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第 25 章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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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卖铺里，徐晏舟站在饮料柜前，灿烂的阳光路过树叶间的缝隙，透过窗户，斑驳地散落在他周身。
俞知夏安静地站在他身后，扬眉望向他，黢黑的眼眸亮地难掩心事。
“糯米糍冰淇淋永远的神。”角落长椅上，乔诗柳娇憨的声音顺着流动的空气攀爬到俞知夏的耳朵里。
俞知夏反应过来，收敛了脸上的笑容，她朝乔诗柳看过去，恰巧，乔诗柳也看见了她，对方探究的目光在她和徐晏舟身上流连忘返，半晌，了然地笑起来。
反射弧偏长的俞知夏被她戏谑的视线闹了个脸红，沉默片刻，索性转过身，不在徐晏舟身旁晃悠。
她的刻意避让让乔诗柳眼底的笑意更浓了，俞知夏噎了噎，她趴在冰柜前，心思百转千回。
苍穹明朗，外头浮动的尘埃彰显着天气的炎热。
“痛经的话是不是要忌口生冷的食物？”徐晏舟那令人头皮发麻的低沉的声音从侧方传来，猝不及防地将确实馋那糯米糍雪糕的俞知夏吓了一跳。
背过明媚的日光，俞知夏掀起眼帘，呼吸微屏，少顷，她不想就此放弃，据理力争，“我已经好了。”
徐晏舟眯了眯眼，没说话，他皱了眉，绷紧唇线，用无声的凝望宣誓了他的不赞同。
“你管不了我。”俞知夏任性地哼哼。
徐晏舟垂眸，他整张脸匿于光影下，显得是那样地利落好看，“行，那下次肚子痛别让我给你记课堂笔记。”
这是明晃晃赤裸裸的威胁。
俞知夏怔了怔，想起上周她苍白着脸将各科课堂笔记本委托给徐晏舟，像是托孤似的祈求他帮忙记下课上任课老师划的重点，她哽住。
收银台响起支付宝到账的提示音，俞知夏幽怨的目光锁住徐晏舟，一言不发，她还想做最后的挣扎。
局面还僵持着，徐晏舟面无表情，看着就不像是吃撒娇套路的那种人，俞知夏若无其事地直起腰，视线顿停在他手上，片晌，她借题发挥，无理取闹，“那你也不能喝冰的。”
俞知夏翘起嘴角，她以己度人地以为，此举，必定能让徐晏舟向她妥协。
哪知，徐晏舟沉着眼静静地看了她会儿后，果断将手里那瓶冒着水珠冰冰凉的饮料还回到了饮料柜内。
然后，踱步到货架前，拿了瓶常温的农夫山泉。
“行啊。”他挑眉，懒洋洋地道。
俞知夏瞪圆了眼睛，少顷，冲他竖起大拇指，“是个狠人。”
操场上，篮球赛还在如火如荼地进行着。
俞知夏也是个犟脾气，最后还是如愿吃到了那清香冰凉的糯米糍冰淇淋，旁边，没能以身作则劝住俞知夏的徐晏舟面无表情，似乎是要以此凸显他此时此刻被气着了的心情。
知了在榕树下尽情展露它们嘹亮的歌喉，得偿所愿的俞知夏笑眯了眼，高兴地找不到北，以至于，她忘了思考，徐晏舟为什么会不高兴？徐晏舟是不是对别的女生也有这么心细如发的时候？
酷暑的燥热被这颗小小的雪团子抚平，俞知夏走路的步伐都变得轻快了起来，她弯着眼，哼着歌，快乐极了。
“偶尔吃一下没事的。”做都做了，现在还要解释。
徐晏舟挑高眼皮，“是吗？”
“是啊。”俞知夏点头如捣蒜，“百度查病，癌症起步，你应该相信当事人对自己身体状况的了解。”
当事人俞知夏没敢说，她上周痛经，是三分痛被她演成了九分痛，其实就是自己作吧，想借此试探徐晏舟。
徐晏舟好似不信她的话，最后却也只是哼笑一声，没再反驳她。
