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要的幸福》平凡是真

34、苦辣酸甜的大学生活（24）青春期叛逆的弟弟

　　晚上九点多钟，我打的士回到家中，一身疲惫不堪。爸妈这会正在看电视剧《神探狄仁杰》第一部，貌似正演到紧要关头，招呼我一声“你回来啦”，又继续伸直了眼睛看电视。
　　我也不恼，把买了回来的特产一一摆放在桌上，等着他们发现。过了几分钟，电视广告时间一到，老爸老妈终于得空过来关注一下女儿的回归，一起过来翻看我买的礼物。我逐一给他们介绍，有丽江永胜县三川坝产的三川火腿（老贵了，不过很好吃）、有龙小林送的牛肋巴两条（一种传统土布，因其布的花纹均是牛肋巴宽的两种对比色，花纹简单、明快，状若“牛肋巴”，便约定俗成称为“牛肋巴”）、以及其他一些零碎的廉价小玩意，有给弟弟的牛角哨、给妈妈的手链、给爸爸的红雪茶一小包（很贵重，也是龙小林送的），林林总总一堆。爸爸妈妈难得收一回礼物，都高兴坏了。
　　我环视一圈，见吴海滨（我弟弟）不在，“咦”了一声问道：“海滨那小子这个点了怎么不在家？上网去了？”
　　说到弟弟，老爸的笑容马上僵在了脸上，说：“那个崽啊，不要管他，爱去哪里去哪里！干脆别回这个家了，否则要被他气死，不争气的家伙！”说完，把手里的茶叶一放，继续去看电视，恰好漫长的广告也结束了。
　　老妈见状叹了口气，“海滨晚上吃饭又跟你爸吵架了，他那个牛脾气，你爸讲他几句，心里不高兴了，把碗砸得砰砰响，摔门跑了。现在不知道在哪，他身上应该也没带钱，这么晚还没回来，我估计是去他哪个同学家了，唉，电话也知道不打一个回家。”
　　旁边坐着的老爸闻言，顿时又来气了，转头大声说道：“都是你这个当妈的没有管好！当初我们说的好好的，你管海滨，我管雪妍，你看看现在，雪妍上大学了，海滨高中不好上，整天到处野，烂仔一个！你看他哪里有一点爱学习的样子，一个假期翻过一本书吗？不是去网吧打游戏就是不知道在哪里晃荡，这种人，以后铁定是社会的渣滓。养他做什么？简直是浪费粮食！”
　　我默然，随着弟弟的长大，他的暴虐的个性越来越显露出来，学习成绩总排末尾不说，还不学好，整天跟一伙狐朋狗友混在一起，简直成了老爸的眼中钉、掌中刺。前两年，他要是晚上不回家，老爸老妈还大动干戈挨个网吧出去找他，有一次遍寻网吧不见，甚至报了警，还是彻夜查找无果。结果第二日，人悠悠哉哉自己回来了，一问才知道，是在一个同学家里打游戏呢，当场把老爸气死，抄起东西就揍，吓得我和我妈赶紧上前拉劝。就这样，吴海滨也没长进，打完一转身就忘了痛，下次照样玩失踪。结果，现在他上高中了，更是管束不住了，老爸有一次发脾气甚至骂道：“真是后悔生了你这个崽，干脆让人砍死算了，你说你回来干嘛！”
　　鉴于吴海斌以前的表现，我也大不当回事，安慰妈妈说：“海滨这么大了，也该懂事了，量他也做不出杀人放火抢劫强-奸的大事，再等等吧，11点要是还不回来，咱们再想办法打他同学电话找一找。”
　　老妈无奈的点点头，这才想起来问说：“雪啊，你晚上没吃饭吧，现在饿不饿？家里给你留了饭菜在碗柜里，你要吃我去给你热一热。”我点头答应了。
　　很快饭菜就热好了，老妈招呼我去厨房吃。说实话，今天一整天马不停蹄的赶时间赶景点，真是累惨了。中午那会我们着急从云杉坪赶回来坐车，没正经吃上饭，后来回程的车上虽然也补了点，但当时心思不在吃上，所以也没填多少东西进去，现在肚子正欢快的唱着‘空城计’呢。
　　拿起碗，迅速的扒米饭、夹菜吃，老妈在旁边看着我吃，也不走。我奇怪的问：“老妈，你不去看电视啊，不是迷得要死吗？我很快就吃完上楼去跟你们一起看。”
