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被抓去上班第九天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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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是想要开始夜谈，但事实上你根本还没想好要和他聊什么。你俩坐在屋顶面面相觑，仔斑眺望了一下远处的景色，无奈地发现你家的位置确实有些偏僻，居然只能看到远处零星几栋房子的屋顶，而当他从你口中知道离得最近的居然是扉间的房子时，脸上的表情可谓是相当精彩。
“你居然住在那家伙家附近？”他不可置信道，“成年的我居然允许吗？！”
你摸不着头脑：“我家为什么还得斑先生允许啊...？”
仔斑：“...咳咳。”
他自知失言，不在这话题上多问，转而忽然扭捏起来，似乎想问你些什么。你意外地欣赏了一下他难得的表情并且疯狂截图中，愣是把他盯到面色不悦才大发慈悲地开口：“想问什么？”
仔斑侧头飞快看了眼乐在其中的你，压下心底里的不虞，闷闷不乐道：“喂...你...是怎么看待这里的啊？”
他顿了几秒，补充道，“作为旁观者，看【宇智波】和【千手】...还有...”
“在你眼中，【我】是怎样一个人？”
果然，就算是斑先生，也是拥有宇智波一族纤细敏感的内心啊，你还以为天不怕地不怕的宇智波斑会完全不在乎旁人的眼光呢。
你欣慰又感动的眼神把仔斑看得直发毛，不过逗猫经验丰富的你自然会在他炸毛之前见好即收。
“从最后一个问题开始吧。”你锤了下手掌，开始和他回忆起和成年斑的故事。
往日里和成年斑的话题不外乎是村子里的一些事情，关于宇智波血迹病的讨论，偶尔也会聊聊商业街新开的店。如果说在你的印象中，扎着小辫子的宇智波泉奈一直都是一副得体的翩翩公子（小恶魔）形象，那身后披着厚重炸毛长发的宇智波斑则是气势惊人的恶龙大魔王，虽然也会在聊到喜欢的食物时露出放松的表情，但大多数情况下，他看起来都是一副【我平等地看不起除了柱间还有弟弟以外的任何人】的样子。
仔斑一脸微妙：“...确实。”
他确实看不起。
你：“你看吧！”
当初他把你像是扛米袋一样扛过来的印象太深刻，很长一段时间内你都在心里默默喊他宇智波恶龙，但是在共事的过程中不得不承认，这家伙阴沉的长发底下有着一张相当俊美的脸，为了这张脸，你多少会原谅他总是喜欢逗你一样恐吓你去训练的行为，只是也会有一段时间致力于制造各种风遁试验意外让他的刘海被吹起来露一下脸。
仔斑：“.........”
仔斑恨铁不成钢：“倒是把这心思用在锻炼上啊？！你的体术真是烂到家了喂！”
你：“说这些话还不是很诚实地在得意！其实你也喜欢被夸好看吧！不要害羞！来吧看我这无比欣赏的眼神！”
仔斑：“我不需要！！”
而且不得不提到的一点，这看不起人的恶龙先生在你拿出了有用的研究成果时露出的赞赏的表情，你很是受用。快看！这个脸上焊死天上天下唯我独尊几个字的宇智波斑居然有那么一秒钟露出了在夸弟弟和柱间以外家伙的表情！多么值得被记录下来啊！虽然还是【扉间先生の赞赏】更胜一筹！
仔斑：“哈？为什么扉间的赞美更胜一筹？”
你顿时收回了兴高采烈扬起的眉毛，阴沉道：“因为斑先生只会想着在什么情况把东西用出去干脆利落炸个稀烂且没有售后，而扉间先生会在看完之后写两千字小论文告诉我往哪个方向再做下一个。”
仔斑：“..........我是不是应该道歉？”
“那倒不用。”你托着腮帮子，饶有兴致地看着他还稚气未脱的脸，诚恳睁大双眼，“如果是你的话，感觉无论做什么我都会原谅的。”
好嘛！和壮得像熊一样一拳N个小朋友、连头发的张牙舞爪看起来能吃人的宇智波恶龙相比，还没有你高又藏不住心事的仔斑更好玩一点。你可是一秒都没看过宇智波斑的脸上出现过这样剧烈的情感波动，但仔斑不一样，少年人的情感无论是喜欢还是厌恶都还是很明显，他被你直白的话语噎住，还带着稚气的脸不争气地透着羞恼的粉色，又觉得自己这般表现很逊，眉头拧成一团，无比别扭。
啊啊、这张脸果然还是要露出来比较好！
