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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第 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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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怎么行！
回门礼还在她手上提着，她这样一走，今日什么也捞不到。
可不能让她这样走，秦氏急了。
拉住花昭昭，“怎的说两句就要走，我也是心疼顾泽，你这姑娘怎么就不知道体谅一下我一个做母亲的心情呢？”
花昭昭冷哼一声。
挣脱秦氏，“心疼顾泽？”
“顾泽在你家养了十几年是个什么身体你们心里清楚，第一次回门你就拦着不让进去，还口口声声说心疼他？”
“随你去哪家打听打听，出嫁的女儿第一次回门，哪个会拦着不让进门，如此作为你也不怕顾泽伤心？”
“就好意思空口白牙一张嘴，口口声声都是心疼他。”
她声音不小，一句接一句的嚷嚷开来，很快有好事的邻居乡亲听见声音出来看热闹。
“顾家这一大早的是怎么回事？”
“像是一女娃娃再吵？”
秦氏见有人围过来，急忙拉着花昭昭要进去，“我的小姑奶奶，咱先进去说好不好，没得被人看热闹说闲话！”
花昭昭却是不依她。
“身正不怕影子斜，我有什么好怕的！”
“也好叫众乡亲看看，我花家是做了什么十恶不赦的坏事，让你顾家拦着，门口都不让进，哭哭啼啼旁人还以为我花家是把你家顾泽如何了？”
“现在大家伙都在，娘你也不必哭，咱有一说一，有二说二，看你这一大早这般是为了哪出？”
眼看人越来越多，秦氏再拉花昭昭进去反而不好，搞得好像谁怕了她一个小丫头似得。
便扯出一个笑来，“让大家看笑话了。”
“原不是什么大事，是家里小辈不懂事，倒是耽搁大家了。”
她转身去屋里搬了板凳出来，又捧出一篓子花生：“大家坐着吃点花生歇歇脚，本是没什么，不过是我看顾泽这两日像是瘦了，瞧着心里头不是滋味，便没忍掉了几滴眼泪，到门口耽搁了一会。”
“哪想到就叫昭昭误会了，觉得我怠慢了她，这不才在门口吵了起来”
“昭昭说的对，有什么也得先让人进去喝口水再说的，说来也是我的不是……”
她先是搬凳子，又是捧花生，此时又把姿态放得低，众人吃人嘴短，且顾家到底是他们清台村的人，少不得要相帮一二。
顾老头此时又开始在屋里喊。
“没规矩！太没规矩了！我清台村这些年还没出过如此不敬长辈的人，这样不礼数的人竟然叫我顾家碰上了。”
“是我顾老头没本事，好好的秀才儿子送到别人家去被搓磨，是我护不住儿子，老头子没脸活啦！”
他作势要去撞墙。
众人少不得要去拦着，拦下来又去劝慰。
“小辈不懂事好好教就行了，原也不是你家的错，怎的就要想不开去死？”
“就是就是，你不想想，你若是去了 ，将来顾泽被欺负谁来给顾泽撑腰，留下秦氏孤儿寡母的要怎么活？”
顾老头本来就不是真的寻死，被人拦下后就拿一双眼去偷偷瞧顾泽。
众人见顾老头不再寻死觅活，转头就开始教训花昭昭。
“你就是顾泽那娘子吧，顾泽虽是入赘到你家，但是你们既然成亲了你就该敬重你的夫君。”
“秦氏是你长辈，像今早这般顶撞实在不该，若是再有下次，我们少不得是要去你花家村说道说道，让你们里长来教教你为人媳妇的规矩！”
“还愣着干嘛，快给你娘赔个不是，今天这事情就过了，你娘也不会怪你的。”
事情闹到要找里长出面，一般女娃早就吓的赶紧道歉认错求原谅了。
人群里一个年纪四五十岁，稍微有点发福的人说完就抬起下巴，等着花昭昭去道歉。
花昭昭笑着看向那人。
“您说的对，这事情确实应该拿到里长面前说一说，不然人家还当我花家村的人好欺负，怕了你清台村似得！”
“这就对……”
那人正要说知错能改还是好孩子，突然反应过来花昭昭的这话听着不对。
这哪里是要认错。
这分明是要把事情往大了闹啊！
他还就奇怪了，听说她家在花家村也不是人口旺盛的大户，他爹与兄弟不和，因为打棺材中年丧妻一直被村里人嫌晦气。
到了她这一辈更是只有她一个小女娃，因着一个晦气的名声，找不到好的婆家，他爹不愿意将就才不得已招婿。
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姑爷，虽说身体不太好不能干活，但是好歹是读过书的，模样生的也周正，不好好哄着姑爷早点生个孩子是正经，怎么才回门就惹得姑爷的娘家不高兴？
