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了个大祭司回家》草盛豆苗

10、过年

　　大祭司显摆一圈，不是，巡视一圈后回到祭司楼，进门前收起了自己高傲的尾巴，换上了一副温和的模样。进门见元舟自己在缝枕头，问道：“枕头不是有了吗？怎么你还做？”

　　元舟道：“还有一点鸟毛，我缝两个，给黑河长老，他背鸟毛回来也辛苦的。”

　　姬凤楚不愿意了：“鸟毛又不重，他背背辛苦什么。”

　　元舟好笑：“我这马上好了，一会你帮我给他送去。”

　　姬凤楚有点不想给，但是元舟说了，也只能送一次了。

　　黑河长老得了鸟毛枕头，那不得了，黑河长老不是大祭司，大家没那么怕他。所以黑河长老的鸟毛枕头，被传来传去的摸。黑河了解大祭司的心情了，他也不愿意了，抓回枕头抱在杯里，谁也不让摸了，飞快的回家去了。自己一路摸摸，枕头一面是光滑的兽皮，另一面也不知道是什么，很软也密，不是麻布，其实是元舟拿了两块毛巾缝的。

　　黑河得了好东西，心里就盘算，阿爹肯定要给一个的，估计阿爹得了这么软这么暖的枕头晚上都能睡好很多。另一个要不就跟伴侣轮流用，唉！自己总不好一点没落到吧。元舟真是个好小伙子，真不错，真不错。

　　部落里闹轰轰的过了一天，第二天，对部落来说，是规定最后一天可以凿冰捕鱼，大家都很卖力，希望能再多捕一点。对元舟来说就是除夕了，元舟一早就起来了，发现姬凤楚起的更早，已经指挥奴隶在清理二楼的室外平台了。见元舟起来了，马上说：“早饭做好了，你快去吃吧！今天过年，要做什么你说，我今天不出去，就在家。”

　　元舟没想到姬凤楚还记得这个事，心里也暖暖的，看着姬凤楚亮晶晶的眼睛说：“好。”

　　奴隶们清理完积雪，又去捕鱼了。家里又只剩下两人，元舟自己从来没有独立准备过过年，以前过年都是爸爸妈妈爷爷奶奶外婆外公他们准备的，自己只要让干嘛就干嘛，然后就是吃吃吃就行了。现在自己想着，过年最重要的就是祭祀、还有贴春联放鞭炮、吃年糕、穿新衣等等。春联鞭炮都没办法，祭祀还是可以想想办法的，自己来到这一个陌生的世界，借姬凤楚的地方也祭一祭天地，求一求神佛，保佑自己能早日回去。

　　元舟拿了野猪头、一刀猪肉、一只不知道什么鸟煮了当福利，蒸了一直舍不得吃的年糕，又拿了最大的一条鱼，在自己提纯的细盐上面放上一些鸟蛋，一些果子摆盘，再一盘零食，凑了七八样东西，拿了那张长竹桌当供桌摆好，开了土烧酒倒到十二个陶杯里，排好，最后把煮的米饭盛了四碗放在四个角上。

　　没有蜡烛和供香，只能自己做个简易的。元舟让姬凤楚拿了兽油倒在两个陶杯里，放上纱布剪成的棉线当灯芯，能烧起来就好。供香更麻烦一些，不过姬凤楚在药室里找到了檀香木，刮了些粉下来，和着一点蜂蜜粘到细木棍上，烘干，试了一下，好像也能行。

　　一切准备就绪，元舟把油灯点燃，又捏了三枝香，点燃，跪拜，祈求来年风调雨顺，祈求自己能顺利回家。当元舟拜完七次起身时，发现姬凤楚上身穿着华丽的羽毛衣服，下身围着夸张的羽毛裙子，头戴长长的羽毛围成的帽子，手拿镶着大大的红宝石的权杖，站在身后。元舟吓一跳，姬凤楚怎么一下变成高高在上的大祭司了？这装扮还是第一次见，看着很神秘很古老也很威风。

　　姬凤楚见元舟起身了，把他请到二楼平台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平台上已经架起了两面鼓，东川和西河各站在一面鼓后，平台下面广场上站着两排拿着火把的族民，却一声不发，静悄悄的站着。

　　大祭司走到了平台中间，唱起了神谕，又宣读了祭文。然后手抬说：“起。”东川和西河同时敲起了鼓，鼓声震天，大祭司踏着鼓声舞了起来，舞蹈庄重又神圣，广场上的族民和着鼓声齐声喊着“吼吼吼、吼吼吼。”气氛庄严而热烈。

