三人收回目光。
赵策看看两人，又凑到顾予衡身边，低声问，“你这脸上，真没事吧？”
其实就是轻微擦伤，刚才三人离得远，如果赵公子近距离去看看钱郡脸和身上的伤，应该就问不出这个问题了。
顾予衡刚想说，不碍事。
但转念一想——
随着赵策这声问，顾予衡轻轻地“啧”了一声。
赵策：“……”
这点小伤疼成这样？
他兄弟可是打泰拳指骨骨折都能一声不吭的人。
顾予衡又掀起眼皮看他一眼。
赵策望着那波澜无惊的眼神，突然心领神会道：“啊……那什么，特别特别，疼吧？”
说着还要上手摸摸。
顾予衡赶紧避开。
赵策满眼无限怜惜地转而望向秦萧然，“我兄弟多么帅气的一张脸啊，下|海|挂|牌至少一万八，就这么给毁了啊！”
顾予衡：“……”
秦萧然：“……”
秦萧然听出来了，重看向顾予衡，配合道：“是啊，多帅气的一张脸，要留点疤，可就真毁了。”
顾予衡一愣，秦萧然语气平平地接道：“既然这事因我而起，不知道顾总今晚有没有时间，我带你去医院看看吧？”
当然有时间。
顾予衡转而看向一旁的赵策。
赵策：“……”
“哦，那什么，那个……”赵策看着顾予衡冷淡的眸光，大脑飞速运转中，“我三大爷二表姑家外甥女养的那只狗？”
“对！那只狗今晚过生日，艾玛，”赵策看了眼表，“都这个点了，我得赶紧去了。”
顾予衡凉凉地说，“那你快去吧，记得替我问声好。”
赵策：“……”
望着赵公子落荒而逃的身影，压抑了一下午的气氛徒然一松。
秦萧然实在没绷住，轻笑出声。
顾予衡望着那抹浅笑，因钱郡那句，“自以为钓上顾家这尊大佛，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了？”而一直悬空的心，稍稍落地。
两人站在原地，谁也没挪步，默了会，秦萧然出声，“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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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辆在一家24h营业的诊所前停下，顾予衡没想着去医院，毕竟这点小伤，实在不值当去。
当然还有个潜在原因，如果他去了医院，那医院的消费记录就会立刻同步到他母亲那，顾予衡望着眼前身影，无意识掐了掐食指。
两人从药房出来，秦萧然拎着药袋，“不去医院真的可以吗？”
顾予衡“嗯”了声，语调平平，没看她。
秦萧然不再多问，又往前走几步，瞧见街边的长椅，“去那吧，我帮你上药。”
伤有两处，一处在右眼眼下，这处伤比较轻微，是剐蹭伤，没青，只是有些见红。
还有一处在右侧颌骨，因皮肤过于冷白，呈现出的青紫痕迹较为明显。
处理好下面的淤青伤后，秦萧然换了根棉签，转而去涂上面那个小擦伤。
刚才右侧颌骨的伤好涂，顾予衡正坐，秦萧然侧身细心的把药上好，期间两人都没说话，只有晚风偶尔从鬓间拂过，带起丝丝凉意的同时，也把那些虚无缥缈又暧昧不清的气氛吹散。
但现在涂到眼下，两人间不可避免地直面彼此。
且是如此近距离的直面。
秦萧然尽量控制着呼吸，但随着棉签一下一下轻轻地涂抹，明显感觉到，有两股气息交错着，缠绕在一起。
那是顾予衡跟她身上不同的香气，在如此近距离的呼吸吐纳间缠绕。
秦萧然鼻尖轻颤，心里却一空。
顾予衡身上的味道，她熟悉，那种凛冽的雪松气味，是之前她为顾予衡选购的沐浴露味道，四年过去了，没想到这人竟然没换过。
而她身上凛冽的玫瑰香气，想必近在尺咫的人也依然没忘记。
因为秦萧然明显感觉到，面前人虽极力屏住呼吸，但那些不甚露出的气息，愈发沉重。
