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花魁郎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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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混蛋！”沉墨飞起一大脚踹歪了水月洞天的花魁郎，将卓尔一把捞在自个儿怀中，“你个人妖，对我的女人做什么？”
他的这一举动让所有人愣住，包括倒地的花魁郎。
“水月！”喜颜楼的老板馨率先醒悟，三步并作两步扶起花魁郎，问候多声，确定他没事才冲斜眼瞪住卓尔，“不识好歹！我水月洞天的红牌看上你是你福气，你不感激也就算，反而让身边的佳公子行凶。哼！”
“嗯？”卓尔哭笑不得，始终没闹明白是怎么回事。
“切！”沉墨拉起她手，“走了。”大步流星的离开人群。
青伶几人从怔愣中回神，匆忙跟上去。
身后留下一片叹息和咒骂——
“浪费啊，水月每年才选一次恩客而已。”
“是啊，能免钱在水月洞天夜夜笙歌到瑞雪节。”
“即使不免钱，能得到太虚最出名的花魁郎一晚也是三生修来的福气。”
“呆子！能得到水月的人非富即贵，上次的恩客还是咱们的皇太女殿下。”
“……”
“……”
“水月。”喜颜楼的老板外加水月洞天的龟公馨叫一声迷离双眼望着那几人归去的花魁郎——水月狐，道：“人已经走了。”
“小爹，”良久水月沙哑的吐出几个字：“我要那个男人……”
馨掩口笑，“我就知道你会这么说。不过，如今的‘水月洞天’确实需要两根台柱。”
沉墨气愤难当，危机感在他心头挥之不去。他不明白，为什么又冒出一个男人对自己的女人心存不良？却不知道危险的是他自己。
看到农贸市场的卓尔挣开沉墨的手，顺着一个个摊点寻找什么。
“姐姐，”青伶疑惑，“找什么呢？告诉咱们，大家一起找。”
卓尔嘴里碎碎念着什么，双眼犀利的巡视每个摊点。
青伶和橘竹姐妹莫名对望，不明白她说的是什么。
寻找了整整一下午，直到摊点主人们收摊打烊，卓尔都没有找到自己需要的东西，眉头皱成了川。
“难道这里没有吗？”她有些气闷，懊恼，好不容易找到一种赚钱的方法，却缺少重要的原料，果然天上不会掉馅饼。
“卓儿，”沉墨捞起蹲在地上的她，“你到底要找什么？”
卓尔叹一口气，“黄豆。”
“黄豆？”竹子大叫一声，“哈哈哈哈……”突然狂笑起来。
“黄豆是市民拿来喂牲口的，”橘子示意妹妹住口，“都不会拿来集市上卖。不过，我们乐土每年到粮荒的时候都会拣来吃。”
“……”橘子的话让几人沉默。
卓尔却乐开了，“果然，这世界的神是站在我这边的。橘子，你知道大家平常在哪儿拣黄豆吗？”
“嗯。”橘子使劲点头，“自然知道。”
“带路，咱们回去。”卓尔捏捏有些懵懂的橘子，“黄豆可是好东西，绝对的好东西。”只是人们还不知道它的价值，结果被埋没罢了。
虽然不明白为什么姑娘突然间看起来那么信心十足，可自从她给乐土人带来了水后，无条件信任她似乎已经成了习惯。
“嗯。”
几人回到乐土，一等从市民的马槽中得到些黄豆，卓尔一刻都不耽误，火速挑拣一些黄豆，洗净，泡在水中。又从村民家里借来石磨，铁锅，白纱包、大缸。
等着泡豆的时候，卓尔拿出路上从药店买到的八角、小茴香、花椒、甘草、桂皮、草果、陈皮按一定的比例做成了汤水。
第二天黄豆泡软后，用石磨将它们磨成浆，放入白纱包中过滤，滤好的豆浆上火熬，熬开一瓢瓢倒入大缸中。等豆浆稍微凉一些后，她一点点仔细的将备好的卤水点入大缸中，请沉墨搅拌，直到她满意后便盖上盖子。大概几分钟后揭开盖子大缸中便出现白嫩嫩的东西。卓尔舀了一勺尝了尝，命人取来小碗，给在场的村人每人舀了一小碗，拌上些小葱、盐、香油。
