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无双与世间第一》手冢歌樱

3、（四）

　　山塌陷了，而在外面侥幸逃离危险的迹部却大吃一惊，怎么也没有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
　　“桦地！快把石头搬开！该死的！他们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手冢！无双！越前！水月！你们听到了吗！！”迹部开始手足无措，但是身边高大的人却没像往常一样机械的回答“是！”，而是用无奈的表情看着他。里面毫无动静，在之前的巨响之后……
　　是啊！这样大块的石头，单凭他们二人的力量是没办法的。
　　“唉——”迹部失望又无奈的摇摇头，说：“我们回去吧！桦地，回山庄找人救他们。”
　　“是！”
　　事到如今，这是万全之策。“无双、手冢，你们一定要活着等我回来！”迹部走远了，他真的能赶回来吗？被困的四个人现在到底怎样了呢？
　　皓月当空，山底阴冷昏暗，泥土潮湿与发霉的味道肆虐着人的嗅觉神经。
　　“头好痛，身体也好痛……这里是什么地方……我……还活着吗……”
　　水月内心的声音，暗自在漆黑里打转。她不知道这是哪里，什么时辰，也不知道自己是否还活着。她也没有睁开双眼，因为不论怎样，都是漆黑一片……
　　“我……真的已经死了吗……不会的，还有师傅交代的任务……对了，朱雀剑已经到手了，是那个越前龙傲慢把我带到赤夕山的……”她怎么会突然想到他？
　　“等等！越前龙马！？他跟我一起……越前！！”水月猛然惊醒，立即坐起，可是四处是无边的黑暗。
　　“越前！！”水月带着哭腔的声音划破宁静。
　　“喂！你很吵诶！果然还差得远呢！”这时，越前戏谑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她竟没发现，越前原来就在自己身边。
　　“你在这里啊！”寻着声音，水月一把抓住越前的手，忍着快要溢出的泪水。
　　“切！哭什么，我们还活着呢！”龙马满不在乎的说。
　　“谁哭了！哼！”水月手一甩，“但是，我们这是在哪啊？”
　　正当两人疑惑之时，前方出现星点火光，一股煤油味道扑鼻而来，夹杂着人群的脚步声。
　　越前和水月警惕的站起来，注视着黑暗里绝无仅有的火光……越来越近……
　　“喂！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会到这里来！”人群中，最前面拿着火把的中年男人怒视着他们。
　　依稀火光中，他们看到，这些人穿着很奇异，并不是外面百姓的打扮，更像是原始部落，，一个个用即惊奇有难以相信的眼神注视着他们，一种毛骨悚然的感觉瞬时涌遍全身。
　　“这里是什么地方。”越前没有回答他们，反而上前一步，将水月挡在身后，反问起来。
　　“这里是外面的人禁止踏入的地方！你们为什么会来这里？”首领摸样的人继续追问，但是，这个“外面的人禁止踏入的地方”，是什么？
　　“别跟他们废话了！总之来了这里一定不能活着出去！”这时，旁边另一个年轻人举起手中的长矛就要像越前刺去。
　　“越前闪开啊！”水月拿起青龙剑，剑离剑鞘，必定喋血。但是，在这时——
　　“住手！”首领忽然下令，眼睛捕捉到水月一瞬间准备拔出的剑。
　　“想离开这里的话就跟我们来！”首领转身，若有所思的留下这样一句话。迫与无奈，越前和水月只有跟了上去，虽不知会发生什么。
　　走了好长一段路，除了前面人们举着的火把外，一切都是黑暗的。不由得让人怀疑这里是地底世界。
　　前面越来越光亮，温暖的气息也随之而来，直到走到一个拱形石门处，眼前的阵势令人惊讶。