　　随着大祭司舞完，把圣水和谷物种子撒向元舟：“祝您幸福安康，心想事成。”又把圣水和谷物种子撒向族民，赐福全体族民。气氛也推向了高潮，族民受了祝福，都唱跳起来，欢歌笑语的，围着广场在冰天雪地中办起了狂欢聚会。直续持到天黑都没有散去，又借着篝火舞了很久。

　　元舟和姬凤楚在大祭司赐完福后就一起退到了屋里。元舟很感动，拉着姬凤楚激动的说不出话来。姬凤楚拍拍他：“过年不行哭哦！”又说：“我祭司服好看吧？我祭司舞跳的好吧？”

　　元舟被他这么一打叉，情绪都被转移了说：“哇，那真是太拉风了，楚哥好酷。”说着就上手去摸衣服。

　　姬凤楚也随他摸，还给介绍，这是什么鸟的翎羽，那是什么鸟的翎羽，反正整个凤鸾氏最漂亮的羽毛都在自己身上。那神态那语气还真有点像凤凰孔雀，傲骄的很。

　　姬凤楚让元舟陪着回自己房间换衣服，元舟感觉还拖拖拉拉，姬凤楚把他往里一拉道：“都是男人，别矫情。”姬凤楚把羽毛衣服、饰品一件件脱下来放在元舟面前，让他随便看随便摸，自己换上了新做的衣服。

　　元舟知道这是祭司服，一般人碰都不会给碰的，自己也不敢太上手，轻轻的碰一下感觉一下手感，再看看问问。

　　姬凤楚也一一答了。然后对元舟说：“元舟，不是说除夕还要做年夜饭吗？我们是不是该去准备了？”

　　元舟立马说：“是的，是的，要做的，吃完还要守夜的。”

　　两人又一起做了年夜饭，把家里能搞出来吃食都做了一遍，用年糕果子凑凑，有九碗，元舟听外婆说过年最少要做九碗的，反正能想到的都尽量做到，仪式感拉满。

　　元舟还换上了自己现下最好的衣服一套高订的西装，外加羊绒大衣，新的羊毛袜子，高订的皮鞋。还给了姬凤楚一双新的羊毛袜子，说除夕一定要洗脚穿新袜子。姬凤楚是都听元舟的，他说怎么做就怎么做。

　　两人换完衣服一起高高兴兴吃年夜饭，只见元舟拿出一个大陶罐一样的陶器，揭掉上面的土封，倒出了气味浓烈又像水一样的液体，说是土烧酒，过年要喝酒的，说着拿了两只竹杯，各倒了半杯。

　　元舟其实从没喝过这种高度酒，以前最多喝喝红酒，这不这里没有嘛，想想喝点应该也没问题的。元舟端起杯，让姬凤楚和自己碰杯，然后轻轻抿了一口，有点辣。

　　姬凤楚却不懂，直接喝了一口，只感觉一股热流顺着口腔流到胃里，那感觉太难受了，剧烈咳了起来。元舟立马给他顺背，连说：“对不起，对不起，这酒烈，没喝过的人不适应，要小口喝。楚哥，你先吃点菜”

　　姬凤楚好一会才缓过来：“果然烈的很，人都暖了，我再试试。”说着又和元舟碰杯，小口抿了一下，这样就适应多了，感觉还挺不错。

　　两个从没喝过白酒的人，也不知道自己的量，边喝边聊，都喝了有一杯。元舟晕乎乎了，脸也红了，说不喝了。姬凤楚脸色如常，看不出什么，元舟不喝了，他也不喝了。

　　吃完了饭，元舟拿出自己钱包里的人民币，要给姬凤楚，说是压岁钱，虽然没有红包封皮，虽然在这里这钱也不能用，但是元舟给了，说是压岁用的。

　　姬凤楚开心的收了，自己拿了一串羽毛做的项链给元舟，学着元舟说这是压岁用的。

　　元舟很高兴，这会脑子还清醒，对姬凤楚说：“这是我收到的最特别压岁钱，好漂亮呀，谢谢楚哥。”

　　姬凤楚笑着说：“你高兴就好。原来你们那里过年这么有意思。”

　　元舟说：“过年有意思的事情还多的着呢，要从除夕，过到正月十五呢，还要拜年走亲戚，天天吃好吃的，十五还要看灯笼猜灯谜，可有意思了。”