这哪是结亲，看着像是来结仇还差不多。
她到底哪里来的底气开口就把事情往两个村上扯，好像她花家村的里长就一定会帮她似的。
他回头去看顾泽，开口指责。
“顾泽，这是你的媳妇，你也不知道管管，由着她一个小女娃子在长辈面前放肆！”
花昭昭也看向顾泽。
这人一早上一句话也没说，到了清台村更是事不关己的像个隐形人似得。
这会事情眼看着要闹大，最重规矩名声的顾泽这会该是很生气，要来找她麻烦了吧？
不想顾泽神色却没什么变化，没有隐忍的不耐嫌弃，也没有丢了脸面的老羞成怒。
顾泽察觉到花昭昭的视线，朝她轻轻笑了下。
转头对着众人道：“顾泽既然入赘花家就是花家的人，凡事自当以花家和娘子为重，何况娘子今日所言实在也算不得不孝，只是实话实说罢了。”
顾泽此番言论不仅花昭昭吃惊，便是秦氏与众人也像是见了鬼一样。
成为赘婿难道是什么值得炫耀的事情吗？
他究竟懂不懂，他姓顾！
他未来的倚靠是顾家，只要他娘家得力愿意为他考虑筹谋，到时候三代还宗那就是板上钉钉的事。
可他现在为了花家得罪自己的娘家，以后没人筹谋，他的子子孙孙都得姓花，他这一脉便是绝后了。
秦氏被顾泽气的够呛，往日的慈母形象也险些破防。
“顾泽，我往日吃饭穿衣样样的为你考虑，你如今怎的这样糊涂，果然是取了媳妇忘了娘，还是花家的人欺负你让你不敢说实话？”
她斜眼瞥向花昭昭。
“泽儿，你不要怕，今日爹娘和这么多叔叔伯伯都在这里，你有什么尽管说，我们一定不让你被人欺负了！”
她要做实花昭昭搓磨赘婿的名声，好借此拿捏花家，从花家多逼出一些好处来。
花昭昭却不给她机会。
“娘，你口口声声说我苛待顾泽，你可是亲眼见了还是有什么证据？”
她往日时常带笑的一双杏眼此时含着薄怒，环视众人，身量虽然单薄，却自有一番气势。
“众位叔伯，你们方才听秦氏一人之言，便说我不懂规矩，不敬长辈。又提及我若是不道歉便要去花家村请里长，今日我是不会道歉的。
不过，各位还是先听我说完再决定要不要去花家村请里长来教我规矩。”
众人说请里长本来就是吓她，谁愿意为顾家这点破事大老远的东奔西跑还落不到一个好？
此时见她态度这样强硬，想着莫非是有什么隐情，便谁都没有开口说话，只看着花昭昭看她能说出个什么来。
“那日我不小心落水，因着那天落了水回去就生了病。
昏睡那几日许多事情我都不知道，等到稍微好些，竟然到处都传顾泽不顾性命跳进河里救我，救命之恩要以身相许。
可那日明明是我自己挣扎的爬上岸，他不过是在岸边拉了我一把，怎么就传的是他不顾性命危险下河救我？村里人没大户人家那么多规矩，可传出这样的话我毕竟是难为情。
外面又传他对我用情深意切，跪在我爹面前说要入赘花家。
后来我爹来问我是否愿意嫁他，我能怎么办？
他毕竟是对我有恩，我承着他的恩，不好说恩人的不是，又有外面那般传言，他既然愿意入赘花家我没道理不答应。
可是后来我才知他明明已经考取了童生，以后未必不会有中秀才的机会，入赘毕竟不是那么光彩的事，可他为何会愿意入赘花家？
多方打听，这才知顾泽身体亏空的厉害。
不说寒窗苦读，他根本常年要靠药养着才能吊着一条命！
顾家这是没钱给他继续吃药，眼看着不行了才找到我花家头上来，我得知消息后，立刻就上顾家来退亲。
可是顾家不同意。
大家也知道我花家人丁稀薄，招赘婿自然是为了子嗣，顾泽如此身体真入了花家那岂不是断了花家的后？
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便是顾泽对我有恩，我也不能拿子嗣去赌。
可是顾泽毕竟是对我有恩，我不能有恩不报。知道他身体不好，我当时只说亲事作罢，但是花家二十辆银子的彩礼权当做谢利报答顾泽救我之恩。
可是顾家不同意，提出再给二十两的补偿。
我爹光是二十辆银子的彩礼便是掏空了家底，哪有余钱去赔偿给花家？
退亲之事只能不了了之。”
说到此处，花昭昭停下来看众人。
“纵然如此，成亲之后我念着顾泽当初的救命之恩，并未苛待于他，爹爹为给他看病前日便出门做工，至今未归。
家里一应琐事都是我在操持，只怕累到了顾泽。
今日回门之时，秦氏口口声声说我苛待顾泽，拦着不让我进门！
便是如此，众位叔伯也觉得我不懂规矩，不敬长辈吗？
如是自家女儿，各位又该如何应对？”
，还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