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欣欣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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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夜，大地万物沉入梦乡，四周静悄悄，惟独月亮没睡。
还有一人一兽与月亮作伴，踩着风，驰骋在夜色中。
虽然披星戴月，那独角兽背上骑手的心情却是暌违许久的畅快！来这个诡异的世界这么久，风风雨雨受了那么多，终于见到希望，前路瞬间不再迷茫。
眼下的慕容卓尔看什么都美，听什么都悦耳。连独角兽疾驰的蹄声都和军鼓鼓点一样振奋人心。
独角兽啊，快点儿跑吧！快点儿跑回村子，告诉大家马上就有甘甜的水可以喝！
离乐土驿村门还有几步远，卓尔就纵身跳下独角兽，径直跑向陈教授和青伶的屋子。迫不及待的要把这个好消息告诉青伶、告诉沉沉、告诉黄芽姑奶奶、告诉所有人。
可当她站在陈教授家门前时忽然清醒，靠在门板上无声的笑：你高兴过火了，慕容卓尔。现在是深夜，大家都睡了。明天，等明天把这个好消息告诉大家。
太好了！终于，终于……
“我也去睡了。”卓尔揉搓自己头发，拍拍冲自己走来的独角兽，轻声细语，“宝贝儿，你也辛苦了，去休息吧。”
独角兽似乎听懂了，高昂头颅，注视卓尔一瞬，调转步伐离去。
卓尔深吸一口气，悠然漫步在乐土驿的盐碱地上，望着蓝丝绒夜空上的繁星，欣慰的笑了：多亏那个人，不但答应帮忙，还掩护自己安全离开宰相府。
他叫……上官轩昂？轩昂，器宇轩昂？诶？他是器宇轩昂，我是卓尔不群，还真是一对儿呢！卓尔为了这个小小的巧合吃吃偷笑。
“笑什么那么开心？”背后响起的低沉男声打断了卓尔的女儿心思。
“沉沉？我借到火石——”卓尔话未尽，人便被沉墨一把捞进怀里，狠狠吻住。一时没反应过来，舌尖触到一个湿滑的东西才让她回过神，奋力推开沉墨的脸，“不……”
“你再不回来我就要杀进宰相府了……”沉墨靠在卓尔肩上，发出浓重的鼻音。
卓尔的反抗在听到这句话后消弭无形，反抱住沉墨肩膀，眼里泛起星星点点的荧光，呼应天上的繁星。
“嗯，我回来了。”卓尔吸吸鼻头，“而且完成了一大半任务哦？我是不是很能干？”??
“完没完成已经不重要……”沉墨恨不得将卓尔揉进自己骨子里，“平安回来就好！如果你没有平平安安回来的话……”
“嗯？”没回来怎样呢？
“……”沉墨哽住，忽然不知如何表达自己这些天深切的思念和心惊胆战，于是说出，“如果你没有平安回来，我向谁追债？”
“……”卓尔身体僵了僵，退出沉墨怀抱，“我去姑奶奶那儿睡，明天见。”转身离去。
留沉墨一人在那里懊悔的想咬掉自己舌头。
卓尔偷瞄在原地独自生着闷气的沉墨，吐出舌头做了个鬼脸，猫到黄芽姑奶奶的屋子里，把包着上官披风的包袱小心的放在床头，挤着姑奶奶睡了。
这一睡直到第二天日上三竿还没醒。
村人们不知何时围住了黄芽的草屋，或站或坐，或静待或凭窗窥探，没有一个打算惊扰卓尔的美梦。
“那姑娘肯定是累坏了…”村人间轻声耳语，“为了咱们也不知几天没好睡。”
“是啊！你看她身上的衣服，明明就是贵族卫士的白衣。衣襟上还沾着血！”
“不知姑娘有没有受伤……”
围在黄芽草屋外的村人一阵静默，思考着除了感激还能为卓尔做些什么。
今早沉墨将卓尔借到火石的消息告诉村人后，没有一个成年人眼窝不是湿的。
他们中最晚来海叶的人都已经在这块儿土地上生活了20多年，长久的岁月里在繁华的背面默默生衍繁息，在苦难中挣扎！
很多年前，自从将他们这些“番兔子”安置在这里，并给这里命名为“乐土驿”的尊贵女人死后，便再也没人真正关心过他们的死活。