“大家都尝尝吧。”请疑惑的众人动口。
村民们脑中虽然充满疑问，却依然照着她的话去做，尝了小口。
“真好吃啊！”
“好嫩滑。”
“这个……”橘竹姐妹不可思议的望着卓尔，看她的眼神近乎于对神的崇拜，“这不是神仙浆吗？”
卓尔莞尔一笑，“请叫它豆腐脑。”
“你，你为什么会做这个？”
面对众人的疑问，她但笑不语，继续加工豆腐脑，等到她把一块块豆腐摆到大家面前时，乐土人更加确信——
慕容卓尔姑娘是天神派给他们的使者。
“从今天起，我要教给你们中的一些人制作豆腐脑和豆腐，以及相关的豆制品。”
太阳彻底升起来，阳光撒上卓尔身，“凭借这个，我们可以不必再挨饿。”
四周静悄悄，所有村民小心翼翼的握住手中的碗，眼中希望的光芒和阳光一样耀眼。
等终于忙完了，卓尔倒在黄芽姑奶奶的小床上，睡了，梦中是叔叔不悔抓着她的小辫子让她和邻居的豆腐阿姨学做豆腐的情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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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日，另一组考察市场的人们也带回一些用得着的市场信息。卓尔和黄芽分工负责将这些生计按照当初村民们上报的个人特长分发到各家各户，并由卓尔出资给他们做本金。
而她本人在以后的一个月中手把手的教会了村中的10位中年男女如何“点”豆腐。
10人反复的试验，总算做出了合格的“神仙浆”。
海叶国从无到有的豆腐产业即将在国都郊区一块儿叫乐土驿的热土实现，再也不用依赖进口。
“好了，”凌晨，卓尔绑好装着豆腐和豆腐脑的马车，“我们出发了，大家等着听好消息吧。”带着橘竹两姐妹和青伶上集市去卖豆腐。
沉墨有些怨怼，可一点儿办法也没：昨晚和那女人打赌输了，只能乖乖留在乐土村里帮着修整盐碱地。
看到他古怪表情的卓尔轻笑，上前几步，双手好像捏橡皮泥一样搓揉他脸蛋，“乖，我傍晚就回来了，好好在村里干活，如果大家都说你做的不错的话有奖励。”
沉墨眯眼，尖尖的耳朵微颤，“狡猾的女人，万事小心。”
“嗯。”狡猾的女人使劲儿点头，冲大伙挥手，“我们走啦，祝我们好运吧。”
可是，好运这回没有理睬他们。
从早市到晚市，他们的小摊点都乏人问津，只有几只苍蝇嗡嗡嗡的在他们头上飞来飞去。
“回吧。”首战失利，歃羽而归，卓尔的声音有些闷。
“是不是市民们闻到你们身上的味道了？”
“你们不是吃了消味丸吗？”
“可能是味道不对。”
“怎么能？咱们的豆腐脑比神仙浆的味道还好。”
“……”
十几个村民代表齐聚在水坝旁，你一句我一句分析豆腐卖不出去的原因。
“当啷。”卓尔往篝火里扔了块儿柴火，脑袋搁在屈坐的双膝上思考。
村民们看她如此便不在争论，毕竟能给大家解决问题的只有姑娘一人。即使各人心中火烧火燎，也只有眼巴巴的等着她的回答。
“你们不要什么都指着她。”沉墨不悦的拧起眉头，单手抱住卓尔肩膀，“只会在那里喳喳喳、喳喳喳，就不能说些有用的？”
“沉沉……别……”怕他的话伤到村民，卓尔连忙阻止。
“闭嘴。”沉墨捏一下她肩膀，当是警告，“总有一天我和她都会离开，到时候你们还指望谁啊？好好开动你们自己的脑袋想想怎么把豆腐卖出去，不要什么都靠她个小丫头。”
“沉沉！”卓尔不悦，拧他耳朵。
“人都瘦成什么样了……”他不在意，只有满心的疼。
“……”村民代表不语，个个耷拉着脑袋，似乎在反省。
“可是……”19位村民代表中最为年轻的橘子开口道：“除了信任卓尔姑娘，我们什么都不会……”
