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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百里加急,一人策马呼啸而至。
驿站顷刻间乱作一团,信使跌撞着冲向慕将军的临时驻地。
站内小栖的几位将领面面相觑,当是不解,瞥见信使手中带着皇族蜡印的信件,想是宫内传来的急号。
百里之外,初国国都倾城,仅余三日路程。
慕将军已过天命之年,辅佐新帝三十余载,虽战功无数,但为人低调而且传统,刚正却也迂腐。
慕家世代为将,已伴国三朝。打江山,守边疆,抗异族,平叛乱,护城池,慕家军旗永远飘扬在最前方。
此时,带兵出征已有数月的慕将军正班师回朝。塞外的战事初平,叛军被缴,先行的带着大捷的喜讯和议和文书的使差只差半日便可抵达都城,不料宫里传出的噩耗便已先行到了边城。
君王突染顽疾,御医束手无策,朝中局势瞬息紧张。
「这人真是,怎是如此猴急。」
「必是宫里出了大事。」
「就数公子你最稳重。」
「许是还真没遇到大事吧。」
被唤做公子之人正在驿站东侧一小片空地上练枪。一男装打扮的小丫头在侧看着,见其停了下来,便急急地掏出帕子欲为其擦汗。只见他头一偏躲过了。小丫头失望地撅了下嘴,将帕子收回。
「公子,你看你,大家伙儿都歇着了,就你日日这时候出来练。」
「正所谓年拳,月棒,久练枪,一个懈怠,就生疏了。」
「公子,小花不明白,为何你一直向将军请战呢?」
「我家世代都是武将,为国保江山战外敌,是慕家的职责和荣耀。」
「小花只是一个丫环,男儿大志的事不懂,只想公子安康。」
「国家定,百姓才定啊,这是最简单的道理。」
「道理什么的,你同未来的夫人说,我一届丫环,就管好公子的饮食起居,回去夫人若见你黑了瘦了,骂得还不是可怜的小花我没把你照顾好?奴婢我可是求了三日才许随着你出来的。」
小花年约17,是慕府奶娘老家的孤儿,10年前被带进慕府做事。夫人见她模样干净,机灵乖巧,聪明好学便让他做了慕将军三子慕弈的贴身丫环。主仆二人情如兄妹,私下便不再以奴婢自称。
慕弈随父出征前一年便已行加冠之礼,可谓玉树临风,一表人才,且文武双全。
府院里前来说亲的大小官员不计其数,烦而避之不及,便向父亲请缨随军。
慕将军知儿非池中之物,也早有带其磨练的意向,一口答应。
唯有慕母不舍,暗自落泪,却也不曾多言反对。
慕家乃初国大家,大子慕威统领着御林军,女儿慕凌入宫,是皇帝的宠妃。
其在当朝,算是唯一可以和宰相滕家一族相抗衡的大家族。
当今皇帝乃性情中人,憨厚仁慈,优柔寡断,欲行新政,却推行不力。在位三十载,无功无过。
慕滕一武一文两大家在侧辅佐,初国也算国泰民安。
现帝突然病危,毫无征兆,噩耗风传,怕已是无人不晓。
帝的病情本是国之机密,现在看来,背后必有黑手,欲扰一国,先忧其主,不无道理。
那抑制未久的暗势力,必定又将卷土重来。
那议和的邦国,随时可能反悔倒戈。
顷刻间,平静多年的初国已是风起云涌。
不做多想也知道此刻房里,慕将军的脸色有多难看。
当朝太子还幼,未至加冠之年,无母族庇护,在朝中并无地位,
周围虎豹豺狼,如真遇大难,一小小的太子必定难挡。
于国于民,也又将是一场新的浩劫。
慕弈握紧手中之枪,到时报国护君,当仁不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