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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第 36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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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可言说:“眼下还是有一件事情非你莫属。”
“什么事?”
“去医院里监视陈珂。”
陈珂是案件的关键人物,想要翻身,他必须要从陈珂口中得到一些有用的消息,他现在的身份不方便出现在大众面前,也没有办法去得知乘客在医院的第一手消息,只能辛苦李冬辰。
李冬辰把这件事情应了下来。在记下乘客所在的医院和病房位置后,以护工的名义打进了医院内部。
陈珂是外地人,在京市没有亲属,家里的老父亲在听到自己儿子受伤后从外地赶来,一直在医院里陪着陈珂。
老人家上了年纪,很多事情力不从心。医院有一些高科技的东西,对他来说十分困难。
李冬辰找准时机和老人套了几句近乎,取得老人的信任,再将自己的护工身份抛出,顺利应聘上了陈珂的护工。
李冬辰每天早出晚归,向杜可言详细汇报乘客的情况。
功夫不负有心人,陈珂在医院醒来。
李冬辰第一时间通知杜可言。
杜可言得知消息之后,马不停蹄赶往医院,他为了掩人耳目,也进行了一番乔装打扮。
明天中午,李冬辰故意支开了陈珂的父亲,又去楼下把杜可言接到了陈珂的单人病房。
他在外面把风。
杜可言进到病房里,看到躺在床上的陈珂,先90度鞠躬,十分诚恳地说:“陈珂前辈,我知道你的伤势还没有彻底恢复,但我真的需要你的帮助。”
“你需要我帮你什么?”
陈珂见到不请自来的杜可言十分戒备。
“当晚你从楼梯摔下后,大量警察来五院调查,在现场发现了我的珍珠项链,而我的项链在那天恰好丢失。”
陈珂试探性的说下去:“所以因为现场出现的珍珠项链你被锁定成了嫌疑人。”
“没错。”
“我可以对天发誓,这件事情绝对与我无关。”
听到杜可言说现场出现了他丢失的珍珠项链,陈珂知道这件事情,绝对不会是他,杜可言可不会蠢到这种地步。
陈珂现在是台里的台柱子,绝对的男一号,但他有一个致命的问题,就是年龄的增长。
芭蕾舞演员倒是不像运动员,或者偶像剧演员一般保质期短,但年龄增加之后,人的体能会有所下降。三十几岁快要四十岁的人总也比不上十几岁,二十多岁年轻小伙的体力。
长江前浪推后浪,一浪更比一浪强。怕是只有老天爷和他自己知道费了多大力气,才能够一直站在金字塔尖。
在在醒来后的第一时间,心中也十分想要揪出背后的这种凶手。
有人这么对待他,无非就是为了两点第一报仇,第二利益。
他为人不错,在团里口碑极佳,从未与什么人红过脸吵过嘴。不会是报仇,那绝对是为了利益。
他在一个位置上呆的时间太长了,下面有些人已经等不及跃跃欲试。
一些恶心人的下三滥手段,他十几年上舞蹈学校的时候便已经见识过了。
可他怎么也没想到,好不容易啊,稳稳的过过了几年日子居然有人想要置他于死地。
杜可言绝对可以说是芭蕾舞团这一群后生当中最年轻有为的一个,自从他进芭蕾舞团的第一天。陈珂便已经感受到了年轻人给他带来的压力。
他受伤男主角自然会换人,杜可言人气极高,男主角极有可能由他来替补,把他的珍珠项链放在自己受伤现场,一箭双雕,一下子可以排除两个挡路的石头。
“好,我相信你。”陈珂说。
“前辈求你尽量回忆一下当天晚上发生了什么样的事情。”
陈恪尽力的回忆当天晚上发生的情景,其实并未有什么特别值得注意的点。他像往常一样依旧练武到很晚才收拾回家,准备离开的时候,剧团里面早就已经空无一人,他关闭了六室所有的灯,带着练功服照常往楼下走。
或许是因为着急回家,又或许是因为太过劳累,在下楼梯的时候,他并没有仔细观察,他走了两步,就觉得脚底一滑,顺势滚下了楼梯,在剧烈的滚动当中,他的头磕到了石头做成的台阶上,瞬间大脑一片混沌,然后失去意识。
陈珂把自己的记忆讲述给杜可言。
完全没有任何有用的线索。
“没有其他特别的事情了吗?”杜可言坐到床边抱着希望,再次询问。
“特别的事情……”陈珂陷入沉思。
“那天晚上楼梯处的灯似乎特别昏。”
灯光昏暗。
杜可言记得楼梯处的灯一直都是特别亮啊,怎么会昏暗。
他忽然想到,难道是有人为了计划顺利进行而将照明的灯特意调暗,加大成功概率。
“前辈,你说是不是有人故意在灯上做了手脚?”
