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凤鸾氏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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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暗下来了，晚上就不留长老们吃饭了，阿默也亲自来请姬凤楚、元舟及长老们到竹器坊用餐，竹器坊这几天停工了，清理了一下，用来接待各部族的来人，谁让就这一处房子有炕呢。
竹器坊内的客人见大祭司及四大长老都来了，纷纷行礼，姬凤楚免了大家的礼，让大家就坐随意一点。
阿默把姬凤楚和元舟请到上首中间的一桌，又让四位长老两两一组坐到两侧首桌，后面依次排着其他各部落来人，桌上已经放好了竹杯、陶盘、陶碗等餐具。
元舟看餐具放法完全是学的自己请客的那一次，心中好笑：学的倒快。
坐位却是两人一桌，桌椅都是竹制的，上首一桌，下面是相对排成两排，这不是古代宴请的方式吗？而且比古代席地而坐还多了椅子，真的无师自通啊，也说明黑河长老他们制作竹器时都是经过规划的，能把问题想到前面，有这种想法并能执行的，何愁事情做不好呢。
人到齐后就开始上菜，上的菜也是以肉、鱼和葛根粉做的饼为主，部落里也就是这种东西。但是往年这个时候食物基本是告罄了的，正是最困难的时候，现在却还能宴请客人，真是今时不同往日啊。阿默作为凤起部的族长，在自己部落请客能拿出这些东西，中气都足了，用傲娇的表情说了些谦虚的话：“没什么好吃的，请各位将就将就。”
黑河长老看的牙痛，元舟又轻笑，姬凤楚看着下面两侧一溜排开的桌椅，看着各族的精英也翘起了嘴角，凤鸾氏要起了，谁都挡不住。
竹器坊温暖，气氛比温度更加的热烈，大家宾主尽欢。吃饱之后，众人也没坐自己位置上了，走来走去的交谈聊天，谈的最多的还是这炕啊真好用，房子里这么暖和。早来的几个昨晚已经睡了一夜了，那真是夸的天上有地下无的，说一定也要在自己部族建这样的房子，这样的炕。因为炕上只能睡10个人，晚来的几个要求，早来的今晚不能睡炕了，要让出来给别人睡，有人不肯，脾气急的说话就大声了，感觉像在吵架。元舟有点害怕，怕他们打起来，姬凤楚说不会的，他们这是高兴，自己会安排好的，都是粗人，就是这样的。
有人说炕，有人摸摸这个也想要，摸摸那个也想要，其实归根到底是物质太匮乏，什么都缺，就凤起部拿出来的这么点东西，真的已经都是不可多得的好东西了，不怪别的部落眼红。
姬凤楚拉着元舟说：“随他们了，我们回了。”
刚要出门，格木里喊住姬凤楚：“大祭司，我们晚上还是到祭司楼睡吧。”以前四大族长来，住宿的话都是住在祭司楼的，格木里也就这么说了一句。没想到姬凤楚回说：“你们都在这里睡吧，这里有炕，比我那里好。”
格木里一愣：“啊？”姬凤楚人已经一闪不见了，这是不让他们睡祭司楼了？
两人回到家里，洗漱完就各自躺进被窝，一人在床上，一人在地上斜对着说话。元舟对新来的三位长老很兴趣，问东问西的问小八卦。又感觉八卦别人不能太大声。元舟哧溜一下下了床，抱起被子枕头到姬凤楚的地铺上去了。
姬凤楚莞尔，往里让了让，给元舟空出位置。两人叽叽咕咕低声说话，说到有趣的地方，又哈哈大笑。据说风行有很多姑娘喜欢，每次部落举办活动或是就去集市者能收到很多姑娘的礼物，风行最出名的就是被外族姑娘追和被外族小伙子打。格木里长的结实，力气大，自己一个人能打倒一头黑熊，是个厉害人物，只是头脑直来直去的。柏里行是长者，年轻时候也是出色的勇士，很聪明，能听声辩位，闻风而动，在凤鸾氏很有威望，大家都很尊敬他；只是伴侣早早的没了，据说伴侣是个男的，经历很多波折，伴侣不在后，一直没有再找。