　　几十个表情或惊恐或严肃的男女老少瞪大着双眼盯着这两个“外来的人”，感觉像是在看天外来客。
　　“他们是谁啊？怎么会来这里？”
　　“不知道啊！不会是外面派来抓我们的吧！”
　　“………”
　　细碎的评价声议论声不绝于耳，看他们的样子更像是与世隔绝的桃源人。
　　“请问，这里是不是赤夕山的底下。”水月问道。
　　“没错！我们正是生活在赤夕山底下的暗黑族人。”
　　“暗黑族？”水月稍微放下了一直悬着的心，毕竟那些人看起来，说是要伤害他们，倒不如理解成是在防卫。
　　“没错，我们世世代代生活在这里已经近四十年了。而我，是族人的首领，纪江。”之前的男人介绍。但是听了他的话不由得让人更加疑惑。
　　“你们来这里坐吧。”接着，示意他们坐在地上一张兽皮上，环视这里，原始与古朴并存，低调的生活使这里的人对他们两人有着说不出的好奇和防范。
　　“既然已经被你们发现了，也就没有什么好隐瞒的了。你们，是四十年来，第一个踏入族里的‘外人’！”族长纪江语气凝重，，水月他们知道，这个“外人”意味着什么。
　　“几十年前，我们的祖先为了躲避江湖上的纷争，逃离到赤夕山，几十年如一日的守护这里。”
　　“守护这里吗？有什么值得你们这么做的。”龙马不解，莫非也是为了朱雀剑？
　　“因为一把剑！一把唯一没有被夺走的朱雀剑。那是赤夕山的镇山之宝，和青沙江的青龙剑一样。而四十年前，武林中为了争夺青龙剑，展开了你死我活的争夺战。我们的先人就是在那时看破了一切，与世隔绝在此，一直守护着仅省的朱雀剑。”族长的眼神犀利有神，注视着水月每一个不自然的表情。
　　“他们……居然为了一把剑而……”水月无语，忽然尖感觉自己是如此的不该，竟然为了朱雀剑而使赤夕山转瞬坍塌，一种从未有过的自责和压抑感涌遍全身。而族长的眼神像一把锋利的匕首，已经刨开了她内心的一切掩饰——他，已经看穿了自己的一切身世和行动，就从自己拿起青龙剑的一刹那。
　　“你们究竟是为了什么，只是为了仇恨吗？”越前问道。
　　“对。因为四十年前，喋萧烟为了争夺青龙剑而杀了我们的先人，此仇永记在心！”仇恨的火焰点燃，也包围了水月那颗慌乱的心。他在一步步逼近，准备彻底攻破她心底最后一道防线！！
　　“切！你们不去报仇，杵在这里有用吗？”越前说到了重点，不光族长，连他自己，也同样已经差不多知道了水月、无双以及喋萧烟的关系，真相即将大白，但是对方是水月，他不得不有所顾忌……
　　“但是，10年前当我们做好一切准备，准备去杀了喋萧烟之时，她却在江湖销声匿迹了，青龙剑也随之不见，只有朱雀剑还在此山。而传说中的青龙剑，据说已经到了喋萧烟的嫡传弟子——天下无双的手中！！”
　　犀利的目光停在了水月惶恐的脸上，不安的神情已经彻底暴露了她内心的恐惧和矛盾。一切都是她的错，这一天终于来到了——真相大白的那一天，没有想到的是，居然是在越前面前……而她并不知道，其实越前造已明白一切，但是却始终没有说出，包括自己和喋萧烟那不可磨灭的仇恨。
　　“而且，刚才赤夕山发生的动荡和坍塌，分明就是你们夺走了朱雀剑造成的。上天让你们来到这里，真是太开明了！”
　　“哼！青龙剑，你说的果然是这个。”水月忽然莞尔一笑，单手握住青龙剑，伸到族长面前。
　　所有人都惊呆了，他们的猜测果然没错，眼前的这个女人，就是天下无双之一的——水月猫。
　　“对不起，越前，我骗了你。”水月轻轻一笑，那样的洒脱与凄凉，宛如一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而那一刻哀伤与无助的眼神却深深的刻在了越前的心里……
　　“果然是你啊！”族长猛然站起，其他族人也立即拿起武器，将水月和越前重重包围。
