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弑身》司知也

15、第 15 章

　　孤鸿饮心中一震，背后的气息越来越不平稳，烫得她的伤口愈合速度变慢许多。

　　“司幽！”孤鸿饮强硬掰开她锁住自己的手，“你知不知道你.......”孤鸿饮哑然。

　　她所见到的是一双迷离的眼睛，蛇纹在她的脸上游动着，那双眼睛也不再隐藏，冷漠的线性瞳孔，但是烧红的眼尾将野心揭示。

　　“孤鸿饮......”零榆趁机抱的更紧，她的头发早已散开来，脸一直在孤鸿饮肩上蹭来蹭去，像新生的动物一样索取温暖。

　　“我好冷，你抱我。”

　　孤鸿饮掐住她的肩，“司幽........啊！”

　　零榆将牙刺入孤鸿饮的脖颈，几滴鲜血顺势流下。

　　情急之下，孤鸿饮高高举起手掌，一团灵气在她手中汇聚。

　　她更早成熟了，这速度远比自己想的要快上两年之余，她该怎么做？直接动粗弄昏她吗？可是她还这么年轻，会不会造成什么不可逆转的后果？

　　孤鸿饮想着便慢慢放下了手。

　　她不知道，她或许不能按照普通蛇的习性来判断虺蛇。

　　孤鸿饮没有过多的动作，所以零榆加快了速度。她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这样。

　　“你！”孤鸿饮小声惊呼，零榆竟然将她抱起，把她放到桌子上。

　　“唔.......”

　　当零榆的唇向上挪动，所过之处都被点燃了□□。

　　不行！要阻止她！一旦她清醒过来，两个人都无法再像过去那样相处。

　　怀里人的身躯柔弱，有着她喜欢的气息，蛇纹浮现的手慢慢攀上了孤鸿饮的衣带。

　　腰腹一松，孤鸿饮立刻按住她蠢蠢欲动的手，她的衣服早就破了，只要轻轻一撕可就一览无余了。

　　原本轻抚孤鸿饮肩的那只手也随着本能向后环绕。

　　但是孤鸿饮流的血却烧了她的手。空气中响起了滋滋的声响，孤鸿饮闻到了烧焦的味道，反手抓过她的手查看，零榆的手心破了一层皮，嫩肉已经被烧焦了。

　　为什么会流血啊......是因为乌羽的血液吗.......零榆略有迷茫歪头看着自己的手，再看看孤鸿饮。

　　“我好困......”话音刚落，她身子一软，幸好孤鸿饮及时揽住她。

　　看着怀中人平稳的睡相，孤鸿饮只能淡淡摇头，“真是让人不省心。”

　　她以后需要和她保持距离了，这一次的发热代表了司幽零榆真正意义上的成熟，她不再是一个小女孩了，而是一个可以独挡一面的人了，她会渐渐懂的。

　　待零榆醒来已是三日之后了，天气的严寒让她更容易虚弱，但是她的头脑却是很清醒。

　　尤其当她看到手心的痕迹，唇上的干裂疼痛，之前发生的事情在她脑海中走马观花.......

　　随着记忆的清晰，她的表情也越来越丰富，想到过分之处.......

　　她猛地给自己扇了一耳光。

　　她竟然对着养了自己七年之久的人做了那般过分的事，她该怎么去面对姐姐......

　　零榆面色冷峻下来，她从未起过那样的心思，她只是依赖孤鸿饮罢了......

　　想来想去也要面对的，零榆换了一身衣服束起头发，推开房门。

　　屋外已经飞扬起鹅毛大雪，她瘦弱的身体很快就会被大雪覆盖。

　　她其实早就摸清了这里的天气——随着姐姐的心情而变化。

　　看起来自己是真的很愚蠢。

　　我该怎么做？是不是应该先道歉，要解释吧，那只是我的本能，可是姐姐应该也会理解的吧？

　　无数声音在她心中回荡，但是就是找不出最合适的一条，正当她犹豫不决之际，她听到了踩雪的声音。

　　她知道是谁。

　　“醒了，我看集市有许多新鲜的鹿肉，想来应该合你胃口。”孤鸿饮披着绒肩，一手拎着一个箱盒。鲜甜的鹿血有着诱人的香气。

　　零榆盯着看了许久，脑海中原先想好的措辞早已消失不见，嘴却更一步做出反应，“不用了。”

　　这般不假思索的回答让孤鸿饮楞住心神。她能看到零榆眼中的倒影，原来自己看起来那么落寞。

　　“我是说......我记得......”

　　她瞒不住，她也做不到自欺欺人的装傻，“我记得我做了什么，所以......”

　　“所以我们要少接触是吗？”孤鸿饮替她把话说全，“司幽，你那天或许是被刺激到了本能，没事的，不用放在心上。”

　　孤鸿饮说完就要迈步进零榆的房间，但零榆挪动身子挡住了她的去路。

　　“我弄伤你了。”她的语气波澜不惊，好像她没有做过那些事一样，可只有她自己知道心如刀绞的感觉，她做错了，她不够了解自己，因为她的模糊认知她伤害了对她很好的女人。

　　“伤口已经愈合了，我的血不是也弄上你了吗？就当我们扯平了。”孤鸿饮莞尔一笑，作势又要进去。

　　但是这一次，零榆挥手阖上了身后的门。

　　孤鸿饮踏出去的脚默默收了回来。

　　“我现在不够了解我自己，而且冬天了，我做很多事情都会力不从心。”

　　孤鸿饮怎会听不懂她话里的意思，多说无益。孤鸿饮嘴唇翕动，不知道那时她在想什么。

　　从袖中拿出厚厚的书籍，“这里是剑法，很多，你若是无事做就看看吧，冬天了，好好休息。”

　　这次换孤鸿饮先回头。

　　零榆只是静静看着她，没有伸手去接。

　　孤鸿饮放下箱盒和书籍，在冰冷的雪花飞舞下一步步走回去。

　　两个人就像是冰雪世界里最不起眼的冰晶，隐没在这一片天地中，孤鸿饮孤独地走回，零榆站在她身后看她走。天性的畏寒在此刻就像一个笑话一样，直至孤鸿饮消失在她的视野中她才瑟缩。

　　她知道，本能只是本能，可是隐藏在本能之下的情愫究竟还是依赖。

　　她将那冰剑封存起来，摆在房间的最中央。

　　那箱盒里是极新鲜的鹿肉。鹿肉被处理的很好，血水很少但是很鲜活，能看得出来这头鹿生时必然健康。

　　她翻开书籍，内里的文字她根本读不下去。她想学的是孤鸿饮亲自教她而非冷冰冰的文字，如果不是孤鸿饮教，她其实也没有想要精通的欲望。

　　凛冬已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