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世界好像要完蛋了》绿帽要不要

5、第 5 章

　　“要不要哭一下，我帮你盖住。”
　　黎清把蒋希悦整个人圈进自己怀里，把自己戴着的帽子也盖在了对方的头上，确保如果有人突然进来看不清她的脸。
　　黎清感觉到自己的肩膀湿了一块，她很高兴蒋希悦并没有因为黎瑾的缘故选择什么都不说，有时候开口说出真相可能要面临对方的质疑，而且她还是黎瑾的妹妹。
　　“谢谢姐姐愿意告诉我这些，阿姨身体现在怎么样了？”
　　“好一点了，还好我的人生不是彻底的失败，为数不多的朋友都借了一些钱给我，还有的愿意双休的时候帮我去照顾一下妈妈，然后我就趁着周末去做一些社会兼职，现在的生活也还算可以吧，并不辛苦。”
　　这个姿势让蒋希悦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失真，黎清拍着她的后背想让她缓缓心情。
　　“说来丢人，我大概是真的心动过吧，这么多年的坚持，有时候又会送出我根本不会去接触的价位的东西，会记得我的生日，我怎么可能没有心动过，只不过我明白自己想要什么，就绝对不可能接受这些东西。”
　　蒋希悦的手圈在她的腰上，整个人仰着头眨巴着眼睛，眼睛已经红了一片。
　　“你会不会觉得我很奇怪，会不会觉得我这是欲擒故纵。”
　　“不会，我知道的，姐姐很辛苦了，爱和被爱都需要勇气，而且只有自己喜欢才可以，感情的事情强求不了。”
　　黎清伸手挑掉了一根快要戳进蒋希悦眼睛里的头发，从兜里拿出纸巾蹭了一下她还挂着泪花的眼尾。
　　“告诉别人自己的故事的时候总是几句话就能说完几年的事情，但是我并没有亲身经历过姐姐的一切，我不能就当作这一切只是故事就让姐姐去原谅什么，我也不能因为哥哥对我很好，就觉得哥哥不可能会做这样的事情，然后现在和你大吵一架。不管我能不能做到这样的事，首先我清楚，我不可以这么做。”
　　“你这么认真的话我得先和你道个歉，当时我是故意去问你知不知道医疗箱在哪的。而且我今天只是想对着黎瑾的熟人发个脾气，我没想到你真的会安慰我，黎清妹妹，你人真好。”
　　黎清感觉自己的头顶被贴上了一张好人卡，不过她认为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是做到这种地步难道就已经能被颁发好人卡了吗，明明自己什么都没做，只是说了几句话而已。
　　“我猜到那个时候姐姐可能是故意的了，不过我不知道姐姐的目的是什么，如果是为了让我帮婶婶解决，我也没有很大的帮助。”
　　“我知道，毕竟这种事情要帮上忙是很难的，我只是想知道你愿不愿意帮忙而已，如果你会在意她的事，就不可能对我的事视而不见。不过在今天看见你之前我还是很担心，毕竟你和你哥哥在我听过的话都能感觉到关系很好，很难相信你会不帮着他。”
　　黎清清楚蒋希悦的意思了，那个时候她来问自己其实也是突发奇想，更多的或许只是想要试探自己如果真的知道了这些事情会不会当作什么都没发生。
　　“半个小时过去了，是时候分道扬镳了，那我现在要和你说一句真心话。”蒋希悦趴到了她的耳边，声音很轻，“其实我真的很讨厌他。”
　　“黎清。”蒋希悦走出门前喊了一声她的名字，“你会在这件事上支持我吗？”
　　“如果是对于拒绝的权利的这件事，我一定会支持你的。”
　　黎清比了个加油的动作，蒋希悦笑着回应了她，挥了挥手走出了门。
　　她又重新拉开了微波炉的门，把饭盒放了进去重新加热。
　　黎清看着饭盒在里面旋转，感觉自己大脑好像也被人放进了洗衣机里一样的晕眩，虽然她之前很少会听别人说起自己的事情，但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已经有些超过了她的承受范围，就好像这个世界充斥着谎言。
　　她的生活就像是被覆盖了一层泡沫，她必须一个个气泡全部扎破才能看清里面到底有些什么。
　　黎清抱着饭盒走进黎瑾的办公室的时候发现桌子上摆着一杯奶茶，黎瑾整个人已经塌在了椅子里。
　　“清清，托人给你买了奶茶，辛苦你送午饭了。”
　　黎瑾眼睛直勾勾地盯着她，只要她每次做错事情哥哥的表情都是这样的。
　　“哥哥是不是知道了？”
　　黎清不会傻到直接说发生了什么，尽管她觉得黎瑾已经知道的差不多了，或许蒋希悦和她说什么也已经被知道了，所以她最后那句话才会凑在自己耳边说，最后出门的时候又害怕自己临时反水特意又问了自己明确的态度。
　　“我对清清很好吧，为什么清清要去帮外人，哥哥已经不重要了吗，哥哥不能得到幸福也没关系吗？”
　　“哥哥觉得什么是幸福呢？”
　　黎瑾看起来很生气，他几次抓住了桌子的摆件好像打算摔出去，但是眼睛扫过黎清的脸，又泄气一样地坐回椅子里，最后只是抓起桌子上的茶杯喝了口茶。
　　“哥哥为什么不打我或者骂我，或者在我面前把东西摔出去?”