非但不关心，更是处处刁难、加害他们。
所以，对于冒死为村子“借火石”的卓尔，村民们的感激之情是无法用言语形容的。
惟有祈求上苍保佑这个善良的姑娘，让她再也不要遭受任何伤害！这么善良的人是该被保护而不是被迫害的。
仍有人清楚的记得，30年前那个叫卓琳的尊贵女子，宛如天神般的与这个国家的最高统治者，她自己的母亲——女王——辩论，替卑微的他们要到了这块儿土地安生立命。可她却在六年后如流星般陨落……
从此后“乐土驿”便不再是乐土。
今天，事隔24年后，村民们似乎又看到了希望。即使最终他们也没得到洁净的水源也知足了！只要知道还有人为他们的生死着急就足够！
卓尔隐约觉得脸上痒痒的，挥也挥不去。勉强睁开眼睛，小猪子那张没洗干净的憨憨小脸蛋便出现在她眼前。卓尔冲小猪子漾出一个大大的笑脸，坐起来，抱他坐到自己腿上，“小猪子以后可以喝到甜甜的水了，高不高兴哪？”
“高兴！”第三代乐土驿村民小猪子狠狠点头，从怀里掏出一枚鸟蛋递给卓尔，“姐姐吃蛋蛋。”
“姐姐不吃，小猪子吃。”卓尔捏捏小猪子脸蛋。
小猪子的脸上忽然挂上阴云，眼看要哭了。
“好好好，小猪子和姐姐一块儿吃。”卓尔拿过鸟蛋，掂掂很轻，磕破一看，居然已经坏掉，干了很久，“这是上次那个蛋蛋不？”
“嗯！”小猪子一张小脸泫然欲泣。
卓尔啃了小猪子一口，“没关系，回头姐姐给你买好多好多蛋蛋吃！不哭，乖。”
“姐姐，狗狗也想吃蛋蛋……”
藏在一边的几个和小猪子同样瘦小的孩子听到吃的都围住卓尔，忽扇着一双双大眼，咬着手指头。
卓尔心头紧了紧，爽朗一笑，“没问题！每个人都有份儿！”心底有了另一个决定，“咱们出去吧？告诉爸爸妈妈们一个好消息！”
“是不是咱们可以喝甜甜的水了？”狗狗天真的喊道。
“嗯！没错儿！”卓尔拉过狗狗，在他不甚干净的脸上嘬了口，冲着其他几个孩子说：“走，咱们去和爸爸妈妈们说！”
“噢～～！！！”霎时间从黄芽姑奶奶的屋子里传出了卓尔和孩子们快乐的欢呼声和笑声，感染了屋外的每个大人。
所有村民都用媲美阳光的微笑迎接她。
领着孩子走出屋子的卓尔看着荡漾微笑的村民先是一愣，之后便更灿烂的微笑，道：“大家一起来为凿山做准备吧。”
村民中立刻就爆发出欢呼声。
接下来的几天干劲十足的村民们在卓尔和黄芽的指挥下开始了如火如荼的先期准备，没有一个人喊累叫苦。
为了保险起见，她和黄芽又测算了一次从山崖至高处到湖面的高度，以及山崖至高处与地面的高度，发现湖面在地面以上2米左右的地方。为了保证湖水能够源源不断的流出又不会造成山体的损害，她们选择依着山壁挖一个深4米的大池塘，在地面以下凿通山壁，形成一个管道沟通湖和池塘。
难题是，如何顺利破开坚硬的盐碱地壳。
在卓尔为这个发愁的时候，村人中走出四个壮汉，自称是英格兰铁匠后裔的史密斯兄弟。他们用他们父亲珍藏了几十年的自制镐头挖开了第一块儿盐碱壳。
之后壮年的村民们无论男女都加入挖池塘的艰苦的战斗中。
花了5天半，一个长5米，宽5米，深10米的池塘便奇迹般的出现在众人眼前。
一切准备妥当，接下来就等上官轩昂到来凿通岩壁，甘甜的水就能流出来蓄在池塘中了。
第二天，当由鬼鬼陪着的上官轩昂如约而至，看到这些坚毅的乐土驿村民的后，心底说不出的感动，也顾不上刚刚祭祀后的劳累，立刻开始凿山的工作。
在场的人除了他本人和鬼鬼，所有人都被火石巨大的威力震慑住，就像一架由一千头独角兽拉着犁车般轰往山壁内钻去，伴着轰轰的巨响，被凿开的岩石化为一朵粉末烟尘构成的云。
站在池塘边的上官轩昂一直紧闭双眼，双手交握置于胸前，用咒力推进着火石。随着火石的推进，他额头上的汗滴越来越密集，顺着侧脸颊滑落。鬼鬼不愿忍受这里浓郁的番人臭，早早便扔下主子出村找地方乘凉。
卓尔拿了块儿干净的帕子帮他仔细擦去额头上的汗，撑起一把油布伞帮他遮挡渐渐炙烈的阳光。