“你还真是不知羞耻...！”仔斑被你坦率大胆的发言惊道，忆起你就算是脖子流血也不忘调戏人的场景，绷着张泛红的脸故作凶狠，“你就是这样做领导者的？随随便便就对着年龄小的忍者卸下防备，怎么死的都不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活到今天的？”
（你：当然是靠存档啊！）
他以为自己毫不客气的指责会换来你的难过，但你不但没有，反倒感动不已地看着他：“就算是变小了、斑先生还是这么温柔啊！”
仔斑：“...哈？”
他不可置信地瞪圆了双眼，指了指自己，拔高音量：“我？温柔？！”
“刀子嘴豆腐心。”你摇晃着脑袋捏着下巴摇头晃脑，振振有词道：“嘴上嘲讽【真弱啊怕不是哪天要死了吧】【死了我可不替你收尸】，实际上像是家里面上了年纪的老人一样唠叨，有空就抓着训练；虽然用不上但还是送了一大堆宇智波的武器来给我研究；会给我增加不少工作量，但会在我工作到看起来要猝死的时候给我带喜欢的甜点，算是一个棒子一个枣吧？”
那些年，宇智波斑端着果冻茶冻奶冻在终点面无表情咀嚼，而你不得不像是死狗一样跑圈的日子、历历在目！然而就算是你加速冲刺哇哇大叫企图一脑袋把宇智波斑创飞，他也只是在吃饱之后打个哈欠单手钳住你的脑袋，轻描淡写地说上一句太慢了。
你确实是很尊敬他作为忍者的实力，但你也不需要变成像他一样的金刚芭比啊！术业有专攻懂不懂！你要是喜欢打架早就去做战斗系玩家浪遍忍界了好不好！
这种事情一次就够。在地上躺尸的你最后是被摇头叹气的泉奈运回去的，哦，因为你嫌宇智波斑的头发太厚太扎，值得庆幸的是泉奈至少是正正常常背你的。
至于你在人家背上哭着控诉宇智波恶龙的场景被一众路人看见的事情...还是不要告诉仔斑了。
“还有一点其实可以和你的另一个问题一起聊...最初，我决定选择呆着这里的其中一个原因，是在来到村子的第二天，看到斑先生在路上扶起了一个摔倒平民的小孩...嘛，虽然那孩子被斑先生直接吓哭了呢。好可怜ww无所不能的宇智波族长对着哭泣的小孩、严肃的表情都裂开了呢ww”
虽说做出这种事情的不是自己，但仔斑还是被你的调侃气到脸红：“闭嘴啦！”
你毫不留情地笑出声，仔斑羞恼地一拍你的后背却把你直接扇下了楼，知道你弱没想到你是真的没有防备，吓得他赶紧把你又捞回来，见你一副毫不在意的样子，仔斑憋屈得气都没处发，年纪轻轻就体会到了当爹的疲劳。
你对他做了个鬼脸，从屋顶上捡起一片掉落了树叶，捏在指尖转着：“连和千手柱间战斗都不曾主动屈膝的宇智波斑，会做出这样的举动...虽然也不排除你们是在作秀给我看，但后面我用一周时间体验的过程中大概能试出来，斑先生不是那种类型的人。到那一刻我才相信，你们的豪情壮志不是空口胡言。”
“你有从柱间先生他们那里了解到，我原本是所谓的武士之后吧？但是后面成为了不入流的浪忍，又兜兜转转去做了工匠。我其实对【武士】【忍者】等等身份都没有任何的归属感，这些...对于我来说，不过是职业，不是身份，不足以代表我，由此，我也被这各个势力排斥着。在来到这里之前，当时为了藏拙的我隐姓埋名，甚至不惜名义上拜仇人为师，作为王室工匠的枪手在国都讨生活时，你们恰到好处地出现了。斑先生和柱间先生，将一个选择摆在了我的面前。我得到了忍者的战力庇护，与之交换，奉献着我的能力。”
仔斑轻轻嗯了一声，他从柱间那里知道了一些你的过往，却不完整，此时大概能猜出来你当时的情况——即被贵族们鄙夷堕落了，又被忍者们嘲笑着弱小，无论哪边都没有归处。你无意成为贵族寻欢作乐的工具，只为这群身处高处不知人民疾苦的人工作。如果柱间再来晚一些，恐怕你会放弃追寻功名利禄，回归山水之间，独自拥抱着那些能颠覆当世的造物，成为消失在历史中的隐者吧。
你松开了手，叶子随风飘荡，被卷上了那钢蓝色的天空，你注视着它的远去，缓缓道：“你问我怎么看待宇智波和千手？对我来说你们并无不同。抱歉...我并非家族出身的忍者，无法对忍者的家族仇恨感同身受。我不知道忍族到底是什么，我只知道什么是【人】。在战争中支离破碎的家庭，流离失所的人，不是存在于冷冰冰的白纸黑字上的数字和记录，我不想他们源源不断地成为大地上的一次性燃料。作为斗争最为强烈的两个忍族，你们肯放下成见联合起来，老实说最开始我并不看好你们...甚至到现在，我仍然觉得道阻且长，但是...”