两个成年人间，因身体意外地靠近，都有些体内本能的情愫在搅动。
秦萧然深知这点，所以，下一刻，只见她倾身，两人间一下挨得极近，像是要把那点仅存的缝隙都填满。
秦萧然明显感觉面前人呼吸更重了。
两人间气息绞缠在一起，唇齿间距离不过寸厘，仿佛只要谁轻轻再近前一步，就能亲上。
顾予衡心跳失衡地抬眸，想要寻找她的眼睛。
秦萧然却没给他这个机会，只稍一错开，女人温热的鼻息，顷刻喷薄在了他的耳廓。
“顾总，药上好了。”
不知怎的，顾予衡忽地心内一松，刚想说谢谢，又发现女人没有半点挪步的意思。
两人间还保持着刚才的姿势，挨得极近。
顾予衡很轻地唤她，“萧然……”
秦萧然没动，仿佛过了很久，其实也不过几秒。
顾予衡感觉耳廓又一热，听见她说：
“顾总，我在法国留学时，有一晚，也有个男人像你这样，挨我极近。”
秦萧然说完，撤身，把用过的棉签往旁边的垃圾桶中一扔，坐回了顾予衡身边。
顾予衡搭在腿上的手指蜷曲的有些厉害。
前一秒，还在为秦萧然突然提起往事开心。后一秒，心里又一紧，她刚说什么了？
曾经有个男人，也像他俩这样，挨得极近？
那他们是什么关系？
顾予衡眸光一黯，心里有个声音告诫自己，她若真找了也是应该的。
心内正七上八下，身旁人突然问他，“顾总不想知道，那一晚的后续吗？”
内心再也压抑不住，顾予衡抬眸看了过去。
男人五官深邃，眼眸漆黑，面无表情看人时，冷硬中带了点不易察觉的凶，可离得近了看，这份凶此刻又有点像是年画上的纸老虎。
只是看着凶罢了，内里应该是有点委屈在的。
秦萧然看到了自己想要的，轻飘飘回道：“我跟那人说，你要是再挨我这么近的话，我就到政教处告你性|骚|扰。”
“……”
冷淡的眸，一下就松了劲。
可惜秦萧然没让这份美好延续，当即说道：“顾总，不知道这句话，适不适用你呢？”
含笑的眸一滞，慢慢垂下。
秦萧然起身，看了眼停在不远处的私家车，“顾总，时间不早了——”
“萧然。”
话被截断，顾予衡起身，言辞恳切，“四年前，我从没想过放开你的手。”
秦萧然轻轻蹙眉，“也许现在该想了。”
顾予衡摇了摇头，苦笑一声。
“现在也还是不想。”
秦萧然在“你想不想是你的事，与我无关中”又听到对面人说——
“萧然，今晚这事，应该算是我帮了你吧。”
秦萧然抬眸看过去，刚才那点底气不足，这会完全消散，她答：“当然。”
语气笃定而冰冷。
“好，那算你欠我一个人情，行吗？”
“顾总想要我做什么，不妨直说。”
顾予衡望着她，秦萧然不甘示弱地回视。
两厢僵持中，就见面前男人忽地低头一笑，“我还没想好，能先加你个微信吗？等我想好了，再告诉你。”
秦萧然：“……”
“顾家想要谁的联系方式，不都是手到擒来，倒也不必这么委婉。”
顾予衡没接这茬，取出手机。
秦萧然顿了两秒，还是点亮屏幕，把二维码递了过去。
顾予衡看着她通过，才放心地把手机收回。
临走，还是问道：“不需要我送你吗？”
秦萧然没看他，望了眼街尾转过来的车，看清车牌号后，缓步走过去，声音飘散在身后：
“我们应该还没熟悉到需要接送的地步吧？”
顾予衡抿唇，过了会，又扯出个极浅的笑。
秦萧然坐进后座，车窗半开，从旁经过时，顾予衡像是恍然大悟到什么，“萧然，你刚才的提醒我认真想了想——”
秦萧然抬眸看过来。
“是不是也可以理解为，我们分开的这段时间，你也一直没找别人呢？”
“……”
红灯转绿，车窗上移，秦萧然收回目光，一言不发地扬长而去。
一旁，早已等候多时的司机，望着自家老板渐渐上扬的嘴角，有些惊奇。