更长久的静默让沉墨有揍人的冲动。
“好了沉沉，”卓尔哄他，“你也累了一天，去睡吧。这里的事我来解决就行。”
“喂……”
“好了，乖。”卓尔抱抱他，拍拍他背，“去睡。”
“……”暗叹口气，“一小时，一小时你没去休息我就来拉人。”沉墨有些气愤的离开。
“别灰心。”卓尔给代表们打气，“咱们一起来想办法，肯定能卖出去。今天没卖掉的豆腐都分给其他村民吧。”
“我想，”村民代表中走出一位高个的中年男子，卷发，“问题出在宣传上。”
“请说。”卓尔做了一个请的手势。
男子点头，继续道：“神仙浆素来是达官贵人的专美，平常市民都只是听说，实际上并没有接触过，自然也不会知道和神仙浆一样的豆腐的价值，所以我们首先要做好宣传。其实最好的宣传法便是把我们的豆腐命名为神仙浆，这样众人也许会好奇的尝一尝。只要他们愿意尝，第一步就算成功了。之后我们可以自己开店，做批发和零售。”
卓尔点头。
“不过如果叫神仙浆的话，一定会触怒紫金甚至海叶所有以神仙浆为招牌的酒楼。”男子皱起眉头，“这些酒楼很多都和大贵族有联系，所以比较难处理。”
专卖权？卓尔轻笑，“这是一定的。那照你看该怎么处理？”
“所以，我们免费赠送三天。”男子继续道：“人人都喜欢吃免费午餐，小便宜谁都爱沾。至于名子，豆腐脑白滑幼嫩，入口即化，就叫慕容玉露吧。豆腐的话，就叫慕容玉糕。”
“……”卓尔呆了一下的功夫，其他代表都举手赞成，“不，这个……我想还是不要用我的姓比较好。不如叫乐土凝脂，乐土玉糕吧。”
“好！”众人一致赞成。
“那等天亮我们再去一趟城里，”卓尔对那男子投去赞赏眼神，“你……你叫什么名子？”
“玉琳琅。”男子答道。
“好，明天你和我一起去。”
“是。”
隔天照样是天朦朦亮的时候，卓尔一行带着新做好的豆腐脑和豆腐出发往城里去，队伍里多了金色卷发的高挑男子玉琳琅。
几人在玉琳琅的建议下把摊子摆在广场人多的地方，挂起青伶熬夜做好的旗帆：乐土凝脂、乐土玉糕免费送。
看青伶透着红血丝的双眼，卓尔有些歉疚，“抱歉青青，我对缝纫不太擅长……”
“没关系的，”青伶憨厚一笑，“姐姐是女人，不会男绣很正常。”
男绣？卓尔纳闷，猜想那是什么意思。
“姑娘，我看叫卖比较好。”橘子向她建议，“清早正是吃早饭的时候，咱们免费送她们肯定动心。”
“对，不如就照着旗帆吆喝吧。”竹子附和。
“加一句，”卓尔点头，“走过路过不要错过。”
“嗯，”橘子清清嗓子，大声吆喝：“来～走过路过不要错过，乐土凝脂、乐土玉糕免费的送～～”
“乐土凝脂玉糕免费的送～～走过路过不要错过嘞～～～”竹子紧接着橘子更大声的吆喝。
“……”卓尔呆愣一下，心想为什么听起来土得掉渣？可是不敢打扰两姐妹吆喝的热情，所以拼命忍住笑。
两姐妹此起彼伏的吆喝声招徕了不少市民，看装扮都是些普通人。
可奇怪的是所有人来看过后没有一个愿意尝试，即使免费送也不要。
直到正午午饭时间，才总共有一名乞丐、一名农妇尝过。虽然她们觉得好吃每人连吃了3碗也没有引起更多人注意，宣传效果为0。
“如果有名人来吃就好了。”金发的玉琳琅望着因为人们都去吃饭而显得有些空的广场，对其他四人如是说。
广场上忽然刮起一阵风，卷起了旗帆和她们的衣角。
无表情的面孔总觉得有些凄凉……
恍惚间，不知从哪里飘来一阵清脆铃响，两匹同色白马拉着的白色敞篷马车缓缓停在广场中央。在两位俊俏男侍的搀扶下，自马车上步下周身白衫的青年，长发如绸缎用白丝带松散的束在身后。
广场上三三两两行人都停下脚步，注视着他一步步走向卖奇怪东西的摊子。
卓尔耷拉着脑袋，有些灰心，叹口气幽幽对其他几人说：“算了，我们想其他办法好了。橘子，收摊吧……”
橘子却没反应。
“橘……”抬头，愣住，傻愣的看着一个男人对着自己笑，那笑容非常熟悉，“上……上官？”