两人之间的气氛稍稍缓和了过来。球场迸发出高昂的加油助威声，没了徐晏舟，荆嘉棋的呼声最高。
骄阳如烈火在烧，风摇摆起树枝，教学楼那边，有个班级集体朗诵起蜀道难。
徐晏舟抬头看向人潮汹涌的篮球场，他走得很慢，期间心不在焉，思绪流转回接到俞知冬电话的那晚。
他侧眸看向一旁和飘零在地的绿叶较劲的俞知夏，这一刻，他忽然有种想和她摊牌的冲动。
“是运动会的时候篮球赛吧？”俞知夏倏地看向他，她弯起眉眼，笑盈盈。
徐晏舟愣了愣，僵硬地收回瞥向她的视线，他“嗯”了声，声音低地几不可闻。
俞知夏揪了揪他校服的袖口，像是在宣誓：“嗯，到时候我去给你加油，保证比他们喊得都大声。”
徐晏舟拧瓶盖的动作微顿，他眉梢微挑，“可以，我等着。”
他答应的这般爽快，让俞知夏有点意外，她记得陈妄之说，徐晏舟是不太喜欢别人在公共场合下大肆地为他摇旗呐喊及框框撞大墙的。
思及此，她眨眨眼，心跳加快，剩下想说的话也因为这而忽然在脑海里消散，任她再怎么绞尽脑汁地想，也想不起来接下来要说什么了。
闿阳将他们的影子印在郁郁葱葱的草坪里，俞知夏垂眸，片晌，似是想到了什么，悄悄地往徐晏舟那边挪了两小步。
“俞知夏。”徐晏舟倏地叫她。
俞知夏以为自己被抓包了，惊慌了两秒，她掀起眼帘紧张兮兮，见徐晏舟并没有看她，紧绷的神经瞬间放松下来，“嗯？”
草坪里，零星可见几只不断跳跃着的蚱蜢，徐晏舟沉默了会儿，伪装漫不经心地询问：“九班对我们来讲是个特别强劲的对手，你有关系比较好的男性朋友吗？”
“如果有的话能不能找时间让他和他的朋友跟我们切磋场友谊赛，跟不同的对手打，也有利于提升我们班篮球队的战斗力。”他低语，像个卑劣的赌徒。
“啊？”俞知夏还在致力于让自己的影子和徐晏舟的影子牵手，片刻的走神，让她错过了徐晏舟的问话。
她迷惘抬眸，复又专注起她的小心思，徐晏舟余光扫了她两眼，就见她右手翘起，而地上，她的影子挽住了他影子的手臂。
阳光下，心跳如雷的俞知夏眼睫轻颤，耳廓都快红透了。
“。”徐晏舟略微惊讶地挑眉，他有点不敢置信，但仔细想想，一切好像又有迹可循。
如絮的白云，镶嵌着赤日赋予的金边，徐晏舟轻抬下颌，眯着眼望着那如海般碧蓝的天空，他偷偷翘起嘴角。
须臾，在俞知夏将挽他手臂改为牵他的手时，他不动声色地，指挥自己的影子交握回去。
俞知夏恨不得掏出手机给地面上的两道身影拍张合照，但那样太明显了，为此，她颇为遗憾地咂嘴叹息。
也不敢自导自演太长时间，折腾够了，才恍然记起来刚才徐晏舟在跟她说话。
“你刚刚说什么？”她仰起脸，鼓了鼓腮帮。
两人目光交汇，徐晏舟沉默片刻，挑唇，懒声道：“没什么，无关紧要的琐事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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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知夏眼神飘忽了一瞬，她挺坐起身体，慌乱无措，但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回想起高三那段时间，她难以否认的是，经常能看到周围同学对她还有对徐晏舟意味深长的审视。
只怪自己当局者迷。
日光明烈，她沉浸在被戳穿过往的羞耻中，面色酡红地咬下苹果的果肉，咔嚓一声脆响，怎么听都像是在泄愤。
徐晏舟现在也算是了解俞知夏的脾性，他牵过她的手，捏捏她的指腹，“你说得对，我们俩确实都是闷葫芦，所以以后你有事都直接跟我说。”
