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漫]彼时烟花》雨染镜

54、归乡真是件特别复杂的事情

　　当我们昂首阔步【伪】雄赳赳气昂昂跳上那艘不知道开往何方的大船后，自从到意大利西西里岛以后第二次被很强势地围观了。

　　拨开人群走来的不知道是船长还是领导人的大叔走过来，似乎不满意我们这样不请自来的行为，在看见我们的装束以后，硬生生立定跳远【当然，是向后的】了两米多，然后从衣领里摸出银色反光的十字架哆哆嗦嗦念叨着什么。

　　“大概是我们装的太像了呢……”於希小姐的脸上扯出一个笑容，配上她化的那些病妆显得尤其诡异——以致于一个年轻的船员里马退到三米开外。

　　我想，他们大概把我们当作真正得了传染病的人了吧。

　　我有些不耐烦地扯下头上的白布和脸上的口罩，直接用衣袖开始抹脸。而於希小姐依然风度翩翩地，有礼貌地，大和抚子【大雾】向离她最近的船员浅浅地鞠了一躬：

　　“真抱歉打扰你们了。如果不介意的话，能否帮我们打桶水来？”

　　…………

　　好吧。

　　衣冠楚楚的於希小姐在把自己脸上的“烟熏妆”彻底洗掉以后，相当镇定地用娴熟的意大利语向那位船长大叔解释了一下。虽然那个人没有再拿出十字架祈祷，但脸上还是一副忌惮的表情。

　　“我们是打算躲避仇人所以才出此下策，但没想到竟然碰上这种事情……给您添麻烦了，还要拜托您照顾我们，实在是太抱歉了。”於希小姐一番谈话里第三次道歉，但脸上的清浅微笑却一直保持着。

　　於希小姐威武不解释啊。

　　最后，在她的语言攻势之下，还算是个好人的船长大叔终于答应给我们腾点地方凑合两晚，在船经过荷兰港口的时候把我们放下，据说那里最近有好几艘开往日本的船只。

　　“不是我可怜你们，只是两位年轻的小姐待在船上实在是有些不方便。”蓄着大胡子的船长咳了两声，装出一副严厉的样子。

　　“多谢船长先生关心。”於希小姐还以一个相当礼貌的笑容——没办法，我又不会讲意大利语，纯属装哑巴。

　　好不容易搭上了从荷兰开往萨摩的船，百无聊赖的我们两个又开始聊天。

　　“於希小姐的家乡……在哪里？”我晃荡着两腿，两手撑在木制的座椅上问道。

　　於希小姐转头，然后看向一望无际的大海：“在江户哦。不过这次回到日本，大概也没办法回去了吧，幕府和天皇闹的很凶啊。所以说我们两个也只能在萨摩这边待一段时间了，如果Giotto能来的话，碰见他也比较方便吧。”

　　据说江户出身的女孩子都有坚毅的特点。而且说到Giotto……你到了日本真的不会被某些激进派人士追杀吗？

　　“我听南野先生说，阿连你也是江户出身——那我们两个就是同乡了呢。真好……”於希小姐似乎想起了什么，眉眼弯弯十分高兴的样子，一时兴起就顺着这个话题聊了下去。

　　然后我听於希小姐说，她家里原本是属于比较富有的大家，于是她的父亲力图要把她培养成新时代的大和抚子江户的大家闺秀，听起来为什么很像西方凄美的爱情故事。

　　当然，这样的要求在别的女子看来也不算什么。於希小姐相当厌烦这些没有道理却又不得不遵守的繁文缛节，于是在一个月黑风高夜卷了铺盖跑路——实际上是逃婚。

　　然后，碰见了Giotto……啊不，是刚与Giotto交上朋友的雨月先生。

　　再然后，风起云涌风云突变，泽田家似乎是遭受了什么重大打击，据说是跟幕府的人有牵扯还是怎么样，总之被当地激进派的人视为眼中钉。于是泽田先生不得不拖家带口地逃难，也同意了於希小姐去国外的请求。

　　於希小姐相当欣赏真诚待人的Giotto，要知道在家乡跟别人相亲，男方说话总是要拐十个弯才能到正题。

　　这样的经历我从来没有体验过，起码我生活的是二十一世纪……

　　“我家嘛……可以算是道场啦。我爸妈很早就去世了，据说爸爸有拜托过师傅教我剑道，所以后来我就一直住在道场……至于其他人很重视的礼节什么的，师傅好像一点也不在意，所以就变成这样了啊。”