本来平常的举动看在沉墨眼里却是那么刺眼，拧紧眉头，夺过伞，“你去那边休息，我来撑。”
“不用了，我来就好……”卓尔并不介意这些小事，“谁撑不是一样？”
“不一样！”沉墨瞪她一眼，轰她走开，心里的醋坛子开了盖儿。
“出水了！”突来一声惊喜的叫喊遮住了卓尔的辩驳，急急看向烟雾弥漫的山眼，隐约看到一些流动。
村民们和她一样保持了沉默，眯眼盯着希望的源泉，四周静谧的好像迎接初生婴儿前的祈祷。
又过了大约3、4分钟，仿佛从天外传来的隆隆声渐渐变大，池塘里的烟尘慢慢消散——
“砰！”
闪着白色水花的湖水喷涌而出。
所有人的喜悦也在这一刻伴着欢呼、泪水和手舞足蹈达到极致。
疯了般的跪在池塘边，探着身子看着水位上升，都恨不得瞬间学会游泳跳进去喝个够。
沉墨倒是很想跳进去，可龙的直觉告诉他此刻绝对不能离开卓尔身边。
“恩人哪！”又不知谁喊了一声，村民们便齐涌上来将卓尔和上官高高举起，欢呼着抛向天空又齐齐接住。
外围的村民唱着听不懂的欢快歌曲，手拉着手跳起奇怪的扭脖子舞，小孩子们像小鸟一样穿梭其中。
卓尔被抛得有些头晕，笑望向上官，却见他面如死灰，双眼迷离。
“他不舒服，”卓尔大叫道：“快放下我们。”
村人接住两人，依着卓尔的指示将上官抬进青伶家。
“青伶，快，拿毛巾和水来。”卓尔让已经昏迷的上靠在自己怀中，拇指掐人中不知多久，他才苏醒。
“水来了。”史密斯兄弟中的老大递上一碗水，“这是第一碗湖水。”
卓尔接水碗的手颤了颤，微笑，将碗口就着上官的嘴唇，“喝吧，这是所有乐土人对你的感谢。”
上官虚弱的挤出一个微笑，在村民们殷殷的注视下啜饮了一口水，“真甜。”
两个字就让青伶屋内屋外的村民爆出雷声样的欢呼。
“姐姐，让我来照顾公子大人吧。”青伶自卓尔怀中接过上官，“你也喝口水，休息会儿。”
“对对！姑娘也喝吧。”
卓尔不推辞，就着碗口咕嘟咕嘟的喝了个底朝天，给村民亮亮空碗，“大家都去取水喝，当心不要掉进池塘。”
“好！”
等到周围终于安静下来的时候，卓尔面向上官，深深鞠了个90度的躬，从灵魂深处道出一声“谢谢”。
“不用谢我。”上官支起身，“如果没有你不顾自己生死闯入相府，我永远不会知道在海叶，在国都紫金边上有这么一个叫乐土驿的人们正受着煎熬。是你的勇气、善良以及大无畏让我动容。”伸出一只手，抬起卓尔下颌，“你也吃了不少苦……”
“对不起，我……我出去一下。”听了这句的卓尔强忍住眼泪夺门而出。
跑啊跑啊，跑到一块儿空旷的地方，哭哭笑笑，累了就平躺在地上，一手指天，“红雾，我似乎明白一些你带我来这里的理由。现在我不急着回去了，我要给这乐土驿的人找一条生路，让他们和所有这里的原住民一样过上好日子。等做完这些，我一定回去给你看。”
等到村子终于恢复平静的时候已是傍晚了，来接上官的人就等在门外马车内。
他和村人们话别的话别被鬼鬼的催促打断，拉着他就要走，“公子，很晚了，咱们得快走。这里实在臭死了。”
“鬼鬼。”上官瞪他一眼，“那我走了，日后有机会一定来看大家。”
“一定啊，大人一定要来！”
上官颔首，目光投注到卓尔身上，“你送我上车好吗？”
“不好。”沉墨毫无分度的阻止，“还是由我来送……”
“沉沉，”卓尔无奈，“你留在这里，我就送上官到门口。瞧，就在那儿，前方100米。”
“……”沉墨哼一声，扭头冲开人群气呼呼的走开，他心里委屈，明明一切花销都是他承担的，为什么大家都只感谢那个病秧子男人？而且，为什么连卓尔都对那男人另眼相待？
“我送你。”卓尔做出请的手势，陪上官往村口走去。
“鬼鬼，你去和车妇说我马上就来。”上官支开鬼鬼，留一些时间和卓尔独处，“我今天假托是我死去的姨母之意才来到这里。看到这里的一切都和你说的一样，我很震撼。回头我会和皇姨母报告这里的情况，请她颁布命令改善番人的生活。”