　　“我怎么可能这么做，清清你到底认为哥哥是什么样的人。”黎瑾被气笑了，站起身坐到了黎清坐着的沙发扶手上，“一直以来哥哥都没对你发过脾气，你却要这么看待哥哥吗。”
　　“不是的哥哥，你从来没对我生过气，你认为在我面前摔东西会吓到我，也不会打我或是骂我，你不觉得这样才是爱吗。”黎清转向了黎瑾坐着的方向，两个人的眼睛对视着，“我一直都很高兴哥哥爱着我，所以我绝对不可以无视哥哥不能获得幸福这件事。”
　　“哥哥喜欢蒋希悦姐姐，所以想让所有人知道自己喜欢她，对她好，记住她的生日，但是你从来没有想过蒋希悦姐姐能不能接受这些，或者愿不愿意。”
　　“就像爸爸妈妈在哥哥面前总是吵架和哭诉自己的不幸一样，他们从来没有想过哥哥愿不愿意知道这些。”
　　黎瑾盯着她看了很久，黎清没有躲开。
　　“我知道哥哥现在心里也很难过，所以哥哥说什么我都会听的，如果我确实做错了什么伤害到了哥哥，我一定会道歉的，所以不要再一个人想不高兴的事情了，告诉我吧，哥哥不是已经觉得我长大了吗？”
　　黎清站到了黎瑾的面前，笑着对他张开双手。
　　黎瑾没懂她的意思，迟疑着搭上了她的手，黎清立刻把他抱进自己怀里。
　　“我一直都想告诉哥哥，照顾我这么久辛苦了，以后绝对不会让哥哥一个人了。”
　　“那你为什么说支持蒋希悦，还跟着她说我坏话。”
　　“天地良心，我们俩都没说过。”
　　黎瑾怀疑地看着她，黎清无辜地看了回去。
　　“我其实也不知道为什么这么多年了还在追着她不放，也许是胜负欲吧，不想承认自己在感情的事情上失败了。而且失败了好丢人，会被爸妈瞧不起，做什么都必须赢。”
　　“可是我觉得在感情的事情上没有赢家，哪怕哥哥和蒋希悦姐姐真的整出了个输赢来，那大家就会幸福了吗，只不过会是一团糟罢了，没有人能得到真正的幸福。”
　　“我不明白，我难道不够爱她吗，为什么她不能接受我。是因为那些流言蜚语吗，可是那也不是我传播的，她讨厌我，我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做什么都是错的。”
　　黎清知道黎瑾一旦碰上事情会喜欢一直为自己找理由，一定要确定这件事绝对不可能有自己的错，所以他一直以为都很累，太要强。
　　“为什么哥哥不能好好地和蒋希悦姐姐谈一谈，你总是给她自己认为正确的东西，或许她并不想要呢，如果一直都在做这样的事情，不就只能感动了自己吗。喜欢一个人没有错，但是哥哥的行为对姐姐造成影响了，她自己的生活变得很糟糕了，这不就违背了哥哥的初衷吗，哥哥一开始只是想让她能够幸福对吧。”
　　“对。”
　　黎瑾说话的声音已经逐渐放轻了，黎清知道黎瑾虽然一直没提过，但是他其实很羡慕自己能够在父母的身边撒娇，哪怕父母不在身边也还是会有人把自己当小孩子看，因为黎瑾缺少这种在他看来是幸福的对待，所以他选择这么对自己，因为他想要，所以他把这些感情全都倾注到了自己身上。
　　“哥哥给蒋希悦姐姐的爱是自己想要的吧，不是蒋希悦姐姐需要的，爱一个人，会希望他也能快乐幸福，如果现在的做法带来的结果已经完全变了，为什么不尝试去放弃呢。”
　　黎清有一下没一下地拍着他的后背，这是她有时候不高兴哥哥一向会做的事情，她认为哥哥现在也需要被这样对待。
　　“哥哥一开始问我的问题我还没告诉哥哥答案。我一直都觉得哥哥是最重要的人，是最应该得到幸福的人。”
　　黎清用手摁住了他的肩膀，让两个人的距离能够对视。
　　“一直都没能大声地和哥哥说这件事我觉得很抱歉，但是我真的觉得，哥哥才不会是一个人，不管其他人怎么看，我绝对会一直爱你！”
　　在黎瑾抱住她的那一刻，她知道自己说的话黎瑾一定会听的，他们一向都会认真对待对方做的事情。
　　“等到晚上下班我会去找蒋希悦道歉。”
　　“不，这算加班了吧，我觉得还是线上联系吧。”
　　如果被其他人看见又要出现新的谣言了，黎清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