　　“阿连，真是个奇妙的女孩子呢。”於希小姐笑着发表总结性评论。

　　最后就是变成了一种我万分熟悉的状况——找到一户准备逃难的人家→拜托看起来很像好人的於希小姐看房子→稍微装修一下→然后安顿下来。

　　听起来很耳熟，不是么？

　　到了日本，也就是说基本上彻底和Giotto那一帮子人失去了联系。19世纪的通讯没有那么发达，毕竟我们不可能在这里安个电话然后给西西里岛那边打长途。

　　目前，彭格列在日本唯一的线索，大概也只有原本就身为日本人的雨月先生的家族了。

　　看朝利雨月先生总是穿着的白色狩衣，基本可以判断出他从事的是阴阳师的职业，好像在科技不发达的时代里，这种神神鬼鬼的职业很吃香……不过据说阴阳师的最盛行时期大概是在平安时代，所以现在阴阳师也很少了吧。

　　当然，雨月先生不是个普通的阴阳师。我相信他的副业比他的正职更出名。

　　除了这以外大概也只有我初到萨摩时问路的那家“中田屋”了。那里面老板娘的儿子，好青年阿孝似乎和朝利先生很熟。

　　於希小姐特地换上了很漂亮的和服，淡橙色的样式相当适合她。

　　相比之下……好吧，穿的和死神时期没两样的我跟恬淡气质的於希小姐走在一块儿，引来了大街上的不少兄弟姐妹们围观。於希小姐照例笑着跟我谈话，一派有教养的大家闺秀模样。

　　说不定这样做会比我当初鬼鬼祟祟地溜进去效果要好的多诶。

　　走进中田屋，向许久不见的慈祥的老板娘问了个好以后，我和於希小姐与其他普通客人一样，坐在角落的桌旁讨论着这次的目的。

　　“阿孝那小子好像出去了……老板娘似乎对雨月先生只是知道一点点而已，这里唯一跟他比较熟的人好像也只有阿孝吧。而且关于南野他们，只是路上认识，其他的完全不知道啊可恶……”

　　我差点没伸出手去揪自己的辫子。於希小姐看着我抓狂的样子，似乎感觉到很好笑。她把一杯冒着热气的绿茶推到我面前，而我不假思索地拿起杯子开始往嘴里灌。

　　“呜哇……好烫……”我捂着嘴巴含混不清的说，而於希小姐相当淑女地用袖子挡住了她的笑容。

　　“噗……两位客人，这是你们点的荞麦面，请用。”穿着讨喜的绿色和服的年轻少女把一盘荞麦面端到我们面前，不过我更想说的是——

　　“小姑娘你前面笑了吧！绝对笑了……”

　　少女礼貌地点了点头，“是的，所以请原谅我的失礼。”

　　…………

　　相当元气十分讨喜的中田屋少女很爽快地承认并道歉，让我忽然萌发了一种“完了我要变成恶毒女配了”的想法。少女行了个礼后便转身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腰上挂着的石碑护身符一摇一晃。

　　“那个护身符……”於希小姐的目光似乎被哪个护身符牢牢地抓住，脸上的表情从浅笑一下子过度到了小小的惊愕。

　　“小姐，请等一下！”於希小姐把声音抬高，叫住正在向厨房走去的少女。少女稍稍停顿了一下，便走过来跪坐在旁边。“请问两位客人还需要些什么？”

　　“请问，您的那个石碑护身符是……”於希小姐直截了当地提出疑问，而少女愣了一下，显然没有料到会有人提到这个问题，“抱歉，我只是觉得它有些眼熟，看上去像是阴阳师们经常会使用的物件。”

　　少女从腰上取下这个护身符，放到桌上，皱着眉头问道：“两位客人是否认识名叫朝利雨月的人？”

　　“没错。那么这个东西是雨月先生送给你的吗？”我把头凑过去仔细观察着这个护身符，看上去虽然没有特别之处，但是传说这种护身符表达了一个人的思想和精神，赠送给对方后，对方也可以通过触感轻重感受这样的思想和精神。

　　少女点了点头，半晌才犹犹豫豫地发问：“那么，二位是……”

　　“是朝利先生的朋友，此次来正是要寻找有关他的线索。”於希小姐没有隐瞒我们的目的，而那个少女似乎有些不太开心，歪着头看着於希小姐。

　　“再进一步说，我是他朋友的未婚妻。”

　　“原来是这样……”少女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也基本打消了疑虑。

　　於希小姐我该说什么好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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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　　早放很给力，我要努力把於希小姐塑造成江户女……
下半章，大概可能也许会有初代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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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周期中考试，请假一周，周六回归=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