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小朋友和新朋友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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极星，一个对自己的异族母亲异常崇拜的年轻赛博坦人。
别看她已经几百万岁，放在赛博坦人当中只能算初出社会的年轻人，并且她身上还带有一些幼生体的特征：比如几乎没有改装过的武器系统，没有太多的模块加载，透亮没有一丝污损或改涂装痕迹的光滑外甲……她那双深蓝色的光学镜被囊括在她上扬棱形的金属眼眶中，用极星妈妈的话来说就是：“你的眼型像叶子一样。”
并且这双蓝的像星河一样的眼睛里呢，时常透露出只有没经历过战争和杀戮的幼生体才会有的，一种不算令机讨厌，但确实感到格格不入的——清澈的愚蠢。
不过，极星并不在意。
她已经和自己的妈妈共同生活了几百万年，从这颗蔚蓝的星球地形变换，极端天气频发，大暴雨，大冰期，再到物种大灭绝和大迁徙……日复一日，几乎不会变化的日子让极星习惯于等待和耐心。
她也学会和妈妈一样，时不时就下线休眠个几十万年。一切的等候是为了更新鲜和更好的事物出现，极星往往下线一次，再上线时，就会惊喜的发现自己几十万年前放在手心逗弄的某种袋类动物演化出新的性状，某种鸟类居然繁衍出几十个亚种，某种昆虫在激烈的自然选择下被淘汰……
极星很听妈妈的话，在最近的一百万年内，妈妈告诉她世界将会发生急剧的变化，比过往都要快速，这段时间，极星不想错过有趣的事物的话，最好还是不要下线休眠的好。
当然，妈妈睡的觉像是怎么也睡不够。大多数时候，极星和妈妈的直接沟通很有限，但是妈妈会提前预留一份生动的影像资料，为极星指导课业，或者帮助她完成心血来潮时的星际跃迁。
不过，妈妈从不认为自己在进行的是星级跃迁，“极星，你去的地方只是不同的维度，那些都是我已经给你准备好，踩熟的地盘。”
妈妈是这样说的。
“在我的状态真正稳定之前，你不可能走出太阳系。”妈妈斩钉截铁地说。
好吧，不走出就不走出。极星很听妈妈的话——妈妈就是妈妈，妈妈是极星漫长生命中的道标，支柱，依靠和港湾，是和极星的火种同等重要的存在，有妈妈在的地方就是极星要回去的地方。虽然妈妈的体型和极星相比起来过于渺小，但极星知道，妈妈的伟力远非她能够想象。尽管她也知道，就这个体型和外貌来看，极星和妈妈根本就不是同一种族，但不妨碍极星和妈妈互相关心对方。
当休眠时，极星会来到妈妈专门为她打造的金属飞船内部，飞船内有一个可以和妈妈沟通的祭坛一样的装置，躺在附近的充电床上，就犹如在妈妈身侧入睡。
妈妈说的话都会得到应验，极星从小就知道。
她说这颗叫做地球的星球什么时候会发生地形变化，就是什么时候；她说哪天有流星雨，就是哪天，同理，妈妈说什么时候这颗星球会崛起一个智慧的种族，那就会有这么一个种族崛起。
“而你，可以选择成为这个物种的先知，领导者，甚至他们的神，你懂得很多知识，你是我一手教出来的最好的学生，也是我可爱的孩子……”
在飞船的内部，妈妈站在高大的铁架上，抚摸极星光洁的面甲，极星控制自己转头的力度，在妈妈的手中轻柔地蹭了蹭。
“不，妈妈，那真没意思。”极星说。
“你其实想看到这个物种如何做出选择，如何进化，对不对？就像那些老虎，飞鸟和游鱼一样。”
妈妈露出微笑，“是的，有时候不过多干预，生命会为我们呈现最美，也最痛苦，最富有活力的样子。”
极星歪歪头，“妈妈，你几百万年来，一直在等待这样的一个种族诞生？”
她有些不解，“你需要信徒，你需要锚点！这些种族，被你称作人类的种族——虽然和你有那么一点相似之处，但你的真实模样可不是这个。”
极星有些不满：“你的眼睛遍布地球，你应该知道，这些人类，毫无理智，只会使用火，还短寿得很，胡乱地□□，生下许多大概率养不活的后代……这样的种族怎么能当你的信徒？”
说到这里，极星又有些跃跃欲试：“所以，为什么不让我出去呢？有飞船，我的机体也发育完毕了，油箱和引擎完全可以支撑我进行星际穿梭！我可以给你传播你的名，这样就有很多生命来信仰你，妈妈，这样你就可以不必每隔一段时间就沉睡了。”
妈妈只是用那双修长的手轻轻敲了敲极星的脑部外甲，“你再等一等，等到过了十万多年，就知道我为什么青睐他们了。”
时间拉回到现在。
极星和妈妈是搬过家的。