元舟听说过同性恋的事，只是活了二十几年，见是没见过，就算是见着了自己应该也不知道。听到这里元舟：“哇，这么酷的吗？那他们家里父母都会同意吗？”
“那怎么会同意呢，经历过很多困难波折的呢，不过我想找伴侣是自己找的，看对了就行啊！”姬凤楚又道：“是不是你们那里，找伴侣需要父母同意？”
元舟：“说起来是婚姻自由，不过一般都是经父母同意祝福的，这样更幸福啊！”
姬凤楚小心的问：“那是不是找同性伴侣的话，父母一般都不会同意？”
元舟说：“父母同意的是少数的，主要同性不能传宗接代呀，就是不能生孩子。”
姬凤楚哦了一声，说：“不早了，睡吧！”
元舟也不回自己床上了，顺势就睡了。过了一会姬凤楚睁开眼睛盯着元舟看，见对方呼吸均匀应该是睡着了，也闭眼睡了。
姬凤楚一早就在与四大长老和各族族长议事。众人见元舟过来都与他见礼，元舟回礼说：“你们忙，你们忙，我出去了。”姬凤楚叫住元舟：“来，过来正式认识一下族长们。”族长们有些元舟已经在昨晚认识了，有些是昨天很晚才到的，还没见过。元舟走过去，又说：“各位族长好。”姬凤楚拉着元舟到自己身边向各位族长介绍道：“这就是元舟，我们尊贵的客人。”各族长又一一见礼分别自我介绍分别是：
“我是凤翔部翱翔。”
“凤声部波吉音。”
“雄鹰部云霄。”
“百灵部美南。”
“混章部白临渊。”
“青鸾部茶马。”
阿默也一本正经的说：“凤起部阿默。”
说完引起哄堂大笑，气氛一下热络了，各位族长又拉着元舟问这问那的，又邀请元舟去自己部落玩。元舟都一一道谢，又拱手道：“先不耽误大家议事，等闲了诸位闲了必定一一拜访。”随后告辞出来了。
元舟自己没事，带着东川到部落里闲逛。雪已经化了一些，部落里已经热火朝天，一大早就不停的有人拖着竹子回来，河边很多人已经等不及在挖刚刚有点化冻的泥巴，见元舟过来都纷纷跟他打招呼。元舟看着一个个衣衫单薄，却干的热火朝天，背上都冒着热气的族民，也都一一微笑着打招呼。再看一看吧，来凤鸾氏已经有三个多月了，不日自己就要出去寻找回家的路了，找到了就不回来了，这是一段难忘的经历，把这里人民的困苦善良都记住，把这里的河流房屋都记住，把好朋友姬凤楚也记住。
河面上的冰已经化了一些，有些地方变薄了，有些地方已经破了，变成一大块一大块的冰挤挤挨挨的往下流缓慢流去。姬凤楚找过来的时候，元舟正拿着根树技戳冰玩。听到脚步声，回头一看是姬凤楚来了，脸上马上像冬日的暖阳，扔了树枝笑着朝姬凤楚跑过来：“你怎么来了？议完事了？”脚下踩着冰，一滑就向旁边倒去。
姬凤楚一急，赶忙飞速上去，一拉把元舟整个人抱在怀里。“你慢点，冰雪湿滑。”却没有马上放开。
元舟的心都漏跳了一拍嗯了一声。姬凤楚又说一声：“小心一点。”放开了他，然后又帮元舟整理了下衣服，拉了拉帽子说：“回吧。”
东川远远的跟在两人身后，两人并排往回走，一路走一路说话。姬凤楚又道：“刚议完事，大家一致要求要先学历法，祭祀活动后，留在凤起部学建房和盘炕。不过你放心，开荒的事，我已安排好了，历法我就教两天，他们学不学的会都不管，祭祀后，我们就一起出去。”
元舟道：“等都等了，你要是实在事多，推迟几天也使得的。”又感叹道：“还有点舍不得这里呢！等雪化了，开荒的地块，最好看一看，划定了，我们再走，也来得及的。”
姬凤楚道：“是舍不得这里，还是舍不得这里的人？”
元舟莫名的有点脸红，回过神来说：“既然要教历法，那我也跟大家讲讲简单的算学吧，以后氏族生意会多，用的上的。”
姬凤楚停下脚步，深深的看了元舟一眼道：“谢谢你，元舟。”
元舟哈哈一笑：“这谢什么，很简单的事。”
两人回有回祭司楼，直接去了竹器坊，各部族来人都在里面，总有三十来人，姬凤楚走到上首开始讲话，大致就是勉励大家好好学习历法算学，下面窃窃私语起来：
“不是说学历法吗？”
“算学是什么？”
“你知道吗？你知道吗？”
“不知道啊！”
......
