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大业其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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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自异界的谜之少女在狼之乡登陆。
不可明说的怨灵征服者向葛城逼近。
卑鄙无耻的伪造宣称者站在了灾星宿傩一方。
玩家-拉拉攻克了术师联军。
龙神神子接近平安京。
至高无上的神子大人于今日抵达自己忠诚的源氏宅邸。
——《御三家周报》
“从今以后、这里就是我的舞台了。”
少女挥手，宣告了以源家后院为据点、向外颠覆咒术世界的“未来王小队”的正式集结。
号称源赖光再世、天之青龙的有川隆圣非常配合地鼓掌：“呼……Lucky，终于成功汇合啦！”
一路伴随而来的贴心小棉袄、羂索一如既往地支持道：“呀啊、真是不得不服呢，不愧是神子大人。”
“您心情如何，我的主君。”隆圣很自然地开始了角色扮演，前半句还很风雅，后半句立马破功，“我们接下来砍谁。”
老大哈哈笑道：“正值决定世界存亡的关键之际，我们的目标自然只有一个——”
羂索沉住一口气，他已经猜到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了。
——第一届通灵人大赛，堂堂筹备中。
“源神，启动！”少女拉扯着幼驯染的衣领，“对平安京使用天诛八华斩吧！威胁他们交出全部身家、空出场地用来给我们举办大赛。”
隆圣挣扎道：“喂、我的声优是三木真一郎，不是萨菲罗斯啊！”①
“没用的东西，”她甩下只会吐槽的家伙，转而看向另一人，“小羂，准备战斗！我们应该先找谁勒、咳、讨薪？”②
喂、你刚刚是想说勒索吧。隆圣目光如炬。
占领智商高地的术师无需思考就得出了答案：“藤原、菅原、安倍-贺茂。咒术界的御三家。”
“御三家为什么有四个。”见识不多的陆奥国术师、夏油优不禁疑惑。
“四大天王有五个，御三家有四个。”隆圣即答。
“是很理所当然的事情。”神子接上。
二人击掌。
“不，其实是……这两家关系密切、经常联姻，而且政治上都靠向藤原。”学霸羂索说出了标准答案，让抢答错误的二人无言以对。
“啊、是啊。我们源家也是藤原氏的家臣呢。”隆圣挠着后脑勺，后知后觉补充道。
少女也摇头晃脑，一通引经据典（不是）。
“确实。贺茂忠行那可是我们晴明（玩家）的师匠啊。好到穿一条裤子不必说，只要寄来一封贺茂家的信，我们晴明（玩家）就算是神也可以杀给你看。”③
所以啊，贺茂家的阴阳师是没有错的。一定是幕后指使的藤原氏的错，乆乆乆。④
“所以归根结底目标还是放在藤原上。”乡下来的野生术师优点头称是，“即便远在陆奥都知道他们的威名。”
“太好了！”神子举起双手赞成，“小优太可怜了，祓除咒灵自我奉献了一辈子都没有工资，现在老了、身体已经变得菠萝菠萝哒（残破不堪）。为了这么可怜的小优，向藤原讨取报酬很合理吧。”
“好耶！”菅原家的六眼也伸出双手，“我也赞成！”
“哈？这个人怎么混进来的啊？”源氏武将指着对方大喊。
“不想回家，所以过来玩。”菅原了（Satoru）简洁明了地回答，人如其名，一点也不拖泥带水。
优挑眉：“我们不是在随便玩过家家啊。京中的公子哥，你要搞清楚。”
“干什么，乡巴佬。我就是生得好、你嫉妒我咩。”了自信且傲慢地看着他。⑤