“太好了。”
“不过我得找好时机才行，皇姨母最近又去周游了，一时见不到她。”他接着道：“所以还请你们多等些日子。”
卓尔不住点头，露出可爱的笑。
上官望着卓尔的小虎牙，宠溺的揉揉她过耳的头发，“希望你能常来看我，下次来的时候可以不用翻墙头，戴着我的链子不会有人闻到你身上气味的。”
“好。”卓尔灿笑。
“那……我走了。”快到马车前的时候，上官轩昂几分留恋的冲卓尔笑笑，转身上了马车。
也没等上官坐稳，马车便疾驰而去。
“真急，”卓尔冲空气挥着手，“难道我们身上的味道真的很难闻么？”
疾驰的马车让没掌握重心的上官朝前跌去，半天没稳住，好在一双手扶住了他。
“谢谢…”这双手却不是鬼鬼的手，抬头一看，“容……容小姐？”
容慕诡谲的一笑，“真是依依不舍啊，我的美公子。”
“你怎么会在我马车上？”上官做在容慕对面，“鬼鬼呢？不，来接我的应该是虎姨啊？”
“鬼鬼在车头和我的护卫一起。”容慕靠上马车背，“虎妞将军临时改变主意决定由我护送公子回去。”
“是么？”上官心存疑虑，灵光一闪，问了个问题，“容小姐，我想问件事。”
容慕含笑点头，“请。”
“上次和您一起救过我的番人叫什么名儿？”卓尔之前在相府的话不断在上官头脑里转悠。
“……”容慕微笑，“公子依然对那人念念不忘呢！就詹拍歉龇?枚?铮?
“容小姐！”上官不悦，尤其不喜欢听人称呼卓尔番兔。
“嗯，叫什么呢？”容慕歪着头思量，“大概叫李四？张三？还是王二麻子？”
『她似乎和上次劫持你的土匪们是一伙儿的』，瞬间卓尔的话浮现在上官脑海，顾不得疾驰的马车，机警的拉开车门跳下去，滚了几下，抱着受伤的左臂跑起来。
“护，停车！”容慕叫容护停下马车，自己跳下去追逐刚刚爬起疾跑的上官。
上官明白自己必须逃离，必须迅速逃离。虽然不明白更深层的理由，但是他一定要逃开。逃到……逃到哪儿？
“上官公子，”容慕贴近上官，陪他一起，“您要去哪儿啊？”
“你别管！”还有些脚力的上官加快步伐，拉开和容慕的距离。
“你逃不了的。”容慕又一次贴近，“还是和我一起回影子城的好！”说完加快几步挡住上官去路，“这里荒郊野外没人能帮您。还是和我一起回去的好，您说是不？”
上官突然恨自己是男儿身。如果他如女人般能习武的话……也不至于这么狼狈。现在，谁又能来救自己呢？
“鬼鬼是不是被你收买了？”上官问出自己的怀疑。
容慕娇媚的笑几声，“何须收买？他本来就是我的人。”
“什么？”上官不信。
“一开始他就是我钉在你身边的钉子。”容慕轻笑，“走吧，咱们上车。”
“你要对我做什么？”问出最后一个问题。
“不做什么。”容慕揉揉鼻头，“请你把火石送给我而已。”
“当初救我是你设下的圈套。”
“何来此说？只不过是一个结识公子的契机。走吧？”
上官轩昂倏忽间陷入绝望，一直以为可能是自己救命稻草的女人居然是虎豹豺狼，“呵呵呵……”他无力的笑了，到底自己的救命稻草在哪儿呢？
“上官！”卓尔猛拉住独角兽，一人一兽在夕阳余晖下竟然瑰丽如神降。
他绝望的眼里突然有了希望的火焰，撞开容慕扑向甫下独角兽的卓尔，脸上的表情似乎在宣泄终于找到希望的喜悦。
卓尔被上官突来的举动吓了一跳，下意识的张开手臂接住他，“你怎么……啊！你怎么受伤了？”
上官只是摇头，一语不发。
“我是来给你送水的，”卓尔指指独角兽身上驮着的一罐水，“这是村人送给你的，刚才走的急……”她的话尾在看到平静注视着自己和上官的容慕后消声。衡量眼下的情形，很快便得到一个结论，将上官护到身后，“现在的情形不会如我所想吧？”
“哦？你怎么想？”容慕招招手，影子容护便来到她身边。
“你果然和那帮匪徒是一伙儿的。”卓尔语气肯定。
容慕无所谓的耸耸肩，对容护道：“快点儿解决掉她，独角兽拉回城里。奇怪，明明是番兔子居然会有独角兽？”