　　老妈不动弹，一脸愁容的说，“你说海滨他怎么就这么不服管教呀，今年都满17岁了还是不懂事，跟个野崽似地，时不时不着家。你爸讲养他到18岁，就赶出门去，外面海阔天空，他愿意干什么干什么。可是，你看他什么本事也没有，读书也不行，怎么可能放心让他出去呀”。
　　“老爸他随便说说的吧，怎么可能！我觉得海滨他本性也不坏，这个时期的小孩正好处于叛逆期，你越是逼他朝东，他越是要往西，还是管得宽松一点吧，不要随意就打骂他，多劝劝我爸。”
　　“你爸那个脾气谁劝得了，火气上来，手抄上什么东西直接就打，哪管你三七二十一！不过，海滨现在也学狡猾了，你爸一打他就跑，不像小时候，打也不敢动，他现在甚至还敢还手了！”
　　“哦，可这个假期我看海滨还蛮乖的吧，这好像是他第一次不归家。对了，晚饭的时候他们两个究竟为什么吵起来？”
　　“唉，还不是因为海滨！是这样，昨天晚上我放了1000多块钱的货款在我那个皮包里，皮包就放在床上，结果今天下午发现好像少了两三百，数来数去不对数，跟你爸一讲，他就怀疑是海滨偷的！”
　　“啊？”我傻眼了，他小子居然偷家里的钱，看来真是学坏了。
　　“老妈，偷钱这个事很严重的，你们有证据没有？是不是冤枉他了？”虽然也有点相信，但我还是不愿意就此给他‘定罪’，先把事情搞清楚再说。
　　“证据，证据就是他口袋的烟，还有书包里也藏有，差不多一整条红塔山的烟！从他身上还搜到几十块钱散钱。你说说，平常这里也不来外人，你又不在家，不是他偷的是谁偷的？你爸讲，过几天就去买一个保险柜安在衣柜里，以后把钱都锁起来。唉，想不到，好不容易下决心买个保险柜，居然是为了防内贼，要被他气死了！”
　　得，证据确凿，铁证如山，看来爸妈并没有冤枉海滨。这事让我想起小时候的一件往事，那会我7、8岁的样子，馋别家的孩子有钱买零食，自己家很少给，于是我夜里趁着爸妈都睡了，起床去爸妈裤兜里偷零钱用（那会一家四口睡一张大床，衣服就在床边摊着），不敢多偷，一般是三到五毛钱。一次两次偷没被发现，糖吃到嘴里虽然忐忑，但是无比满足，结果次数多了自然逃不过大人的眼睛，某一晚我被抓了个现行。当时，我记得没有挨打，只是给吓哭了，后来老爸老妈非常郑重、严肃的跟我谈了一次话，这臭毛病就彻底改了。现在居然又轮到海滨了，这小子偷的数额实在太大，掩饰的还如此笨拙，直接“捉脏”了，实在是服了他。
　　我想了想，开口道：“老妈，你还记不记得我偷钱被你们抓到的事？当时你们没有打骂我，只是拿道理来教育我，所以我很快就改了。这次海滨的确做的不对，他胆子这么大，居然敢偷几百块钱，看来真的是想有钱想疯了，但是我觉得还是不要打他吧。等他回来，好好教育一番，要不我去跟他说吧！”
　　“唉，你去跟他说最好不过了，你可能会听你的。你爸爸现在还在气头上，人就算回来了也就知道打他、骂他，靠他靠不住。我说的话，海滨他左耳进右耳出，只当没听过。你这个当姐姐的，平常在北京读书，跟他接触少，你的话他应该听得进去。”
　　“好吧，那等他回来，我就找他谈。到时候，爸要是还准备打他，咱们一起拉着点，否则人可能又跑了。”
　　聊到这会，我也吃饱了，简单收拾一下，跟着妈妈上楼一起看电视，一边等着弟弟回家。一个小时过去，大门没动静，老妈坐不住了，下楼去打电话，我跟着一起。老爸没做声，独自洗漱去了，看来是准备睡觉不管了。
　　打到第三个电话，人终于找到了，海滨在电话那头说太晚了，他要在同学家睡，明天上午就回来。我们这才松了口气，老妈叮嘱他明天一定要按时回来，不许到处逛了，海滨答应了。挂了电话，我才发现自己不成了，一时间，腿酸痛，手臂抬不起来，看来接下来两三天肌肉酸疼的折磨怕是少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