距今大约五千多年前，极星和妈妈将飞船和飞船上的所有家当，搬到了东亚大陆腹地，靠近青藏高原和横断山脉的一处平原边缘，新家依山而建，飞船的主体都通过妈妈的“神奇魔法”深埋在山体的泥土和古树的根脉下，只留出一个小小的金属尖尖，日久天长，这个金属突起也爬满了藤蔓和青苔。
如果问飞船是怎么来的，极星会诚实回答：妈妈用我的生命舱剩余材料，地球本土的一些稀有金属和抢来的宇宙飞船以及其他星系的宇宙垃圾一起造出来的。
距今几万多年前，人类这个种族果真如妈妈所预料的一般，快速发展出了文明，从狩猎采集，到农耕定居，从金字塔到巴特农神庙，从罗马帝国，到拜占庭和大唐帝国……
然后是让极星几乎移不开眼的大航海时代，新大陆发现，工业革命和世界大战……
极星和妈妈在历史中担当了什么角色呢？自然不必多说，妈妈很青睐这个种族，有时候会授意极星进行一定干涉，有时候，又会静静地看着人类在蒙昧和自相残杀中进步。
现在的时间，是二十世纪八十年代。
极星和妈妈，已经在这个国家的西南腹地生活了将近五千多年。
在她们生活的地方方圆几百公里被划为自然保护区和军事禁区，事实上，极星和附近的士兵们关系很不错，有时候一个小小的申请，附近的军区后勤会为极星派来几位维修师进行例行保养。极星也有自己的工作档期——变形为一架苏-24混入航空编队中，协助这些可爱的士兵们进行照常的军事训练；由于极星所见证过的一些事物，附近几所大学的教授们有时也会穿过重重守卫的防线，获准进入这附近的一处机库，极星会提前等候在此，回答教授们提出的一些问题；诸如几千年前人类的上古发音，或某个历史时刻的某个地区发生了什么政权更迭的大事情……以及请求极星从数据处理器里找一找，有没有哪个帝王或政治人物的陵墓还没挖掘？还保存完好？想要完好无损地发掘需要使用什么方法？有那段时期的一些真实录像吗？
如果不去细究的话，在一些史学参考资料的附录材料提供人员名单上，总会出现极星的名字，在一些看上去无关紧要的文件签字名单上也会有极星的名字……甚至一些会议的文件上都会出现她。
听上去很荒谬但确实很合理，极星作为一个赛博坦人，已经完全融入了人类社会，她几乎可以说是和妈妈一起见证人类文明的发展，并顺利在目前所处的国家中取得了自己的合法地位。当政者清楚她们的存在，并一直和她们保持着良好的关系。
和大多数人以为的非我族类，其心必异不同，面对极星和妈妈这种级别超出太多的存在，这个国家的当政者反而认为：能成为朋友，为什么非得成为敌人呢？
咳，扯远了一些。
总而言之，极星在这里过的日子还是不错的。
她对着祭坛讲完了今天发生的趣事，耐心地等待妈妈的延迟回复。同时，极星查看了内置时钟，现在是晚上六点三十八分，距离七点的饭点还有一段时间。极星敲了敲能量储备舱链接的一块按钮，飞船内部被设定好的程序亮起了响应的亮蓝色光芒，极星的机翼微微下垂，她一跃坐上了自己的悬浮金属座位，两条腿晃悠着。她喊道：“打开新闻。”
“正在为您调试合适的广播频道……滋啦……滋啦……”
几秒后，一碟对于极星来说刚刚好的能量块被放置在机械托盘上，递到了极星手边，能量块散发着微微的蓝色光亮，切面光滑，大小等同，一看就知道是纯度极高，质量极好的能量块。
极星的右手手指变形为细小而精密的处理器具，切刀，锯齿，搅拌器伸入了能量块中，她拿起左手边提取过的原油浇在被切碎的能量块上，看着油料浸透能量块后，她满意地点点头，用金属吸管插入了今日份的晚餐，凑近了自己的嘴边。
赛博坦人摄取能量的方式并不单一，通过口部进行摄食是一种，情况紧急，没有合适器具时，独特的集体构造可以让赛博坦人打开自己的外部装甲，将和油箱相连的主要管线外露并和能量运输管连结，这种摄取方式更高效，无需通过摄食管道，避免了零碎的加工中的浪费。美中不足的是缺少了一些进食的仪式感，无法感知到不同能量的口感和味道。此外，像人类打点滴一样的直接注射能量剂也算一种。下线时的充电更多是为赛博坦人补充必要的电量，用以支撑光学镜和体内必备反应系统的能源。
极星这种具有仪式感，还带有加工方式的进餐，其实是处在和平时期的奢侈行为——如果她知道此时大多数深陷战火中的同族连足够的能量摄取都不能保证的话。
一边吸食口感绵密的能量块和原油的混合物（极星的妈妈管这叫原油拌纯能量块），极星一边听新闻。
左不过是什么国家大事，间杂一些国际新闻罢了。极星的摄食管道利索地收缩，吸进一大口变成流质的能量块，调到了自己最喜欢的音乐频道。
富有节奏感的摇滚音乐从飞船的广播系统传出，极星背后下垂的机翼微微摇晃，她眯起了光学镜，手臂和小腿忍不住跟随节奏晃动。
“噔——噔噔！噔——噔噔！”
极星忍不住跟着唱起来了：“……never never give you up!”