　　月前本能的上前将水月挡在了自己身后，“你们也未免太兴师动众了吧！不过就凭你们还差的远呢！”一贯不可一世的语气和表情，内心和理智告诉他，要保护身后这个人！
　　“既然真相已经大白，就不用我们多做解释了！杀了这个女人，为我们的先人报仇！”族长怒火中烧，面对一群愤怒的暗黑族人，越前是绝对应付过来的，但是水月……虽然她竭力掩饰自己的功夫，但是却怎么也逃不过越前凌厉的眼睛的。
　　“等一下，越前。”水月走到他前面，“你们杀了我，无非是要我替代师傅的罪过。如果单是这样，你们就杀吧。”
　　“水月！你……”越前不解，她疯了吗？
　　“既然这样，你就没什么好说的了吧！”
　　“但是，你们现在还不能杀掉我。”水月目光坚定幽深，她究竟想说什么？
　　“不能杀你？”
　　“我的师妹，天下无双中的另一个人——无双樱，以她的个性，知道了我被你们杀害，一定会在一夜之间踏平这里的。”莫非，她在威胁？越前更加疑惑，水月难道是这种贪生怕死之流？
　　“哼！你在威胁我们吗？”族长似乎有些迟疑。不得不考虑，“天下无双”不是好惹的。
　　“威胁谈不上，只是想让你们了解，我们或许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呢！”水月忽然狡黠一笑，谁也猜不透她在打什么主意，包括看穿她的越前。
　　“我承认，当年是师傅为了争夺青龙剑杀了你们的先人。但是，不管是谁，夺取剑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让天下太平。你我都清楚，夺到雌雄双剑便可得天下，推翻现在民不聊生的社会是主要目的。如果雌雄双剑落到了邪恶这人手里，会怎么样？落到你们手里，你们会去起义造反吗？能够给人民带来安定吗？师傅的遗志，就是希望我们能够继承雌雄双剑，打破武林纷争，清扫天下。但是现在看来，已经不是那样简单了……”
　　水月位位一笑，今天的她跟以往不同，说了很多话，或许是想到了自己的师傅，以及落到自己肩上的使命。
　　“失礼了。”这时，组长忽然放下了手中的长剑，并挥手，示意包围他们的人散去。
　　“你们……”怎么忽然改变了态度？
　　“果然如此，你们的确是一条绳上的蚂蚱！哼！”月前看似满不在乎，其实心里已经彻底的臣服了，他不得不佩服水月的意志和思想，但是，心底深处，那支撑他活下来的仇恨呢？会是这么轻易就磨灭的吗？
　　“我们的仇暂且搁一搁。你说的对，像我们逃避这么久的人，即使是得到了雌雄双剑也是什么都做不了的。我们来打一个赌，如果在半年内你们能做到之前说的一切，我们的一切恩怨就一笔勾销，如果做不到，血债血偿！”说着，族长从一人手中拿过一把箭，用力插到了地上，此箭伫立之时，赌约即生。
　　“一言为定！”水月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她真的有那么大把握吗？越前迟疑了，这些人绝对会做到杀人灭口，如果打赌输掉，后果可想而知。以他的个性，是不会来淌这趟浑水的，但是，仇不能放下，还有水月……
　　“喂！你想一个人领功吗？还差的很远呢！”越前露出了不羁自信的微笑，像一瓶毒药般，迷幻了水月的心志，眼前的这个比自己还要小的少年，难道就是她命中注定要陪伴一生的人吗？想到这里，水月笑了，从没有过的温柔和恬静浮现在脸上。
　　之后，暗黑族人带着他们走过崎岖的隧道，据他们说这条暗道是为了紧急情况而挖的，现在山体已坍塌，只有这里是唯一出口了。
　　告别了暗黑族人，两个人肩上的重担不由得重了许多。
　　“越前！不好了！樱和手冢呢？”目前面临的是伙伴的失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