戳中爆点的咒灵操术顿时站起身来：“想打架吗？！”
“好啊。”
“走走走。”少女拉住羂索和隆圣准备偷偷摸摸转移阵地，“我们进里面去共商大事。他们打他们的。”
菅原了不可置信地看向背叛自己的神子：“不是说好了要陪我一起玩的吗。”
夏油优不可置信地看向背叛自己的神子：“不是说好了再也不会丢下我一个人的吗。”
什么时候说好的。哪里来的不存在的记忆。
“去、去。”她做了个驱赶阿猫阿狗的嫌弃动作，“我们大人要商讨大事。小朋友一边玩去。”
随后，二人恶狠狠地对视一眼，愤世嫉俗的平民看向御三家子弟，巨婴看向喜欢妈妈的夏亚，最后都坐下来选择了安静。⑥
“咳咳、我们最终决定对藤原开炮。但是最开始也要有个由头啊。”神子沉思片刻，“藤原家有什么适合用来谈条件的人选（人质）吗？”
御三家的内鬼、菅原了提议：“把他们家的十种影法术绑了。我给你钱。”
少女有点心动。
“不划算。”在这群人中唯一有头脑的人、羂索担负着沉重的历史使命，“我们需要找个实力弱小的人质。”
隆圣、御三家潜藏的又一内鬼说道：“左大臣的女儿，藤姬，很弱，除了占卜什么都不会。我可以把她引出来。”
内鬼一号菅原了怒喷：“你是不是人呐。天天跑别人家里问卦，还问了三年。三年了，相处三年的狗都有感情，你还是不是人啊。”
内鬼二号源氏大将回怼：“你就很有感情。相处了十多年的影法术，好朋友说绑就绑。”
内鬼一号：“我这是在帮藤原仁认清现实，反正他也是八叶，直接绑过来加入我们不好嘛。”
内鬼二号：“你懂什么是星之一族吗？！你懂还是我懂啊——有我们神子霸气外露，还怕她不主动来降嘛。”
优沉默了，没想到豪门之间这么复杂，你害我我害你，看二人无限背刺足以窥得人情冷暖、世态炎凉。还是当个普通八叶默默守护神子为好。
沉思的神子则摆出了碇源渡的姿势：“小羂，你怎么看。”
他们都不靠谱，只能依靠我门下唯一指定卧龙凤雏、地之朱雀——军师羂索了。
果不其然，羂索抿了一口茶，优雅、从不过时，慢慢道：“神子大人有这样的实力，其实直接上门打进去就行了。”
隆圣和菅原了深吸一口气。是啊，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优向二人投以鄙夷的目光。这么简单的道理都不懂吗。
羂索继续说：“而且拿下影法术或是星之一族这样的人对藤原氏也只是隔靴搔痒，若要他们不敢妄动，不如直指天元。”
优深吸一口气。什么，还有这招，自己怎么就没有想到呢。
（这是什么谋臣不等式：羂索＞夏油优＞隆圣、菅原了？）
获此隆中对，神子激动地双手握住对方，深情道：“我得小羂，如鱼得水。”
羂索也握紧对方，深情道：“向前进发吧，勇于实现梦想，这才是我的神子啊。”
——就在二人互诉衷肠之际，不速之客闯入了现场。
“没想到你竟是这般引诱神子的吗！大名鼎鼎的诅咒师。”来者正是话题中的人、十种影法术、天之白虎藤原仁。
在其身后的是地之白虎、同时也是赤血操术的所有者贺茂宪敏，沉默地向神子点头示意。
“诅咒师？”反应最快的是夏油优。他看了一眼己方阵容的羂索，随后点头：“嗯、确实感觉不像是个好人。”
反应第二快的是菅原了。他看向夏油，用一种故意吃惊的口吻：“我还以为所有人都知道了。”
感到不爽的优与之对视道：“家里住得远，消息不灵通，真不好意思。”
对质疑声充耳不闻的羂索继续喝茶。
隆圣依旧热情：“什么嘛，不就是诅咒师，大惊小怪。BOSS起码也要是祸日神那种级别的吧。”⑦
神子正色道：“最终BOSS是我才对，都冲我来，我就是未来通灵王九代目。”
听到令人无语的回复，羂索梗了一下。
总之——