“……give you up!”
她跳下座位，回想着之前看过的光碟的舞蹈动作，脚跟踩地，飞行单位变为人形后，大腿会带有大量的装甲和结构，包括但不限于自己的起落架，上面的小轮胎，一些导弹发射器等等……这导致极星的腿部视觉效果看上去像女士们穿上了阔腿裤，下面还踩了粗跟皮鞋。
极星在地板上顺溜地模仿光碟中男主唱的舞蹈动作：以脚后跟为支点原地转圈，正当她要再转一圈时，祭坛那边传来了一声低沉沙哑，温柔的女声：“极星？晚餐吃完了吗？”
什么舞蹈动作，什么摇滚乐，瞬间停止。极星稳住了自己手中的托盘，三下两下把剩下的最后一点晚餐嗦掉，舔掉了嘴边最后一点油料。极星才开口：
“妈妈！”
“嗯哼？”女声发出意味不明的一声。
极星把金属吸管放了回去，机械手臂收回了她的餐盘。她说：“刚吃完。”
妈妈很了解极星，只是叮嘱女儿：“吃饭的时候最好还是别跳舞了，好吗？不然残渣落在客厅很难清理。”
“我下次出去跳。”极星说。
妈妈跳过了这个话题：“算上今天这次，你和你的新朋友已经聊了……二十三次。”
极星不明所以：“是的……？”
“你下一次可以和这位新朋友见面了。”妈妈言简意赅。
“哦……啊真的吗！太好了！”极星情不自禁地原地转了一圈，脖子上外露的几根电缆交替闪烁着青色和淡蓝色的光带。这是她情绪激动时的特征——她问：“我就知道，大黄蜂肯定是个好机，连妈妈你都觉得没问题，我就可以和他出去玩了对不对？”
“是的。”妈妈说，“并且，你可以带他到家里来——我知道你一直很羡慕小学的那些学生可以互相串门，现在我开放给你这个权限。”
“事出反常必有妖呀，妈妈。”极星反倒怀疑起来，“你居然变得这么大方？”
“亚瑟王时代赛博坦骑士团造访的时候你都拦着我，不让我过去呢，连在头顶飞几圈都不允许……”
妈妈只用一句话就让极星不说话了。
“预言的时刻快要到来了，极星。”
妈妈的语气带上了些许无奈和不舍：“你也成年许久，你很快就会有自己的朋友们，也该出去闯荡了。”
极星一愣，就仿佛小学快要毕业的学生被父母老师提及究竟是去打工还是待在家种地一样，下意识想要去拖延一点时间：“妈妈……这么快？我以为还有几百年……”
“不远了，你还有大约三四十年的准备时间。”妈妈的语气带上严厉，“极星，你不能一直在我的庇护下生活……等你认识到你还有许多同胞，你还有你自己的故乡等待你回去的时候，你会发现地球和太阳系很小，星际很大，即便我强留你，你也会厌倦家里。”
极星嘟囔：“所以为了避免这种事情，你就一直和我说，我早晚要自立门户，我早晚要出去闯荡，我早晚要……”
“妈妈，我再怎么样，都会留在你身边的！”
“你已经过了磨合期差不多有八十万年了，怎么还像一个初中生一样眷恋家里呢？”妈妈说，“极星，等我状态彻底稳定下来，时时刻刻陪伴用真身在你身边时，你就知道什么叫做距离产生美了。”
极星满不在乎：“到时候再说！”
祭坛上淡紫色的光门有些暗淡了，这表示妈妈这一次的通话即将结束。
“你注意身体，保护好自己，和那位叫大黄蜂的朋友出去玩的时候，以自己的安全为最先，明白吗？”妈妈开始例行叮嘱。
极星立刻接上下一句：“有事就向你祈祷！知道了妈妈，再见！”
和新朋友的线下见面，一定要好好准备！
极星考虑到大黄蜂是地面单位，不方便跨越国境线和自然地理屏障，因此在内线中请大黄蜂选择见面地点。不出所料，大黄蜂将见面的地点选在了他们最常去的那片自然风蚀峡谷，时间定在了日出时分。
