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第 1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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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谢野晶子的气还没消，还扬言看见太宰治绝对会以物理形式揍到他濒死再用异能力请君勿死救治。
关于临死前异能消失再来救治什么的……就连无敌的你都忍不住打个寒战，心里默默提示自己以后千万不能得罪医生，尤其是这个医生还是与谢野晶子。
吃供品终究不是解决用餐的长久之计，你的主场始终是森林，也不忍心让太宰陪着你挨饿，因此一大早偷偷摸摸地进去森林打猎。
但太宰治属实不是深度睡眠的人，甚至真正入睡的次数都是少之又少，他在你走的那一刻便睁开了眼睛，鸢色的眸子没有丝毫的睡意。
清晨的阳光并不刺眼，太宰治抬手挡了下眼睛，往肩上随意披了外套后便根据路上所留下的细节踏入了森林，然后就看到了抓着藤蔓在森林间来回飘荡的你。
“……”
他早该习惯的，真的。
对于谈了个类似于大猩猩的恋人这点太宰治接受良好，甚至有时候心情好还会跟着你一起穿着草裙一起舞，于是国木田独步的钢笔都是一箱一箱囤的，一度让店长以为他是想廉价批发再转手卖出去。
对于这个问题……
还不需要他操心怎么解释你已经骄傲满满地已经拿出来一个视频合集，上面剪辑了上百次钢笔被国木田独步徒手捏碎的场景，还配了一个格外欢脱的踩点音乐，整个就看着喜气洋洋的。
虽然钢笔都长一个样，但地点和人物不同，尤其是特别定制的更是有着独属于国木田独步的定制标识，于是便真的造不了假。
不过那个老板也是个逻辑自洽的人。
对此他只是普通疑问甚至都没有生气，闻言反而叹了口气：“还以为国木田先生定制的这款钢笔成为潮流了呢，不然我都想着靠这款发家致富了。你知道的，玩儿定制的除了想设计出不一样的产品以外，还想打出自己的名号。”
“不过这个视频……能不能送给我，这位森先生。”
“欸？”
“可是如果钢笔被徒手捏断，真的不会让人怀疑这钢笔的质量不好吗？”
你被这个莫名其妙的请求砸懵了一瞬，自以为隐秘地偷瞄了眼国木田独步，接着被国木田独步黑着脸啪得一下拍了下你的脑袋瓜，沉声道：“待会再和你算账。”
你：！！救命！
你求救般地看向太宰治，却见太宰治找了个角落正对着靠椅以不规矩的散漫姿势坐着，单手支着下巴笑得了然。
太宰治的外貌本就出色，但他笑起来却意外得蛊。你看过太宰治很多种笑意，对于他的笑容倒也是了解几分。
在港口黑手党时代他总是立于高墙或是远远地看着你，仅仅是轻轻地扯着唇角，露出的那只没有被绷带遮掩的眼眸中却始终不见丝毫笑意，而却总让人觉得仅需看上一眼便被洞察住你内心最深处的秘密。
就像是潘多拉魔盒里盛着的象征着禁忌的宝石，即使你窥得几分危险，却还是会因为灵魂被深深吸引所带来的颤栗感而为之着迷。
而在武装侦探社的太宰治是你光是想想就觉得不可思议的存在。
正如太宰治的座右铭是“清爽明朗且朝气蓬勃地自·杀”，他是真正将清爽明朗和朝气蓬勃表现出来，阳光开朗到仿佛港口黑手党时代那位光是名号就让敌人闻风丧胆的“双黑”智力担当的黑手党干部太宰治从不存在。
22岁的青年笑起来成熟内敛，偶尔会因为逗弄同事而刻意笑得浮夸，但更多的是带着成熟稳重的笑，鸢色的眸子微敛，里面似乎流淌着温柔的光芒，唇角向上弯起，偶尔从胸腔中透出闷闷的笑声。
声音低沉富有磁性，是随着年龄迁移更加成熟稳重的青年音，虽然依旧蛊得没边就是了。
但在你看来，太宰治依旧是太宰治。
他依旧离所有人都远远的，保持着礼貌疏离的距离，永远超脱于世人之外，却又用那双足以穿透人心的瑰丽眸子洞察着世人，露出了然的表情。
礼貌疏离，带着淡淡的、不易察觉的嘲讽，再敷衍地勾唇微笑。
好像只要一不留神，就会被满溢出来的黑泥缠绕，就连口鼻都被密密麻麻的黑泥堵住难以呼吸，连胸腔都闷闷得泛着疼。
好像说：看，世人就是这样得愚昧无知，所以我到底对这个世界还在期待着什么？
在期待着什么呢？
太宰治仍旧能回忆起那天的夕阳的颜色真的很深，深到分明是橘黄色的天空都染上了火烧云般的红，红得他抬手看到那双缠绵绷带的手沾染上了怎么止都止不住的红。
那位想要写小说便收起屠刀的友人啊。