“免费送？”上官轩昂坐上侍从落英擦好的椅子，“劳驾给我一碗…嗯…乐土凝脂。”
“哦，好的！”剩下四人中第一个回过神的青伶替他盛了一碗，配上佐料，双手端上，“请您尝尝。”
“多谢。”上官轩昂接过，拿起勺剜了小口，慢慢放入口中，嚼了嚼，缓缓咽下，顿了会儿，扬起嘴角，接着一勺一勺将豆腐脑放入口中，看起来像在吃什么世上仅有的美食。等全部吃完了，用勺将碗底划拉几下放入口中吮尽最后一点儿汁液，放下碗，舔舔嘴唇，脸上都是满足，“人间绝品，好吃。”
听到这声赞美，青伶双手捂住嘴唇，欣喜的眼泪顺着脸颊掉下来。
橘竹两姐妹对望，互相击掌。
“您再尝尝乐土玉糕吧。”玉琳琅捧上刚拌好的豆腐碗。
上官微笑点头，接过，“落英，盛夏，你们和护卫们都来尝尝。天气炎热，冰冰凉吃一碗凝脂、玉糕神仙也似。”
“是，公子。”落英盛夏领命，“请问可否再准备22份？”
“好，好！”橘、竹兴奋的点头，和青伶手忙脚乱的准备起来。
卓尔感激的眼神对上上官轩昂柔和的目光，亮出一个灿烂的笑，鼻头却酸涩起来——
‘你总在我最需要的时候出现，帮了我太多……’
‘那是因为你给我惊喜，帮你也许是帮我自己。’
‘我该拿什么来谢你？’
‘……’
“公子，护卫们都吃好了。”落英突兀打断两人含情脉脉的眼神交流，“咱们该走了，不然赶不上长公主玥为小小公主做的百天宴。”
上官轩昂站起，微欠身告别，“非常感谢招待，这美味终身难忘。从明天起能每日送一些去相府吗？”
“嗯，”他要走了……“好。”不能再留一会儿吗？好久好久都没见到你了。再等会儿不行吗？
“我走了。”上官冲她一笑，转身。
四周一直关注他的市民越聚越多，见他吃完要走齐齐跪下，“公子轩昂福寿七世～～！”高呼。
“起吧，”他抬抬手，“乐土凝脂和玉糕很好吃，大家都试试。人间少有的美味不要错过。”
等他走远一些，人群突然间骚动起来，如饿虎扑食般涌向乐土的小食摊，吓坏了除卓尔外的死人。
眼看他的马车就要远走，卓尔心底好像被千万只蚂蚁啃噬。又好像什么地方漏了，急需填补。
车轮越转越快，不想他走的念头越来越浓烈。
“不要……”卓尔轻声吐出两个字，排开拥挤的人群狂奔，追着白色马车。满心只有一个念头：不要走。
“公子，那摊主在追咱们的马车……”盛夏指指车后。
“停！”上官轩昂喝住车，自己跳下马车，“我去去就回。”迎向卓尔。
看他停住等自己，卓尔用手臂擦去额头的汗，走近他。
“有事？”上官轩昂温柔问道。
“呃……”不知是天热还是跑的太快，抑或是其他什么原因，卓尔脸颊飞上两朵红云。
“无事？”上官轩昂歪斜脑袋，一双大眼盯住她。
她背过双手，右脚尖钻着土地，说不出“不要走”三个字。
等了半晌，上官轩昂突然附上卓尔一边耳朵，“今晚10点我在家中那亭子里等你。”
“哦……”卓尔仍然用脚尖钻着土地，好一会儿才明白那句话的意思，抬头望向前方。
已经坐上马车的上官轩昂冲她微笑，好似在说：不见不散。
嘿嘿……
卓尔傻愣的挠挠自己头顶，娇憨傻笑。
傍晚，收摊的时候，马车轻多了。
“明天我们还在这里摆摊，你们先回去，我有些事要办。”卓尔和几人交待一番，“如果我没回去，明天你们就自己推车过来。”送走他们，自己一人在街上闲逛起来。
10点为什么还没到？好慢。广场上大钟的时针只到8而已。
还有两个小时，做些什么好呢？
“喂！”一个年轻女人挡住闲晃的卓尔去路，“借我10个穗子。”冲她伸出手。
“哦。”卓尔也不犹豫，从小荷包里掏出10个递给她。
“……”那扎着一头小辫子的年轻女人收过钱，讥笑，“你不怕我不还给你吗？”
卓尔抬头望向和自己一般高的小辫子女人，“我就在广场摆摊，什么时候有了记得还，不要利息。”说完路过那人，径自走开。
“喂！”辫子女喊住她，“我叫水叶，你呢？”