“打狗也要看主人。”少女站起身，大喝，“他是我的仆从，已经和我签下卖身契了。休想把我们分开。”
没等对方有什么反应，自己人这边先乱了。
“什么啊，真令人羡慕。”优捂住脸，表情阴暗，蠢蠢欲动，“永不分离什么的……最棒的诅咒了……”
菅原了直接伸手掏出了友人帐：“很好。我也要签。”
换来的是少女使劲殴打对方：“手敢乱伸是吧，啊？叫你手贱！打你打你！”
隆圣朝对面热情挥手：“真热闹啊，哈哈哈。仁，你说是不是。”
藤原仁厌恶地皱眉：“我不记得我们的关系有这么熟。”
笨蛋们还在逞口舌之快，而聪明的人早已付诸行动。只见羂索和他们当中最陌生的贺茂家人士攀谈了起来，非常有同伴精神，绝不冷落任何一人，真是令人感动。
最后赶到现场的天之玄武，恐山市子见此情景，不由感叹，平安京药丸。至于地之玄武……呃、人家宿傩升级进化去了。等大赛开了再说吧。
——
落花飘入茶水中。
月光下的羂索，看到市子如同看到了她背后代表的那个人，实在忍不住发笑：
“那个人就是不愿意看到花落凋零。这样就算是生命短暂的花，也能再多维持些时日了吧。但就算能这样来得到永恒，花的本身真的会高兴吗？所谓的永恒，根本就不存在这世上吧。只不过向往永恒的心，会让人觉得这样是很美的而已。”⑧
他轻轻一泼，将茶水连同花瓣一起，洒落在窗外。
比自己与神子的二人世界被打扰这件事更加令人厌烦的，是其他“同伴”（八叶）个个都是蠢人。让人难以忍受。
曾经看在咒灵操术的珍稀度，与夏油本人曾经对善业的践行（虽然不认可但值得敬佩）的份上，羂索曾对此人高看了一眼。然而，对方的一切品质在再会后变得稀碎。又是一个走不下去、在理想路上半途而废之人，不值得同情，且十分的愚蠢。
尤其是，那家伙明明是依赖神子的那方，却要将自身的脆弱无力摆在天平两端、逼迫神子选择自己，更是愚蠢至极。既然是有求于别人，起码要端正自己的态度，先来个标准的土下座以示诚意吧。⑨
夏油那样示弱算什么啊……是想要死死抓住救命稻草么。
可不能如此啊，他苦心培育出的神子大人不是用来做那种毫无意义的救助工作的。她应该如我所愿的、向前进发，不该被任何拖累绊住脚步。
想到这里，羂索回头，打量着星浆体。
“天元竟然肯放你出来。是有了备用的选择吗。”
市子冷漠地回答：“您不必如此装腔作势。对此我们都心知肚明。”
“呵呵，”他笑了一声，“五百年，她也快到那个界限了。偏偏是这种时候，神子大人降临了。对于预言，她也感到了意料之外的手忙脚乱吧。”
真可惜。这次好像天命站在了自己这边。
“你准备利用神子实施些什么？”
“这可误会我了。神子大人想要的东西，我定要双手奉上才是。”
羂索撑着下巴，没来由地感到厌烦了。
窗外的月色明亮，让他想起了不知多少个与她一起走过的夜晚。
人类正因为不完全，才会憧憬完美之物。以此为目标，活着，并不断追求，才会涌现出无穷生气。因此，倘若已成为完全，毫无新的可能——便只能就此窒息死去了吧。[10]
那是某个不知名的夜，少女乘着凉风，坐在他的身侧，说出这样一番话语。那时她的模样，他到死了都会记得。
“你没有亲眼见识过呢……那样的美丽。”他意兴阑珊，和对面已经懒得再搞好关系，该套的话也差不多了，“我见过啊。”
从那以后，我便明白。我想要的，只有你可以办到。
——他望向热闹之处，那个少女若有所感地回望。
“所以你们怎么想都无所谓。”他嘲讽冷笑道，“让那个人继续退缩、蜗居在自己的壳里吧。追随着天元的你、天之玄武、呵，器量也不过如此。”[11]
作者有话说
第13章 大业其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