　　姬凤楚向往到：“真有趣啊，以后有机会也去见识见识。”

　　元舟道：“好啊！！”

　　此时天已经黑了，广场上的欢声笑语越来越清晰，姬凤楚拉起元舟道：“快来多穿点衣服，我们也去热闹热闹。”说着要上手脱了元舟的外套。

　　元舟已经有点晕了一边说：“我自己来，我自己来。”一边笨手笨脚的自己脱了羊绒外套，在姬凤楚的帮助下把羽绒服穿上，又把刚脱的羊绒外套套在羽绒服外面。姬凤楚还给元舟戴上了一顶兽皮帽，看看应该不会冷着了，就拉着元舟下去了。

　　广场上是人山人海，载歌载舞，好不热闹。众人见两人来，都要拉他们去跳舞，元舟说自己先在边上坐着看看，让姬凤楚先去了。

　　其实元舟已经有点上头了，脚下有点漂，脑子还清楚的，想着坐下看一会就回去守夜。只见姬凤楚一去就被众人围了起来，就算是在这么一大群人中，也一眼就能找出来，哪个是大祭司，实在是长的太出众了，像是天上的神仙下了凡尘。元舟想着：楚哥可真帅啊，这要是到现代，还不被围追堵截啊。

　　没留意，一个年轻小伙走到元舟跟前，元舟还偏了偏头，嫌他碍着自己看姬凤楚了。小伙又上前一步，磕磕巴巴对元舟说：“元、元舟，我叫冰、冰河，这个送给你。”说着拿出一串族人们常用样式的漂亮头饰要送给元舟。

　　元舟脑子已经不点不清楚，拿迷茫的眼神直看的看他，像是没听懂他在说什么，也没伸手接东西。

　　冰河又把东西往前递了递说：“送给你。”

　　元舟慢慢伸手，好像要去接，突然姬凤一把拉住元舟的手，对冰河说：“元舟不要你的东西，你先回去吧。”

　　说着不由分说的把元舟拉走了。留冰河在风中愣神。

　　姬凤楚把元舟拉回家，看着元舟脸红红的，眼睛水汪汪的，嘴唇红红的，人变的不太聪明的样子，甚是可爱。只是刚刚好险，元舟差点接了别人的头饰，那冰河一看就不安好心。

　　姬凤楚拿了热毛巾递给元舟，元舟终于反应过来了，笑着叫：“楚哥，你怎么不跳舞了？”

　　姬凤楚：“不跳了，再跳你都要被骗走了。”

　　元舟傻傻的笑：“那不会，谁能骗走我啊。”又说：“楚哥，你今天唱的好好听，我也给你唱歌吧！”

　　说着就唱了起来：“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今天是个好日子，心想的事儿都能成......”重复了好几遍，又换了一首：“我爱你中国，我爱你中国，我爱你春天蓬勃的秧苗，我爱你......”一会又唱不兔子乖乖把门儿开开，倒三倒四的，唱了很多姬凤楚没听过的歌。

　　当唱到：“乌蒙山连着山外山，月光洒下了响水滩.......”又拉着姬凤楚蹦了起来，姬凤楚也是无奈啊，没见过这样的元舟，也不知道他明天清醒了会不会难为情。当下却只能管着元舟发疯。元舟蹦累了拉着姬凤楚坐了下来又变了个曲风唱：“我是那年轮上流浪的眼泪，你仍然能闻一风中的胭脂味，我若是将诺言刻在那江畔上，一江水冷水光满城的汪洋......”姬凤楚虽然听不懂元舟在唱什么，但是听到这首歌的时候心里也感觉到了悲伤，有点难受。元舟不唱了问姬凤楚：“楚哥，我是不是流浪的眼泪？”

　　姬凤楚说：“不是的，元舟。”话没说完，感觉元舟好像睡着了，头慢慢靠到了自己的手臂上，眼角流下一滴泪水。

　　姬凤楚像是说了刚没说完的话，又像是自言自语道：“你太阳和月亮啊，怎么会是眼泪呢！”

　　姬凤楚静静的坐着，看着烧的红红的炭火，任由元舟靠在自己身上，不是要守岁嘛，就这么守着吧！

　　只是坐了一会，姬凤楚还是怕元舟这样睡不舒服，会着凉，小心的抱起他，摸到元舟劲道有力的腰线，姬凤楚手抖了一下，稳了下心神把他送回床上，盖上被子，自己却不睡，就静静的坐在元舟身边，这岁就由我来替你守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