卓尔转身微笑，“慕容，慕容卓尔。”
“好，我会还你。”辫子女水叶冲卓尔翘起拇指，“谢了。”
卓尔一挥手，“再见。”
“有趣的人是不？”小机灵依芯不知从哪儿窜出来。
“她是呆子！大呆子！！”冲天炮杖茉莉子蹦豆儿一样弹出两句话。
“不……不不不……不像像！”小圆球缘儿好不容易说出她的想法。
“咱们去吃晚饭。”水叶不评论，领着三枚部下解决肚皮问题去也。
转悠了半天也才过了半小时，从这个广场去相府只需要半小时路程。不如去和喜颜楼的老板谈谈豆腐生意？哦，不可以，暂时不可以。得等豆腐卖出口碑才好谈价钱。
“到底做些什么……”不知从哪里飘来一股馨香，让晃悠的卓尔浑身无力，意识渐渐模糊，恍恍惚惚间似乎听到人说什么水月……
等她转醒时，发现自己躺在陌生房间中一张锦缎铺就的巨大床上。房间正中摆着一面半墙高的镜子，反射着窗外清冷的月光，照亮屋子。
“真聪明，用镜子反射月光当蜡烛……”月光？？忽然意识到不是自己赞叹这房间雅致的时候，和他的约会时间到了吧？
“喀喇。”当卓尔想坐起的时候才发现自己手脚竟然被锁在床头床尾，更该死的是，除了忧逝送的内衣和骨哨，上身再也没有其他物品，连上官轩昂送的项链也不见了，“混蛋，放开我！”
我怎么会来这里？为什么锁住我？被绑架了吗？等等我有什么绑架的价值？啧！怎么办？锁链能挣断吗？
“没用的。”镜子后传来沙哑的男声，“你逃不掉。”
“谁？出来！为什么抓我？”卓尔死瞪着站在床前的男人。
“这么快就忘了我么？”沙哑声音的主人靠近卓尔，“还是——忘了自己是我水月的恩客？”
“是你？”卓尔终于看清他的脸，正是那个蓝精灵，“快放了我，什么恩客，我不认识你。”
“嚯，”水月狐倾身，几乎将她压在身下，“好无情啊。”
“放开我，你这流氓。”卓尔真想捏死他，“还我链子。”
“链子？”水月起身，从一旁的小柜上拿起一条银链，在她面前晃，“你是说这条掩盖了你番兔子身份的链子吗？”
“还给我。”卓尔怒了，“然后放开我。否则我一定不饶你！”
“这条链子应该是贵族之物吧，”水月无视她，自言自语，“看来用贵族之物掩去番人味道也很有用呢，或许我也可以试试？再也不用每天泡那难受的药澡。”
“你也是番人？”卓尔停止挣扎。
水月缓步向窗前，对着月光玩弄手中链子，幽幽道：“是啊……”
“可是……可是为什么你……”后面的话卓尔说不出口。
“为什么做这行是吗？”水月替她问出，又给她答案：“为了活着回到他身边。”
“她是你的情人吗？”
水月对着月亮笑，“是啊，他不但是我的情人，还是我的丈夫。”
“……丈……夫？”卓尔咳了几下，或许是衣服被扒掉的缘故。
“我的国家里没有女人这种生物。”水月蓝色睫毛遮住迷离的眼。
“……”她呆住。
“我的丈夫是我国万人瞩目的皇。”水月渐渐陷入自我世界，“因为太伟大所以总有各种男人觊觎他，觊觎他的地位，觊觎他的人。如果我成熟些，我该笑着接受所有他选中的其他男妻……可是我做不到，”他无所谓的笑笑，“所以神惩罚我，让我永远从他的世界消失。”
“……”
“一团蓝雾将我卷来这个诡异的世界，受尽苦难，甚至要过饭。多少次想一死了之……可是……舍不得他，即使他不再爱我。所以我接受了馨的建议……”
“你甘心过这样的日子？每天卖肉的日子？”啧！为什么男人也好，女人也好，番人的日子总是这么惨？
“没关系，”水月重走向卓尔，覆上她身，“只要吃了药，我就能和任何女人……要不要试试？”
“不要碰我！”卓尔暴喝一声，浑身微颤，寒毛竖起。
“哦？”水月不理她的警告，修长的手指在她脸上打转，“或许，你还是处女？”
“……”
看她半天不语，水月知道自己猜对了，“果然呢，呵呵，处女可是女人中的极品。虽然不喜欢肥臀阔腰的女人，可身材窈窕的处女我还是愿意侍侯的。”
“放开我……”