姬凤楚一抬手，下面就安静了，然后说：“先由元舟教大家数字，学会了，再由我教大学历法，元舟教大家算学，时间有限，大家集中精力学，只教一遍。”又说：“元舟的部落，教学的人称为先生，大家就叫元舟先生吧。下面先由元舟教大家认数字。”
竹器坊中央早放上了一块竹子密编的帘子，上面覆着一层草木灰，元舟拿了根树枝在草木灰上写写画画的都阿拉伯数字，这个不难，才十个数字，读了几遍，开始教组合，又不难，数都会数的，现在就多了几个简单的字，一学就会了。
姬凤楚也没走，等元舟教完了数字，让元舟先回，自己教起了历法，明确定了年月日、春夏秋冬四季、二十四节气的概念。教二十四节气直接教了个口诀：春雨惊春清谷天，夏满芒夏暑相连，秋处露秋寒霜降，冬雪雪冬小大寒。教到十二个时辰，没有计时器，画了个圆，分成十二份，白天标了太阳，晚上标了月亮，大致怎么看，也没教时辰的命名，只以1-12来教，这样更容易记些。人人都学的很认真，刚刚学的数字也马上用上了，直到要摆饭了才暂时散了，吃饭的时候学员们也在讨论，吃了饭就又围着没有擦掉数字的草木灰讨论。只有两天的学习时间啊，多珍贵啊，学习那是在以前想都不敢想的事，也只有大祭司，最多长老有机会去有扈氏学习一点文字，还要求很高，需要缴给有扈氏很多的东西。
翌日，上午由元舟先来教授算学，元舟教了简单的100以内的加减法。一到要加减了，学的就没前一天快了，虽然都是成年人了，但是弄不清楚了，一会又不会了，一会又忘记了。元舟教了摆算式，还是经常有人摆不齐，加法好一些，减法老减错。没有办法，先教方式吧，其他的就靠他们自己了。
下午由姬凤楚教历法，先把昨天教的阳历复习了一遍，具体展开讲了讲，比如哪个节气主要什么特征，种植最重要是的哪些节气等等，因为还没有文字，只是口头讲讲，然后承诺以后会把一年的时历刻在竹片上发给各部，各部自己要能看的懂。又简单讲下阴历，阴历的特点是月圆之日这十五。
晚上又是算学，元舟复习了加减法，又教九九乘法表。在草木灰上写了一大片，让学员来背，说明天抽查。
如此到了第二天，元舟出题一个个叫起来回答，发现了其中的几个好苗子，有些人对数字就是天生特别敏感。其中包括凤起部的景山，那是掌握的相当好，还会举一反三，还能回答超出教学范围的题去。元舟很满意，当众表扬了众人，让大家可以向他们几个学习。几人脸都红了。
元舟回后，姬凤楚又来复习了一遍历法，也点名让人回答了一些问题，基本上掌握了。然后让大家准备准备，学习到此为止，明天就是祭祀活动。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凤鸾氏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