容慕话一落地容护便电光火石般朝卓尔冲来。
不过卓尔自从看清楚容慕的脸之后就有所防备，“上去。”让上官登上独角兽，“回村子。”
“不！我不走！”他却坚定的拒绝，“我要在这里。”
你会拖累我。
卓尔将这句话压在心里，稳稳上前几步用擒拿手反制容护的第一击。
容护没想到卓尔竟能挡住自己“一击死”，抽出背上的剑，朝卓尔刺来第二击。
在精力旺盛，状态绝佳的卓尔看来，容护的打击有些没精没神，所以很轻易的就制住他，“以为我和上次一样没吃过饭吗？”这句话是卓尔一拳正中容护后脑勺让他撅倒后对着容慕说的。
容慕揉揉鼻头，“抱歉，居然小看了英雌。”这兔子居然没几下就把护撩倒了，不能小觑，“上官轩昂我是要定了，请英雌高抬贵手。”
“不可能。”卓尔摇头，“上次你对我见死不救，不，你的手下打伤我，我可以不计较。可是今天你居然故技重施，真让我惊讶。”
容慕卸下脸上的笑，抽出腰间的软剑，“说不通？”蓄势待发。
“来。”卓尔双脚开立与肩同宽，左手背后，右手招呼对手。
上官轩昂还没看清怎么回事，那两人已经过了10招，都毫发无伤。
只不过容慕的软剑有些和面条一样使不上力，她发出的所有力道十足的攻击都被卓尔轻松卸掉。
“奇耻大辱。”她轻哼一声，加快脚下速度，直攻卓尔下盘。
卓尔不慌，单腿缠丝，左肘直捣她后心。
容慕闪过，趁卓尔不备软剑霹雳戳向卓尔心窝。
卓尔浅笑，如杨柳枝般弯腰闪过，再弹回来，使出一拳。
容慕险险避过，大退几步，不理额头汗滴，便要发出第三次攻击。
“叮！”她的软剑被从中截断，一道人影鬼魅般蹿过，立在她和卓尔之间。
“唐戬？”上官第一个认出立在那里的人，“你怎么回来？”
唐戬唐令元挥开手上的金扇子悠闲转身，“上官公子，你居然让本世子等了那么久。是不是有意赖去咱们的比试？”眼神打量两人。
“……”上官蹙眉，从卓尔身后走出，“世子殿下一直跟着我的吧？”戳穿他。
“吼吼，”唐洛洛三姐妹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不愧是天下第一公子，这都看出来了……啊哟！”哀怨的看了她大哥一眼，揉着被敲的额头。
“喂，”卓尔逼近容慕，“还来吗？”
容慕暗地蓄势，“你帮手众多，我一人斗不过。”
“他们不是我的帮手——”卓尔想辩解。
“请问，”容慕却不再理会她，微笑着对唐令元施礼，“您可是鼎鼎大名的邻国诸非黄金世子唐戬殿下？”
“正是。”唐令元扬高眉毛，“难得你居然认得我。”
“世子殿下的大名容慕如雷贯耳。”容慕笑得极为春风，“您可是全太虚唯一男子国的皇位继任者。在下能一睹芳容实在三生有幸。”
唐令元对容慕的谄媚非常感兴趣，伸手握住她下巴，“如此讨好我意欲何为？”
容慕甜笑，“没什么，只是觉得很幸运。”
“好。”唐令元一拍扇子，“本世子心情好，今天就放你一条生路，走吧。”
“谢世子高抬贵手。”容慕行礼，“后会有期。”扶起刚刚苏醒的容护，驾车离开，连同鬼鬼一起。
“你为什么要放了她？”卓尔不悦，“她可是两次要绑架上官的犯人……”
“我乐意。”唐令元粗暴的拉过上官，“走了，我的车在那边，回去先比龙骨琴。”
“喂，”卓尔挡在他面前，“上官受伤了，请你轻些。”
“去！”唐令元推开她，拉起上官便走。
“……”卓尔真想飞起一腿把踢倒，再踩上18脚，“上官，要我送你回去么？我有独角兽。”
“不用了。”上官排开唐令元，“水给我吧。”
“呃，好吧。”卓尔心底有些失落，迅速拿过水罐递给他。
“谢谢。”上官接过罐子的同时，轻啄下卓尔的嘴唇。
夕阳下，漫天的火烧云千姿百态，广袤大地上一人一兽被火红包围，那人欣欣然目送远方的车马，脸上都是红霞……
本章完
作者有话说
第20章 欣欣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