他坦白和她心境相似的过去，“高三那年，我有一直在猜你暗恋的人到底是谁？你不知道，我都不敢直接问你，以我们俩那时候的关系，我怕问了，答案不是我想的那样，你会直接找你爸妈，让他们上我家退婚。”
即便那只是两家父母口头协议的娃娃亲。
声潮褪去，俞知夏近乎木讷地望着徐晏舟。
他比她强，俞知夏恍惚地想着，他至少在剖析起年少那段时光时不会像她那般一点就燃，他真诚地向她表露当时他的患得患失，他看着她，眼神直白又热烈，一种澎湃的情绪在她胸腔肆无忌惮地翻涌着，她眨眨眼，傲娇地抬起下巴，“这么怕我不要你啊？”
“是啊。”徐晏舟躺回到躺椅上，半点不会躲掩。
微风拂过泳池，清澈的水面再次荡漾出层层涟漪，恰如俞知夏此时那久久不能恢复平静的心境般。
短暂的沉默后，徐晏舟问：“还有什么想知道或者想交待的吗？”
他挑眉看她，像是在说今儿个他心情好，所以有问必答有求必应。
俞知夏摇摇头，昨日事昨日闭，她已经得到了最令她开怀的答案了，这就足够了。
没能挖掘出更多的秘密，导演组及其工作人员很是遗憾，他们恨不得两人能多说点，可惜，他俩说缄默就缄默。
几日后的夜里，第二期节目播出，俞知夏和徐晏舟作为许笙黎安冉固粉的跳板，作为对照组被买上了热搜。
塑料夫妻VS合约情侣。
确实，俞知夏也把综艺给看了，第二期的她和徐晏舟几乎还是各忙各的的状态，想起那些光怪陆离的梦境，她胸口微伏。
她掐了下自己的虎口，是痛的，这种直击神经的痛感让她意识到自己是活生生的人，她存在在这世界里，不是别人笔下寥寥数笔就能带过的炮灰人物。
而很多梦里发生的剧情，现在并没有发生，她和徐晏舟相知相守走过的这些年，都在回忆里重新，细枝末节，详细至极，这哪里会是假的呢？
傅渺渺看到网上风向发消息过来，“我就知道越不红越喜欢整幺蛾子，不过你别担心，我们如实记录你和徐晏舟的生活，后续肯定能改变网友们对你俩的看法。”
“杜绝恶剪，从我做起。”她信誓旦旦。
俞知夏愣了愣，笑了起来，“好。”
书房里静悄悄的，只有窗外的晚风在轻声诉说它沿途的所见所闻。
俞知夏悄悄打量起在办公的徐晏舟，光影下，他严肃、认真，弹指间，有种浑然天成的上位者的风姿。
徐晏舟注意到她的视线，抬眸看她，“无聊了？”
“没。”俞知夏迟疑地开口，她又不是那种一离开他就会变得无所事事的人，她歪头，扯起嘴角笑了笑，“我就是又想起咱俩挤在小屋子里喝白粥的噩梦了。”
“？”徐晏舟不明所以。
俞知夏摸了下后颈，她掏出手机看了眼自家网店的销售额以及实体店员工发来的近期生意情况，半晌，慢悠悠地从榻榻米上站起，走到徐晏舟身旁，拍拍他的肩膀，语重心长，“我们都要好好赚钱。”
可不要破产了，她黢黑的眼眸将她的心事泄露了个彻底。
摄像机记录着他们的面面相觑的场景，麦收录着他们这突如其来的对话，镜头外的工作人员很是惘然，他们不清楚这话题从何而来，跳跃性又为何如此之大。
徐晏舟也不动，只掀起眼皮姿态散漫地望着俞知夏，须臾，笑着道：“要是没接这个节目，我能赚更多。”
他没有责怪的意思，只是客观地陈述事实。
导演组那边哑然。
俞知夏怔了怔，嗯，是她杞人忧天了，他确实有这个实力，嗯，可恶，被他给装到了。
“你这样说话是会挨打的。”她伸出手，扯了扯徐晏舟的脸颊。
徐晏舟从善如流地朝着镜头说了声抱歉，然后，非常诚恳地解释了句，“在和我家太太开玩笑。”
“……”更讨打了。
作者有话说
第25章 第 25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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