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第 3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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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混沌中，我睁开眼。
双手在背后被捆绑，嘴上贴着东西。
——被绑架了么？
我异常冷静。
黑暗之中，有一扇白糊糊的、蒙上水汽的门。依赖着那唯一的光源，我观察四周。
我看见有人看着落地窗外的城市。
那个躲在黑暗的人向我走来。
他向我伸出手。
细细的，白白的。指甲剪得很干净。
我骂道：“你丫的，你做了什么？放开我。你这是非法拘禁限制人身自由！你他奶奶的是听不懂中文，还不快点放开我……”
他蹲下来，没有笑：“你这张不饶人的嘴。”
他扬手摔给我一个巴掌，脸上倏地热辣辣地疼。
我看见他优雅地收回手，轻轻地揉捏。
“你他妈的凭什么打人！”
黑暗里一道光影，我的脸一疼，又是一记耳光。
他的眼睛在笑。
像是在嘲笑我。
“你不怕死么？你知不知道，如果你不说话，我不会再打你的。”
“就算你对我做出再让我恐惧的事情，我也不会……呵，向你求饶。”我冷冷打量他：“你不过是个可怜虫，你也只能在我劣势的处境下，威胁我！”
他的手一顿：“呵，即使死，你也要保留自尊。所以，即使我□□你，你也会骂个畅快，尽量在心理上占优势。呵，不得不说，我对你刮目相看。”
我冷笑。
我猜不透他。
——他竟然如此了解我的内心活动。
他悠悠道：“但是激怒对手，并非明智。只会让你更像白痴。”
我感觉腮帮子里塞满玻璃弹珠。
我感觉整个大西洋的大马嘴鱼全部游到我的前额叶。
我感觉我是一株被掐断了的小花骨朵儿。
我记得很久以前，班里有一个同学丢掉了铅笔盒。
我和另外一个漂亮的扎小辫子的女孩被列为重点观察对象。
那段时间里，我还是没心没肺的玩啊闹的。
小辫子就在那儿哭，她一哭，老师就心疼直接说是我给拿的。
后来，铅笔盒是被卡在那同学床头靠墙的缝里。
我不知道为什么要哭，为什么要向别人示弱。
如果这样可以让自己不受伤害，我只觉得更大羞辱。
顾尹诗和天虞常常笑我是一大脑袋花儿。
明明身子板那么脆弱，头却那么大。
死命地撅着，大风来了，铁定要被修理得很惨。
他们的话果然灵验了。
眼前这个变态中年猥琐大叔儿，他是绝对不会放过我的。
我骂道：“至少……我没输！”
我听见他轻轻叹息。
他把我捞到床上。
黑暗中，陌生而熟悉的鼻息扑面而来。
他凑近我，低低地说话：“你……你是她吗？”
我惊觉的是，他好听的声音，和淡淡的香气。
果然，狗改不了吃屎，一个人在最危险的处境之下，仍然露出本性——比如我，花痴的本性。
“你不继续抽耳光子吗？我看您抽得挺舒坦的啊。”
他笑笑，问：“一个男人包养一个女人。他应该叫那个女人什么？”
“小三呗……”
“不，文雅一点。”
“那就叫小蜜。”
“通俗一点。”
“情人。”
“婉转一点。”
我急了：“找谁当红颜知己啊，姐没空替你出主意！”
他笑出声，伸手摸我脑袋：“那你就做我的红颜吧。”
我真想摸他脑袋，看他是发烧，还是脑子被猪亲过了。
我顺流地应答：“为什么不是红颜知己？”
“你了解我么？”
我眨眨眼：“怎么不了解，你就一没进化完全的变态人。”
我等着他抽我。
但是他笑了。
我没想到的是，他还笑得还他妈的很温柔。
我耸耸身上的鸡皮疙瘩：“我没那兴趣当你的小情人。”
他按着我肩膀：“你还是答应得好。”
“你是地头蛇啊，强抢民女！”
他一愣，笑了：“地头蛇，第一次有人这样形容我。但是我不得不说……嗯……形容得很形象。”
我听得出来他语气中的自信。
我吞口水：“我一无色相，二无背景，你不是脑残想娱乐大众吧？”
他沉默良久。
许久才说：“我也不知道，在酒吧看到你们打架，就很想教训你。”
我气馁。
他给我塞东西：“名片。我叫穆天央。”
我吐槽：“什么破名字，听都不没听过。”
他戳我脑袋：“看来你以后得多关注报纸的财经版面。”
他抽出我的车卡：“你叫苏幼枝……？”
我嗯嗯点头。
他将一张卡插到我口袋里：“唔，拿你的车卡交换。那张信用卡里有一点钱。”
他十指修长，解开束缚的绳子。
我眼睁睁看着他为我揉着皱巴巴的手腕。
我脸一定红的可以烤鸡蛋。
他柔声道：“虽然知道你不会要钱，但是还是给你准备了。”
我哼了一声。
“拿了钱，也不会答应你的。”
我说：“你为什么要找我？如果你要从我身上得到什么，你直接说，我可以帮你。”
他笑了：“因为我想征服你。”
“啊？”我不明白。
“那时候，我有个想要征服的女子……”
我点头：“嗯，最后是你赢了吧。”
“你如何知道？”
我耸耸肩，道：“你是那种，会为目的不择手段的人。”
他哑然失笑：“是，我赢了，但是她也走了。”
“那也一定是你放她走的。”
他没有说话。
黑暗里，一时间的沉默。
“是，是我放她走的。她的内心很强大。她……她是个奇女子。”
我笑了：“所以轮到我了？这样看来，当你的小情人还是挺有成就感的。”
“你呀，比她差多了。”
“切，不都是一个鼻子两只眼的，差哪去了？”
“有些人的眼睛是窗户，有些人的眼睛纯粹是纸糊上去的。”
我问：“所以，你很爱她吧……不然，也不会找个人来代替她。”
他沉默。
我说：“我是不是说了不该说的话。”
他点头。
我问：“你为什么不威胁我，下次不要再问这么弱智的问题。”
他笑了，反问我：“你怎么知道我不忍心？”
我鸡皮疙瘩起了一身，说：“开灯，我要看你长的样子。”
他一愣：“啊，你还不知道我长什么样子……你真的没听过穆天央？”
“废话，你又不是什么历史人物电影明星，我要听过你的名字当作国际通缉的大逃犯那？”
“那也好，保持神秘感。”说完，他飘飘然地走了。
而我瞪大眼睛，彻夜未眠。
作者有话说
第3章 第 3 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