“记得去年我选中的恩客也是处女，貌似还是这国家的什么尊贵人物。”水月忽视卓尔深沉的警告，“只是不好侍侯——”
“放开我！”卓尔额头青筋爆突，手腕上鲜血淋漓。
“你……”
“咚咚。”门外传来两声敲门声，“水月哥，老板说都好了。”
“知道了。”水月不再戏弄卓尔，从小柜抽屉里拿出钥匙打开锁链，“你走吧。”
“啪！”卓尔一巴掌拍上他脸颊，“如果我是你，做乞丐都不会卖肉，恶心。”夺过链子戴上，穿好衣服，离开。
月光格外明亮，洒向大地都是温柔。
可卓尔无心欣赏，顾不上手腕的血，奔向10点约会的亭子。
广场的钟声已经敲过12下，他还会等吗？
摸着相府外那道矮墙，她却始终不敢攀上去。生怕自己翻过去发现他已经不在那里……‘可恶！多想见他，多想立刻见到他啊！多想……抱抱他。’苦闷的靠着墙。
随着一阵清风，从矮墙那头传出美妙琴音，宛如天籁撩动人心。
卓尔轻笑，轻松的翻过墙头，亭中，就着月光，他就在那里，温柔望着自己。
琴声停止，“来了。”他没有抱怨，站起身，朝卓尔走近了些，“怎么了，满脸委屈，被欺负了？”
“……”卓尔轻摇臻首。
“你的手腕怎么都是血？”上官眼尖，拉起她双手，“快包扎。”手忙脚乱，不知该怎么做，因为从来也不曾遇上过这种事。
“没……没关系。”卓尔抽回手背上身后，假装不疼，“真的，一点儿都不疼。”
“落英，”上官朝暗处叫了声，“去取药箱来。”
“是。”落英领命。
“他们……被人发现我在这里没事吗？”卓尔想起上次进入相府的情形，心底发怵。
上官轻笑，拉卓尔坐下，“我母亲父亲不在府中，虎姨也不在，其他人没有我的召唤不得靠近这个揽幽亭。”
“刚才那个人……”
“落英是和我一起长大的，服侍我21年了，和鬼鬼不一样别担心。”上官捏住卓尔伤口上一寸的位置，替她暂时止血。
“鬼鬼……上次被容慕拉走的那个孩子吗？”
“他是容慕放在我身边的奸细。”他垂下眼，月光穿不过睫毛的地方留下迷人的阴影，“我鲁钝，都没发觉。”
“那件事你和你家人说了吗？”
“有些事情没弄清来龙去脉不能说的。”他摇头。
“公子，药箱。”落英递上药箱，退下去。
“你去休息吧。”上官替她包扎好，“这两天别用太大力。”
“嗯……”卓尔脸蛋上又飞上两朵红云，“我以后可以叫你轩吗？”
“好啊。”
“你可以叫我卓尔吗？”
“好。”
嘿嘿……“那个……轩……”卓尔揉揉红宝石耳丁，“你有女朋友吗？”
“……”这回换上官脸红，“没。”我的婚事由不得自己……
“……那个，我可以抱抱你吗？”这个念头在她脑海里转了好久。
上官轻笑，张开双臂，“来。”
就像被禁锢良久的小鸟突然得到自由的许可般，卓尔冲入他怀中，紧紧抱住，希望用他的拥抱填满心中某处的空洞。
果然，他的怀抱很温暖，和他的笑容一样温暖。
上官用宽大的披风裹住两人，坐上亭子的长栏椅，让卓尔靠上自己，“真像猫咪。”
卓尔真如猫咪般蹭蹭上官胸膛，深吸口气，满足的笑，这个怀抱好熟悉，仿佛千百年前就遇上过。也好像不悔叔……不悔叔？慕容卓尔，你总有一天得回去，那眼前的胸膛还怎么能留恋？
可是……可是……
我不想离开这个温暖的胸膛，即使是假相，也让我暂时拥有吧？
太累了，实在太累了……
有一个胸膛能让我安宁的栖息，哪怕一刻，一刻也好……
“你从哪儿来？”
“中国。”
“你要去哪儿？”
“……可以不回答吗？”
“可以。你是天使吗？”
“不是。”
“你是恶魔吗？”
“……为什么这么问？”
“因为……我的心好像被偷走了。”
“傻瓜。”卓尔揽住轩的颈项，吻上他诱惑的唇。
……
月色旖旎，月下情话绵绵。
只是，月光没照到的另一面……
作者有话说
第22章 花魁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