出发之前，极星检查了自己的油箱储备，对着河水把自己的漆面和外甲清洗一新，在陪同附近驻军的军事演习中不小心刮掉的漆面也好好地补上了。她觉得应该给这位看上去生活有些拮据的朋友一点见面礼表示友好，于是从能量块储备舱里拿了几块纯度很高的放入了自己的子空间。
日出时分，大黄蜂早早地溜出了废车场，行驶数十公里来到了峡谷内，为了避免受到过多的日照导致机体外表温度升高，他停在了风蚀峡谷边角的阴凉处，静静等待极星的到来，和太阳的升起。
伴随着晨昏线的推移，大黄蜂面前的阴影面积越来越小，最后堪堪停在了他的车轮胎边上。极星没让大黄蜂等太久。天边传来属于飞行单位喷射器划破空气的气流声，一架不属于大黄蜂所见过的任何赛博坦飞行器的阴影投射在黄色的沙地上。
对方是孤身前来，这减少了大黄蜂被欺骗被埋伏的概率，大黄蜂在内线中询问：“极星？你来了吗？”
“我来了！”距离大黄蜂不远处传来一个他很熟悉的柔美女赛博坦人的声线，听上去斯文，腼腆，带有情绪上的激动。
出现在大黄蜂光学镜里的是一个高挑，身形修长，曲线流畅的同胞，对方背后微微下垂的机翼标志着飞行单位的身份，但月白色的涂装上空无一物，没有任何派别的标志，排除为霸天虎的可能，汽车人的谍报官开始推测：或许是流亡的赛博坦人。
她头部脸颊两侧有包括侧脸的音频接收器一类的事物，外面是很具有标志性的菱形装饰，额头中间又一个类似竖眼光学镜的结构，大黄蜂猜测这或许是某个品味独特的外星医生帮极星改造的，看上去不算漂亮，但很独特；当然，极星脑袋上莫名突起的一个结构，嗯？是什么作用呢？相对靠后的一个头雕？还是什么信号接收器或者隐藏的弹药发射器……
自然，她的手臂上有大多数飞行单位都会有的小型激光射枪，更吸引注意的是她身上过于简练的外甲——居然除了手臂上那两门武器，就没有搭载别的武器了！
赛博坦内战打了这么多年，就是流亡的赛博坦平民都会给自己加装一门看上去很有威慑力的臂炮，但极星却还像个刚从流水线上下来的机子一样，当真是浑身上下干干净净，一点武器都没带——大黄蜂更加相信，极星是真的在非常和平的环境下长大的，绝非什么霸天虎专门投放的间谍；那也太看得起他大黄蜂了。
然后——大黄蜂脖颈的齿轮发出细微的运转声，他不得不仰起头看这位到自己身前的极星。
“哦……走近了我才发现，你好像比我在远处看到的还要矮一些……”极星比了比自己和大黄蜂的身高差，蹲下来了一些。从子空间中拿出能量块递给这位朋友：“这是见面礼，我猜你一定有一段时间没有服用过纯粹的能量块了。”
“你真的很高，”大黄蜂接过能量块，略微扫描后，安心地服用了。这种纯度较高，品质极好的能量块简直要让大黄蜂一直饱受地球粗糙提取的油料折腾的油箱为之搅动，他夸赞：“味道好极了！”
“我见过的大多数飞行单位都不算特别高大，但你的话，比我认识的许多朋友都要高一些呢。”大黄蜂比划，“比擎天柱还要高一些！”
“擎天柱？你说过的，你们汽车人的领袖吗？”极星好奇道。
大黄蜂自豪地点点头，“是的，擎天柱领袖带领我们汽车人和挑起战争的霸天虎进行斗争，他是一位真正的领袖（Prime），智慧，宽容，仁爱……我们的同伴都认为没有谁比大哥更适合当汽车人的领袖——就是赛博坦的领袖都当得！”
极星说：“这个你跟我讲过很多遍了……不过我还是想再听多一些关于你们几百万年来的经历……”
大黄蜂道：“当然，我们还有很多时间，我可以给你慢慢讲……”