他说，他曾经读到一本书，书上说“动不动就把死挂在嘴边的人，以我的经验看，其实不是真的想死，而是、”
——“而是在渴望爱。”
换做以往太宰治可能会神色夸张地大笑，再轻飘飘地出言讽刺一两句，但那个人是织田作，这句话是具有特别意义的，所以他只是保持着缄默，只是抱着自己的友人瞳孔颤栗着，慌乱失措在那一刻完全打破了他一向运筹帷幄、游刃有余的姿态。
“不管是杀人还是救人，都不会出现你预料之外的事物。这个世上没有任何能填补你内心孤独的东西，你将永远彷徨于黑暗之中。”
——真是恶毒、又无法反驳的诅咒。
但好像去救人的那一方真的挺不错。
以及，给自己一个机会，给那个笨蛋也一个机会。爱与救赎对于他们这些野犬来说过于奢侈了，与其这么说，倒不如说是……互相取暖。
左右他都找不到活着的意义，但似乎又因为多了些想要守护的人，也能够勉强活多几天。
太宰治面不改色地微笑着。
你看他真的没有插手的意思便悻悻放弃了。
不过根据以往的经验，太宰治说话了不是被打就是被打，为了他的生命安全你还是自食其力来得安全。
你轻咳了一声，接着看到国木田独步推了下眼镜，反光镜片后是严肃的训斥神色，你瞬间老实了下来。
根据太宰治被揍的经验来看，你应该还不至于被打死……的吧？
至于靠谱的国木田独步在唬住喜欢搞事情的非自然生物后放下抬眼镜的手，语气尊重：“作为侦探社的一员，这种给侦探社抹黑的视频很抱歉不能给您宣传。”
“虽然我是经常在这边定制钢笔的，但正如冰火君刚刚说的，这反而让客户会借此质疑您商品的质量的。”
“欸——？”
老板是位三十出头的优雅男性，此刻闻言却双手合十泪眼汪汪的：“真的不行吗？可是我真的很佩服国木田先生您的力气，而且这个我是打算用作宣传解压的！”
说到后面他自信地撩了下额前的头发：“你看现在的横滨打工人压力多大，尤其是我这边也不缺官方的人，他们工作起来那叫一个不要命，竟然会把‘只要不下班就永远不用上班’作为奋斗宣言，作为一个被像您所在武装侦探社在内的官方部门保护着的普通人，自然是要尽一份力为你们解压啦！”
你露出了一副“你在说什么鬼话”的表情，一脸无语地腹诽，“不就是想、唔！”
“啊，我突然想起来周末蟹肉罐头打特价，冰火酱陪我去看看吧！”太宰治若无其事地捂住你的嘴，另一只手随意摆了摆，“你们聊你们聊。”
不是，蟹肉罐头不在打折行列啊。
你的“想赚钱”被迫咽了回去，现在满脑子都是太宰治到底怎么从这个旮瘩一下子蹿到你面前的，难道是爱能够跨越时间和空间的距离？
……听起来好假。
太宰治连拖带抱地把你带了出来，等到安全距离他把你放开，抱着手臂打量你一瞬笑道：“冰火酱真是比芥川还要棘手的存在啊。”
你瞬间瞪圆了眼。
“哪有啊？！”
“哪里都有。”
这话你可不认，你哼了一声：“太宰你也很棘手嘛，这又怎么好意思说我啊，就算我真的是棘手的存在，那我们也算是半斤八两天生一对。”
太宰治又低声笑了下，他侧眸看你，脸上的笑容也似乎因为这个笑容真实了几分，是那种淡淡的、耐人寻味的笑，尾音微勾，让人莫名地心痒。
“我棘手？”太宰治意味不明道。
“嗯。”你点头。
太宰治复又强调，“半斤八两？”
“嗯。”你忍不住辩驳，“甚至太宰你比我棘手很多嘛！”
“那、”太宰治似笑非笑，“天生一对？”
太宰治那双漂亮的鸢色眸子洞察了你的夹带私心，似乎翻涌着滚动着黑色的层层叠叠的淤泥，却又笑得平静，“看来冰火酱真的很喜欢我呢~”
对此你毫不扭捏，大方点头。
“嗯，喜欢。”
太宰治怔了怔。
对于他来说，有些话实在过于难开口，他从不喜形于色，也不会主动去给他人什么名分。不管是搭档、朋友还是……恋人，对于他来说都过于奢侈了。
这些关系在他眼中过于神圣而珍重，以致于他不敢轻易许诺，仿佛只要一开口，就会喉间涌上一股涩意，不知名的情感在胸腔里妥善密封保管着、发酵着，但只要轻轻一掀，那密密麻麻涌动的不知名情感就会堵住口鼻，让人就连呼吸都染上了一丝甜腻。
所以就好像只要不曾开口，只要不曾有羁绊，就能够毫不在意地抽身离开，如同此前的千千万万次一般，永远孑然一身，永远怀揣着冷漠和猜忌。
阳光真的很炙热，热得他想毁掉。
却又忍不住靠近。
如此矛盾着。
太宰治敛起眸子，复又笑了起来：“蟹肉罐头真的打折，我没骗你哦。”
他主动伸出手，带着清浅的笑意看你：“要一起去逛逛吗？”
作者有话说第15章 第 15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