即便是知道身处游戏，你仍无法像是第四天灾式的友人一般肆意地活着。你第一次遇见宇智波斑的时候，身处已经结束了两天的战场。系统设置，十六岁。踏上那片土地的那刻起，你明白了为何这个游戏会有尺度提醒。模拟出来的身体中名为心脏的器官在剧烈跳动着，你感到恐惧，手脚发麻，想吐，系统提醒你除了精神值外，你的身体一切正常。
最终你只是像是一根被雨淋过的木桩一般伫立在原地，任凭还未消散的硝烟拂过你的身体。你不想再去看了，却在系统任务提示音中疲倦地跪在地上，挖掘出了你曾经救过的npc的遗物，那是你第一次面对相处已久的npc死亡。
挂出来的纪念品们多半属于还活着的【人们】，而藏在你办公桌的抽屉盒子里的，都是只有【读档】才能再见面的人们。
你偶尔会去读档见见他们，但以不同心境去面对的人总会引发不同的支线，在你因此死过几次之后，你只有在久久不能推进任务时，会特地回到某个时刻，做出一模一样的选择后，静静注视着对方离开。
即便不是第四天灾式的玩家，你也在漫长的游戏时间中，逐渐失去了对时间和生命的敬畏之心。守序善良的天性让你坚定了【创造一个更美好的世界】的目标，但，仅此而已了。
你为【自己的目标】而活，现在，你不过是恰好和柱间与斑走到了同一条路上罢了。
“在这个时代能诞生出来这个愿望并且走在实现它的道路上，是非常了不起的事。而我作为一个喜欢发掘、创造的【工匠】...最喜欢研究，新奇的东西。和柱间先生如同参天大树一般向上生长的渴望不一样，斑先生的渴望更加内敛，像是...锻造炉，外面只能看见黑漆漆的外壳，却看不见里面的熊熊烈火，在孕育着、炼化着怎样的欲。”
“在这片土地到底能开出怎样的花呢？这花作为燃料点燃的星星之火，到底能烧出怎样一片新地？又会有怎样新的种子在这里生根发芽、拙长成长？我啊，很期待。你问我，怎么看【木叶】？它是两个人朦胧的童年幻梦，是两族脆弱的银河之桥，而我，想要将这作为我的落脚点，我的试验田，我...”
你对着满天星河伸出手，游戏里设定的身体无比真实，你看似纤细的手上，是在无数次读档锻炼技能换来的茧子、疤痕。这不是一双贵族的手，它曾经造出了杀人的刀剑，缝过蔽体的衣衫，让人满足的美食，去救死扶伤的药，它在虚空中轻轻托起了星河，又一点点收拢着手指，将钢蓝星夜紧紧握住。
“我想要锻造的，总会成功。”
无论经历多少次的读档回溯。
“——那我要这无法触碰的空中银河，终有一天化作人们脚下的铁道。”
“然后由忍者及平民们打造的列车，将承载旧日幻梦驰骋在旷野之上、轰鸣阵阵开往和平的站台。”
既然这两个人的梦已经变成两族人的路了，不如让你来推波助澜一把。
把它变成所有人的理想乡吧。在这无人知晓《银河铁道之夜》的世界里，找寻幸福的列车会真真实实地存在着，铁路会在这片大地上蜿蜒，链接这沐浴过战火的世界。你要这铁道不再是死亡后通往天国的道路，要这追寻幸福的乘客们不再孤独寂寞，要这路没有真正的终点。即便是与志同道合的友人分别也好，春去冬来，四季流转，英雄垂暮，统统无关，这钢铁打造的路会经过一代代人的手，会一直通向更璀璨的未来。
「没有全人类的幸福，就不可能有个人的幸福。」*
去实现现实中不可能实现的事情，毕竟，这可是游戏。
你可是这里、唯一的玩家。
*
你眼中熊熊燃烧的烈火仿佛要吞没他，宇智波少族长似乎能够明白了，为何柱间说，当时他犹豫是否要把你牵扯进忍者世界的时候，成年的他果断地将你直接带回了还是一片狼藉的木叶。既是武士出身，又学过了忍术，做过那么会浪忍，见识过战争废墟的你，比任何人都要合适，去成为链接的桥梁。
“...但是铁道是什么？列车又是什么？”
“.............”
呀啊啊啊啊——！！还没造出来呢！还早得很呢！忘记现在八字还没一撇呢！！斑先生根本听不懂啊啊啊啊！！！（不知名的尖啸）
你捂着涨红着脸，脑袋上冒着热气，全无刚刚那副天下尽在吾掌中的势在必得。耍帅失败的你久违地体会到了社死，脚痒得差点扣出一个木叶。
“那那那不重要！总之！就是这样啦木叶也是俺的快乐老家宇智波和千手都是俺滴亲亲小伙伴大家团结一心向着无产阶级奋斗所以我为了人生安全先去睡了呢小斑晚安么么哒！”
你一个窜天猴跳起，紧接倒挂金钩跑回了自己房子里，留得一地烟尘给茫然无措的仔斑，他挽回你背影的手僵在虚空，最后还是落回了膝上。半晌，他喃喃自语道。
“【异想天开】的笨蛋，好像也不止我一个吧，泉奈。”
“难得的假期，不如休息一下好了。”
他伸了个懒腰，轻轻锤着肩膀，安静地返回了房间。还躺在床铺上的弟弟已经睡姿一百八十度度转弯了，他淡定地抽出自己的枕头，换了个方向躺在了弟弟身边。
银河铁道啊...听起来，未来的我做得很不错嘛。如果真的能如愿就好了。
躺在舒适的床铺上，离家的猫咪进入了梦乡。
作者有话说
第9章 被抓去上班第九天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