极星就这样和大黄蜂在外面玩了一整天，大黄蜂给极星展示了自己身上的所有武器，臂炮，电子干扰器，作战头盔，还有被改装过以更好在近战中获得优势的合金外甲，极星认为大黄蜂简直酷毙了，明明和自己差不多的年纪，却像电视上那些勇敢的少年兵一样，已经可以独当一面了！
极星看看自己，提议让大黄蜂体验飞行的感觉，随后她咔咔变形，悬停在半空请大黄蜂用人形站上来。然后极星带大黄蜂横穿峡谷，飞过人类的城市群，还做了好几个炫技的翻滚动作，让大黄蜂大呼过瘾。
大黄蜂意犹未竟地抓着极星的机翼落回地面，极星变形为人形，神秘兮兮地对大黄蜂说：“我还有更好玩的，你要看看吗？”
大黄蜂激动地点头，背后的门翼扇了扇，极星的面甲上露出得意的神色，她当着他的面，身上月白色的涂装缓慢变化成鲜艳夺目的红色，继而变成和大黄蜂身上相差无几的黄黑色涂装，然后，又变成暗淡深沉的灰黑色……
“这是我的光学迷彩，我还可以像地球上的变色龙一样，做到和环境融为一体。”一边说着，极星调整自己的涂装颜色，不一会儿就彻底和身边的风蚀峡谷与沙地融为一体。
大黄蜂用侦察人员特别良好的光学镜仔细查看，也不得不承认：“我真的分辨不出你了！”
极星恢复自己原本的样子：“我很喜欢现在的涂装，但只要我想尝试其他的颜色，不需要刷油漆或者扫描其他载具，也可以给自己换新的漆面。”
犹嫌自己没展示够，极星还给大黄蜂表演了穿墙而过，忽然变成峡谷岩石上的平面画像，调换两个物体的颜色，凭空手指一挥就改变物体的物理形状，甚至预测事物发展倾向的各种神奇本领……
极星高兴道：“我可以对一些小事情进行准确的预言，或者说是占卜也可以——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可以预测很快就能得到应验的事情。”
大黄蜂也很期待，有些跃跃欲试：“我想知道今天我能去汽车影院看电影吗？”
极星光学镜转溜一圈，问：“你常去哪一家？”
大黄蜂报出一个名字，极星在自己的中央处理器中找到了下载过的地图，从上面找到了这个汽车影院的地点，她当着大黄蜂的面，从子空间中掏出一根对于她的手掌来说过于细小的事物——有着长长表链的黄铜怀表。
极星念：“今天这家影院会开门。”
怀表逆时针旋转。
极星看着大黄蜂说：“如果你今晚有去那里的打算，还是放弃吧，不要浪费油料。”
大黄蜂半信不信，极星拍胸甲说你就等着回去的时候验证好了。他们很快把这件事放下，大黄蜂又和极星高高兴兴去了附近一处荒废许久的火车车站，极星把火车头拆了下来，两个机子在废弃轨道上玩火车头滑滑车，待到日落时分，极星才依依不舍和大黄蜂告别，并约定好下一次见面时间和地点。
极星也试图邀请大黄蜂去家里玩，不过侦察兵表示自己是从废车场溜出来的，他要是还想在那里长久享受维修和遮风挡雨的服务，就得每天回去。
回到家里的极星照例在祭坛上对妈妈汇报了今天发生的事情，并在末尾询问：“如果可以，我们这里还能收留一个赛博坦人吗？大黄蜂过的很惨，他连能量块都吃不饱……”
等待妈妈的回复还有一会儿，极星扑到飞船的操作面板上，发现有一条军区座机留给自己的电话。
极星打开倾听，十几分钟后，光学镜一转，回复了对面：“当然没问题，请提供苏联方面科考站的坐标，我会按时抵达那里，帮助他们进行南极地区的科考。”
“另外请转达我对科考队最新发现的处理意见：那些遗骸很安全，无需担心。”
TBC
作者有话说
第2章 小朋友和新朋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