“不是没有这种可能性。”
两个人开始抽丝剥茧的查找线索。
杜可言还想继续多询问一些,说不定还能有新的收获,陈珂的头却开始激烈的疼痛,强烈的能震荡,让他的头时不时的会发出疼痛。
杜可言见状,不好意思,再多问下去,嘱咐陈珂好好休息。
陈珂躺下,准备睡一会,警察便找上了门。
他们也希望在陈珂醒来的第一时间对他进行笔录。
杜可言才和陈科聊了一大堆,知道就在这个时候,在接受警察的询问对他来说太过消耗精力。
于是主动将自己和陈珂刚才聊天的重大发现告知了警察。
陈珂频频点头。
警察有些半信半疑,他认为凶手是一个极其聪明的人,偷东西和弄油的时候都带了手套,还特意选择了监控坏掉的地方下手我。按理来说,不应该只是在最后时刻偏偏变笨了,没有戴手套,直接去拧灯泡,在灯泡上留下指纹。
不过警察还是听从了他们两个的意见,对灯泡上进行了指纹提取。
一提取还真是有重大发现。
灯泡上有一个人的指纹,通过指纹数据库的对比,是张思淼。
杜可言没有想到真的是他。如实的将自己和张思淼的恩怨告知了警察。
陈珂躺在病床上,听说了这其中的关系后,也觉得十符合自己的推断。
如果背后的真凶真的是张思淼,那他对自己更多的是嫉妒,对于杜可言更多的是报复。
警察和杜可言从医院里出来,立刻找来了张思淼,询问灯泡上为什么会有他的指纹?
张思淼在北京查找上门的时候表现的很慌张,但慌张过后他还是自己在台阶上刷油的事情。
至于灯泡上的指纹,只是因为他发现灯泡没有拧好,才特意去拧了一下。
杜可言不是好糊弄的,如果事情真的如他所说,那为什么灯泡上只有他一个人的指纹没有,当初将灯泡安装上去的工人师傅的指纹。
警察让他如实回答这个问题,无疑加剧了他的心理压力。
杜可言的一番话,把张思淼吓到冷汗直流,他的心理防线也被彻底摧毁,一不小心说漏了嘴。
“不是我这件事情,真的和我没关,我只是帮他拧了一下灯泡。”
“你帮谁?”杜可言步步紧逼。
张思淼眼看再不说出实情,怕是所有人都要将这个屎盆子扣在他的头上。
他疲惫的瘫坐在地上说:“是赵泽恩前辈。”
杜可言大吃一惊。
赵泽恩是芭蕾舞团里元老级的人物。
比陈珂进团还要早上几年,基本上算得上是将一生全部奉献给了芭蕾舞事业的优秀演员。
平日里不争不抢,待人温和,怎么会做出这样的事情?
警察们用公事公办的处理态度,要求张思淼将自己知道的所有事情全部交代出来。
张思淼继续往下解释,他只是在无意当中得知了这个计划,赵泽恩威逼利诱的对他讲,不要把事情说出去,陈珂一旦倒台,杜可言只要认定是凶手,在芭蕾舞团当中,能演男主角的不就只剩下他们两个人了。
赵泽恩还说,自己年纪大了,肯定也在跳不了几年,只要张思淼再坚持几年,将来芭蕾舞团的第一人就是他。
张思淼在上厕所后听信了赵泽恩的洗脑。
但是他并没有帮助赵泽恩实施计划,只是始终都不知道照常的上班下班装作无事发生,直至陈珂昏迷,入院后的第一天,他从楼梯处走下的时候,察觉到了灯光的异常。
他立刻明白这灯光被赵泽恩动了手脚,他鬼使神差的上前拧了一下灯泡,让灯泡恢复到了平日里该有的亮度。
他当时大概是抱着不希望赵泽恩被发现的心理。
毕竟赵泽恩画下的大饼又大又圆,他真的忍不住想要吃上一口。
有了张思淼的供词,警察很快找到了在芭蕾舞团练舞的赵泽恩。
他看起来一脸岁月静好,完全没有半点张思淼口中的可怕阴险。
当他看到一群警察来到他的身边时,出奇的淡定。
哪怕是张思淼当着众人的面将刚才所说的话再次复述一遍。他也波澜不惊。
只是在最后说了一句:“法制社会讲究证据,没有证据就是诬陷。”
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警察也不能直接将他定义为犯罪嫌疑人,安抚道:“我们只是来找你先了解一下情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