他已经好久没见过老板脸上挂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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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间。
跟小妹简单聊了几句，秦萧然回书房处理工作。
等再抬眼，已经过了一个多小时。
秦萧然正想把工作邮箱关闭，不经意间，又描到了那封未回邮件。
目光凝在“采薇”两个字上几秒，秦萧然忽地一叹，身体靠后，借着椅背支撑，望向天花板。
发散的思绪，渐渐凝为一点——
秦萧然记得，有回自己去学校附近唯一一家宠物店买狗粮，店主心好提了一句，说是刚才也是她们学校的人来买过，让她先问问，别买重了。
她们学校常年住着几只流浪狗，平时也有同学拿零食，吃剩的饭来喂，但秦萧然总觉得这样不太健康，所以一直都是买狗粮来喂。
等她回到常喂食的地点，果然见饭盆中还剩些没吃完的狗粮。
真的有人喂过了？
秦萧然起身环顾四周——
树荫下，一道身影驻足，正好与她两厢对望。
见是他，秦萧然唇边勾了个极轻的笑，走了过去。
“怎么是你？”
那人不答，看了眼脚下，“不知道这个牌子它们吃不吃得惯？”
秦萧然看了眼，“吃的惯，我之前一直买的都是这款。”
那人浅笑，“好。”
秦萧然愣了愣，“我把钱转你吧。”
对面人没拒绝，等秦萧然扫的时候才发现那人出示的不是收款码，而是——
秦萧然抬眸，正对上那人的眼。
金丝细框后，眸光还是一如初见时的清冽，可今天又似乎有些不同。
就这样，两人成为了好友。然后到置顶，再到……
思绪回笼。
秦萧然凝眸看着那人头像中蔚蓝的海。
四年过去了，他头像没变，昵称也依然是“顾”。
秦萧然动动手指，想改个备注，这是她的工作习惯，点开输入框，却一时拿不准是改为“顾总”还是“顾予衡”？
只一愣神，再低头看时，这人朋友圈更新了一条动态。
秦萧然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动态是一分钟前更新的，也没啥，只是分享了一首歌的链接。
底下有个人几乎是秒评——
哟，四年不发圈的人，铁树开花了？
秦萧然无声笑了下，看了眼给那人的备注——“赵学长”。
不用猜都知道是谁，秦萧然点开俩人对话框，对话还停留在四年前。当即动动手指，把“赵学长”改为了“赵总（赵式集团）”。
重新点开顾予衡微信，秦萧然知道要给他备注什么了。
正输入间，不妨外间隐约传来歌声。
秦萧然起身，歌声渐渐清晰——
“When I see you again
与你重逢之时
Damn who knew all the planes we flew
谁会了解我们经历过怎样的旅程
Good things we\'ve been through
谁会了解我们经历过怎样的美好
That I\'ll be standing right here
这便是我出现在你眼前的原因”注①
她一愣，下意识看向手机界面。
正是顾予衡刚才分享的那首歌——《see you again》
退回到书桌前的人，手指微顿，那个要改的“总”字迟迟没输入。
最终她心一横，按出了“gyh”。
按完才觉不对，顾予衡又不是什么专有名词，只输拼音首字母怎么可能出来？
可下一秒，键盘中显示的第一顺位赫然是——“顾予衡”。
秦萧然有些发怔。
我们虽已时过境迁，输入法却依然记得你全名。
改完回到主界面，一条微信消息正好进来。
作者有话说
第5章 第 5 章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