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3、番外七·《夏昼梦》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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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尔伯！看我抓到了什么！”
希尔伯看着一身清凉打扮的早幸，觉得耳根子燥热，幸好这里没有旁人，不然他恐怕控制不好杀意。
但他现在是女人的外表，什么也做不来。
真的什么也不能做吗？
“看不见，你过来。”
他的嗓音有些嘶哑，但变成女性外貌后声音尖细了不少，这点低沉没让早幸察觉到。
她毫无防备地淌过果冻似的海水，走到他身边。
“海星——唔”
那颗粉红色的星星落入海中。
她被自己的辰星所包裹，海水随触手进出，身体内外达到同一温度，与海融为一体。
身上少得可怜的布料被解开了，早幸紧张地抓着，防止被海水冲走。在水中彼此都不需要费力，她挂在希尔伯身上，捏着布料的手指紧得发白，脊椎仿佛一条脱离她意志的活物，不断扭动，想要逃离一切过剩的感知。
包裹手指的温暖流逝，她好像不会再挣扎了。希尔伯满意地抽手，舔舐着耳廓轻声说：“今晚就离岛吧。”
“今晚才是正式的降灵节吧？”早幸无力地缠住他，在余韵中又蹭了两下，“走不了。”
唉。
希尔伯叹口气，亲着她带了海水的唇瓣，喃喃：“那回去之后再补上。”
“……适可而止。”
*
她们现在正在魔女岛上，时隔十年岛主再一次举行了降灵节，特邀五大法师塔主中的三位女性和能变身的希尔伯来参加。
泪之宫垂挂的纱幔化作小舟，魔女们手持星灯，由着海风带她们漂向命定的黑暗海域。
自体能发光的浮游生物被灯火吸引，如无数颗欧泊洒在船的周身。今夜无星无月，但随着女巫们空灵的吟唱，星灯向上飞去，照亮了云层，绽开后烟消云散，真正的星辰被点燃。
“海之灵，洋流之神。”
“星之灯火，指引前程。”
“吾将何往？来路晦暗。”
“借彼之口，吞吐祸福……”
希尔伯作为不纯粹的女人只能在外围看着她们召唤大神，充当一个比较好用的护卫，杀杀不长眼的海怪。
来之前他就猜到了岛主的目的——借早幸之手召出那位连姓名也不可知的神祇。
现在穿黑裙的早幸头戴花冠手捧蜡烛，独自乘坐的小舟被魔女们包围着，像是一只用于献祭的羔羊。
希尔伯觉得心跳的声音都充满了不安，他不该来这的，更不该带早幸来——
“「」终将祝福所有生灵。”
“但旅者祈求吾埋下奖励。”
“只要汝能抵达，这份命运就能实现。”
希尔伯醒来了。
没有早幸，但降灵节是真的。
他来魔女岛寻求答案，岛主特地为他举行了这场降灵。
不是早幸，他才是那个被献祭的羔羊，梦里居然编造出了这么多情节。
但却是他好久都没做过的美梦。
现在魔女们的头正凑在他面前，七八张嘴海绵似的一张一合，好像在说些什么。
耳鸣持续了好一会儿，希尔伯捂住双耳，过一会儿，才听清了她们的声音。
“有答案了吗？”
“枯蝶的预言是真的吗？魔法会随浮空岛一起消失……这也太扯了吧？”
“你不会光在问你恋人的事吧？”
希尔伯推开她们，跳进了海中。
没有。没有。
什么也没有。
但即使沉入海中，朦胧的声音依然钻入他的耳内：
“打开我。”
*
又是一年降灵节，这次由辰星塔主办，为了见证辰星大法师带来的奇迹，魔女岛主也赏光莅临。
但等到仪式开始时，出来主持的却是索恩大法师。
怀特觉得希尔伯太不靠谱了，一脸尴尬地安抚法师们：“辰星大法师身体不适不能参加……”
沙拉曼发出冷笑，但因为她的嗓音太甜腻，像是在撒娇：“骗谁呢。”
怀特心里大骂希尔伯，但他的缺席自己也有责任。
半是出于炫耀，半是想要慰藉一下好友，他在来参加降灵节之前先把模仿早幸做的魔偶送了过来。
谁能想到那玩意儿能活过来啊！
他以为希尔伯说的声音是他的幻觉呢！
“索恩法师，”希尔伯的半龙人弟子细声细气走上前，“我来代替老师吧。”
怀特回忆了一下她的名字，颇感欣慰：“斯黛拉是吧，那就拜托你了。”
希尔伯那混球怎么就能招到这么好的学生？！
想起索恩塔那堆添乱的怀特就想叹气。
这边降灵节忽视意外继续举行，那边希尔伯带着早幸瞬移去了魔女岛。
魔偶的身体没有重现无效化，现在他总算能带她去任何地方了。
“你等一等等一等……”
“我都等了十年了！”
那个夏昼的梦总算如愿。
在群星降临的今晚。
作者有话说
第233章 番外七·《夏昼梦》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